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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如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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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帝再次看向卢象升,等待他讲述领取军饷的过程。

  卢象升直咧嘴,暗道:身子都掉井里了,耳朵挂着管什么用,说呗。

  其实,户部的操作很简单。这种话皇帝早就听腻了,愤愤地说道:“都起来!让朕把话说完。”

  见到皇帝动怒,大臣们只好一个个起身,暗下决心:待会儿不论卷王说什么,只要不问到自己绝不开口。

  皇上动怒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当他挂上这副表情的时候,不定是谁该要倒霉了。轻则一撸到底,重则砍头抄家。

  几乎所有人都摆出一副明哲保身的姿态,静待下文。

  看着大臣们再一次规规矩矩地站好,朱由检这才继续。

  “征收商税,朕本着商户自愿的原则,缴纳金额超过万两,同样授予名誉县男,可否?”

  大臣一听是自愿缴纳,心里踏实多了。有愿意当冤大头的,就让他们往前冲;只要自己身后的那些士绅不犯傻就行。

  皇帝曾经多次提过缴纳商税,都被他们否决了;现在提出自愿缴纳,或许是为了给自己找找面子,形式大于实际。

  既然皇上给了台阶,咱们犯不上为此和他死磕,文武大臣纷纷点头。

  也有机灵的,多问了一句。

  “陛下,那些不愿意交税的,又当如何?”

  皇帝来了精神,脸上堆起阴谋得逞的笑容,轻轻敲打龙椅的扶手,朗声道:

  “诸位刚才已经给出定论,不愿意为朝廷出力,就不要入朝为官。不入朝为官,也就不用参加科举。故,朕以为凡是不缴纳商税的商户,本人及其后人,永世不得参加科举。”

  满朝的大臣顿时惊呆了,卧槽,原来坑在这儿呢!

  在场的每个人都想说点儿什么,可是说什么呢?

  刚才是人人慷慨激昂,义愤填膺,一个个小嘴吧嗒吧嗒的。

  列举了从古到今的铁证,说明不愿意为国家做贡献的人,一旦混入公务员队伍,将给朝廷带来巨大的危害。

  现在想反悔,皇帝能同意么?

  就是自己一个人豁出去不要脸,难道满朝的大臣还能都不要脸?

  这特么能怪谁呢?对!要怪就怪他那老丈杆子。

  瞧你闲得没事弄得这俩人,把风箱的两头都给堵死了。

  科举,是那些商人进入官场的唯一通道。再强大的商贾士绅,要是没有官员护着,想一代又一代地发家致富,姥姥!

  一个七品县令就能让你倾家荡产。

  无论巴结上哪个官员,都不如家族出个官员来得踏实。

  攀附上其他官员,不过是捞到手里的墙头草。或许安稳一时,却不能安稳一世。

  唯有自家的官员才是铁杆,肯用性命维护家族利益,更有与其他官员交换利益的本钱。

  如今若是不缴税,上升通路被堵死了,如同要了那些士绅的小命……….

    朝堂上人人垂头丧气,皇帝变了,知道给人下套了。

  至于后面商讨与清廷议和,让所有大臣都带着十二分的警惕,只干一件事,晃悠大脑袋。

  任凭你说出花来,九成的大臣坚决否定,支持者比昨天还少了两成。

  不能议和,接下来的环节就该讨论如何对付皇太极。出乎意料,皇帝大手一挥,散朝。

  对于这样的场面,卷王极其满意。王大群那天出的馊主意,真尼玛管用。铁一样的事实,证明那小子的理论十分正确:

  皇权不是用来讲理的,而是用来耍流氓的……

  此时,偏殿里的史可法极为郁闷。

  自从为官以来,一直都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万万没想到,大好的前程毁在剿匪这条路上。

  因剿匪不力,皇帝一气之下将他一撸到底,彻底脱离公务员队伍,放了长假。

  几天来,好不容易收拾了心情,准备回家抱孩子,却在昨天接到旨意:今晨在偏殿候旨。

  圣上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一言不合就开卷。

  不知道为何再次召见,害得他一整夜没能合眼,脑补了许多画面,哪一幅都能让脑袋搬家,惨状不忍直视。……

 

  不知道为何再次召见,害得他一整夜没能合眼,脑补了许多画面,哪一幅都能让脑袋搬家,惨状不忍直视。

  此时的他正在怀着忐忑的心情,画着黑眼圈,瞪着两只兔子眼,看着偏殿里对面的那位。

  此人穿白挂素,一身孝服。身材修长,肤色白皙,眼眸深邃,鼻直口方,一动不动地戳在那里。

  眼前之人他并不熟悉,但最近朝中乞忧的只有一人。若是他没猜错,应该是准备回乡丁忧的宣大总督卢象升。

  对方同样是被皇帝连夜通知的,同样不知道是何原因。见到史可法进来,同样好奇地上下打量。

  两个人的心里都揣着小兔子,蹦啊蹦的,缄默不语。

  眼看过了中午,皇帝还在朝堂上。可肚子不争气,咕噜咕噜的。

  不承想,太监竟然给他俩每人端了碗面条,还加了荷包蛋,香气扑鼻。

  只要给饭吃,说明即将发生的事儿不会掉脑袋,内心平静了许多。

  二人左右瞧了瞧,偏殿里只剩下一个值守太监,那还客气什么。端起碗,站在原地啼哩吐噜。

  好巧不巧,皇帝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户部尚书李待问。

  二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端着碗手足无措,就怕一个大不敬的帽子扣在头上。

  不料皇帝一改往日的严肃,对着王承恩说道:“大半,正好朕也饿了,再端几碗,填饱肚子再说。”

  王承恩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倒好,君臣四人只是相互认识一下,就围着八仙桌一起吐噜。

  崇祯帝似乎特别开心,吃了两碗才停下。净手之后,端起茶盏喝了几口,看着卢象升,这才出声。

  “九台家中之事,朕甚为挂怀。然边关战事吃紧,不得不将你留在军中,虽于心不忍,却无他法,还望九台以大局为重。”….

    卢象升起身抱拳,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帝拦住了,“今日不谈战事,朕想知道,边军是如何领取军饷,望如实告之。”

  三人闻听,心中涌起惊涛骇浪,跌宕起伏。

  这是要出事,要出大事!

  卢象升也懵了,吃饭的时候,才介绍旁边的这位是新任户部尚书。现在让我当着他的面给户部扎针,不太合适吧。

  崇祯帝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指着李待问解释道:

  “存我刚刚接任,之前的事情和他没关系。此次由他牵头,彻查户部截留军饷一案。”说罢,看向史可法。

  “宪之,你先去户部,协助办理具体事宜。哪个位置能查清此案,存我就替朕给他安排什么位置。”

  李待问都糊涂了,记得自己是户部尚书,不是刑部尚书,怎么负责查起案来了?正要发问,皇帝根本不给几人开口的机会。

  “朕知道你们的想法,无论是大理寺、刑部还是锦衣卫派人,都容易打草惊蛇,销毁证据。到时候,揪出几只小虾米来应付,草草了之。此次宪之定要拿到铁证。”

  史可法见皇帝不称呼自己的官职,而是称呼字号,知道这是把他当成自己人,激动得连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只是担心,对方见到新人加入,一时会有所收敛,短时间内难有结果。”

  皇帝笑了笑,似乎早就有了主意,笃定道:

  “宪之,有他们二人为证,朕准许你奉旨贪墨。他们不动,你可以鼓动,一起分赃都行。只要彻查此案,无论什么办法你尽管用,明白吗?”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这是皇帝干出来的事儿么?

  典型的钓鱼执法,手段如此不堪,上不得台面。可皇上亲自安排,不干又能如何?几人异口同声:

  “臣等遵旨。”

  你拿着兵部给的单子去户部领钱,户部的官员当即安排,绝不拖拉。

  当你兴冲冲地到了库房,对方却推三阻四,就是没钱。

  等你的腿快跑断了,再不发饷都有可能哗变,这才告诉你,特意为你挤出部分银两。

  好的时候能拿到八成,七成的时候居多,可签收必须是全额的。

  若是不愿意,你就等着,什么时候凑够了再通知你。边关的将士哪儿等得起,只好硬着头皮签字画押。

  所以,从账面上根本查不出来贪墨的痕迹。……

 

  所以,从账面上根本查不出来贪墨的痕迹。

  军方面对的,只是发放银两的库头。上面有哪些人参与,到了哪一级,更是无从所知。

  于是,史可法这位四品大员,准备披上一件带“库”字的号坎儿,看仓库去了。

  就这,还得弄成他不愿意卸职离京,是花了银子托人找的差事。摆出一副准备东山再起的样子。

  接下来,又与李待问讨论商税的具体事宜,让他在半月之内,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章程。….

    眼见天快黑了,王承恩走了过来,递上一沓银票。

  “皇上,这是皇后娘娘让奴才转交的五万两。”

  皇帝点点头,示意李待问。

  “存我,皇后体恤昨日受灾的百姓,你且收着,用于赈灾。”

  李待问起身叩首:“臣代天下百姓叩谢圣上及皇后圣恩!”

  户部的两个人告辞后,皇帝拉着卢象升。

  “九台,跟朕去个地方。记住,从现在起,你与朕之间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绝密……”

  一文一武,两个杠把子,都是与卷王密谋时,王大群推荐的。

  史可法杠精中的领头人,人家本来就不是领兵打仗的,让他带兵围剿农民军,没全军覆没就是好的。

  杠头嘛,为人处世不够圆滑,容易得罪人。

  收缴商税就是四处得罪人的差事,正合适他。

  让他查案子,那是皇帝的临时发挥,看看这家伙能不能成事。毕竟皇帝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孩子推荐的人选。

  卢象升是主战派,大局观难免有所偏颇,但忠勇善战没的说。

  请过来可以了解边关的真实情况,商讨御敌之策。

  按照原有的轨迹,二人都是没搞好人际关系,一个丧生于清军此次入关劫掠,一个喋血几年后的扬州。

  历史告诉王大群,大明是个关系社会。

  一定要团结大多数,要不然会被他们坑的连命都丢了,与自身的人品及本事无关。

  后世的王大群,除了参加过军训,对于古代战争的了解,都是从指南上看的,纸上谈兵都不如。

  掌灯时分,侍卫们开始忙碌着开启皇城内的灯光,王承恩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直奔慈庆宫的方向。

  对于十四岁的王大群,皇帝还是要提防的。

  万一哪天这小兔崽子高兴了,霍霍个把宫女什么的,自己的脑袋上就会绿油油的一片。

  慈庆宫属于前殿,下令太子由钟粹宫搬到此处,东宫正式成立。

  一路上,卢象升心里惴惴不安,心里惦记着皇帝所谓的绝密。

  迈入宫门,皇帝并没有前往大殿,而是绕过侧门,直奔后殿。刚刚靠近,又听到了那个欠揍的声音。

  “现在不得不说你爹的第三个缺点了,不守时。说好的酉时过来,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他皇帝的时间要紧,我们百姓的时间就能随便耽搁,这得少睡多少觉。”

  或许是这两天被喷的太多,或许是这小子真能搞来银子,皇帝对这样的大不敬略有麻木。

  卢象升倒是后背发紧。

  听声音年龄不大,不知是什么样的有志青年,竟然在皇宫里责备皇帝不守时,对这种花样作死,他的确有些不适应。

  皇帝止住脚步,将耳朵凑近窗户,听里面一个更加稚嫩的声音响起。

  “大群,既然你不主战,为何还要研究对清军的作战方案?”

  一声哈欠,一阵窸窸窣窣的翻身,欠揍的声音再次响起。….

    “战与和是策略,是方向。若无法避免交战,就必须全力以赴地应对。做到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不打无准备之仗。”

  其实不用把耳朵贴近窗户,卢象升依然听得清清楚楚。对两个才俊讨论的事情来了兴趣,同样竖起了耳朵。

  “大群,这次若是打跑了皇太极,是不是就不用和谈了。”

  “议和是阶段性的。现在促和,我们与清军谈判的筹码不多。打是为了谈判时获得更多的利益,以战促和,以和备战,逼迫对手在谈判桌前让步。此次太子要仔细体会,战与和并受,有益于将来。”

  一番言论,对卢象升的触动很大。

  想看看皇帝的反应,这才发现万岁的脸都快贴到窗户上了。……

 

  想看看皇帝的反应,这才发现万岁的脸都快贴到窗户上了。

  他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听墙根,非君子所为,连忙轻咳一声。

  乐趣被打断了,崇祯帝十分不满地看了一眼卢象升,没有说话,将这一举动记在小账本上,推门而入。

  里面烛火通明,两个少年斜躺在太师椅上,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

  中央是一张特大的案几,四周围着一圈椅子。上面摆满了瓜果梨桃,花生瓜子。

  要是再有两包华子,就是新年茶话会。

  靠墙放置的就是那座大沙盘,旁边还立着一个木头柜子。竖着看像轿子,横着看像棺材。

  见到皇帝进来,两个小子慌忙收起搭在桌子上的脚丫子,窜到地上大礼参拜。

  再看卷王的脸,一鼓一鼓的,有些发黑。要不是卢象升在,估计又要拿棒子了。

  “王大群,朕把卢大人找来了,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卢象升的注意力被沙盘吸引了,看着那张软饭脸。“这是你做的?”

  “爱好,纯属个人爱好。闲来无事,和太子做了个沙盘,纸上谈兵,过过嘴瘾罢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卢象升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油嘴滑舌的,怎么能完好无损地带在卷王的身边?。

  不自觉地端详了少年几眼,俯下身继续盯着沙盘,良久说道:

  “能否多制作一些,不过许多地形需要调整。”

  一句话让王大群对其有了好感,到底是在九边待过的大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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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盏清茶淡如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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