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场欢娱
我侧头看他,距离很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我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他。
我,是不是也可以奢望得到幸福?
我,可不可以幸福?
幸福的定义是什么?我不知道,不明白,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
我看着他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脸,在他眼里的那个女子,真的是我吗?只是我吗?只是裴笑吗?会不会只是一个影子,只是一个拼图,只是一个……替身?我有些疑惑,他能给我一个家吗?他的身边,有太多女人,太多了。
我忽然想起了那些喊他“爹”的孩子。
我要在他身边,每天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一个家?让我的孩子跟别的孩子一起分享一个父亲?去分得那一点可怜的爱么?
或许感觉到我的迟疑和惶恐,他一手捧起我的脸,“怎么了?”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不容争辩的怜惜。
微微垂下眼帘,我一眼看到他腰上系着的玉佩,那枚廉价的玉佩,我送给他的玉佩。
他一直都带在身边。
“我有点冷。”我喃喃地开口。
他紧紧将我抱在怀中。
我动了动,在他怀里磨蹭一下,寻找更舒服的位置。
他笑了起来,低头吻上我的眉心,“今天你乖得不可思议。”
我闭上眼睛,感觉他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你,爱我吗?”仍是闭着眼,我忽然开口。
半晌,没有回答。
我缓缓睁开眼,看他。
他微微扬眉,讶然,随即轻笑,“这很重要吗?”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确定。
我闭上眼睛,掩住眼中的情绪,不语。
我想,我有答案了。
天上寒星闪烁,仿佛也在暗暗叹息。
两手轻轻勾上他的脖子,我仰头有些笨拙地吻上他的唇,他微微扬眉,十分受用地加深了这个吻。
一手轻轻滑下,悄悄钻进他的衣襟,抚上他厚实的胸膛,开始没规没矩肆无忌惮地吃豆腐。
他低咒一声,拉住我不规矩的手。
我吃吃地笑,偏不如他所愿,偏头舔舔他的脖子,张口便轻轻咬上,吸血鬼一般。他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有些咬牙切齿地凑近我的耳朵,“别后悔。”
我只是笑,不言不语。
感觉到他的身子越来越热,我快笑成一朵花儿了。
一旁有夜巡的士兵走了过来。
我只觉得身子微微一轻,便被他抱回了营帐。
十分简易的营帐,此时的气氛却有些撩人,仿佛会喷出火来。
我笑眯眯地作恶虎扑羊状,一点浪漫也无。
“又喝醉了?”他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我,凑上前来闻我身上的酒味。
心里其实有些紧张,我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踮起脚尖便去吻他。
见我如此笨拙的模样,他的眼里透出笑意,低头吻我,一手轻轻解开我的衣裳。
这一次我没有喝酒,再清醒不过。
再清醒不过了……
一场云雨,一场欢娱,一场梦境而已吧。
月光静静地从营帐顶部的缝隙透进帐里,我看着曹操睡着的模样,他睡得很熟,呼吸均匀,我从未见过他如此不防备的模样,不带一丝算计,不带一丝心机。以前,就算是睡着,他也是带着三分醒的。
所以,这是我的机会。
我缓缓起身,穿上衣裳,走出了营帐。
不知道明日醒来,发现我不见了,他会不会暴跳如雷?呵呵,如果他知道大的跑了,还拐了个小的,不知道会不会被我气死?
避开夜巡的士卫,我绕道远行,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
我吓了一跳,云挡住了月亮的光芒,黑暗里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看身形,似乎不是曹操。
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云,我看清了站在我面前的男子。
是关羽。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踩到了枯枝,发出“啪”的一声响。
“谁在那里?”有士兵循声而来。
“是我。”关羽沉声开口。
那侍卫恭敬地招呼了一声,便走开了,没有上前。
我看着他,咬唇不语。
“跟我来。”他转身,抿着唇,面色线条冷硬如铁,不带一丝表情。
我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他,心里有些琢磨不透,之前的一路上从未与他说过一句话,他究竟想干什么?
“我……”我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他拉住,躲入一旁的营帐后面,见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忙捂住嘴巴点头。
直到一小队夜巡的士兵从眼前走过,他才放开我,快步走在前面,“得罪了。”
知他是帮我,我忙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笑嘻嘻地连连摇头。
护着我一路出了军营,他片字未语。
走了一会儿,他忽然停住,借着月色,我看到前面拴着一匹马,全身赤红如血,无一丝杂毛。
“赤兔?”我惊呼出声,这不是三国里的明星马么!
“你也知道此马?”关羽有些惊讶,微微缓和了神色,“是曹丞相给的。”
曹操?他为了笼络关羽,倒是不遗余力呢。
关羽翻身上马,复又将我拉上马去,一夹马腹,赤兔马便如风一般奔驰。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据说这赤兔马原是吕布的坐骑,当真是威风凛凛。
“你要去哪儿?”关羽忽然开口。
“下邳城。”愣了愣,我忙道。
“嗯。”他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开口。
很久,很久以后,曹操才知道,只因那一次的不确定,他失去了唯一可以拥有她的机会。
他或许永远也不会忘记,曾在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有一个女子靠在他怀里,用平生从未有过的期待来问他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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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吗?
当时,他不懂回答,等他懂的时候,一切,还来得及吗?
一路披星戴月,纵马驰骋。
关羽一句话也未说,径自送我到了下邳城门口。
他先行跃下马,说声“得罪”,便抬手将我扶下马。
待我站定,他抬头看了看月色,翻身上马,复又回头看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裴姑娘。”
我还是很讶异他居然会帮我,“谢谢。”
“保重。”一贯冷毅的面容微微柔和了些,他看着我,抱拳说完,便调转马头,扬鞭消失在月色中。
我怔怔地站在月色下,仿佛置身于梦中,回不过神来,终于离开曹操了?一手轻轻抚上腹部,我微笑,眼里却有些湿润。
“姐姐?”一个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
我回头,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带着莫名的喜悦。
“狗儿。”我笑了起来。
狗儿冲上前,一把抱住我的腰,“我等了好久,以为姐姐不来了……”
我愣了愣,感觉他在微微颤抖。
“以为……姐姐又要丢下我了……”
我轻拍他的肩,嘴角划起一个弧度,“狗儿,我们去襄阳吧。”
“真的?”狗儿抬头,看着我,一脸的惊喜。
“嗯。”我点头,笑。
月色朦胧,四下一片安静,广阔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和狗儿。
“这么晚了,都找不到马车。”
“先走走吧,等天亮了就有马车了。”狗儿伸手来拉我的手,看着我,十分开心的样子。
见他如此,我抬手抚了抚他的头,笑着点头。
狗儿拉着我的手,一路往襄阳的方向走,难得看他如此雀跃的模样。
天快亮的时候,远远看见一间小小的酒家,正是又累又饿的时候,我忙拖着狗儿坐了进去。
“给我来些馒头酒菜!”
“来盘牛肉!”
“斟酒斟酒!”
店中十分的热闹,来来往往都是些客旅,酒保忙得团团乱转。
我忙也要了一些菜来与狗儿吃上了。
“店家,请问襄阳往哪儿走?”一个十分温和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如清泉一般。
店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纷纷抬头看去。
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丰神俊朗,体貌轩昂,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眉目间温润如水。
“呵呵,”那酒保笑了起来,“你来来回回好几趟了,还不识得路啊!”
那男子笑了起来,有几分腼腆,“在下记性不佳,见笑了。”
酒店里重新又热闹了起来,各自斟酒吃菜。
那酒保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笑着递给那男子,“我说这位公子,你就照着这图回去吧,省得下回再来问。”
我放下筷子,走上前,从那酒保手中接过那地图,细细看了一遍,记在脑中,随手丢入炉中,烧了。
酒保一脸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这位姑娘……”
没有理会那酒保,我笑眯眯地看向那男子,“这位公子,如不嫌弃,一同吃些酒菜吧。”
那男子含笑看我一眼,随我入了座。
“我姓裴,这是我弟弟。”我笑眯眯地又招呼那酒保拿了一副碗筷来,心里打着小九九,他往襄阳,我也往襄阳,如果搭个顺风车,岂不比租一辆马车来得省钱?
“裴姑娘,裴公子。”那男子微笑颔首,打过招呼,“在下诸葛孔明。”
我刚喝了一口茶水,闻言,“噗”的一下全喷了。
诸葛孔明依然波澜不惊地坐着,只是眉目间微微有些诧异,“裴姑娘,怎么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那丰神俊朗的男子,我的脑袋开始有些短路。
诸葛孔明……
我这走的是什么狗屎运?
“姐姐?”一旁的狗儿见状,忙抬袖帮我拭干净嘴边的水渍,“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讪笑着自己胡乱抹了一把,“没……没事。”
我一边吃着酒菜,一边小心翼翼地觑他,这天下那么大,怎么这些大角色都让我碰到了?
“姑娘也往襄阳吗?”见我看他,他微笑着道。
我忙愣愣地点头,许是面对这个大人物心里有压力,再不敢在他面前作怪了。
“既是同路,那便一起吧,一路也好有个照应。”诸葛孔明温和道。
好人哪!我感激涕零。
我同狗儿坐上了诸葛孔明的马车,十分简易的马车,车上装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大包小包的不知是些什么。
“驾!”诸葛孔明扬鞭在半空中虚晃了一下,那瘦巴巴的马儿便抬起蹄子慢吞吞地走。
这马车当真只是马车,一匹又老又瘦的马拖着一块下面垫了四个轮子的木板。
四下山明水秀,风光无限,空气清新,一路哼着歌儿,全当坐了敞篷车。
哼着哼着,忽然想起了郭嘉,那半仙的身体不知道怎么样了,华英雄,他真的去当和尚了?关羽送我出来的事会不会露馅?还有曹操……他的头风病不知还会不会再犯?
信手摸了摸头发,有些扎手,我微微愣住,拔下了一直插在发鬓间的那枝银簪。
“裴姑娘是哪里人?”
我茫然抬头,哪里人?
“我们是襄阳人。”狗儿笑眯眯地答,十分乖巧的模样。
“原来我们是回乡。”诸葛孔明笑了起来。
感觉车子停住,不再往前,我疑惑地看向诸葛孔明,却见他站在一个岔路口,左看看,右看看,丰神俊朗的脸上有一丝为难。
左看看,右看看。
再看看,再看看。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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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姑娘,我们……似乎迷路了……”诸葛孔明转头看我,笑得没有一丝心虚。
嘴角微微抽搐,我眯起眼睛爬上前,瞪着他,“你,真的叫诸葛孔明?”
“那是自然。”他微笑,一脸的无辜。
眉毛微微发抖,我仰天长啸,天呐,谁来告诉我,这个大路痴到底是不是诸葛孔明……
苍天无语。
闭目思索,我回忆刚刚看酒保画的那张地图,指了指左边的那条路,“没有迷路,走这边。”
“真的?”诸葛孔明眼睛微微一亮,茅塞顿开的模样。
“嗯。”抱着双臂,我笃定地点头。
“裴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调转马头往左边的路走,诸葛孔明微笑道。
我开始飘飘然……被绝顶聪明的人夸聪明,简直是太受用了……
但这飘飘然很快就消失了。
“裴姑娘,往哪边?”又一个叉口。
“左边直走。”
“裴姑娘……”又一个叉口。
“右边。”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终于到了襄阳。
而我,终于明白,诸葛同志是个大路痴。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我惬意地半倚在马车上,望着天空绚丽的晚霞,这几日同车,与诸葛孔明混了三分熟,早不顾形象了。
当初对于这个三国著明的大智囊的那分畏惧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姑娘,我们进了襄阳城。”诸葛孔明回头,看着我微笑。
我嘴里叼了一枝草根,点点头,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先生回来啦!”蓦然,平地一声吼。
我吓了一跳,忙四下张望,刚刚还十分安静的街道突然涌现出一大群人,定睛一看,她们群扑的方向竟是这辆破马车!
“先生,我要的胭脂可有带回来?”
“先生,我的铜镜呢?”
“先生,我的菜刀!”
“先生,我的裙子……”
“先生……”
“先生……”
一时间,风起云涌,天地变色。我呆呆地坐在马车上,一点也不夸张,还好狗儿机灵,一把将我拖下马车,不然我铁定被分尸……
“张大婶,你的菜刀在那边,李小姐,你的胭脂……”诸葛孔明依然气定神闲地站在一堆人中,鹤立鸡群一般,将马车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分给众人。
原来是给她们带的礼物!我恍然大悟。
“先生,我家做了饭,去我家吃吧。”
“先生,我家炖了老母鸡汤呢。”
我张着嘴,连口中的草根掉了都不知道,这家伙,还真是受欢迎啊。
“先生,我做了鱼汤。”
我耳朵一竖,忙上前拉着诸葛孔明,“他说他喜欢吃鱼。”指着他,我笑眯眯地说道。
诸葛孔明侧头看我一眼。
“真的?”说话的女孩眼睛一亮,是个极清秀的女孩。
我一个劲地点头,嘴里的哈拉子都快流出来了,最近特别的容易饿。
“吃鱼好不好?”侧头,我看向他。
“好。”他点头,眼里带了笑意。
于是,诸葛孔明加上不请自来的我拖上狗儿,一起去吃白食。
鲜美的鱼汤,我旁若无人,喝得啧啧有声。
“这位姑娘是……”一旁坐着的老大爷看着我,满面不解。
狗儿站起来,极有礼貌地回答:“她是我姐姐。”
我喝着汤,很没形象地点头。
“黄大叔,这是带给你的柴刀。”诸葛孔明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把崭新的柴刀。
“先生真是有心。”那黄大叔十分高兴地收了柴刀,忘了再追问我是谁。
我愣愣地看他,那么大一把柴刀,他怎么放进袖子里的?真神奇……
“先生。”刚刚带我们回来的女孩从厨房出来,捧着一碗汤,递到诸葛孔明面前。
“谢谢小英。”他接过碗,看着那叫小英的女孩微笑。
小英立刻红了脸。
我叹为观止,这才叫电眼,放电没商量。
转个身,他将汤碗放在我面前,微笑,“小英熬的汤很不错。”
看着那明显有些特别的汤,我咽了咽口水,再看看小英微微有些难看的脸色,依依不舍地将汤推回他面前,开玩笑,人家姑娘熬的爱心汤,我嘴巴再馋也不能坏人家的好事。
“你喝吧,我饱了。”拍了拍肚子,我笑道,随即想起肚子里还有一个,忙放轻了手脚。
一时气氛又轻松起来。
吃饱喝足时,天已经黑了。
谢过黄大叔一家人后,我们便走了出来,小英送了又送,才羞答答地转身回了家。
“小英做的鱼汤真好喝!”我咂嘴,回味无穷。
诸葛孔明只是微笑,半晌,转身来看我,“见笑,在下……”
嘴角微微抽搐,我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他,“先生又迷路了?”
“裴姑娘果然冰雪聪明。”诸葛先生彬彬有礼地点头,微笑。
脚下一滑,我差点跌个四脚朝天,“这是你家附近耶!”
狗儿忙眼明手快地上前扶住我。
“你家住哪儿?”见他笑得一脸无辜,我抹了把汗,保持风度。
“城东的草庐,从小英家出来往东大约三十步,右拐五十步,径直往前就到了。”诸葛先生对答如流。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想起了要菜刀的张大婶,“从张大婶家出来呢?”
“往南七十三步半,左拐四十六步即可。”
微微挑眉,我想起了要胭脂的李小姐,“从李小姐家出来呢?”
“往东北方向直走。”某人继续对答如流。
我终于绝倒,记得这么清楚,就是坚决地不认路!强人。
看在喝了那么多鱼汤的分上,我决定带路,当然,更重要的是……我没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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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姑娘带路,在下就住在前面了,不知裴姑娘住在何处?”走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草庐。
闻言,我眨了眨眼睛,“其实……”
“我爹是襄阳人,我们并未到过襄阳。”狗儿十分诚实地答道,随即低下头,“后来爹死了,便和姐姐来投奔亲戚,但……”
我忙点头,心里暗赞狗儿演技惊人,那般楚楚可怜,连我都心疼不已啊。侧头看看诸葛孔明,他仍然微笑,波澜不惊。
我暗自添堵,这家伙除了路痴以外,其他时候精明得可怕。
“天色已晚,如不嫌弃,二位可在寒舍先住一晚。”眸中含笑,诸葛孔明轻声开口。
我心里欢呼一声,表面却作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死样子,文绉绉地道:“如此多谢先生了。”
草庐四周围着篱笆,平常的农家小院,似乎还饲养着家禽。
一同进了草庐,他先进了屋,点燃了灯。
一抹昏黄的灯光渐渐晕染开来,带来一室暖意,室内虽然简朴,但却十分的温暖干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物品也摆放得井然有序。
“裴姑娘,裴公子与我去隔壁休息,你也早些歇下吧。”诸葛孔明抱了一床被子便唤狗儿去隔壁房间。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出门,真是翩翩公子啊。
第二日一早醒来,屋外便有一阵香味飘来,引得我肚里的馋虫蠢蠢欲动,忙起身穿好衣服。
推开门,便见诸葛孔明正在院子,清晨的阳光洒了他满身满脸,他正弯腰添柴,火上架着的陶罐里似乎煮着粥,“咕嘟咕嘟”的响,香味便是从那里发出来的。院子里有几只肥肥的大白鹅摇摇晃晃地散步。
“裴姑娘醒了?”他抬头看到我,微笑着打招呼,和煦如春风。
“姐姐。”蹲在一旁喂鹅的狗儿也抬头笑着唤道。
坐在院中天然的石桌上用早膳,早餐是米粥,很香甜的味道,十分开胃。
用罢早膳,狗儿洗碗,我眯着眼睛盯着诸葛孔明看,总觉得不顺眼,好像少了什么。
“裴姑娘?”大概被我盯得发毛,诸葛孔明低头瞧瞧自己没有什么不妥,复又抬头看我。
我看了半晌,忽然一阵风吹过,扬起他的衣袖,我才恍然大悟。
“扇子!”我击掌大叫。
“啊?”
我扭头,看着一只肥肥的大白鹅扭着屁股从我面前慢吞吞地经过,我不怀好意地“嘿嘿”直笑。
仿佛感觉到我不怀好意的目光,那大白鹅叫了一声,扑腾着两只肥肥的翅膀,快速躲到诸葛孔明身后。
我摸了摸下巴,走到诸葛孔明面前,又端详一番,点头,下结论:“果然少了把扇子!”
诸葛孔明看着我,一脸的问号。
下一秒,便真是鸡飞狗跳了。
“别跑!别跑!”我满院子追着那几只大白鹅,天知道它们看起来那么胖,怎么可以跑得那么快,“帮忙!快帮忙!别愣着啊!”一边追着,我一边气喘吁吁地回头招呼道。
狗儿二话不说,立刻加入战圈。
诸葛孔明站在原地,聪明的脸上满是哭笑不得的神情。
“请问……孔明在吗?”一个略略有些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了几分不确定。
诸葛孔明转身,看见来人,忙恭敬地上前,“老师,您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去拜访您呢。”
正说着,狗儿眼明手快,一把揪住了一只大白鹅,可怜的大白鹅扑愣着翅膀,抖落一地的绒毛。
我忙笑眯眯地快步上前,“别怕,别怕,不是要宰你,只是向你借点东西。”
哪知那大白鹅不识好歹,扭头便一口啄上我的手,我横眉怒目,“一毛不拔的铁公鹅!不就借点毛嘛!”说着,我快速地“咻咻咻”几下便拔下几根又大又漂亮的羽毛来。
大白鹅的悲歌直入云霄。
“这是……”一名老者被诸葛孔明让进院子,有些愣愣地看着我道。
我回头,见自己姿势极度不雅,忙站起身摸了摸头发,扯了扯裙子,拍拍狗儿,“放生。”
狗儿松开手,站起身。那大白鹅立刻“咻”地一下扑进窝里,死也不肯出来了,顺便说一下,这只大白鹅从此以后看见我都绕道走,真是记仇……
“老师,这位是裴姑娘,借住在学生家里。”诸葛孔明介绍道。
我忙装模作样地行了礼,手里还攥着一大把鹅毛。
“这是水镜先生,我的老师。”诸葛孔明看着我,微笑道。
“老朽司马徽。”那老者摸了摸山羊胡,笑道,十分和蔼。
我蹲到墙角,把手里攥着的鹅毛晾起来,一边偷偷转身打量司马徽,水镜先生,名士啊名士,怎么能不多看一眼。
一回头,便见司马徽正瞅着我笑,我忙低头,暗自嘀咕,名士就是名士,连脸上的沟壑皱纹都看着这么顺眼,睿智的表现啊!
扶着司马徽坐下,诸葛孔明十分的恭敬有礼。
“老师,这是带给您的。”诸葛孔明从衣袖里掏出一大册书卷,双手递给司马徽。
司马徽接过,连连点头。
我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又来了,他的衣袖里怎么可以装下那么大一册书卷?他不嫌重?果然神奇……
脑海里不自觉地联想起了哆啦A梦的百宝袋,看看眼前清雅俊秀,峨冠博带的诸葛孔明,再想想胖胖的哆啦A梦,我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姑娘在笑什么?” 司马徽好奇地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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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左右看看,院子里只有我是姑娘,忙起身,站得笔直,像个小学生见到老师一般。
“呵呵,姑娘不必拘谨。” 司马徽笑了起来,“不知刚刚在笑什么?”
我语塞,总不能说见他的学生看着像哆啦A梦吧……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哆啦A梦长得啥样啊。
“自得其乐,自得其乐而已。”干笑两声,我道。
“姑娘的面相颇为奇特呢。” 司马徽看了我半晌,捋了捋山羊胡,微微敛了笑意。
我开始手心冒汗,他该不会看出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给我安个妖孽之名,直接绑了我架在火上烤了吧。
注意到我的紧张,狗儿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
司马徽目光微微一转,看向狗儿,随即站起身,十分讶异的样子。
我不着痕迹地将狗儿往身后拉了拉。
“这个孩子……”司马徽紧跟着上前一步,盯着狗儿看,目光如炬。
“面相也奇特?”嘴角微微抽搐着,我将狗儿藏在身后,他真的水镜先生?不是来骗吃骗喝的?见谁都说面相奇特,让我不由自主地联想起团子的同行,即那种拿了一个布幡,上书类似“铁口直断司马半仙”之类的人物……
司马徽丝毫不介意我怀疑的目光,只是看向狗儿,“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狗儿看我一眼,闭口不答。
我真想“吧唧”亲他一口,太可爱了。
司马徽顺着狗儿的眼光看向我。
我被他看得直发毛,咧了咧嘴,“呃……素闻司马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桃李满天下,不如……请先生赐个名?”想想狗儿这名实在不雅,我便顺杆爬,开口道,说话文绉绉的真累得慌。
司马徽凝视狗儿半晌,缓缓吐出一个字,“昭。”
“昭?”我鹦鹉学舌一般。
“昭,召日也。”司马徽看着狗儿,似喟叹一般。
召日?我一头雾水。
诸葛孔明也看向狗儿,有些不可思议的模样。
司马徽微微凝眉,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又看向狗儿,“昭儿,你可愿意拜入我门下?”
昭儿?
狗儿摇头,“我有姐姐。”
“姑娘。”司马徽看向我,“这孩子非池中之物,他日必成大器。”
狗儿的前途么?他日必成大器,可是……这乱世之中,所谓的“成大器”该付出多少代价?又该舍弃多少?潜意识里,我竟不想狗儿双手染上血腥。
“这孩子乃非凡之人,这是上天注定的,无可避免。将来,他的善恶之念将左右很多人的性命,老朽虽无德无能,却可教他明辨善恶是非,为苍生求福。” 司马徽看着我缓缓开口。
昭,召日?我半晌才回过神来,召日!与日同辉,何等的威仪?司马徽是想告诉我,狗儿的“成大器”是命中注定,无可避免。他能教的,是善念,为天下苍生的善念。
我拉了狗儿给司马徽跪下,“谢先生给昭儿赐名。”
“不知这孩子父母可健在?” 司马徽开口问。
“没了。”握着狗儿的手微微紧了紧,我道。
“令尊姓氏是什么?”看向狗儿,司马徽又问。
狗儿抿唇,“我不知道。”
从一开始,便叫他狗儿,他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我心里微微一痛。
“司马如何?”司马徽微笑,淡淡开口。
司马?司马……司马昭!
我微微怔住,这么巧?竟与一个历史真实存在的人物同名?只是此时,那叫司马昭的人物尚未出生。
我抬头看向司马徽,他也看着我,面上有一种看透一切的睿智。
“姑娘,一切皆是命中注定,你的出现,注定改变一些东西。” 司马徽的眼光落在我左手手腕的离心扣上,淡淡笑道。
我心里突地一跳,突然有种无力的宿命感。
“姐姐……”狗儿,不,是昭儿,他看着我,面带疑惑。
“反正我们没地儿住,当免费旅馆好了。”凑近昭儿耳边,我故作轻松地轻声道。
昭儿笑了起来,无邪的容颜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辉,“司马昭谢老师赐名”,他开口,声音朗朗。
我忽然发现,果然昭儿这个名字更适合他。
司马昭。
四周很暗,仿佛一处牢狱,有水珠滴落的声音,带着冰冰凉凉的感觉,一直寒到人心里去。
“笑笑,我头疼。”一个熟悉的声音,带了压抑的痛苦。
我四下里寻找,在黑暗里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抬头看我,眉目间都是痛楚,“笑笑……”
他在唤我?他是在唤我吗?
“头……好疼……”惨白的脸色,仿佛隐忍了无数的痛苦。
心里猛地泛起一阵疼痛,我快步上前,“阿瞒!”
脚下的积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我却是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无论我怎么走,都无法靠近他。
我看着他苍白的唇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我却是一点都听不见。
我听不见……
黑暗里,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抬手抹了抹额,满是冰冷的汗水。
是梦。
我居然……梦到他?
微微锁起眉,我披衣下床。
外面月光很亮,我站在院子里,望着院外一片微薄的白雾。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是忽然觉得那一袭明紫的身影会忽然出现,站在那一片薄雾里,用那双略带冰冷的眸子望着我。
定神望了许久,仍是一片迷茫,我笑了笑,一手抚上腹部,终于放下心来。这一回,他没有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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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内,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渐渐长大,他是我的家人,新的家人。
只是不知道……他的头还会不会疼……
“姐姐?”昭儿的声音冷不丁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身,看到昭儿正站在门口,半隐在那一片薄雾里,正有些忧心地看着我。
他上前,手里拿了一条薄薄的毡子,披在我肩上。
“夜里这么寒,姐姐怎么起来了?”
“做了个梦,”我笑了笑,拉紧了那毡子,顿了顿,又道,“噩梦。”
抬手,我抚了抚他眉上亮晶晶的雾气,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孩子,水镜先生说他非池中之物,那么他日,这个孩子也会纵横驰骋于沙场之上么?
“小昭。”
“嗯?”
“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和姐姐在一起。”昭儿笑了起来,朗声回答,不带一丝的犹疑,月光下,他的眼睛亮亮的。
我也笑了起来,心里有了些暖意。
“回房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去拜见老师呢。”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我笑道。
“嗯。”漂亮的眼睛望着我,昭儿忽然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姐姐……”
“怎么了?”
“你永远不会丢下昭儿一个人吧?”带了些许的期待,昭儿轻声问道。
我笑了起来,“怎么又问这个?”
“会不会?”他又问,看着我,很执拗。
“当然不会,永远不会。”抚了抚他尚带稚嫩的脸颊,我笑着保证。
昭儿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回了房,又倒头睡下,倒是一夜无梦,睡得沉沉的。
第二日一早,我早早地醒了,昭儿第一次去拜见水镜先生司马徽,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他还是一个孩子呢,陪着他一同去或许他就没有那么惶然吧。
“先生,我给你带了些鱼汤来。”院子里,有一个秀气的女声。
我正穿衣起床,透过窗子一看,是小英。
诸葛孔明和昭儿都起了床,正在院子里。
“鱼汤?”诸葛孔明仿佛有些讶异。
“先生上回不是说……喜欢小英熬的鱼汤……”小英微微红了脸,低头轻声道。
诸葛孔明怔了怔,随即微笑,接过小英手中的鱼汤,“谢谢小英。”
“那,小英先回去了。”小英红着脸转身跑出了院子。
我推开门,诸葛孔明正将那一罐放在食盒里的鱼汤摆在桌上。
“姐姐。”昭儿先唤。
“有鱼汤喝。”诸葛孔明抬头看我,眸里带笑。
我也笑了起来,走上前。
看着满满一罐爱心鱼汤,我喝得心虚极了,若是小英知道这些鱼汤进了我的肚子,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跳脚。
吃过早餐,诸葛孔明与昭儿一同去司马徽家,我也跟着一同去凑热闹。
出了院门,经过一条羊肠小道,我微微怔了怔,世外桃源不过如此,路边尽是枫树,这秋日的季节,一路走过,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有片片红叶飘落,带着某种庄严而凄艳的美,我竟有些窒息的感觉。
“枫叶林,很漂亮吧。”诸葛孔明回头看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微笑。
站在那一片枫林之间的诸葛孔明,峨冠博带,眉目如星,丰神俊朗,仿佛可以俯瞰天下一般。
我回过神来,追上他们的脚步,笑嘻嘻的。
“裴姑娘……”
“叫我笑笑吧。”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终于受不了那文绉绉的话,露出狐狸尾巴,“一直姑娘、先生的多累得慌。”
“笑笑。”诸葛孔明笑了起来,“笑笑亦可称呼在下孔明。”
“孔明!”我咧了咧嘴,笑了起来,不失时机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略略有些粗糙的羽扇在他眼前晃了晃。
果然,他星目微抬,有些讶然地看我。
我笑得有些得意,我也当了一回哆啦A梦,天知道我把那支羽扇塞进袖子有多辛苦,害我手臂都不能弯了。
“喏,给你。”我将那羽扇塞进他手里。
“咦?”孔明的目光愈发地惊奇了。
“试试看。”我笑,却不知道自己在秋天送人家扇子有多怪异。
孔明依言扇了扇羽扇。
轻风拂起,发丝轻扬,广袖飘飘。
我终于明白诸葛孔明为何要配羽扇了,简直绝配。
“原来是这用途。”孔明笑了起来,连眼睛都笑得眯眯的,却依然丰神俊朗。
水镜先生的住处便在那一片枫林的尽头,脱离了那一片凄艳的红枫,所到之处,是一片绿意盎然的翠竹,真真是竹林深处有人家。
敲了门,不多时,便有童子来开门。
“诸葛公子,司马公子,裴姑娘,先生在前厅等你们。”开门的童子未等我们开口,便极有礼貌地说着,引我们进门。
跟着那童子进了门,便见司马徽正坐在前厅品茶。
“学生来拜见老师。”诸葛孔明手执羽扇,弯腰作了一揖,昭儿忙依葫芦画瓢地行了礼。
司马徽抚了山羊胡,微笑点头,看到那羽扇时眼里有着了然的笑意,侧头看我。
我咧了咧嘴,在这老头儿面前,我便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仿佛什么都被他看透一般,十分的不自在。
说了一会儿话,司马徽便开始授课,我支着下巴坐了半晌,有些心不在焉。
“孔明。”放下手中的书卷,司马徽忽然开口。
“学生在。”诸葛孔明忙起身应道。
“你陪裴姑娘在院子里转转吧。”司马徽开口,眼里有着笑意。
我讪笑着站起身,心道这老头儿眼睛可真毒,只一会儿功夫便看出我无心向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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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孔明一起辞了司马徽出来,留下小昭一人听课。
竹林之间,竹叶之上,清晨的露珠泛着亮亮的光泽,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做了个深呼吸,只觉得惬意无比。
半晌,身后也没有动静,忍不住转身,便见孔明正羽扇轻摇,眸中含笑地看着我,整个人仿佛一阵和煦的春风,让人感觉暖暖的。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我轻笑,忍不住叹道。
“嗯。”孔明点头微笑。
“我是说襄阳。”见他一脸的温和,我又添了一句。
“嗯。”孔明仍是点头。
“你……”我迟疑了一下,又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国家太平,百姓安乐。”他微微扬头,望着竹林间那一颗颗闪耀的露珠,轻语。
国家太平,百姓安乐……
何等美好的愿望,要实现这般的愿望,又该付出怎样的代价。
望着眼前这个儒雅的男子,我有片刻的失神,他是诸葛孔明,是闻名于历史的天下第一谋士。
一路往前缓缓走动,散步于竹林之间,听风吹过竹林的声响,听林间鸟儿的鸣唱。
“你不好奇我是谁?从何而来么?”出了竹林,我忍不住往前跳了几步,走到他面前,转身,我一边看着他,一边倒退着走,踩着一地的落红。
自从在那小酒家与他相识,我便与昭儿搭了他的马车一同来到襄阳,顺理成章地蹭了饭,借了宿,遇见他的老师水镜先生,然后昭儿拜入水镜先生门下,我便更是堂而皇之地借住在他家里。其实细细想来,我从未告过他我的来处,甚至于,他只知道我叫裴笑,我对于他而言,根本还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从来处来。”他微笑,一脸的高深莫测。
“又装深沉!”我撇嘴,“我有个朋友,和你一样聪明,而且喜欢故弄玄虚。”
“哦?”他微笑。
“嗯,我叫他半仙,料事如神。”我想起了戴着眼镜的郭嘉,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你见着他,就知道我没有夸大其词了。”
“他身体不好么?”诸葛孔明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地瞪他。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
我瞪着他,半晌无语。
“他啊,为了一个女子,将自己折腾得只剩半条命了,真是一个半仙。”转身,我蹂躏着一片竹叶,开口道。
“情若能自控,便不能谓之为情了。”清润的眼睛是看透世事的睿智,带着些许的悲悯。
“你倒看得透彻,仿佛身经百战似的。”我咧嘴,调笑。
“纸上谈兵而已。”孔明浅笑,“若是身经百战,怕不能说得如此轻松自在了。”
我讪笑,肚子不期然地开始敲鼓。
果然容易饿,我抚着腹部,哀叫一声,却见孔明正含笑看我,一手伸进袖子。
我望着他,两眼冒光,一脸期待。
果然,他无负于哆啦A梦之名,从袖中掏出一小卷香饼递到我面前。
感激涕零地伸手接过,我啃得一嘴的饼渣子。
“慢点,”他伸手来拍我的背,“别噎着”。
正说着,我只觉脖子一哽,双眼一翻,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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