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直截了当

  杨小林这次回来当真是相当的拉风，他是坐飞机回来的。



  这个时候的飞机还没有从福州直飞北京的能力，而且北京也没有专门的机场。杨小林从福州开始，转了四次飞机，还在五天前给北京来电报，让北京把在城外的飞行俱乐部的起降跑道休整一下，他在这里降落。



  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哪个国家的元说把飞机当成交通工具，杨小林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因为从福州到北京不管是坐车还是坐船，没有半个多月根本到不了，他真的很赶时间。



  北京现在对俄国的局势忽然生变化感觉到很迷茫，黎元洪在这个问题上无法做出选择，杨度和陈天华他们的态度也是各有不同，没办法达成一个一致的意见。



  就如鲍沃先生说的那样，一个统一的俄国的出现并不符合中国的利益，杨打鬼一直在试图肢解北方的这头熊，当俄国人重新统一的时候，中国必须在西伯利亚的问题上做出表态。



  放弃西伯利亚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以后的战争和展都需要这里。而如果不放弃，等托洛茨基同志喘过气来，中国可能要面临不断的战争。



  同时中国现在也没有能力在和日本进行全面战争的时候再来打理俄国的事情，托洛茨基这个时机选的非常好，或者说是他的运气非常好吧，中国现在必须马上做出选择，却怎么选都不符合中国的利益。



  托洛茨基同志派来的使者就在北京。他们已经等了一个星期了，中国方面始终做出明确的答复。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来谈判的俄国人居然不是组织上的人。托洛茨基让白俄罗斯的高尔察克将军来中国进行商谈，这其中的用心可谓是司马昭之心。



  高尔察克将军是白俄罗斯的军事最高指挥官，和历史上俄国的十月革命一样，这一次的俄国革命从某个意义来说也并不是同志们起的，而是克伦斯基和高尔察克这些俄国的民主人士打响的第一枪。



  历史上这些俄国民主人士的结局很惨，我们伟大的领袖回到俄国先和他们组成联合政府，用民主的办法组建新的俄国政权。但是民主投票之后，组织上忽然现玩民主他们玩不过克伦斯基这些人。那就不玩了吧。



  伟大的领袖大手一挥号召同志们马上行动起来保卫无产阶级的政权，这些民主人士措手不及被杀了一个血流成河，高尔察克将军有幸逃出生天，他组织军队继续战斗，失败了，从此成了俄国最臭名昭著的“土匪”。



  托洛茨基现在是组织上的最高领袖，他的手段显然一点都不比历史上的领袖逊色。让高尔察克来谈判。好处就是白俄罗斯的部队马上就群龙无，更有利于组织上对白俄罗斯部队的整编和感化。



  等到组织上对白俄军队的领导权初步确立了，就看高尔察克先生听不听话。不听话，回去杀了你。



  罪名是现成的，中国人不可能放弃西伯利亚，俄国现在也没有能力即在西方打又来收复西伯利亚领土。所以中俄之间必须妥协，谈成了，好，西伯利亚就是你高尔察克卖给中国的。谈不成，中俄关系陷入僵化。一样可以杀了高尔察克。



  从这一点也看的出来，不管西伯利亚的问题最终怎么达成协议。俄国人必然在不久的将来撕毁协议。



  杨司令下飞机之后就来到了法国大使馆，高尔察克将军现在就住在这里。



  北京的俄国大使馆还是存在的，德西建史诺维奇先生还呆在那里，不过德西建史诺维奇先生现在已经把俄国大使馆改成了贸易行，听说生意还不错。



  德西建史诺维奇代表的是尼古拉二世的政府，早在两年前他在北京就无事可做了，后来更是连工资都没有人给他。他干脆就做起了买卖来自己养活自己，凭着以前在俄国的关系网，加上中国政府最近一段时间对中国西伯利亚贸易的扶植政策，德西建史诺维奇的买卖挺兴隆的。



  高尔察克来到北京的时候曾经去了德西建史诺维奇那里住了两天，可是后来他搬出来了。



  他实在无法忍受德西建史诺维奇先生把大使馆弄成现在这副模样，看着院子里面堆的那一堆堆货物，看着本来的那些外交工作人员一个个拿着账本算进账出帐，看着曾经戒备森严的大门现在谁都能进进出出，高尔察克心痛。



  大使馆变成了贸易行，这是整个俄罗斯的耻辱，更耻辱的是德西建史诺维奇为了做生意方便，正在申请中国公民的身份！他好歹还是俄国驻中国的大使！



  高尔察克和德西建史诺维奇大吵了一架，然后搬到法国人的大使馆来了。



  这是一个标准的俄国民族主义者，也许有点理想化，也许他们有些局限性，但是从克伦斯基在这个答应和托洛茨基和谈，并且接受托洛茨基的领导就能看的出来，这一群人绝对是俄国的爱国者。



  高尔察克先生今年三十八九岁，杨小林进入法国使馆的时候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他的嘴上留着标准的俄国式的胡须，那双方眼睛非常有神，虽然已经来到了北京，他还是穿着一身军服。



  鲍沃先生满脸的笑容，在他看来杨小林回到北京就来和他们谈判，这最少意味着中国方面对俄国事情的关注程度也是相当高的。



  “杨司令，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俄国的高尔察克将军，他从俄罗斯过来负担着和平的使命，我希望我们之间能有一次愉快的会谈。”



  杨小林笑笑，伸手和高尔察克握在一起：“将军，我们都是军人，我也希望我们之间的这一次谈话能愉快。先我可以向俄国方面做出承诺，中国愿意和俄国做永远的朋友，我们支持俄国政府和俄国人民为了维护自己主权而做出的任何决定。”



  高尔察克先是有点吃惊，接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杨司令，非常感谢您的直接，如果这是中国方面的态度的话，我相信我们之间的谈话会很愉快的。”



  萨道义先生眼神看看鲍沃，明显有些得意。



  这一次他和鲍沃的打赌他又赢了。在中国的问题上萨道义比鲍沃有更多的经验，特别是对于杨打鬼这个人，他比鲍沃要熟悉的多。



  鲍沃的脸上轻轻笑了一下，随即拉开了会议桌：“杨司令，我知道您现在非常劳累，如果我现在要马上进行谈判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



  杨小林走了过来：“鲍沃先生，和你们谈判不是我的职责，不过我们现在必须先就一些关键性的问题马上达成一致意见，我想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拖了。三位，我们坐下谈吧。”



  这不是正式的谈判，甚至旁边的法国秘书要拿纸笔过来记录都被鲍沃给阻止了，但是萨道义和鲍沃都知道，今天能不能和杨打鬼谈好，就是和中国能不能达成协议。



  萨道义入座之后马上说道：“杨司令，就像您刚才说的那样，我们的形势并不乐观，德国军队还留在俄国境内，在德国有很多人都要求扩大出兵规模，我们必须马上给俄国提供必要的援助，这一点我希望中国方面能做出一些明确的表态。”



  杨小林的手指点了一下，鲍沃马上递过来一支雪茄烟，还亲自跑过来给杨小林点火。



  “萨道义先生，在俄国的问题上我先需要两个保证。”



  高尔察克马上坐正了身体：“您说。”



  “第一个保证是我们中俄之间的边境问题，我希望俄国方面能做出承诺，在中国边境线一百公里之内，不布置任何防线，军营，要塞以及任何军事措施。”



  高尔察克有些为难：“杨司令，我无法给你明确的答复，因为这关系我们的国家主权和领土的安危。我理解中国方面提出这个要求的本意是避免边境出现摩擦影响我们之间的和平，但是请您原谅，我们也有同样的担心。”



  鲍沃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真的没有想到杨打鬼的第一个条件这个俄国人就拒绝了，这个时候他深怕杨小林会佛袖而去，或者说中止谈判。



  没相当杨小林并没有因为高尔察克的拒绝而生气，轻轻的点点头：“好吧，这个问题你们可以不用马上答复我，希望高尔察克将军把我们态度转达给俄国方面就可以了。但是第二个问题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们在西伯利亚的问题上不可能有退让，我要求俄国方面保证西伯利亚的现状，最少在十年之内，俄国政府不得对西伯利亚的自治政策有丝毫的干涉。”



  这一点高尔察克没有丝毫的意外，西伯利亚的问题是中俄之间最大的矛盾所在，中国不愿意放弃那里的利益是很正常的，俄国也没有想到马上把那里收回来。



  要知道中国6军的强悍比之德国6军丝毫不让，老毛子至少现在没有和中国开战的能力。



  “这个我想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也提出一个条件，中国必须做出公开声明，承认西伯利亚的土地是属于俄国的。在这个基础上，我们俄国政府可以允许那里自治。”



  杨小林想了一会，旁边萨道义马上说道：“杨司令，我认为俄国人的要求并不过分，希望您能认真考虑。而且您到现在也是承认西伯利亚属于俄国的，这对中国的利益没有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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