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旁观者

 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边，洛言还在持续轰击着。


 不断旋转上升的烈焰中，一道黑色的人影残缺不全，即使在浓烈大爆炸中也能听见他凄厉的叫声。


 “吹散……”


 拉德的言灵魔法还未使出，高楼上火球、电芒、雷网、冰枪就一个个砸了下来。来自于中川诚一郎的落井下石。


 “你们——呃！啊——！”


 这并不是痛苦的哀嚎，而是愤怒的咆哮，一股黑色的气息将烈焰染成暗色。


 感受到发散而开的令人难受的魔力，洛言立刻退了开来。


 果然下一秒，还未散尽的烈焰中，一头四米高，全身肌肉鼓起，黑色的鳞片泛着幽光的怪物就冲了出来。


 拉德冲击而来的速度比洛言退开的还要来得快，粗大了一倍有余的手掌像似压路机一般对着洛言盖了下去。


 来不及躲避的，洛言拿着大剑抵了上去，接触瞬间，小腿像钉子一般钉入地中。


 拉德的前冲力量不止，直接将洛言推出了数百米，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划痕，直到双方撞进大楼墙内才停了下来。


 时间向前推进到数十秒，在洛言他们撞进的大楼内部，有一位葬仪社埋伏在此的成员。


 本该是经历战场的坚毅战士的他，现在却趴在窗台前，眼神惊惶地盯着外面的世界。


 天空与大地，像画布一样被肆意改变着颜色与性状，他从来不知道，我们生活的世界是如此脆弱。


 “那是什么？那些人？生物？东西？”


 碎碎念叨着，猝不及防下，一个气浪拍击而来，他瞳孔一缩，只来得及以双手护着头部，就被掀飞开来。


 当他从地面上爬起，也不顾身体被碎石、碎玻璃划出的伤口，快速向大楼出口跑去。


 他知道，再在这里带下去，怕是要死。


 但突然，他的视线撇见，一黑一白两个不明生物来势汹汹地撞向他所在的大楼。


 “不要过来啊！”


 他大叫着，只感觉大楼一阵，本就腿软的他差点站不住。


 待发现没有什么后续动静后，才微微探出头，从楼梯口向下望去。


 废弃的大楼第一层，四米高的巨大恶魔双手就有两米。


 扣在洛言大剑之上，令洛言机体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泛着黑色幽光的巨爪布满红色的脉络同时还在不断增加，这代表着拉德的力量在不断增大。


 现在洛言也明白，即使在这个世界自己机体方面没有受到任何压制。


 但在力量上，对方已经凌驾于自己了，最粗略估计，要高出百分之三十。


 却也不是毫无反抗。


 洛言弃剑，身体下蹲同时向前一倾。


 拉德的着力点突然失去，身体也猝不及防地倒了下来。


 这时，洛言蓄力的双腿一弹，力量由脚到腰，传递到拳头，硬生生受一记闷拳，击打在拉德腹部。


 顿时拉倒身体向后弓出，背部撞击空气居然撞起一层气浪，然后——


 “爆炎术式！”


 热浪四散而开，双核同调下，拉德腹部鳞片凋零，里面的血肉消失了一大块，冲击波带着他撞穿了数层天花板。


 “hi！”


 观战的葬仪社成员见此，吓得吸了一口气，立刻缩回头，抱住趴在地上等待命运审判。


 不过洛言早就注意到他，打飞拉德也控制方向，故意偏开。


 洛言伸手一招，大剑离地而起。


 沿着被拉德撞出来的空洞，洛言冲击而上，逐渐接近倒飞出去的拉德。


 突然，拉德口一张，没有语言，任何感官也无法察觉的波动喷涌。


 这个波动洛言再熟悉不过，那是灵魂攻击的波动。


 洛言也算是半根老油条了，他知道，行走诸天万界，最重要的是灵魂方面的知识。


 即使没有，也要存在防御手段。


 所以对于拉德可以使用灵魂攻击这一点，洛言早有预料。


 而根据洛言的知识判断，这一击的强度可以防御下来。


 于是，洛言在展开灵魂防御后继续之前的突进。


 “该死的压制，居然只剩下这点程度的力量！该死的次元净化组织，仗着超维……”


 拉德的话语还未说完，洛言的大剑就挥舞了过来。


 利爪与剑刃摩擦出火花，拉德又被力量撞上去了一层。


 拉德作势要一把捏住洛言的大剑，可洛言早就防备着，对于力量大于他的目标，不能有任何僵持的瞬间。


 动作要快、要精细，计算力的优势在这时发挥得一览无余。


 没有任


 何精妙的剑诀，但仅凭力量、速度与精度，在计算力的统御下，每一剑都是精确地切割，剑剑相连，并为下一剑铺垫。


 这样，拉德即使有力量优势也无法对洛言造成任何威胁。


 一剑接一剑，洛言直接将拉德打穿了高楼，突破到半空中。


 这样的高度早就超过葬仪社成员所在，他也乘此机会，跑下楼去：“要是这次能逃掉，回去就取个老婆过安稳日子。”


 当他跑出了大楼，回头忘了一样空中鏖战的两个身影，松了一口气。


 这时，不断铺垫的洛言，抓住了时机，回身蓄力，一剑斩在了拉德的脖子上。


 可是，大剑居然在斩断拉德脖子后，被他的利爪抓住，原来他是以此为陷阱，想要夺取洛言武器。


 “我是不死的！”


 拉德一声咆哮，利爪划破了空气，呼向洛言。


 洛言再度弃剑，拉开了距离，掌心光芒闪耀，一发术式就射了出去。


 不死，哪有绝对的不死，只是洛言无法弄清楚拉德恢复的上限。


 “现场如何？报告情况！”


 而在战场数公里以外，葬仪社的临时指挥中心。


 恙神涯依然没有弄清楚引发一连串意外的原因。


 “报……报告……嘭！……（身体滚动的声音）……我，看见，啊哈啊哈，天……天使和骑士，恶魔和机器人，还有像魔法师，像修士的家伙，他们……嘭！他们在战斗！”


 “你说什么！？”


 恙神涯耐心听完在洛言他们战斗余波中摸爬滚打的葬仪社成员的回报，要不是对自己的成员有信心，他都怀疑对方是否因为恐惧出现幻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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