第十八章 恐惧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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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媞米丝姐姐好，万象哥哥好！”首先打招呼的是天野晴夏，那个可爱的六岁小女孩。
也正因她的出声，万象这才注意到，女孩儿的服装似乎有一点与众不同，她穿的是一件小号魔女袍，不仅如此，魔女帽，船型鞋，魔杖她是一个不缺，可以说，除了衣服底色，天野晴夏是很不合氛围的。
与之有类似情况的还有仓兰，她穿得倒是格外单薄，只有一件黑红色风格的连衣短裙，莹白笔直的双腿此时也慷慨地暴露在外……
正当万象还想继续欣赏一下仓兰那充满线条美感的美腿之时，他老色批的直觉让他感觉到自己遇到了同行，于是万象立马转移了视线，对上了程隗。
他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脸上满是和煦温柔的微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即便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任何人的身上。
“咳咳！”阿媞米丝咳嗽了一声，万象急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八个人，都到齐了。”仓兰说道。
这话是对谁说的不言自明，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边文。
“很好，先述职吧。”边文手里抓着一小瓶度数很高的烈酒，喝了一口后说道。
闻言，仓兰一脸严肃地起身，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她简略地扫视了一眼会场，然后用一种极其正式的语气开口说道：
“首先，十天之前，夏国政府已正式将临月市十三号街的事件确定为超自然事件，同天，秘黯组织正式从警戒司手里接手该事件。
此后，在对于本次事件的处理上，秘黯七组被确定为专项行动组，将全权负责本次事件。
现在，经过为期一周左右的调查，我们对该事件有了大体程度上的了解，并掌握了一定的内部情报，因此，组织决定，即程展开对临月街事件的行动。
接下来将公布调查结果，应该注意的是，幸存者的精神状态处于不稳定中，且由于其为视力障碍患者，因此提取到的记忆只有被大脑自动处理过的音频信息，因此仅能作为参考。”
说完，仓兰便敲了一下身旁的墙壁，一时间，房间内安静得针落可闻，同时环境也变得漆黑一片。
房间里的噪声被吸收了？万象在心里想。
这时，不属于这栋楼层的声音响起，是夜风的声音，还有来来往往的人群。
万象明白，自己已经是在那位幸存者的记忆里了。
“爷爷，您可小心一点，这街上的东西可多了，别碰着了……”一道甜美可人又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应该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哈哈……爷爷都瞎了几十年了，这把老骨头不还是硬朗着嘛，别担心，你想要啥爷爷给你买。”
回应的是一个苍老但是却十分稳健的声音，他就是那次事件的幸存者。
爷爷对于孙女的爱，夜色下幸福的互动，如果不是在这个音频里，也许万象会会心一笑，但是现在，他只能紧皱着眉头，倾听着音频的每一处细节。
异变很快就会来了，记忆手术不会复制太多冗余。
他没有等很久，骚动已经出现了。
在那之前，万象首先听到的是一阵轻轻地嗤笑声，不明显，对于与会者而言却还没到会被忽略的地步。
究竟是心理作用还是视力障碍带来的灵敏听觉万象没去细想，因为此时他听到了少女的惊呼。
“爷爷，那里好像出事了，好多人呢！”
“没事的，有爷爷在呢。”……
“没事的，有爷爷在呢。”
“爷爷，我要不要报警啊，有人晕倒了啊！”
紧张，惊恐，以及依赖。
暴乱终于爆发了，几乎没有任何诱因地爆发了。
由点及面，无数市民或是发出痛苦的呓语，或是泪流满面地哭嚎，或是怒骂或是哀求……仅仅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被卷进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漩涡之中。
那股力量，名为恐惧。
“跑……快跑……那东西是活的！”
“法官先生，我当时只是喝醉酒了而已……你们不能这样做……”
“疯子，你这个疯子……等等，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快开门，让我进去！那东西要过来了！！”
“救救我……”
“啊——”
……
恐惧在蔓延，像魔鬼一样死死地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无人幸免。
这时，会议室大屏幕上开始显示幸存者的心理活动译解与情绪监测表。
“异体，肯定是异体。”
“我要保护好言儿……”
“他们好像都在面对着自己最害怕的东西，难道是……”
这位老人即使是面对这样的变故还能保持冷静，这不禁让万象由衷地产生了敬佩之情。
忽然，老人又说话了，这一次他的声音了开始有了惊恐的情绪：“言儿，你怎么了？”
“不要……”低哑的女声响起。
“言儿，不要放开我的手，现在到处都很危险！”老人像是忘记了自己盲人的身份一样焦急地喊道。
“妈妈……不……”依然是少女细弱的声音，但隐隐地已有了哭腔。
“妈妈？”老人似乎是愣住了，完全不能理解孙女说的话。
“妈妈……”
“请救救我！”瘫坐在地的声音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一瞬间，记忆开始出现了错乱，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粗暴地破坏了一般，一旁的情绪监测表开始剧烈波动，其中被专门标注的“恐惧”的数值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最可怕的东西终于出现了，万象想。
“你……你说什么……”老人的声音有些失魂落魄的味道，但显然不是处在难以置信的震惊当中，他也陷入了恐惧中。
只是后者已经不可能回答他了，她的哭声渐行渐远，一如隐没于夜色的地狱回音……
记忆判断的播放到此为止，环境开始逐渐恢复正常。
随着声音的戛然而止，万象也终于从那几乎令人窒息的揪心感中脱离了出来，就像是一个获救的溺水者一般。
至于其他人，除了天野晴夏和边文之外好像都在交头接耳地低声讨论着什么，那严肃的表情倒是难得的统一。
“这便是来自三年前，事件最初的记忆，出于对当事人**权的保护，政府复制的记忆播放完毕后便会自动删除。”仓兰首先站起来说道。
“此外，有关三个月前的高能切出事件，目前已经可以排除与此事的联系。”
这句话在这里是很多余的话，万象很容易就听出来了仓兰这是在为自己说话。
想到这里，万象不禁感激地看了仓兰一眼。
“有没有更加详实的信息，我们可能需要一点更加细节的东西。”边文喝了一口瓶中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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