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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争吵套话


 “怎么是她?”黑脸汉子度香万看到卿晨璟靓后,疑惑地看向了怦然心动原本蜡黄的脸此时变得害羞通红的瞎眼少年张墨。


 “稳住。”


 瞎眼少年张墨这话其实是对自己说的,一是见到心底心爱的姑娘卿晨璟靓十分激动,二是看到了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卿晨璟靓居然和定陶盐枭白子虚穿一条裤子的白府管家在一起,就害怕卿晨璟靓早已出卖了他,这一句话实际上他是对自己说的。


 同为女人细心地栀子姑娘和舞阳公主刘文姬瞬间就感觉到了瞎眼少年张墨身上的异样,虽然瞎眼少年张墨是背对着她们,但仍旧能用心感觉到瞎眼少年张墨的眼睛在见到那个漂亮的姑娘后,眼睛从来没有移开过,同时身体也很明显的怔了一下,都被她们看在眼里,所以身为女人,善于争风吃醋的栀子姑娘和舞阳公主刘文姬早已把那个想要看到救瞎眼少年张墨性命的人的好奇心转移到了那个从未见过但是长得绝对是风华绝代的姑娘身上,心里吃着醋,但没有发作,现在的场合不允许她们多说一句话,危机四伏,凶险不知。


 “没想到张郎心是如此的花,有一个刘公子还不够,哎。”


 栀子姑娘看着比她漂亮年轻许多跟舞阳公主刘文姬长相气质身材不分伯仲的那个姑娘就妄自菲薄,黯然神伤。


 “张墨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白府管家见到有些怔住的瞎眼少年张墨不免有些好奇和吃惊,之前那么大阵仗瞎眼少年张墨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


 瞎眼少年张墨依旧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卿晨璟靓。


 “丫头,看样子咱们的张墨兄弟对你有点意思啊。”


 黑衣少年项天啸也看出了端倪,对着一旁的卿晨璟靓打趣道。


 “你胡说什么?人家怎么会对我有意思呢?你可真好玩。”


 卿晨璟靓赶紧低着头解释,其实她也能感觉到瞎眼少年张墨每次看到她时的那种炙热的眼神,只不过她早已心有所属,那就是身旁的黑衣少年项天啸。


 “先生,先生!”


 黑脸汉子度香万知道瞎眼少年张墨是什么心思,见到瞎眼少年张墨如此失态,赶紧在一旁低声提醒。


 “啊?怎么了?”


 瞎眼少年张墨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如梦,心跳的速度之快,周围的人仿佛都能听到一般。


 “你说呢。”


 黑脸汉子度香万皱着眉头紧张道。


 “那啥,你怎么会在这里?”


 瞎眼少年张墨对着阴阳怪气大热天还穿着围住脖子的长袍的白府管家问道,其实这句话也是对卿晨璟靓说的。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白府管家没有多想,随意地回道。


 恢复神智的瞎眼少年张墨转头看向了在前引路的持剑马夫。


 “你家主人就是他?”


 持剑马夫淡淡一笑。


 “非也。”


 瞎眼少年张墨是更加疑惑了。


 “那你家主人是谁?为何迟迟不肯露面?不是说找我们来一叙吗?诚意何在?”


 瞎眼少年张墨不想跟定陶盐枭白子虚白府的人有过的牵扯,于是乎开始诘责起似乎有心戏弄与他的持剑马夫。


 持剑马夫自然是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白府管家。


 “张墨兄弟,我们都是被他家主人邀请来了的,他马上就到,咱们稍安勿躁,先坐下来如何?”


 白府管家摆出一个请的手势,瞎眼少年张墨捋着鬓发犹豫起来。


 “先生,咱们是不是被耍了?要不然走吧?”


 黑脸汉子度香万担忧道。


 “是啊,咱们今天不大对劲啊。”


 瘌痢头九毛一旁附和道。


 “走什么走?我看看咱们的张墨老大今天到底来干嘛了,我知道是男人多,没想到还有女人,漂亮的女人啊。”


 舞阳公主刘文姬嫉妒心起,醋海翻腾,想知道这瞎眼少年张墨和那个跟她长相气质身材不分伯仲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就是让她走,她也不走了。


 瞎眼少年张墨没有受到旁人的影响,而是捋着鬓发思忖良久,最后对着所有人灿然一笑。


 “既来之则安之,那就看看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吧,反正我已经答应你们了,现在正主都没见就走,恐怕不太好。”


 瞎眼少年张墨在见到定陶盐枭白子虚的人以后,便知道他今天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既然来了,那就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宴席摆好,雅座座位也根据所来人数摆放好,就等客人入座,瞎眼少年张墨收起之前的傲气,跪坐在了雅座的左边,而把显示尊贵的右边位置留给了白府管家、黑衣少年项天啸、卿晨璟靓。


 左边位置依次而坐,当首位者自然是瞎眼少年张墨,而后依次是黑脸汉子度香万、瘌痢头九毛、舞阳公主刘文姬、栀子姑娘,小花萝是舞阳公主刘文姬的贴身宫女,公主坐着,她只能站着,尊卑有别,没有公主和宫女平起平坐的道理。


 瞎眼少年张墨这边坐好,右边位置,令人感到意外的就是白府管家坐在了右边第二个位置,而故意把当首的位置留了下来,其次是白府管家、黑衣少年项天啸、卿晨璟靓。


 而那持剑马夫却站在了右边当首的位置之后,似乎在等着他的主人到来。


 瞎眼少年张墨等人也十分好奇,既然今天是持剑马夫的主人也就是瞎眼少年张墨、黑脸汉子度香万、栀子姑娘的救命恩人摆下的宴席,应当是坐正中的主位才是,为何坐在了右边当首,那么主位的人又是谁呢?


 正当瞎眼少年张墨等人胡思乱想的时候,雅座正中背后的房间大门突然打开,走出来的竟然是定陶盐枭白子虚,其人姿态傲慢,目中无人,双眼带有恨意,其实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主要是今天见到了令他头疼的瞎眼少年张墨等人,故此才有此姿态。


 “是他?居然是他?”


 瞎眼少年张墨有些不解,眯着双眼盯着傲慢而来的定陶盐枭白子虚。


 “怎么是他?你耍我们?安的什么心?”


 黑脸汉子度香万一见到那定陶盐枭白子虚气的目眦尽裂,恨不得当场就将定陶盐枭白子虚给弄死,怒拍身前木案,愤而起身,瘌痢头九毛也是如此,齐刷刷地瞪着狂妄地定陶盐枭白子虚。


 定陶盐枭白子虚反应倒是没有黑脸汉子度香万、瘌痢头九毛那么大,大喇喇地往主位一跪坐,自己给自己倒茶,谁也不看。


 “你们想如何?这该不会是个鸿门宴吧?”


 跟定陶盐枭白子虚合作关系的黑衣少年项天啸对着黑脸汉子度香万和瘌痢头九毛质问道,其实他今天不该来,但是定陶盐枭白子虚害怕跟瞎眼少年张墨谈判的时候,一旦谈不妥,忌惮于黑脸汉子度香万惊人的武技,害怕突然发难,在这无处可躲的建章楼乐坊,他便带上了黑衣少年项天啸用来护卫自己的安全。


 “都给我坐下!我还没说话呢!”


 瞎眼少年张墨觉得今天这鸿门宴有意思,他知道是为他而设,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有定陶盐枭白子虚掺和其中,现在他彻底相信了持剑马夫之前对他们的承诺,那就是不会算计他们的性命,既然有定陶盐枭白子虚在场,那么就是说必然不会打起来或者如何,至少不会在建章楼乐坊。


 “哼!”


 黑脸汉子度香万和瘌痢头九毛狠狠地瞪了一眼从容淡定的定陶盐枭白子虚以后,这才没有继续发难,而是生气地坐下,把头歪向别处,看也不看定陶盐枭白子虚一眼。


 “怎么你家主人还不来?所有人都等他一个不好吧?连咱们的白子虚白老爷也在等着,面子真够大的。”


 瞎眼少年张墨见定陶盐枭白子虚不主动跟自己说话,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他看向了持剑马夫。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持剑马夫微笑回答,然后闭上了嘴巴,意思你张墨不要再刁难我一个下人了。


 “也罢,也罢,闲来无事,那就在等等。”


 瞎眼少年张墨这才闭上了嘴巴,回头又把站在栏杆处不知如何自处有心看热闹的白纸扇叫到了身后。


 “今天到底什么情况?你可要说实话啊。”


 瞎眼少年张墨低声附耳问道,问的同时眼睛看向了别处。


 “好事,好事。”


 白纸扇低着头也附耳回道。


 “果真?”


 瞎眼少年张墨自然不信。


 “当真。”


 白纸扇肯定道。


 而后片刻之间,所有人都尴尬地自顾自的喝茶,亦或者是吃着果脯蜜饯,总之没有一个人说话。


 定陶盐枭白子虚在喝了五杯茶以后,见情况差不多了,便率先说话。


 “张墨。”


 “嗯?”


 瞎眼少年张墨疑惑地看向了定陶盐枭白子虚,见他说话也不甚无礼,便笑着回应。


 “你好手段啊,杀了我的四个得力干将,你说我该夸你呢?还是该骂你呢?”


 定陶盐枭白子虚斜着眼睛阴阳怪气地问道。


 “哎呀,这都过去多久了,人是不能复生,人家张墨兄弟今天带着所有人来,那便是有诚意的,所以你就少说几句吧。”


 白府管家见定陶盐枭白子虚旧事重提,赶紧中间劝解,别等到本家还没来,就吵得不欢而散了。


 “不骂也不夸。”


 瞎眼少年张墨不卑不亢道。


 “哦?”


 定陶盐枭白子虚觉得这样回答也是新鲜,瞬间吸引了他的兴趣。


 “为何这般说?”


 瞎眼少年张墨对着右边座位的人拱手解释道:“是白子虚白老爷你非要杀我,又设计置我于死地,我为求生存自保,不得已而杀之,故此错先在你,而后错在我。”


 “错现在我?可笑!若不是你率先将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那个废物抬到了我家门口,公然向我挑衅我会如此?


 整个定陶有头有脸的人,谁不知道那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是我的狗,而你打狗不看主人就算了,居然还敢向我挑衅?哼!而后闹得满城风雨,我白子虚颜面何存?我不杀你我杀谁?”


 定陶盐枭白子虚咬着牙气愤道。


 “哈哈哈哈!”


 瞎眼少年张墨爽朗一笑。


 “可笑!可笑!谁让你想让我跟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那个废物一样,给你当狗呢?我是人,堂堂正正的男人,怎么会跟那个废物一样呢?


 就比如现在,我可以尊敬你,可以听你的命令,但是要跟现在一样,平起平坐,你明白了吗?”


 瞎眼少年张墨大笑着暗示道,既然今天能跟和想置他于死地的定陶盐枭白子虚坐在一起吃饭聊天,那么如此良机,瞎眼少年张墨可不想错过。


 “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想跟我白子虚平起平坐?说出去也不怕笑死别人?哈哈哈哈!”


 定陶盐枭白子虚狂浪一笑。


 “我是几等货色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点评,今天也就是给我的救命恩人给点面子,你既然还如此态度,那好,今日过后,咱们继续过招,不就是死人吗?我就看看最后死的是谁?


 我一个闯江湖的,本就烂命一条,刀尖上添血,提着脑袋过日子,死就死了,您可不一样,自高祖时期,你家祖先便在此经营盐田,而后历经几代人,到了你这里已经是五代人了,如果你要把你家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行,咱们就继续往下玩!好好玩!看谁玩的过谁!”


 瞎眼少年张墨见定陶盐枭白子虚还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已经死了四个人了,还想着继续往下斗,好,那就继续斗,反正瞎眼少年张墨有的是时间和心思。


 “我说你们两位都少说几句吧,人家正主还没来,你们就吵上了天,难道你们都不给正主一个面子嘛?嗯?”


 白府管家盼的就是定陶盐枭白子虚跟能力出众的瞎眼少年张墨讲和,没想到两个人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就吵了起来,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他要是再不说话,恐怕立时都能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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