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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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204:0-7℃,多云
早上六点,武葑醒了。
苗婷婷还睡着。
武葑洗漱后先站桩,然后和昨晚一样,打了三套太极拳。他看看病床上的苗婷婷还没有醒。他继续咏春。打完后他坐下来休息,等苗婷婷醒来。
其实苗婷婷早就已经醒了,她看到了武葑做“功课”的后半部分。
“你刚才在练功夫吗?好帅。”她突然说道。
“你醒啦?”
“嗯。你的功夫是跟师傅学的吗?和电影里的差不多。”
“我没有认真拜过师傅,不过我上过几位名师的课程,也得到过他们很多指点。”
“那等于说你大部分是自学的?”
“一半吧。”
“那你是武学天才啊。”
“天才谈不上,人才嘛,可能勉勉强强。”
“你每天都会这么打?”
“是的,每天早晚各一次,拳不离手嘛。我还会站桩和劈叉各半小时。”
“站了有什么用?”
“怎么说呢,亲身体验了才知道。我十几年坚持下来,身体挺好的,没病没痛。”
“那我能学吗?”苗婷婷看着他问道。她说想学武术,无非就是想多和武葑接触。
武葑当然知道她的“醉姑之意”。于是他说道:“在我看来,练武是件严肃的事情,有醉翁之意的人不适合练武。”
“切!你真无趣。罚你给我表演一遍我没有看到的。”
武葑看了她一眼,想道:也好,反正有几套拳还没有打呢。他扫视了病房一周,把靠窗一侧的凳子搬到床尾。然后开始打长拳、五步拳和军体拳。打完后他看着她,发现她的手机正对着他。
她居然在录像。
武葑问她为什么要录像?
她说发朋友圈炫耀呗。
武葑哭笑不得。
这时候医生来查房,一切暂停。
等医生走了以后,武葑把三块泡沫垫铺好,开始劈叉。他知道苗婷婷要开聊了,他一边劈叉一边聊天,不算浪费时间。
苗婷婷边拍边说道:“这下我相信你会武术了。眼见为实。不过我还是不太能接受你是个练武术的,我看你更像个技术工人,也不像做生意的。”
“我做了九年的销售,看得出来吗?”
“哦?还真看不出来。那你九年做了多少业务量呢?”
武葑想了想,说道:“六亿吧。”
“多少!”苗婷婷惊叫起来。
“六亿。”武葑平静地说了第二遍。
“六个亿?什么行业啊?房地产?那得多少提成啊。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能买两套房子和一层商务楼。”
武葑笑了笑,说道:“其实你还真说对了,我虽然是做销售,其实主要负责的还是技术活,是我运气好,遇到了贵人相助。不过都已经过去了。那九年实在太累,我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
苗婷婷的直觉告诉她,他的贵人里肯定有女人。她想问,但又忍住了。她转念一想:“我才不高兴那么八婆呢,人家又不在他身边。”于是她继续说道:“你自己创业,更累。”
“把赚钱看淡一些,可能就没有那么累了吧。也许这才是我看起来不像生意人的地方。”
“的确。你开公司怎么可以不考虑挣钱呢?难不成要像有些公司那样烧钱?”……
“的确。你开公司怎么可以不考虑挣钱呢?难不成要像有些公司那样烧钱?”
“我可没有钱烧。我有好多计划。反正也不着急,那边五月份才开始装修,装修好再通通风,怎么都得到年底才开始营业呢。有半年时间作规划,应该够了。对了,刚才说到装修,我那两套房子还是交给你们公司装修吧。大家都是熟人了。”
苗婷婷脸红了,低头看着他。“那天我爸在电话里说如果不能把你追回来,就赶我出公司,还要断了我大部分生活费。他从来没有对我那么凶过。”
“你爸做得对。从一个经营者的角度来说,你那天的确是错了,你可以不在乎一单业务,但你的行为很可能毁了公司的口碑,现在竞争这么激烈,一家公司如果在一个行业里有了污点,得花多少成本去洗白?洗不白,倒闭都有可能。”
“唉,幸亏遇到的是你。你真的要花一百多万做装修?”
“那就要看你们报价了,超过预算我就不考虑了。”武葑故意这么说。
“你放心,我们肯定给你最大优惠。”
“我说的一百多万可是包括齐全的家具、家电和其他配套设施的,所以装修费用可能只有一半而已。两套住宅房里家具和家电的费用大概二十万,每套十万。那边商务楼就不同了,设施很多,三十万都不知道够不够。所以装修费用可能只有五六十万了。”
“这个我们以后再谈。我现在对你的公司更感兴趣。你打算投入多少资金注册公司啊?”
“注册资金五百万吧,实缴嘛,可能五十万到一百万。看我手头有多少吧。”
“别人可以入股吗?”
“我会给员工股份。”
“我是说资金入股。”
“不需要。”
“为什么?”
“我自己有。再说了,别的资金进来了,自己很容易被左右,做不了主。资本的控制力是很恐怖的。”
“哪有那么夸张?小股东入股而已。譬如我,怎么样?”
“你?更不行了。”
“为什么?”
“我都没有信心盈利,怎么可以让你入坑呢?”
“我相信你行的。”
“你这叫盲目,你以为你爸爸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我不用他的钱。我自己有钱。”
“那也不行。我刚才说了,我不需要外资入股。”
“我就投五十万,占10%股份,你就答应我嘛。”
“前期用不了那么多钱,你投进来也是放在账户里吃利息,没必要。”
“用来装修好了,装好一点,档次高点。你可别说够了,这行我懂,质量好次价格差很多的。”
“是,装修你是专业的。可我没必要装太好啊。哎,对了,你今年才19岁,怎么没上大学,就在你爸爸公司工作了?”武葑不得不转移话题。
“嗯……我高考没有考上大学,就不读了呗。你别扯开话题好不好?你答应我入股了,我再接受你的‘审问’。”
武葑觉得她并没有说实话。“我才不稀罕问你呢。”
“你不稀罕也得答应我入股。要不我把我的事情讲给你听,作为交换怎么样?”
“小妹妹?开公司哦,你当过家家吗?”
“我不管。”
之前武葑一直想问她,为什么她受伤了,她妈妈没有来看望她。他后来一想,无非两种可能:要么和他一样,父母离异,她妈妈也不在K市;要么就是她妈妈已经过世了。两种可能都是伤心事,所以武葑始终忍着没有问。随后他又想到了第三种可能:也许她妈妈出差在外,赶不回来。此刻,她说要用她的事情交换入股他的公司,他觉得其实蛮有意思的。他的确想了解一下她的家庭。或者说,他觉得她可能也蛮可怜的,和他有点像,所以他忍不住对她“同病相怜”一下。……
之前武葑一直想问她,为什么她受伤了,她妈妈没有来看望她。他后来一想,无非两种可能:要么和他一样,父母离异,她妈妈也不在K市;要么就是她妈妈已经过世了。两种可能都是伤心事,所以武葑始终忍着没有问。随后他又想到了第三种可能:也许她妈妈出差在外,赶不回来。此刻,她说要用她的事情交换入股他的公司,他觉得其实蛮有意思的。他的确想了解一下她的家庭。或者说,他觉得她可能也蛮可怜的,和他有点像,所以他忍不住对她“同病相怜”一下。
他问她道:“你为什么不复读一年,继续考大学?”
“我不想读,我爸爸也不愿意逼我。所以就不读了呗。可能是遗传吧,我也挺喜欢建筑设计的,所以就进了我爸爸公司学习。他对我要求严着呢,我在他公司里,不比考大学轻松多少。他要我把建筑行业里所有的证书都拿到。他公司里那些大学生员工都没有做到,甚至他自己也没有做到,他却要我做到。你说我苦不苦,他狠不狠?他的口头禅是要做就做到最专业,而不只是做到专业就完事了。你听听,典型的完美主义者。”
“高标准严要求,才能出好成绩嘛。”
“嘿,他也这么说过的。”
“这是做事人都懂的道理。不过懂是一回事,做到是另外一回事。我很喜欢一句话:‘事因难能,所以做到才可贵;事因难能,所以必须要做到。’我只敢勉强试着做到前半句;至于后半句,我始终底气不足,不敢高攀。因为我总能找到理由搪塞后半句。”
“事因难能,所以做到才可贵;事因难能,所以必须要做到。这话很好啊。是谁的名言名句吗?我发给我爸,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你们父女俩还交流这些鸡汤啊?”
“当然,我爸是我的偶像,也是我学习的榜样。”
“有个爸爸做靠山,真好。”
“我先发给他。”说完,她用微信发消息给苗存标:“爸爸,我刚刚听到一句话:事因难能,所以做到才可贵;事因难能,所以必须要做到。你觉得这句话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苗婷婷说道:“我爸回我了,他说:说类似这话的人八十出头了,在台湾。哎!他也知道这句话。”苗婷婷把她爸爸的回话读了一遍。
武葑奇怪苗存标居然也知道李敖。“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对你爸爸的佩服又增加了一分。”
“那人到底是谁呀?”
“我想你家里肯定有他的书的,台湾的八十岁老头,你自己想一下呗。”
“哎哟喂,烧脑筋。你就不能直截了当点吗?”苗婷婷急了。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武葑唱道。
“哦,我知道了。他的爱情观我最认可了。爱不是痛苦,爱是纯快乐。当你有了痛苦,那是出了差错。”
武葑看着她背诗时的眼神,里面是闪着光的——虽然她看起来还是那么不好看。认识她以来,他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看着看着,他突然奇怪地发现,她的眼神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闭上眼睛想了想,大吃一惊,居然像她妈妈的眼神。他忍不住睁开眼睛仔细看着她,她又恢复了常态。武葑摇摇头,笑自己癔症了。她和他妈妈怎么可能扯得上关系?她们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原来刚才那句话也是他说的呀。”苗婷婷的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是他说的。难能可贵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可做起来实在太难了。我从来都是做而没有到。所以回到前面,这也就是我不能让你入股的原因。我只是准备做或者确切地说是正在做,能不能到,我是真不知道。”……
“是他说的。难能可贵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可做起来实在太难了。我从来都是做而没有到。所以回到前面,这也就是我不能让你入股的原因。我只是准备做或者确切地说是正在做,能不能到,我是真不知道。”
“你好啰嗦。你喜欢他吗?”
“不是喜欢。是佩服,其实我是从我大学舍友那里接触到他的,我对他的了解只是凤毛麟角,我舍友是他的铁杆粉丝,超迷他的,每天都会在宿舍里背很多‘李敖语录’,所以我们几个舍友多少都有些‘耳濡目染’了。”武葑故意要扯开话题,他继续说道,“我挺佩服两位李姓大师的,一位就是他,超有骨气。另一位是李小龙先生,当然也许我们更应该称呼他为宗师,一代武术宗师。他们两个一文一武,李大师文中有武,李宗师武中有文,都是高人境界,都很让我佩服。”
“好,我了解了。现在回过来说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让我入股?”苗婷婷不忘初心。
“不知道。我得考虑考虑。”
“受不了你!只是五十万,你咋就这么婆妈呢,以后要是千万上亿的,你还怎么处理呀?”
“你说这话正像我顾忌的资本的嘴脸。我要找资金入股,也要找和我有相同意愿的人的资金,至少是懂武术的吧。不懂武术也不愿意传播武术文化的,那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好吧,我无语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出资五十万,入股你的公司。”
“你野蛮人啊?”
“我不管,你不答应……我就不出院。你天天来陪我。”
“刁蛮!”
“我就刁蛮,就不讲理了。你看着办吧。”苗婷婷努着嘴看着他。
武葑有些吃不消她,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有些不忍拒绝她——也许是刚才那一个眼神让他心软了吧。于是他说道:“好吧,我服了你了。我退一步,除非你爸爸同意,那我就也没有意见,行了吧?还有,股权书里必须写明:你的股份五年内不能转让,而且你没有公司经营管理权。”
“好,我同意。不过,我要求有装修自主权,换句话说,装修得我说了算——那算不算经营管理权?”她真的想把武术公司装修好一点。
武葑想了想,说道:“装修交给你们公司做,不就是你们说了算吗?”
“对哦。对了,我爸那里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哈哈!”她想到的是提高装修费用的问题,她现在不想提出来,怕武葑反对。反正到时候她就说他早就同意她了,不能反悔的。
武葑和苗婷婷在病房里聊了一个多小时,好像两个熟人似的,直到苗婷婷喊饿才结束。
这期间,武葑的劈叉也始终进行着。
结束聊天之后,武葑扶着苗婷婷坐到轮椅上,然后他把病房收拾整齐以后,推着苗婷婷下楼吃早餐。吃完早餐之后又去了路边那块绿化区。两人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才返回单人病房。
梁芝华上午十点从家里出发,去孙郗媛家吃午饭。途经水果店,她买了一个果篮。
进了孙家,她和孙妈妈与孙爸爸打过招呼,就推着孙郗媛到她房间里密聊去了。在孙家,她从不拘束,反过来孙郗媛在她家也一样。
她逼问孙郗媛没有说的“秘密”。
孙郗媛呢,自然是竹筒倒豆子,但又有所保留——她没有立即说出武葑去她家是去演戏的。
“你可真行!居然才认识几天就让他见家长了。”梁芝华说道。
“谁让我第二眼就喜欢上他了呢……”……
“谁让我第二眼就喜欢上他了呢……”
“第二眼?怎么不是第一眼?”
“啊呀,你不知道他多有意思。我第一次见他,你知道他穿得有多寒酸吗?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来打工的农民工兄弟呢,一身旧衣服,一双旧鞋子。皮箱和公文包也不是崭新的。”
“那第二眼呢?”
“那天我带他去看房子,我以为他会走马观花似地看过了好多个地方才定下来租哪个,没想到他看完第一个就定下来了。他还跟我讨价还价,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他问我房租能不能便宜点,他可以一次性付一年的。”
“这思维,不是蛮会做生意的嘛。哈哈。这就是你的第二眼?”
“不是啦。第二眼自然是第二次见面嘛。那是我刻意安排的,因为他租了房子以后又去租了车位,说要买车……”
“哦……原来如此!”梁芝华露出“鄙夷”的眼神,同时用手指指着她,并上下晃动着。
“没有啦,讨厌!那天我下了班就在拐角处的酒店旁边等他,我知道他肯定在那家酒店里开了房间,因为那家酒店离小区最近,最方便。”
“你不怕你猜错了?”
“等不到他那就说明我们缘分不够呗。可事实上我等到了呀。他洗了澡,换了一身行头,简直换了个人。他请我吃晚饭,然后我们一起去买了墙纸。最后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分开。”
“这就是你浪……漫的春天吧?”梁芝华嘿嘿一笑,她指的自然是孙郗媛那天发的朋友圈:“春天来了……”
“嗯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二次见面就觉得他特别有眼缘,其实他也称不上帅,皮肤黑黑的。眼睛倒蛮大的,身材也不错。”
“这是西施眼里出范蠡,哈哈。”
“然后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呀?”梁芝华见她吞吞吐吐,不耐烦了。
“就是去健身房了。”说完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梁芝华。
梁芝华又用手指指着她,上下晃动着,并嘲讽道:“你滴,大大滴坏!明明可以直接推送我的名片给他,你偏偏让他去健身房找我们。你老实说,你是不信任他,还是不信任我?”梁芝华故意面带怒容瞪着她。
孙郗媛想了想,说道:“都不信任,行了吧?谁让你长得比我好看啊。我不要防着点……他吗?”
梁芝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缓了一下之后,她笑着说道:“也就是我,不在乎,也不跟你计较。要换了别人,肯定认为你这样的闺蜜没法交往了。”
“我知道你不在意,我才那么做的嘛。我那天本来是计划好让他两点半过去的,谁知道他提前到了……”
“所以你的‘撩人’计划破产了。他没有欣赏到你的……”她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而是伸手在她腰腹间搓了几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讨厌!”孙郗媛大声抗议,“你再这样我反击了啊!”
梁芝华知道孙郗媛所谓的反击,也就那一件事情,她不想提,所以她收敛笑容,也收回了手,停止了作弄。不过她想了想,继续说道:“不对啊,那天你明明吃我醋来着,你这口是心非的女人!”
“好了好了,不许数落我了。我都难以自拔了,你还这么对我。”
“你们现在不是发展得挺顺利的吗?都见过家长了。”
“唉,可惜他不喜欢我,只是把我当妹妹看。”
“他不喜欢你吗?不对啊,那他去你家……”……
“他不喜欢你吗?不对啊,那他去你家……”
“他帮我应付我爸妈而已。”孙郗媛说完,把武葑第一次上门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后一脸哀怨地说道:“他说我不是他的菜……哦,对了,他还说苗婷婷也不是他的菜。”
“那谁是他的菜?他的菜又是长啥样的?”
“我哪里知道?”孙郗媛说完,盯着梁芝华:“该不会是你这样的吧?”
“怎么可能?我印象中他就没有正眼看过我几回。再说了,他可不是我的菜。”
“你不会还想着……”
“打住!不许提!”
孙郗媛露出坏笑,说道:“就许你刚才欺负我,不许我现在还击吗?”说完她快速伸手,也在梁芝华腰腹间搓了几下。
梁芝华躲闪不及,只得笑着说道:“打平了,和为贵。”
“这还差不多。”孙郗媛笑着说道。她想了想,继续说道:“我知道他的菜是什么样的了。我想起来了,我们小区南门有家花店,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还去买过花的。他的菜不会是老板娘吧?”梁芝华惊讶地看着她。
“就是她!”
“那也太高了吧?那老板娘可是人间极品,连我看了都垂涎三尺。”
“所以呀!你是没有看过他看她的那个眼神,简直就是敬若天人一样,可能是个男人都他那种德行吧。唉!”孙郗媛满脸醋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算了,不说他了。我还是说点正经事吧。”
“什么事?”
“你今天来吃饭,可知道是我妈给你设的鸿门宴?”
“我刚才听你说你妈妈和武葑在饭桌上起了冲突,我当时就有些担忧,你妈妈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她不是要怎么样你,而是想从你嘴里打听武葑的情况。”
“怎么会问我呢?”
“因为你比我们了解得多呀。”
“他不就是去我公司谈装修吗?结果还没有谈成。我了解他多少呀?”
“他是不是要装修市里的两套房子?”
“是的呀,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我妈了解得不详细呀,所以要问你咯。”
“我也不知道多少,我们前后谈了两次,好像总共说了不到十句话,就被苗婷婷破坏了。你说我该怎么答复你妈妈?”
“实话实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她。”
“行吧。”梁芝华停了停,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也想知道?坏女人!”
孙郗媛伸出拳头正要轻捶她,孙妈妈来敲门了,叫她们吃饭。
两人会心一笑,边走边打闹着出了房间。
洗过手之后上桌,开吃。
客套了几句之后,孙妈妈直奔主题:“芝华,听郗媛讲,武葑找你们公司装修房子去了?”
“是啊,还是郗媛介绍的。”
“那你给我详细讲讲。”
“他来我们公司说要装修两套房子和一层商务楼。”
“两套房子多大的?还有一层商务楼?”孙妈妈不淡定了,她看向孙爸爸。
孙爸爸鄙夷了她一下,那意思就是:“你看,我猜对了吧。你就是目光短浅。”
“是啊,两套房子都是两百平方的。”
“两百平方?在哪里?对了,他的商务楼又在哪里?”……
“两百平方?在哪里?对了,他的商务楼又在哪里?”
“这个我就不说了吧?我现在好像已经在出卖客户信息了?”
“妈,武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在TL花园。”
“对对对,我一激动忘了。”
“啊?他告诉过你们了吗?那我就不算违规了。”梁芝华吁了一口气。
“哎哟喂,我又不拿这个做文章搞事情,我只是想了解了解嘛。也就在我们家里说说,出了这个门,一切归零嘛。他的商务楼在哪里?”
“在TL大厦。”
“是他自己的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吧,他好像说过合同到期了要收回来。”
“多大面积?”
“五百平米。”
“不算大,不过也不算小了。”孙妈妈自言自语道。她在心里快速计算着两个两百平米和一个五百平米的市值。得出结果后,她满意地笑了笑。
如果只是到这里就完结,那大家就可以安安心心吃饭了,一切都风平浪静。不过孙妈妈思路一转,想道:“只要他肯服气于我,听我的话换套别墅,我就成全他们吧。他有那个实力,就该买别墅,而不是联排别墅。”有了这个念头,她突然觉得还是要先确认武葑的实力是真的才行,毕竟这年头,招摇撞骗的太多了。于是她再次问梁芝华求证道:“那两套房子和一层商务楼都是他自己的吧?”
梁芝华听了有些疑惑,她不明白孙妈妈什么意思。所以她只能回答道:“应该是吧?”
孙妈妈一听,急了:“怎么是应该了呢?你不确定吗?你没有看过他的产权证吗?或者没有去实地看过?”
梁芝华解释道:“阿姨,是这样的情况,本来呢,他是诚心诚意去我们公司咨询的,但他没有说几句话就被我们老板的女儿——就是苗婷婷,也是叔叔以前的学生——气跑了,所以只登记了基本信息,没有看房产证。”她停下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好像也还没有到那一步呢吧?不过应该都是他的,而且有一套房子好像和我们老板之间还有点瓜葛。”
“什么瓜葛?”
“我不是很清楚,苗婷婷提过一嘴,什么武葑抢了她的房子,好像是这样,具体情况我真不清楚。”
“你能确定那两套房子和一层商务楼都是他的吗?”
“这个……应该可以吧。”
“你别应该啊,你要百分百确定。”
“为什么?”
“这你就别问了,总之有我的原因嘛。”
“想要确定,让郗媛直接问他拿产权证看不就行了吗?”
“那哪行啊?那就太……太……”孙妈妈不好意思说。
“赤裸裸!”孙郗媛替她说道。
孙妈妈瞪了她一眼,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
孙郗媛吐了吐舌头,又做了个鬼脸。其实她也关心武葑的资产情况。
梁芝华说道:“阿姨,我基本可以确定那两套房子是武葑的,不过商务楼,我真不清楚。我只能这么说。”
“好吧,我看他也不像信口雌黄的骗子。对了,他乡下还有两套拆迁房呢。”
“妈,你又乡下乡下的,你城里人了不起啊!”
“就是的,说你多少回了,以后注意点。”孙爸爸附和道。
“好好好,以后不说行了吧?不过他自己不也那么说的吗?他都不在乎,你们倒急了。”孙妈妈奚落道。……
“好好好,以后不说行了吧?不过他自己不也那么说的吗?他都不在乎,你们倒急了。”孙妈妈奚落道。
其实,他们父女俩急的不完全是武葑,而是孙郗媛的前任就是这么被孙妈妈气跑的。当然,武葑之前和以后要经历的,他也同样经历过,他忍受不了,所以他“出局”了。
孙爸爸和孙郗媛很怕武葑步他的后尘,所以他们俩开始“保护”起武葑来。但效果能有多少,就只有天知道了;不对,应该说是只有孙妈妈知道,毕竟她是这个家里的“老大”,一切她说了算。其实说是天知道也没有错,只是要加上一个引号,她不就是这个家里的“天”吗?老娘“天”下第一!
她想到武葑市里的那三处房产,就决定还是不打他乡下的拆迁房的主意了,他要留着就让他留着,只是得让他两套都租出去,空着一套算怎么回事呀。接下来就该打探武葑的存款了,当然可以从他预备的装修费下手。于是她问梁芝华道:“他三处房子装修,打算花多少钱?”
梁芝华想了想,说道:“他说过,预算在一百万以内。对了,这次苗婷婷受伤,他去照顾得挺勤快的。我估计他最后还是会选择我们公司的,不过我不知道公司会不会再退让一些价格。所以可能就不需要一百万了。”
“装修肯花一百万,那他至少也得有三五百万吧。他不是还说过要留着钱开公司的吗?开公司准备五六十万就够了,多了也是存在银行里吃利息。所以两套房子卖了,再加上余下的钱,买一套别墅差不多了。别墅装修的钱不够的话就我们贴好了,别墅里装修不能差。就这个方案,他要同意就什么都好说了。当然,他还得向我道歉才行。”孙妈妈在心里盘算得相当不错。
“你们公司也不要吃人不吐骨头,能便宜点就便宜点。”孙妈妈对梁芝华说道。
梁芝华吃了一惊:“阿姨您怎么这么说?”她想了想继续说道:“您是说我拿提成太多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到时候拿了提成,拿过来给您好了。”梁芝华有些生气了。
孙郗媛安慰梁芝华道:“我妈肯定不是那个意思。她最多只是针对你们公司,怎么会针对你呢?”
孙爸爸也打圆场:“郗媛妈刚才那句话的确不合适,容易引起误会。不过我们是一家人,你别往心里去。”
孙妈妈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不过她的确不是在说梁芝华,她是心里想着装修别墅的费用,嘴上就脱口而出了。“芝华,我们是一家人哈,你别介意。”
“嗯。对了,我吃完饭还得赶去医院接替武葑,他在医院里将近一天一夜了,他昨天中午接替的我。”说完她急急忙忙地扒拉起饭来,吃完后她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孙郗媛本来想让她带点饭菜去医院给武葑,后一想不妥,就作罢了。
梁芝华走后,孙爸爸对孙妈妈和孙郗媛说道:“苗婷婷是我的学生,现在听说了她受伤住院,是不是该去看望一下?”
孙郗媛有点矛盾,她想去,因为武葑在那里,但她去看她的“情敌”,她又有些不愿意,尤其想到刚才梁芝华说他们俩一起待了快一天一夜了,她就醋意大发了。
实际上她矛不矛盾压根儿不重要,因为孙妈妈朝孙爸爸白了一眼,就已经给出答案了。“从来只听说学生看望老师,哪有老师看望学生的,还是个女学生!”
孙爸爸“意欲做好人,忽然闭口立”。
梁芝华慢慢走在路上的时候,武葑和苗婷婷正吃着苗存标带去的午饭。那比武葑买的可丰盛多了,也更有营养。苗存标特意去酒店里定做的,七菜一汤四盒米饭,其中汤是苗婷婷的“私房菜”——红枣蹄筋汤。……
梁芝华慢慢走在路上的时候,武葑和苗婷婷正吃着苗存标带去的午饭。那比武葑买的可丰盛多了,也更有营养。苗存标特意去酒店里定做的,七菜一汤四盒米饭,其中汤是苗婷婷的“私房菜”——红枣蹄筋汤。
三人有说有笑地吃着午饭,当然主要是父女俩在说笑,武葑专注于干饭。
当梁芝华出现在门口时,他们已经吃完了。
武葑照旧收拾垃圾并拎出去扔掉,正好碰上梁芝华。
从孙郗媛家走到病房,也就需要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梁芝华因为刚吃完饭,特意走得慢,而且她已经知道他们三个人要吃饭,她去早了就打扰他们了,所以她慢慢吞吞地走了半个多小时。
武葑告辞回家。
苗婷婷对苗存标说了要入股武葑公司的事,苗存标认真听完以后,想了想,然后说道:“你这投资显然不是为了赚取利润。如果是为了情怀,五十万还可以接受,多了没有。”女儿还在住院,他当然不想扫她的兴,眼下让她开开心心的最重要。投资的事,他以后可以找武葑另谈。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我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说完,她给武葑发消息:“我爸同意了,我也是股东了啊。”
武葑走在路上,看了消息,回复道:“别着急,你这股东还得隐身大半年才能现身。”
“为什么要那么久?不能快点吗?”
“要快就得看你们公司装修速度了。”
“什么意思?”
“我计划五月开工,三个月装修,三个月通风,到十一月注册公司。公司成立了,股东身份才算正式确认。”
“装修不用三个月,通风也不用。”
“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布局得按我的设计要求来,图纸还在酝酿中。不着急。你得先把脚伤养好,完全康复了才能上任。我可不要一个跛脚的股东参与装修。”
“好吧。听你的。”
护士来送药。
苗婷婷吃了药之后立即就午睡了。苗存标答应她睡醒后陪她下楼逛逛。
梁芝华感觉自己有点多余,根本不用来这么早。她坐在凳子上看了一下午手机。
武葑回到家,冲了个澡,准备睡觉。
孙郗媛发来消息,说有情况,她妈妈要见他。
武葑回复她说他累了一天,很困,要睡觉。
孙郗媛酸溜溜地说岂止一天,还有一夜吧?
武葑没有回复她。
她只得继续说晚上给他送饭,当面详说。
武葑回复她好。然后他把手机设置了静音。
下午三点多他醒了,他躺在床上想着去瞿家庄的事情,即使拖到除夕也要去一趟,但大年初一就算了,家家在拜年,他就不去凑热闹了。然后他就自然而然想到要练车,白天地库里来往车辆不多,就在地库里练好了,省得出地库还要麻烦值班人员开闸。于是他立即起床,稍作洗漱后收拾一番,把随身要用的东西放进公文包,然后拎着公文包锁门下地库练车。
地库里挺空的,他把倒车入库练熟以后,就在地库里开来开去。三个小时以后,新车平安归位。他运气不错,车子没蹭也没撞。
他坐电梯上楼,看到孙郗媛在门口敲门。武葑和她打招呼。
她气急败坏地切问他去哪里了,干什么去了。
武葑说在地库练车,并反问她怎么了。……
武葑说在地库练车,并反问她怎么了。
她白白眼说她给他发了十条消息,打了十次语音通话和电话都联系不上他,她以为他睡得太熟了没有听到,就上来敲门了。她敲了五分钟都没有人开门。她正不耐烦准备踢门,他就回来了。
武葑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的确有二十条消息和十个未接电话,都是孙郗媛的。武葑说他没有听到手机铃声,可能是开了静音。
孙郗媛说地库信号也不好,他下次再下去练车,提前跟她说一声,免得她瞎着急。
武葑说好。
两人进门。
孙郗媛带来了晚饭,还有她妈妈的想法:邀请武葑去他家里过年。
武葑说等苗婷婷出院了再说吧,她一天在医院里,他心里就不踏实。
这件事完全打乱了武葑的计划,他可是心心念念要去一趟瞿家庄的。
吃晚饭的时候,武葑想:公司的装修方案,也该开始考虑了;公司成立前后的一些事情,也该计划了;还有,他向薛荔保证过,要把车间生产的相关资料整理出来给她,这件事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不是三两天能完成的,因为要看的原始资料不少。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像回来之前想象的那样空闲,还想着有时间研究截拳道。他太忙了。他决定立即行动起来,今天晚上就开始把之前“欠下”的工作补起来了。
孙郗媛一个劲地催他快点吃饭,她说吃完饭洗好餐具以后陪她下楼在小区里走走——她都三十小时没有见到他了,而他却陪了苗婷婷二十四小时,她“亏大”了。
可是武葑不愿意,他让她吃完晚饭就回去,他要忙“工作”。
孙郗媛心里老大不愿意,但还是拎着洗好的保温桶走了。
武葑送她到电梯口,看着她进了电梯以后,转身回家。
他坐在书桌前,开始在草稿纸上画装修草图。到八点半,做“功课”,结束后继续画图,直到十一点半才停下来洗漱,然后上床劈叉。期间他想着,手画草图效率太低,得买台电脑和打印机,那样才比较高效;而且以后给装修公司看的也是CAD图纸。
劈叉结束,他就关灯睡觉了。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只得爬起来整理给薛荔的资料,一写就停不下来了。他一直写到夜里两点多钟困了才又睡下。
医院那边一切正常,苗存标陪着苗婷婷晒了一下午太阳。梁芝华陪同,却俨然有些多余。然后苗村标又订了晚餐,三人一起吃了。
苗存标到晚上九点钟才回去。
梁芝华继续陪夜。她很是郁闷,白来了**个小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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