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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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杀手, 日本什么时候冒出来了这种人物？组织boss那个死老头居然也没有对这小孩下手？还是说那老头根本动不了他？
这个意料之外的因素又会对他的计划造成多大影响？
一个普通的小孩不可能平白无故拥有强大的力量，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人或势力支撑，这个势力又是否会改变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局势？
有栖川月飞速的思考着，一面紧紧盯着邮件里那个少年的身份信息, 试图从中找出他身后势力的信息。
但越看越不对劲。
不是他的档案有多不寻常, 而是——
实在是太普通了！
就和任何一个普通的国中学生一样, 家境中等、长相中等、身高中等、学习中等, 普通地丢到人堆里就会被瞬间淹没。
唯一和其他人有所不同的就是…他格外沉迷于网络交友, 并在上面给自己赋加各种各样的性格设定和职业经历。
在群聊A里他是根本不用学习就能甩年级第二几十分的老师宠儿, 群聊B里他就是小弟成群受尽吹捧的玩世不恭富二代, 在群聊C里他又摇身一变成为年少辍学创业打拼身价上亿的天才少年……
因为最近玩腻了这些在他口中普通无趣的角色，再加上□□题材电影小说一类的作品的风靡，新田次郎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在群聊D, 一个汇聚了各行各业七教九流各种人群的群聊里, 他为自己精心打造了一个新的人设，那就是——
厌倦枪弹和鲜血后, 想要金盆洗手重新做人的世界排名前一百的顶尖杀手, 加进这个群只是为了观察普通人的生活方式。除了被他承认的人以外，没人有资格得知他的真实身份。
新田次郎虽然学习成绩普通，但意外的却在这方面很有天分，至少这个群里大部分和他聊过的人都认为他是个有着神秘过去的人。
在这些人当中, 唯一一个被新田次郎选中、认为有资格得知自己更深一层的故事的对象，就是自称才华横溢天赋异禀、却被人打压以至于错失奖项、怀才不遇的天才作家。
两个人微妙的共同点让他们对对方的故事深信不疑。
就在新田次郎告诉冈本他的顶尖杀手身份后没多久，那个被自己认为是朋友的作家却突然找上了自己，说想让他帮忙, 解决掉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
“我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 真的, 我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啊！”
信息调查出来后被火速抓捕的新田次郎坐在审讯室内。
他穿着一身校服，头发因为学校的要求简短到耳朵以上，是最标准的长度。
从警方那里得知自己的那个朋友雇佣杀手杀死了五个人、并且自己也被他雇佣的人杀死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惶恐不安，脸色苍白，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
“你们也是在开玩笑的吧，警察先生？”他仍不敢相信地问道，“只是模拟身份游戏而已，我们互相都是清楚的啊，他怎么可能会真的雇佣我去杀人呢？”
“模拟身份游戏？”有栖川月神情古怪地反问。
“没错。”萩原研二点了点头，忍不住叹了口气，“的确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技术人员去调查了那个据说有各个阶层各种职业人群的上百人的群聊，结果发现里面的成员平均年龄就是十六岁，最大也不过二十岁。在里面的职业、年龄都是虚构的设定，游戏的规则就是在群聊里只能用你给自己设定的身份去对话、不能表现出属于自己的部分。”
“按照新田次郎的说法，他们这个是叫以语言为表达方式的cosplay。”
“里面唯一一个以真实身份和群里人聊天的，也就只有冈本一个了。”
柯南脸上是和萩原研二如出一辙的牙疼的表情：“也就是说，死者雇佣的杀手只是一个用虚假身份和他玩游戏的小孩子？”
“他还就这么相信了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小孩，还给他打了定金？”
“对了，既然死者给他的账户打了定金，他怎么还会以为这是一个玩笑呢？还有最新的那几条消息的事情，新田次郎又是怎么解释的？”
或许是因为这是有栖川月认识的人、天然就多了一分信任的缘故，柯南丝毫不顾这是和萩原研二的第一次见面，就毫不掩饰自己超出表面年龄的成熟的一面，连连追问。
见有栖川月没有制止柯南，萩原研二索性也就没有隐瞒，直接把邮件上的信息都说了出来：
“虽然说是定金和尾款，但新田次郎说，这个定金在他给自己的杀手人设的设定里更类似于一个‘接你这单生意’的证明，比起金额来说更重要的是一个象征意义，只有一百日元。”
“因为数额不多，就算冈本给他打过来了，新田次郎也以为对方是在配合自己，根本没有想到那方面去。至于冈本到底为什么又认为他的确是个杀手，又丝毫不怀疑一百日元的可信度的原因……就没人知道了。”
这个我知道！有栖川月默默腹诽。
那个什么冈本心里肯定是“对顶尖杀手来说金额多少根本毫无意义，对承认的人哪怕不收钱都可以，之所以要收100日元肯定是因为了解我作为作家的傲骨！他这么重视我，我又怎么可以怀疑他呢？”这种想法了。
“至于约冈本在旋转餐厅的包厢见面这件事…新田次郎最开始只说是他当时也在旋转餐厅，准备回家的时候却发现手机丢了，在原地等了几个小时、手机回来后才回家。回家以后也没有看聊天软件，因此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谎话未免也太漏洞百出了吧。”柯南忍不住扶额，“为什么手机丢了既不报警也不去广播台要求帮助，而是在原地等啊，他就那么确信自己的手机会回来吗？他的手机装了自动回家系统？”
“看来这个小朋友也隐瞒了不少秘密呢。”有栖川月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以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分析，而不是在放空走神。
新田次郎隐瞒信息也是正常的嘛，百加得肯定是故意拿走他的手机叫来冈本的。
而且以他的性格，这个拿走手机的方式也肯定不是悄悄偷走，更大概率是直接拦住新田次郎，要求他把自己的手机交出来。还回去以后肯定还要加一句不许暴露他不然就杀了你之类的威胁。
“的确，负责询问他的警察也发现了不对，但不管怎么问他都没法让他松口。”
可本来应该苦恼的事，萩原研二却忍不住笑了出来：“直到新来警局的那个实习记录员说了一句话，新田次郎就乖乖把承认，是有人抢走他的手机并威胁他不能说出去才放他走的。”
“说到底，新田次郎也只是个不知情的受害者，因此在对他进行批评教育后，就把他放走了。”
但这个时候的柯南和有栖川月都没有关注那个威胁新田次郎的、可以肯定是凶手的人的信息，全都在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新田次郎才承认了被威胁的事。
“那个记录员说：‘现在是下午六点钟，我们倒是无所谓，反正今天也要加班了。但是你还是学生，今天又是周内诶，再不回家的话会被妈妈骂的吧？’”
“然后新田次郎就老老实实全部交代了。”
有栖川月：……
我早该知道的，对尚且年少不知道社会险恶的青少年来说，“不xx就杀了你”这种威胁不过是随口而出的玩笑话而已，真正让他们恐惧的只有掌握着他们衣食住行四项命脉的妈妈！
毕竟他们可从来没有因为保守不住秘密被杀过，但因为没有按时回家之类的原因被妈妈胖揍，可是隔几天就会来一次啊。
*
有关凶手的最后一根绳索系在新田次郎身上，但本来应该延伸向下一个人物的绳索却在新田次郎这里啪的一声断掉。
在“被妈妈揍”的威胁下老老实实交代完全的新田次郎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抢自己手机的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只能说出一个大概的身高。
不是他在故意隐瞒信息什么的，只是因为，那个人在抢他手机的时候还专门穿了一身黑漆漆的斗篷，除了身高其他都看不到。
警方、包括萩原研二现在除了将凶手锁定在一个完全不清楚信息的人身上以外毫无一丝进展，而知道真相的有栖川月和知道一半真相的柯南却不能直接把真相告诉萩原研二和目暮警官。
一是因为没有证据，目暮警官不会相信。萩原研二倒是会信，但但就算他信，没有证据也没法解决这个案子。
二则是因为……
“不能把身边的人卷进危险中嘛。”柯南说。
有栖川月坐在靠窗的位置，百无聊赖地数着地面上缩成米粒大小的车辆，然后打了个哈欠就忘记了之前数到哪儿，干脆重新找了一辆顺眼的从头开始。
“那我们总不能就一直待在这、案子不破就出不去吧？”
“怎么可能会破不了案呢？”柯南倒是信心满满，“月哥你之前不是还说，那个组织的杀手是个心理变态，一定会混进来看看他的杰作吗？冈本的尸体一个小时后要被带回警局了，现在就是最后的机会。一个小时以内他一定会出现的！”
糟糕！
有栖川月身体一僵，数到三百四十七的车辆再一次打乱。
他之前借着通道的掩饰命令百加得从东京大厦撤退，去他的住所等他。
然后为了转移警方的注意方便百加得撤退，以凶手很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把全部警力集中在了旋转餐厅附近。
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百加得的确成功撤退了，但他自己却被困在这里了啊！
有栖川月：阿阵捞我，我被警察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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