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武林至尊与落难孤女

 卫玄英看着美得像幅画一般的若若，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扬，甚至想起了一首诗。


 那还是奚月月以前写给他的情诗：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虽是奚月月照搬的前人成作，但当时看着却也情真意切……想到这些旧事，卫玄英的心又慢慢沉了下去。


 他已经被人戏弄过一次，可不能再随意交出自己的真心。


 但与若若的相处无疑是愉快而温馨的。


 她多数的时候态度温柔，处事细致，活泼可爱。


 不过，自小他身边办事细致周道的婢女，没有一千也有近百……她并不算独一无二。


 卫玄英如此说服了自己，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扶着拐又回屋去了。


 若若听到了卫玄英过来的声音。


 毕竟拐杖击地的声音，想忽略也很难。


 但既然他什么也没说，她也不想上赶着！


 反正这次任务也没规定她必须和任务目标谈恋爱。


 还是远着些吧，就算是和卓浚那样细水长流的相处，刚刚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她的心也是痛过的……


 虽然时间真的是很好的良药，可她也不想在歪脖子树上吊死！


 转眼又到了第二次药浴的日子。


 若若一大早就开始忙，一边煎煮药浴所需的药汤，一边还忙着做蛋饺。


 她特意用山药拌上好的猪肉做的馅，还事先炒香了。


 再在蛋液里混上熬熟放凉的菜油，这才开始摊蛋皮，捏蛋饺。


 这两件事都耗时间，一忙起来，若若也没太留意四周。


 不知道什么时候，卫玄英走了进来。


 两人最近都没怎么搭上话。


 今天，卫玄英正在院子里活动筋骨，闻着厨房里的菜香，便过来看看。


 现在虽然快入秋，但也有些热，卫玄英还没进厨房，都感到热浪一阵阵的扑着难受。


 待他走进去，便瞧见若若在厨房里忙得直打转。


 两只手就没停过，一会在捏蛋饺，一会又看着蒸煮的药汤往里添药材……


 若若的额上滚满了豆大的汗珠。


 卫玄英看着她莹白似玉的脸颊上满是汗渍，居然有了一丝心疼。


 他恍惚中醒悟，她说要黄金、要银子。


 可实际上，他们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一直是她在养着他……


 卫玄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若若看了他一眼，温和的笑了笑，应道：“不用，一会就好了。”


 卫玄英也看见了自己手里的拐杖，便也没再坚持，扶着拐又回了屋里。


 不多会，若若端着山药丸子汤和蛋饺走了进来，给他摆好饭，便要出去。


 卫玄英却挽留道：“一起吃？”


 若若看着他，没出声。


 卫玄英有些尴尬的说道：“以前你也是和我一起吃的，你又不是我的丫鬟，为什么……”


 “男女同席，不是让你觉得我很轻浮吗？”若若回应的时候，眼眸闪动，却没有留下，还是走了。


 卫玄英这才想起来，好像就是那天他指责她‘随便’以后……


 她除了送药，送饭，便很少过来见他，也再没和他同桌吃过饭了。


 一时间，卫玄英看着面前的饭食，感到有些索然无味。


 或许他无意的话，还是伤了她！


 但看她这要强的样子，也不像她说的那种能拉下脸，随意抱大腿，靠套近乎讨便宜的人。


 那她为什么还不走呢？


 卫玄英心中满是疑虑。


 其实他大约也是明白的，当时他伤势还很重，她放心不下他，所以才会留下来。


 可她为什么放心不下？


 这让卫玄英很迷惑。


 第二次药浴，两人都有经验，比之前要顺利的多。


 只是若若又一次逗着卫玄英说话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会，最终问道：“你是真的对我的过去感兴趣，还是只需要我多说话？”


 若若对他的敏锐很赞赏，便也没掩饰的回道：“我要听你说话，特别在我顺你经络的时候，我要感受到你气息的变化，这样我才能察觉你何处需要用针。”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卫玄英却感到内心有少许的失落。


 但很快他便振作了精神，轻声道：“那我随便说什么，都可以？”


 若若‘嗯’了一声。


 然后卫玄英开始讲他与奚月月的曾经。


 那些现在看来满是欺骗，血肉模糊的曾经！


 但不得不说，曾经真的美好过！


 他从七八岁便被父亲送到了玄冥岛，为的就是让他与世隔绝，保持心思澄明，可以专注武学。


 在那里，除了兄长，他没有同龄的玩伴，便是身边的侍婢也都是比他年长之人。


 一直到他十八岁生日前，或是父亲认为儿子们该有女人，便找了几个美人送上岛，其中就有奚月月。


 其实他沉迷习武，对女人兴趣不大。


 但奚月月一到岛上，就经常给他写情诗、做糕点、约他玩儿……


 其实真的也就是一些小手段，可是他那时候还是太年少了，居然便渐渐有些迷恋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卫玄英说到他如何筹办与奚月月的婚礼时，若若突然出声道：“好了！”


 他没有抬头，只是问道：“针取了？”


 若若还算平静的应道：“留针两刻再取，你先自己泡会，我……”


 听出她的声音比平时要低缓的多，卫玄英伸手捏住她的手腕，轻声问道：“你不开心？”


 若若其实知道自己不该有情绪，但她就是有点点失落，或许也不是喜欢，只是一种不甘心。


 她垂下眼眸，慢慢扳开卫玄英的手，小声叮嘱道：“你最好不要有情绪波动，平心静气，这样效果更好，运功调息也有助经络通畅。”


 若若在门口站了一会，数着时间进去取针。


 在她开始浣洗银针时，卫玄英突然出声道：“我和她没有成婚，她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大哥……她那样对我说，只是因为我更单纯好骗。”


 若若‘嗯’了一声，并没有回他。


 卫玄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能看着若若出去了。


 他又泡了一会，直到被药汤泡得全身麻痛才开始起身。


 检查身体的时候，他看到自己所有的伤处基本都恢复了，连手臂两处深可见骨的剑伤，也只能看见一点淡淡的红痕。


 就是腿上腓骨骨折的地方，虽然还有点痛，却也基本可以弃拐而行。


 她真把他照顾的很好……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引用自《子夜歌》出处（晋）乐府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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