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笨（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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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蝶如今怀着身孕，先前一路坐马车回来，到了锦云城也没休息就陪姚谦过来看姚瑶了，姚谦想着要早点回去让明蝶休息才好，不过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家外甥女还没见到呢。②⑤⑧鈡雯?


 所以姚谦看着姚瑶问：“孩子呢？”


 “孩子被娘带着出门了，应该快回来了。”姚瑶微笑着拉着明蝶的手往她的院子走了过去，“嫂嫂过来坐一会儿吧，我有好多话要跟你们说呢。”


 刚刚坐下来，就听到下人禀报说吕夫人回来了，看到姚谦眼睛一亮，吕宝元心领神会地起身说：“我去把小篮子抱过来。”


 “小篮子？好可爱的名字。”明蝶微微笑了起来。


 “小名是我跟相公取的，很可爱吧？”姚瑶笑容满面地说，“大名是爹娘取的，叫吕明兰。”


 “嗯，不错。”姚谦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心中在想他跟明蝶今日回去也可以考虑一下给他们未出生的女儿取个好听的名字了……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姚谦直接站了起来，就看到吕宝元抱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女娃娃进来了，姚谦伸手就抱了过来，看着怀中孩子像极了姚瑶小时候的可爱脸庞，只觉得心都化了。


 “会说话了吗？”姚谦目光还在小篮子身上，开口问道。


 “还不会。”吕宝元笑呵呵地说。如今吕明兰还差不到一个月就满一周岁了，他们也是这几天才开始教孩子说话，不过如今还没学会。就比吕明兰早了一天出生的夜九辰也还没有开口说话，虽然陌杉一直都觉得自家儿子差不多该会了。


 姚谦抱着小篮子给明蝶看：“蝶儿，你看小篮子长得像不像小妹？”


 “很像。”明蝶看着眼前小姑娘粉嫩的小脸，只觉得爱得不行。


 “等嫂嫂生了，小篮子就会有一个小妹妹啦。”姚瑶笑眯眯地说，四人都笑了起来。


 久别重逢，虽然姚谦抱着吕明兰不想撒手，不过看到明蝶眉宇之间的困倦，还是起身告辞了。以后都住在锦云城中，也不急在这一时，他就是专门过来让姚瑶看看他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也看看姚瑶和她的孩子，如今都见到了。


 送姚谦和明蝶走了之后，姚瑶拉着吕宝元的手说：“相公，我真的好开心啊。”一直牵挂的哥哥回来了，还带回了嫂嫂和小侄女，姚瑶心里到现在还有些激动。


 吕宝元微微一笑说：“开心就好。”


 这天陌杉回陌将军府看殷玥，就发现殷玥挺着肚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面晒太阳，九指在旁边坐着，给殷玥剥葡萄皮儿，剥好之后直接喂殷玥吃，殷玥一副老佛爷的样子。


 看到陌杉进来，九指站了起来：“主子。”


 “嗯，坐吧。”陌杉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殷玥躺在那里没有动，对着陌杉挥了挥手说：“你终于想起人家了？”陌杉已经回来两三天了，因为住在皇宫里，还要陪客人，所以很少回陌将军府。


 “你再过几天就要生了，到时候我找两个宫里的嬷嬷，再找两个太医过来候着。”陌杉微微一笑说。也不能身边谁生个孩子都让穆同大老远过来一趟，穆同也不是管接生的，上次穆同和尹青莲来不仅仅是因为跟陌杉的关系，还有宁玉拜托的。


 “多谢主子。”九指对陌杉道谢。


 殷玥妩媚一笑说：“小杉杉，你对人家的好人家可都记着呢。”


 陌杉白了一眼殷玥：“能不能说人话？”什么人家人家的？殷玥在别人面前说话都挺正常，就是一见到陌杉就这样，似乎觉得很好玩儿。


 “相公，你家主子说我没有说人话。”殷玥抱着九指的胳膊晃啊晃，“你要为我做主。”


 九指神色有些不自然，陌杉唇角微勾：“不怕我把你男人打残了，尽管放马过来。”如今九指可不是陌杉的对手了。


 “小杉杉你真没意思。”殷玥撇了撇嘴说，“不过现在还真有个问题，我家相公自己都不知道他姓什么，到时候我家帅儿子出生了，这名字怎么起啊？”九指并不姓九，这只是冥绝把他捡回去的时候随便给他取的名字，这个世界没有九这个姓氏。殷玥和九指想着孩子过几天就该生了，名字还不知道怎么取……


 陌杉若有所思地说：“不如你们想想，给九指取一个正式的名字好了，至于姓什么……你们觉得姓夜怎么样？反正九指是我家男人的兄弟。”


 “这个不错！”殷玥拍了一下手说。想想还真是，九指这个名字其实算是他当杀手时候的一个代号，因为是杀手头子冥绝给取的，夜白宇在不当杀手的时候，也不会用冥夜这个名字。他们儿子都要出生了，九指是该好好取一个正式一点的名字，也好给孩子取名字。


 至于姓夜，殷玥觉得很不错。在她出现之前，九指是夜白宇的属下，也是夜白宇的小弟，跟着夜白宇姓也正常，而且这样一来他们家娃娃也姓夜，到时候生下来就是夜九辰的弟弟，完全有一种跟陌杉和夜白宇是一家人的感觉，很好很好……


 “相公你觉得呢？”殷玥问九指。


 “嗯。”九指看了一眼殷玥的肚子点了点头。曾经他是个杀手，自然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如今他有了妻子，还即将有儿子，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也应该为以后考虑。像如今这样想给儿子取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取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那我家相公叫什么名字好呢？要想一个特别特别好听又很霸气的才是，不然叫夜霸天？”殷玥姑娘非常认真地说。


 “你们慢慢想，我走了。”夜霸天……陌杉也是醉了，她说着已经起身了，原本就是过来看看殷玥而已。


 “慢走不送。”殷玥自始至终都没动过。


 第二天的时候，殷玥还专门找人过来通知陌杉，九指的大名已经取好了，并不是夜霸天那样霸气侧漏的名字，叫做夜寒，很简单的名字，不过很符合九指的气质，陌杉知道这定然是殷玥给取的，因为九指肯定会说，殷玥想让他叫什么名字他都很乐意。至于他们即将出生的儿子，名字倒是还没取好，因为殷玥说到时候看到儿子就有灵感了，现在取了说不定到时候又不喜欢了……


 对于陌杉来说，如今还有一件需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教导徒弟。她既然收了白岚当徒弟，还把人带回来了，自然是要好好教的，但是教什么，这是一个问题。


 “小岚，你想学什么？”陌杉问白岚。


 白岚神色有些激动，师父终于有空教自己了，当即说道：“学什么都行。”她想要拜陌杉为师，最大的目的其实是离自己的偶像近一点，至于要修炼成一个像陌杉这样的绝顶高手，白岚还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你总归是要嫁人的。”陌杉看着白岚说。陌杉曾经能够有机会带兵打仗，是因为她原本在世人眼中是个男子，而且是陌将军府唯一的继承人。不过白岚应该不太可能上战场，白将军夫妇也不会同意。


 “嗯，我知道。”白岚微微点头。她很清楚自己跟陌杉是不一样的人，她不可能成为第二个陌杉，因为陌杉做过的很多事情她都做不了。她也知道自己武功不济，也不懂兵法，其实并没有想上战场。


 要说陌杉能教白岚的，还真就只有武功了，因为她也不会别的什么特殊的技能。凤鸣诀肯定是不能教的，这姑娘说不定不久之后就要成亲了，不合适。wˇwˇw.㈡㈤㈧ｚｗ.cōm陌杉觉得自己从另外一个世界带过来的那些招式可以好好教导白岚一下，练好了其实非常实用，攻击力也不错。


 而最基本的，白岚需要先锻炼一下身体素质。在陌杉轻而易举地一招把白岚放倒之后，白岚弱弱地表示她身体素质确实不够好，虽然她原本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宁玉和木长风打算在锦云城住两个月，白岚跟着他们来的，到时候也要跟着他们回去，这是木长风答应过白起的。所以陌杉非常认真地给白岚制定了一个月的训练计划，上面每天什么时辰练什么，做到什么标准都写得一清二楚，陌杉还给白岚做了师范，白岚非常高兴地收下了，表示接下来陌杉就看好了，她一定会按照陌杉的要求好好做的。


 然后原本刚到锦云城非常兴奋，准备好好玩玩儿的白姑娘一头扎进夜国皇宫的练武场，开始了魔鬼般的训练，再没出过皇宫。白驰看着白岚很辛苦，想让白岚休息一天，都被拒绝了。白岚非常坚定地说，她既然说了要拜陌杉为师，就一定要按照陌杉的要求提升自己，绝对不能让陌杉失望……于是，陪着妹妹过来的白驰默默地跟白岚一起加入了训练的队伍。


 一转眼到了九月，夜九辰就要满周岁了，几天前夜白宇说儿子怎么还不会走路，于是就刻意教了一下，结果夜白宇把夜九辰放在地上，一松手，夜九辰就自己小跑着扑进了陌杉的怀中……


 夜白宇当时相当不爽地捏了一下夜九辰的脸说：“你是不是早就会走了？就是懒，非要抱着是不是？”看夜九辰稳稳当当那样子，哪像是一个初学者。


 陌杉把夜白宇的手打到一边儿说：“这是咱们九九身体好，聪明。”儿子会走路了，陌杉还是很开心哒！


 只是教夜九辰说话的过程不是特别顺利，陌杉指着自己说：“叫，娘……”


 夜九辰说：“咿呀！”


 夜白宇拎着夜九辰，让他看着自己说：“叫声爹。”


 夜九辰看着夜白宇说：“咿呀！”


 ……夜白宇很快放弃了，并且对自家儿子的聪明程度表示了怀疑，结果隔天夜九辰突然开始说话了，而他说话的这个过程，着实让人啼笑皆非。


 这事儿还跟吕家小篮子姑娘有关。夜九辰就比吕明兰大了一天，而吕明兰小姑娘在大人的不懈引导之下，终于学会说话了，很快就会叫爹，娘，祖母，祖父，伯父，以及咯咯……


 这天陌杉盛情邀请苏锦秋和姚瑶带着孩子进宫来玩儿，因为如今宫里有三个孩子，大家可以一起玩儿嘛。吕侯府的嫡长孙名字叫做吕明扬，跟木朗和木清差不多大，三个孩子很快玩到了一起，而陌杉又非常开心地抱着姚瑶家女儿小篮子，跟自家儿子放在了一起。


 小篮子也学会走路了，不过不是很稳当。同样学会走路而且很稳当的夜九辰坐在厚厚的地毯上面，看到小篮子跌跌撞撞地朝着他走了过来，小脚一伸，就把小篮子给绊倒了……


 陌杉就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再回头就看到自家儿子又把人家小姑娘给弄哭了。因为地毯很厚很软，小篮子跌坐在地上，倒是没摔着，但还是哭得还伤心，呜呜地流着眼泪。陌杉心都疼了，赶紧把小篮子给抱了起来哄着，然后还严肃地训斥了一下自家儿子：“九九，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这样欺负小妹妹，将来是讨不到媳妇儿的你知道不？”


 姚瑶哭笑不得……她今儿进宫来的时候，吕宝元还专门叮嘱她，如果见到了小太子，一定要把小篮子给抱得远远的，因为夜九辰欺负小篮子简直上瘾，每次见面都这样，从来没有过例外……


 但是姚瑶没办法啊……大一点的吕明扬在外面跟木家的龙凤胎玩耍，苏锦秋在跟宁玉和夜安然说话，陌杉抱着吕明兰很喜爱的样子，然后就放到了夜九辰旁边，姚瑶总不能阻止吧……结果，就这样了……


 夜九辰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陌杉，又看了看陌杉怀中那个脸上还挂着泪珠儿的小篮子，非常高冷地开口说了一个字：“笨。”


 我了个去啊……陌杉当时很想把夜九辰倒挂起来打一顿，特别想！她家这儿子真绝了，最近陌杉教他叫娘他不叫，夜白宇让他叫爹他也不叫，宁玉教他说话只会咿呀，木长风教他说话还是咿呀，结果今儿终于开口说了人生第一个字，竟然是在故意欺负了小篮子之后还嘲笑人家小姑娘笨？！


 陌杉把小篮子交给姚瑶，然后伸手把儿子提了起来，跟她平视，看着儿子说：“你会不会叫娘？”


 “娘。”夜九辰看着陌杉，非常淡定地叫了一声。终于听到儿子叫了一声娘，陌杉却没那么高兴，因为她本以为儿子人生说的第一个字就是叫她娘，结果竟然是个“笨”……


 “儿子，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小篮子？”陌杉觉得自家儿子也是神奇了，才不到一岁的年纪，欺负小篮子的次数简直令人发指，这真的不是一种缘分？


 顺着陌杉的视线，夜九辰的目光又落在了还在姚瑶怀中抽抽搭搭，哭泣得像个小猫咪一样的小篮子身上，然后又说了一个字：“笨。”


 陌杉扶额……突然感觉心好累……


 夜九辰终于开口说话了，然而当天他再也没能靠近小篮子，陌杉也不好意思把人家小姑娘往自家儿子身边放了，因为好几次的经历告诉她，夜九辰欺负小篮子真的上瘾了……


 听说夜九辰会说话了，宁玉和夜安然都很高兴，然后夜九辰在她们期待的目光中，口齿清晰地叫出了“外，祖，母”和“姑，姑”。陌杉再次肯定，其实跟走路一样，这臭小子早就会了，就是装着不会的样子……


 木朗和木清都凑了过来，一个让夜九辰叫舅舅，一个让夜九辰叫小姨，夜九辰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感兴趣……


 虎头虎脑的吕明扬也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对着夜九辰说：“我是哥哥。”苏锦秋本想把儿子拉过来，因为感觉让当朝太子叫自家儿子哥哥不合规矩，结果看陌杉倒是兴致勃勃的样子，于是就没说什么。


 夜九辰再次翻了个白眼，然后姚瑶怀中的吕明兰小姑娘看着吕明扬，轻轻叫了一声：“咯咯。”


 吕明扬很喜欢自家小堂妹，吕明兰也很喜欢自家堂兄，看到看到夜九辰不理他，吕明扬就噔噔噔跑到了吕明兰身边，拉着吕明兰的小手说：“小篮子，跟哥哥出去玩儿。”


 夜九辰看着吕明扬抱住吕明兰，突然抬头对着陌杉说：“娘，玩儿。”


 陌杉看了一眼在吕明扬怀中笑得好可爱的吕明兰，再看了一眼自家皱着小眉头的儿子，十分不厚道地笑了……她就说嘛，夜九辰这个臭小子肯定是喜欢小篮子，这是在吃醋么？不得不说，陌杉觉得很有趣……儿子，娘真的告诉过你好几次了，你这样欺负小妹妹，将来真的会讨不到媳妇儿的……


 当夜白宇下朝回来，吕侯府的妯娌已经带着孩子出宫了。听说儿子会说话了，夜白宇还挺高兴，凑过来让夜九辰叫爹。夜九辰很给面子地叫了一声，夜白宇唇角微勾问陌杉：“杉杉，他是不是先叫了你？”


 陌杉故作哀怨地说：“不是。”


 “哦？”夜白宇眉梢微挑，“那他最早开口说了什么？”


 陌杉把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跟夜白宇讲了一遍，夜白宇听说夜九辰开口第一个字不是叫爹也不是叫娘，竟然是“笨”，当即就把夜九辰倒着提了起来，看着他说：“臭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笨”都会说了，怎么可能不会叫爹娘？这臭小子就是欠打！


 夜九辰被夜白宇用这个姿势“玩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非常淡定地沉默不语，夜白宇把夜九辰放下去，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真是太不乖了，为了惩罚你，从今天开始，你自己睡。”


 夜九辰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陌杉，陌杉表示她也有点小伤心，这次站夜白宇这边儿……


 不过夜九辰从小就不是个非谁不可的人，夜白宇和陌杉不让他一起睡，真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为有的是人要抢着抱他，抢着跟他一起睡。于是吃晚饭的时候，夜九辰非常乖巧地叫了夜安然好几声姑姑，夜安然十分开心地抱着夜九辰不撒手了，还问陌杉可不可以让夜九辰跟他们一起睡……


 陌杉表示……安然妹妹你开心就好……于是夜九辰就跟美丽的姑姑一起睡了，木苍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他现在不能对夜安然做什么，其实每天晚上抱着夜安然也是一种甜蜜的煎熬，有个孩子过来分散一下注意力也算是好事……


 就在这天深夜，殷玥要生了。


 陌杉已经提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嬷嬷和太医都在陌将军府住了几天了，就是为了防止殷玥提前生产。


 所以倒是没有手忙脚乱，陌杉和夜白宇接到禀报的时候，很快出了宫，回了陌将军府，就看到陌毅站在殷玥的院子里，衣服也没有穿好，显然是匆匆忙忙过来的。


 “爹。”陌杉叫了一声。


 陌毅回头看到陌杉，微微点头说：“殷姑娘要生了。”陌毅其实跟殷玥打交道也不多，不过知道殷玥和九指都是陌杉的好友，刚刚听到动静就匆匆忙忙过来了，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进去看看。”陌杉没看到九指，应该是在产房里面。她进去了之后，就留了陌毅和夜白宇站在外面。夜白宇抬脚走过去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了下来，看到陌毅还站在那里，就开口说了一个字：“坐。”


 陌毅看了一眼夜白宇，走过来坐下，一时相对无言，过了一会儿夜白宇开口说：“九九会说话了。”


 “真的吗？太好了！”陌毅眼睛一亮，神情有些激动地说。其实这些天他一直都很想念外孙，不过也没进宫去看看，因为不想搞得大家都很尴尬。


 “嗯。”夜白宇神色淡淡地说，“杉杉本来说明天带九九回来。”陌杉并没有忘记陌毅，其实他们回来也没有过多久，夜九辰是今天白天才开口说话的，陌杉临睡前还在说，明天要带着夜九辰回陌将军府，让夜九辰管陌毅叫一声外公，再叫一声爷爷，算是陌家有后了，让陌毅高兴一下……


 “好好好。”陌毅连说了三个好字。


 突然听到房间里面传出女人的痛呼声，夜白宇和陌毅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


 陌杉在产房里，殷玥的情况还好，接生的嬷嬷说胎位很正，就是还没到生的时候。陌杉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九指，感觉跟当初的夜白宇有得一拼。作为一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陌杉表示自己还是有点经验的，就留下来给殷玥加油打气吧。宫里来的嬷嬷倒是劝陌杉出去，不过被拒绝了。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整夜，一直到第二天晨曦微露的时候，孩子还是没生出来，而殷玥已经叫得快没有力气了……嬷嬷们都说这是正常的，第一胎都不会那么容易。结果接着等，一直等到了正午阳光灿烂的时候，殷玥才终于一咬牙把儿子给生出来了……


 九指身子一晃差点晕过去……陌杉看着嬷嬷把孩子包着抱过来给她看，觉得跟自家儿子刚出生的时候没啥两样，都是红红皱皱的小猴子……


 陌杉示意嬷嬷抱着孩子让九指和殷玥看看，殷玥看了一眼，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很快就疲惫得睡了过去，九指看了一眼皱眉说：“好丑。”


 陌杉表示……九指不愧是夜白宇的小弟，第一眼见到儿子，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陌杉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家老爹和男人都在外面坐着，陌毅神色很疲惫，看着陌杉问道：“怎么样？”他们都听到了孩子的哭声，知道生下来了。


 “母子平安，爹赶紧回去休息吧。”陌杉对陌毅说。其实抛开宁玉的事情，陌毅真的是个好人，对陌杉的朋友也都很好。


 “九九今天能过来吗？”陌毅看着陌杉问。他还心心念念着外孙过来开口叫他一声呢。


 “嗯，我等会回宫去带他过来。”陌杉微微点头说。应该是夜白宇跟陌毅说了什么，陌杉本以为他们俩坐在一块儿会一句话都不说的。


 “好好！你也回去休息一会儿。”陌毅话落起身回去了。


 “我们回去吧，这里也帮不上忙。”陌杉挽住夜白宇的手臂说。伺候的人都早就安排好了，孩子很健康，他们晚点再过来看吧。


 听说殷玥生了，当天姚瑶来了，明蝶来了，夜安然也过来了。她们也算是因为陌杉而成为了闺蜜，如今都嫁了人，除了夜安然之外，其他几个不是已经当了母亲就是即将当母亲，共同话题还是很多的。殷玥姑娘人缘是很好的，因为她很大方，先前做了什么好吃的都没忘了这几个闺蜜。


 几人看殷玥没事，又看了看孩子就告辞了，因为殷玥需要多休息。回去的时候姚瑶邀请夜安然和明蝶一起再去吕侯府坐会儿，她们欣然应允。


 陌杉回去洗个澡换了身衣服，倒也不觉得累，抱着儿子就又回陌将军府了。


 进了陌毅如今住的青松院，就看到陌毅根本就没睡，也是收拾了一下换了身新衣服，在翘首以盼外孙的到来了。


 在距离陌毅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陌杉把儿子放在了地上，陌毅起身就要过来抱，就看到夜九辰稳稳当当地朝着他走了过来，扑到他怀中叫了一声：“外公。”


 陌杉看着自家老爹抱着夜九辰，瞬间老泪纵横……在进门之前陌杉教过夜九辰，所以他抱着陌毅的脖子又叫了一声“爷爷”，这下把陌毅给激动得，已经话都不会说了……


 “爹，今儿就让九九在这里吧，我明天过来接他。”陌杉觉得还是给陌毅和他宝贝外孙留点空间好了，陌毅这会儿太激动，如果她把夜九辰抱走了陌毅肯定又该伤感了，有个多愁善感的老爹也是真心伤不起……


 陌杉走了，陌毅抱着夜九辰，心中真的是五味杂陈……突然想起曾经他执意要到天音寺出家，陌杉劝说无果之后送他出城，对他说等哪天她生了儿子，就带过去让儿子叫陌毅一声外公，再叫一声爷爷，也算是陌家有后了……


 其实陌毅最近经常会想起自己的父亲陌老爷子，想着陌老爷子如果还在世的话，对他这个儿子肯定失望透顶了。陌杉是个姑娘，陌毅没有儿子，但是他从不觉得这是一个遗憾，因为陌杉这个女儿已经让他很知足了，如果没有陌杉在身边的话，陌杉觉得自己应该不在人世了，就算不是被人杀了，自己也没有勇气活到现在……


 如今陌毅有了外孙，小孩子的世界是很单纯的，夜九辰不会对陌毅有什么偏见，陌毅对夜九辰好，夜九辰就会认可这个外公，一直以来跟陌毅都很亲近，因为陌毅真的是把夜九辰当做眼珠子来疼的，曾经陌杉没有这待遇，陌萱也完全比不上。


 听到夜九辰叫自己一声爷爷，陌毅真心觉得死而无憾了……


 陌杉正准备离开陌将军府回宫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云翊。他们回来的时候云翊在闭关，也不知道什么才能出关。当初无双老头是把自己修炼的功力教给了云翊，原本是要盯着云翊修炼的，只是后来突然离开了，云翊就自己开始修炼，在陌将军府的一个别院里面闭关，并不在陌将军府里。


 陌杉准备去别院看看云翊，还没出门就看到一个男人飞身进了陌将军府，陌杉二话不说，拔出自己的两把凤鸣刀就杀了过去……


 陌毅抱着夜九辰出门散步，刚走没多久就听到了激烈的打斗声，抬头就看到陌杉跟一个男人打得不可开交，心中一惊。等他看清楚跟陌杉打斗的那人是谁的时候，果断抱着夜九辰转身就走……有这么个实力高强而且喜欢打架的女儿陌毅也很淡定了，就是觉得不能让这么小的外孙看这么暴力的场面，不好不好……


 原本守在殷玥床前的九指听到打斗声也出来了，看了一眼又默默地回去了。


 而陌杉跟那人打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终于收刀停了下来，站在房顶上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唇角微勾：“小云云，进步很快嘛。”


 同样站在房顶上的云翊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苦笑一声说：“主子就别取笑属下了，主子都没用全力。”而他身上这都是陌杉的杰作……


 “没有取笑你，你的确进步很快，根基很稳，就是实战还差了点儿。”陌杉十分中肯地评价道。


 话说云翊如今修炼的可是无双老头的独门武功，绝对非同寻常，而且最开始的时候是有无双老头在云翊身边用特殊的手法指点过他的，修炼起来速度会很快而且根基也很稳。如今虽然才几个月过去，云翊的进步特别明显，虽然还不是陌杉的对手，不过如果他实战能力再增强一些的话，差不多能够跟九指打个平手了，要知道曾经九指可是冥绝徒弟中有实力跟夜白宇争夺冥楼楼主之位的唯一一人。


 “请主子赐教。”云翊想要变强的很强烈。他知道自己的内力增长了很多，不过跟陌杉打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吃力，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赐教就算了，欢迎你以后有空来找我打架。”陌杉唇角微勾，“想跟我男人打也是可以的。”云翊还是缺乏实战经验，所以陌杉觉得以后没事儿可以多打打，练练就好了。


 “多谢主子。”云翊恭敬地说。他知道陌杉刚刚分寸把握得非常好，不会伤到他，却让他有些压力，几乎是在陪练了，这种机会很难得。


 “走吧，喝酒去。”陌杉看到云翊出关心情不错，决定跟云翊喝两杯聊聊。


 结果两人直接去了陌将军府的后花园，从湖里捞了两坛落雪寒梅出来，陌杉打开酒坛子，闻了一口落雪寒梅的幽香，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师父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无双老头如今也是云翊的师父了，他也很担心无双老头，打开酒坛子跟陌杉碰了一下，两人都灌了两大口之后，云翊说：“师父武功高强，应该不会有事的。”如今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因为找人这种事，有时候真的要看运气。


 “先不说师父。”陌杉又喝了一口酒，对云翊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陌杉话落，云翊抱着酒坛子眼睛一亮：“是不是找到姚谦了？”


 “你果然很在意姚谦啊。”陌杉似笑非笑地看着云翊说。


 “主子你就别卖关子了。”云翊有些急切地说。在闭关之前他还在找姚谦，然而并没有什么线索。


 “姚谦的确回来了，这是个好消息。”陌杉微笑点头。


 云翊也微微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他不会有事的。”


 “那现在告诉你坏消息吧。”陌杉话落就看到云翊眼中出现了一丝紧张，却没有说话。


 陌杉伸手拍了拍云翊的肩膀说：“不用紧张，没有墨凉的任何消息。”看云翊的样子陌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嗯，主子说吧。”云翊心中微松，却也有些失落。


 “坏消息就是，如今你成了我的小弟里面唯一的老处男了。”陌杉唇角微勾。


 “啊？”云翊直接愣住了，“主子是说姚谦？他跟明蝶？”


 “没错。”陌杉微微点头，“姚谦失踪这段时间，不仅跟明蝶成亲了，而且如今明蝶都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真的吗？”云翊喜出望外，“那真是太好了！”姚谦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原本云翊就觉得姚谦对明蝶不一般，果然……


 “姚谦是很好，你呢？”陌杉看着云翊问，刚刚云翊眼底一闪而逝的黯然并没有逃过陌杉的眼睛。好兄弟娇妻在侧，即将为人父，云翊固然会为姚谦高兴，但是想到墨凉会更加难受吧……


 “我没事。”云翊笑容有些苦涩，“不瞒主子，其实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总觉得心中空了一块儿。”


 “唉，这很正常。”陌杉拍了拍云翊的肩膀说，“我也不是想安慰你，毕竟如今你的确是最凄惨的那个。”


 云翊胸口瞬间中了一箭……陌杉就算不想安慰他，也不用说这样的话吧，他已经够悲惨了……


 然后云翊就听到陌杉接着说：“你要相信一件事，墨凉一定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不用刻意去回避那个名字，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你把你自己变得更好，变得更强，才更有把握让墨凉回到你的身边。”


 陌杉话落看到云翊垂着头坐在那里，就起身说道：“我走了，欢迎你随时来找我打架。”


 陌杉已经离开了，云翊仰头灌了一大口的酒，醇香的落雪寒梅味道很好，曾经他想喝一口还得求着无双老头，如今可以随便喝，喝进口中却觉得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


 良久之后，云翊从地上站了起来，酒坛子已经空了，看了看身上破烂的衣服，他决定回去好好洗洗换身衣服，也该去见见自己的兄弟姚谦了。陌杉说的没错，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他要把自己变得更好，变得更强，让墨凉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云翊在锦云城没有宅子，来锦云城之后就住在姚谦的姚府里，后来还在陌将军府住过，现在他准备回姚府去。


 原本云翊有些灰头土脸的，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姚府之后准备好好收拾一下再去找姚谦，结果刚进府没多久就被晋老头给撞上了。晋老头一看云翊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他明显没从正门进来的行径，当即怒了，二话不说朝着云翊就打了过来……


 可怜云翊也不认识这老头是谁啊，晋老头跟云翊打架可不像是陌杉那种陪练的，完全是真打，云翊并不是晋老头的对手，最后就成了晋老头单方面在虐云翊了……


 “师父住手！”姚谦扶着明蝶出来散步，就看到晋老头在跟人打斗，越看越觉得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有点熟悉……


 晋老头倒是住手了，云翊已经受伤了，捂着发疼的胸口看着姚谦没好气地说：“这老头谁啊？”


 云翊话落又被晋老头踹了一脚……姚谦看着云翊的样子有些不忍直视：“我刚刚不都说了这是我师父。”


 云翊默……姚谦对晋老头说：“师父，这是我兄弟云翊。”


 “笨死了。”晋老头评价了一下云翊，然后潇洒地扬长而去……


 云翊看了一眼姚谦，目光落在明蝶身上，看了看明蝶微微凸起的小腹，开口说道：“恭喜你们。”


 “你去休息一下换身衣服吧。”明蝶开口声音温柔地说道。云翊现在的样子真的又凄惨又邋遢……


 云翊默默地点头然后走了，他真心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刚刚那个臭老头，给他等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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