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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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 在老师休息好以后我就先下山了，至于有栖川后来去了哪里嘛……”
“有可能现在已经回来了，也有可能现在还在浅草寺上放松采风, 再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
“你果然和他早就认识了。”安室透双手环胸站在一旁, 冷哼道。
赤井秀一微微一笑。
他可从来没有隐藏过这个事实, 只是没有主动承认罢了, 这也算他的错吗？
以前安室透最讨厌的就是赤井秀一这副故作神秘的样子，换作别的时候, 肯定要因为这个和他打一架。
但今天他却一反常态，没有在吵架上浪费时间。
“你和有栖川月什么时候认识的, 了解他多少？”
“应该是在FBI时期认识的月哥吧。”柯南抢先回答, “赤井先生可是把冲矢昴这个身份都告诉月哥了，他们的关系肯定很好, 说不定连组织的事情都了解不少呢。”
“之前我还奇怪月哥为什么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的小说家, 明明推理能力比许多侦探还要出色，小说里写的那些械斗场面也像亲身经历过一样真实又刺激。最开始我还怀疑他会不会是组织成员, 但是既然和赤井先生认识就肯定不会是了！”
“我知道了！月哥也是FBI对不对？”
嗯……虽然认识的时候自己已经潜入组织开始卧底身份了，但是和有栖川月达成合作的时候是以FBI的身份进行，那说是在FBI时期认识也不能说不对吧？
至于有栖川月是组织成员这件事…赤井秀一思考了很久要不要告诉柯南真相。
诚然, 柯南的推理能力很出色, 尤其擅长从细枝末节中找到关键信息, 如果他和有栖川月两个人达成共识，组织覆灭的速度又能快一大截。
但同样，这个小侦探对正义的恪守也同样坚定的不容动摇, 如果让他知道有栖川月是组织成员, 即使现在为了消灭组织不会说什么, 但等组织被消灭后, 柯南也一定会因为有栖川月之前在组织中为完成任务犯下的罪劝他去自首。
从柯南的立场去判断，这样做并没有错，做了错事就要受罚，更何况警方也会因为他的贡献而酌情减刑，以后终究会有重见光明的那一天。
但站到有栖川月的立场去看，这对他又是何等的不公呢？
被迫加入组织、受了不知多少折磨，为了活命又只能被迫去做那些血腥的任务，小小年纪就看不到未来的方向。
好不容易有了可以一同打败敌人的伙伴，而在敌人倒下后，曾经的伙伴却枪口一转，以为他好的名义送他去监狱、无法触碰到触手可及的光明……
还是算了。
赤井秀一彻底放弃告诉柯南真相的想法。
或许有一天柯南会通过别的渠道得知这个消息，但至少还有这段时间的缓冲存在，或许就会发生什么事让他转变观念也说不定。
至于有栖川月是不是FBI？
赤井秀一可耻的心动了。
不心动才奇怪好不好！
有栖川月逻辑缜密严谨，是少有的能和他思维同步的人之一，布局能力更是见过的人里能排在前几名的存在。
当初那一次任务结束、回去复盘时他才发现，从自己见到有栖川月后的每一个决定似乎都是在有栖川月的引导下做出，稀里糊涂就把FBI扯进了那次任务里，还跟他草率的签订了合作协议。
但凡有栖川月想要反悔、或者中途突然改变主意，给FBI造成的损失不可谓不大！
这样一个人、就算档案有那么一点儿黑又怎么样，哪个国家机构都会抢着要好吧？
就是有栖川月不愿意罢了。
他不愿意，那也确实没人能强迫得了。
赤井秀一叹了口气，无奈摇头：“我倒是想让他加入FBI，但是人家瞧不上啊。”
一旁的安室透挑了挑眉。
以他的眼力当然能看出来，赤井秀一看似是默认了柯南前面几个对于有栖川月身份的猜测，但实际上只不过是通过这种方式逃避问题、不想回答而已。
但安室透也没有戳破的打算，他也对柯南一旦发现什么苗头都要刨根问底的毛病头疼不已，要是这样能让对方少折腾几天，他也乐得放任不管。
但是后面赤井秀一真切的惋惜，却让他有些惊讶。
要知道，虽然他和赤井秀一不对付，那也只是针对他的人品，对他作为FBI王牌调查员的专业水平却是不报怀疑，也明白能让他看得上眼、甚至为了对方不愿意加入FBI而可惜的人是有多难得。
这样一来，这个有栖川月就更让安室透感兴趣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赤井秀一将他和有栖川月认识的过程稍作修改后讲述了出来，删掉了组织的部分后，有栖川月就彻底变成了一个头脑聪明能力优异、因为超出同龄人太多导致性格怪异、但实际上热心助人（从几次帮助赤井秀一得出的结论）的天才少年，好不容易交到赤井秀一这个还算说得上话的朋友后，又因为搬家断了联系，直到现在才重新取得联系。
“这么多年没见，我偶尔也会担心他会不会一直孤僻下去。好在后来认识了中村老师这个值得依靠的长辈，在对方的感染下多了些人情味、有了私心，更像一个人了。”赤井秀一感慨。
柯南默默点头附和。
他没有见过有栖川月之前的样子，也很难想象现在这个随和好接近的有栖川月会有那样的过去。
但这并不妨碍他感谢那个从未蒙面的中村老师，以及对有栖川月的好感再拔高一层。
“但是赤井先生你这样真的好像在养孩子啊。”柯南吐槽。
可不是养孩子吗？
担心孩子在看不到的地方会不会受委屈、担心孩子有没有交朋友、希望孩子能更活泼开朗一点，不要总是安安静静的让人担心。
赤井秀一一愣，又忍不住笑了。
他刚准备说话，一张精美的请帖就递到了他面前。
“FBI，我想请你家孩子一起去参加一场宴会，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安室先生！你怎么还没放弃啊！”柯南气得跳脚，“黑衣组织都是一群没有人情味的混蛋，如果月哥真的是组织的人，怎么可能会救中村老师啊！”
安室透没有理会柯南，直直地看着赤井秀一。
“你认识的是七年前的有栖川月，七年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虽然确定了有新的组织成员来到日本，但别忘了，我们根本没有百加得就等于那个神秘成员的证据，也不能肯定关于那个成员的“S”信息指向的就是百加得。一切都没有定论，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的怀疑对象。”
“只是一张请帖而已。如果有栖川月是组织成员的话，他肯定会为了接近我们接下这个请帖，参加宴会的过程中我们也能确认或者排除他的可能。”
“那如果月哥不接请贴呢？”柯南举手发问。
安室透顿了顿，斩钉截铁地回答：“那就是在诱敌深入！”
柯南：好吧，还挺合理，那就给月哥送过……等等，根本不合理啊！你这是在钓鱼执法吧！！
柯南猛地扭头看向赤井秀一：赤井先生，你不会像安室先生那么不靠谱的对吧，你一定不会同意这个可笑的判断标准的对吧？
在柯南希冀的目光下，赤井秀一沉思良久，然后缓缓地……
点头同意了。
怎么能同意啊，赤井先生！
*
在两人达成一致后，柯南的反抗就变得微不足道。
原本应该由安室透将柯南送回毛利侦探所，冲矢昴去给有栖川月送请帖。
但安室透却以“不能确定赤井秀一会不会谎报结果”为理由将两个人的任务调换。
出乎意料的，赤井秀一也没有反对，整理好伪装之后，就带着柯南出了门。
而安室透在目送两人离开街头的转角后，走到了有栖川月居住的20番地。
二楼亮着灯，人影来来回回在窗上闪过，偶尔还能传出哐啷的声响。
听赤井秀一说，上次他来看时有栖川月把房子的二楼砸了个洞，修理师傅昨天才来修好。他现在应该是在把掉到一楼的东西重新搬回二楼吧。
但动作这么大，真的不会把地板再砸出个洞吗？
安室透表示怀疑。
事实上，安室透之所以一直那么关注有栖川月，除了确实存在的来自直觉的警惕外，更多的是莫名其妙出现的熟悉感。
不会是在组织里见过。
有栖川月的外貌和行事风格都极为特殊，如果在组织内见过他不可能会没有印象。
也不可能是在日本境内，因为按照赤井秀一以及他自己的说法，他是近期才回到日本。
那就只有在国外见过，可安室透因为任务的关系已经出国了不知道多少次，一时间根本想不到是什么时候见到的有栖川月……
按照常理，有栖川月只可能是某次擦肩而过的路人，根本不值得如此重视。但安室透却总是无法放下心里的怀疑，就好像有栖川月在他心里自动关联着某一个极其重要的人一样。
在院外静立许久，直到二楼的灯灭后，安室透才将手里的请帖塞到邮筒内。
刚准备离开时，手机屏幕一亮，一封邮件提示出现在桌面上。
与此同时，洗漱完毕正准备休息的有栖川月也收到一封邮件。
手机被随意丢在桌子上，微弱的亮光照不清有栖川月五官，只能映出侧脸深沉的阴影。
两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晦涩难明。
[From：朗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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