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目标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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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氏并无子嗣，眼下倒是真心的将白冉看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留在嘉睦堂坐了许久后这才离开。


 而玲珑园内的荪茜让芝麻派几个机灵的人，去看着嘉睦堂，注意白冉同湛谰的一举一动。


 奈何嘉睦堂或明或暗守卫众多，就像筑成了铜墙铁壁一般，根本都近不了身不说，更是探查不出里面人的任何的消息。


 为此荪茜可是万分气馁，连带着胃口都不好了，这些天都是食欲不振的。


 但是荪茜她也明白自己需得沉得住气，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让黄花拿来笔墨纸砚，她要给父亲荪华写一封信。


 提笔写完后，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去。


 做完这些，她的心里才觉得是长舒了一口气。


 唤黄花让厨房备些吃食上来。


 黄花听后面上一喜，自然是立马就去照做了，这些日子，黄花看荪茜食不下咽的模样，也很担心，却帮不上什么忙。


 芝麻见了，却是一副所有所思


 日子又过去了几天，荪茜还没等来荪华的回信以及自己想要的东西。


 却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


 荪茜拿着手里这封还未拆看的信对芝麻道：“我不认识什么翰林院侍讲学士的张夫人啊。”


 芝麻望着她手里端详着的这封信开口道：“郡主不妨先将这信拆看看一看，瞧瞧这张夫人的用意。”


 荪茜点了点头，便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信拆开看了起来。


 看完后，荪茜面容兴奋的抬头看着芝麻道：“看来讨厌白冉的可不止我一个。”


 她对上芝麻不解的神情便问芝麻道：“你识字吗？”


 见芝麻点头后就把手里的信递给她道：“看看吧——”


 信上只写了‘想要除掉湛王妃，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明日午时，咱们太白楼见，我已经订好了雅间’


 荪茜见芝麻看完信后，她一脸思索的模样就开口问道：“你可是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芝麻抬头道：“郡主同这张夫人可是素未谋面，她能够猜测出您讨厌王妃，可为何这平白无故的就要助您一臂之力呢？”


 荪茜听后噗嗤笑道：“这我也已经想到了，她也讨厌白冉呗！瞧她那个狐狸精的模样，叫人看了就生厌。”


 芝麻却神情颇有几分的凝重道：“奴婢认为这只是其一。”


 荪茜知道芝麻机灵，遂开口问道：“那其二呢？”


 芝麻看了眼荪茜道：“只怕是张夫人她自己对付不了王妃，想要让您成为她手里的一把刀。”


 荪茜听后将不知道什么时候端在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放了下来。


 没有谁想要平白无故的被人利用，当刀使，若当真被那什么张夫人利用，不管事情成败与否，她都逃不了干系。


 她这郡主可是还没当够呢！


 正当荪茜准备开口说明日不去赴这劳什子的约之时，就听芝麻道：“依奴婢奴婢之见，您明日还是去见一见这张夫人的好。”


 荪茜不解道：“她都想要利用我了，我还去见她做甚？”


 芝麻解释道：“郡主，您只要让她知道您早就洞悉了她的用意，让她知道您可不是个傻的，可以任她利用。”


 “她仅仅只是揣测郡主您不喜王妃就直接给您写了封这样的信。”


 “说明她早就恨不得对王妃除之而后快，只是想要凭借她一人之力，既想要除掉王妃，又想保自己毫发无损。”


 “这才会将主意打到郡主您的身上。”


 “我们也可以反过来利用她想要除掉王妃的心，让她为我们所用啊。”


 荪茜听后道：“你都说了她自个儿没能耐，才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还有什么值得我去利用的？”


 芝麻又道：“这张夫人可从未没见过您，却能揣测出您的心思，而且对湛王府应当挺了解的。”


 “又是翰林院侍讲学侍的夫人，想必对璜城中的人事，都比较了解的，尤其是关于王妃的，郡主完全可以利用她做您探清前路的眼睛。”


 荪茜听后倒是来了兴致道：“如此说来我明天还非去不可了，好好的会一会这个张夫人。”


 芝麻恭敬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太白楼雅间内，荪茜看见身着一袭银红色遍地金百褶裙，妇人发髻上簪着的是一直金镶珠宝蝴蝶簪，耳朵上亦是对鎏金耳坠，双手都戴了赤金嵌珠手镯的张夫人，姿色平常却派头十足，仪态优雅的端坐在桌案前喝茶，身后还站着两个丫鬟。


 荪茜又看了眼芝麻，在她眼神的示意下，才又端足了郡主的架势，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这张夫人就是萧紫，她看了眼毫无仪态可言，甚至是举止粗俗的荪茜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然后又端起茶盏，优雅的喝了口后，才淡淡道：“你就是湛王认的妹妹，又向昌隆帝讨了恩典，请封为郡主的茜妹妹吧。”


 荪茜见这张夫人对自己言辞，举止毫无恭敬可言，心生不悦，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道：“没错。”


 萧紫见了，自然明白荪茜心中所想，还想让她在一个山野来的不过是走了运才成为郡主的粗鄙丫鬟面前卑躬屈膝的，她倒是想得美了，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面上却不显，又道：“茜妹妹不是在这璜城长大的，我同你说了我是翰林院侍讲学士张溢的妻子，你只知我是张夫人了，还不知道我的姓氏吧！”


 荪茜冷哼道:“本郡主可对张夫人姓甚名谁，丝毫不感兴趣。”


 萧紫涂着蔻丹的纤纤玉指在握住茶盏的力道紧了紧，面容却仍旧一派云淡风轻看着荪茜身后的丫鬟芝麻道：“我姓萧。”


 芝麻闻言一惊道：“璜城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今皇后就姓萧，您莫不是皇后的亲戚。”


 萧紫点头道：“我的亲姑姑正是当今皇后。”


 什么姓氏名谁的荪茜不清楚，但是皇后她总还是知道的，她再看向萧紫的时候，面上多了几分的正色。


 萧紫状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颇为满意荪茜此时面上同方才截然不同的神色。


 但同时又觉着有些的悲从中来。


 原本她是要嫁给湛王，成为湛王妃的人，单单报出湛王妃的这个名头就无人敢来轻视于她。


 如今却只是一个从五品翰林院侍讲学士张溢的妻子，夫君的名号别人根本看不上，还得抬出她娘家千丝万缕的关系才成。


 不过如今萧氏的这个名头，也不像从前那般好用了，从萧茂人头落地后，便再不复昔日之风光。


 原本支持她的大皇子表哥苏良俊的众臣也纷纷倒戈相向，如今这三皇子回来了不说，原本痴傻的四皇子突然不傻了，还深得圣心，这太子之位花落谁家，局势可是越来越难明了。


 只是这些事情又岂是荪茜这个山野里来的丫头能够知道的。


 荪茜不曾想这萧紫还是个有大后台的，但是也不想再继续兜圈子了，便开门见山道：“萧姐姐，看来你很讨厌我的嫂子？”


 萧紫平日里在玲珑园内可是一口一个白冉的，这会儿当着萧紫的面却唤起白冉为嫂子，不过是经芝麻提点，让萧紫吃不准她对白冉的态度。


 萧紫见状哪能看不分明荪茜的盘算，施施然开口道：“你之前对湛王妃做的那些个事，不是在璜城里头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


 芝麻闻言为表忠心却是先出言维护道：“这件事情已经查清楚，不过是府上看不清自个儿身份。”


 “想要傍高枝的丫鬟做的事情，同我们郡主何干？”


 萧紫看了眼芝麻，淡淡道：“你倒是个忠心护主，又能说会道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


 荪茜克制着内心的不悦问道：“萧姐姐，既然你都已经知晓我是无辜被殃及名声的，经过调查后来也已经还我清白，为何还要将那脏水往我身上泼？”


 萧紫闻言捂嘴笑道：“茜妹妹，莫要动怒，这些事情骗骗那些个无知百姓还成，却是瞒不过我的。”


 “那丫鬟不过就是个替死鬼。”


 荪茜皱眉道：“萧姐姐，你这般说辞，又是何意啊？”


 萧紫依旧浅笑道：“茜妹妹，莫急，姐姐我只是想让你知晓，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并且我会照信上所说，助你一臂之力。”


 荪茜听后冷笑道：“萧姐姐究竟是想要助我一臂之力，还是想要我成为你的助力啊？”


 萧紫听后，心中暗自思忖，意外这荪茜竟倒是比自己原想的要聪明。


 便开始循循善诱道：“茜妹妹，不管是成为谁的助力，咱们的方向都是一致的，只要能达到目的，可不是都一样的。”


 孙茜听后，细想，确实是这么一个理儿，只是又想起芝麻先前推测说得，这萧紫也必定是没把握可以让自己毫发无损的，就对付了白冉去。


 所以才来拉自己为伍啊，说到底还是自己给人家当大刀使，成败与否，事情败露，自己可都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反倒让这萧紫坐收渔翁之利了去。


 便抬头，一片清明道：“萧姐姐此言差矣，我现在可是湛王府内的郡主，就算平日里会同嫂子有些嫌隙，可都是些无伤大雅的，我没有非要对付她不可。”


 萧紫听后咬了咬牙道：“好，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我想起来还有事情，就不多久留了，茜妹妹这太白楼内的菜肴做得很不错，你就慢慢品尝吧！”


 “银子我已经让丫鬟去付过了。”


 这下荪茜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眼看着萧紫离去的背影，就要开口去拦她。


 此时正好对上芝麻的视线，看芝麻对自己摇了摇头，她这才忍了下来。


 而萧紫在起身转过去的时候，也是刻意放慢了速度，低头余光瞄道荪茜同芝麻，嘴角一勾。


 然后道背对着她们：“茜妹妹若是改变主意了，随时让人给我送信。”


 孙茜看了眼芝麻，然后毫无底气道：“萧姐姐多虑了，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萧紫只是不咸不淡的传来一句“是吗，如此甚好。”然后便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身后两个丫鬟亦步亦趋的跟着。


 荪茜见见已经瞧不见萧紫她们的背影了。


 这才面带疑虑的看着芝麻道：“你说要让她做为我探清前路的眼睛，就这么让她给走了？”


 芝麻看着荪茜恭敬道：“郡主，不知您方才可否有注意到这张夫人在说告辞，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可是刻意停顿，放缓了速度。”


 荪茜闻言倒是开始回忆了方才，然后点头道：“好像确实如此，但这又和我们就这么放她离开了有何干系？”


 芝麻再度开口回答道：“郡主，这张夫人就是在端着架子，等您主动开口求她留下，然后她出对对王妃的法子，再让您去动手岂不是顺理成章了，您和张夫人现在是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荪茜听后，陷入了沉思。


 而萧紫的马车内，她的丫鬟也不解的问萧紫，为何她明明很需要将荪茜拉上同一条船，却又为何这般轻而易举的就离开了。


 萧紫的回答竟和芝麻同荪茜的回答相差无几。


 言罢后，她又撩开车窗上的不幔，微微探出，回头望了眼太白楼的楼上，淡淡道：“这荪茜这个山野来的丫头倒是不足为惧，就是她身边那个丫鬟倒是挺有意思的，是个机灵了。”


 然后冲自己身边的其中一个丫鬟招了招手，附耳轻声说了一通。


 那丫鬟对荪茜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夫人，妙招。”


 这边雅间内，荪茜看着桌案上一桌子满当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可是食指大动，然后漫不经心道：“这璜城里的日子倒是比我曾经过得舒服得多，就是这里的人这般弯弯绕绕的，嘴里说得从来就不是心中想得，甚至还是截然相反的。”


 言罢后，她就夹了块火踵浓艳香浓，肥鸭鲜嫩油润，汤汁乳白似奶的火踵神仙鸭肉，入口只觉得形美味鲜，很是满足。


 然后又看了眼芝麻道：“你也尝尝，你待我忠心，我也不会亏待了你去。”


 芝麻低头连连道谢，态度自是恭敬万分。


 只是垂眸的时候，眼神中倾泻出的嘲讽、鄙夷同轻视。


 才是她心里对荪茜的真实情绪。


 芝麻看着荪茜的这模样，虽然也是做了些时日的郡主，但是仪态跟见识却远非她所见的到的正经勋贵之家的人能比的。


 就是连方才离去的张夫人的边儿也够不着的。


 如今赏自己吃的，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可以为她出谋划策。


 当初东窗事发之时，她可何曾想过要保自己，若非自己留有后手，现在只怕早就是杖棍下的一缕冤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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