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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万两黄金




 慕言川想起当时还有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少年站在她的后面,想必寻的就是这两人,便吩咐师兄弟一同寻找。


 陆英已早早的跑上废墟,只听得身后有人在唤她,转过身去,发现纪小天正带着小梅灰头土脸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陆英有些如蒙大赦,跳下废墟,准备迎上前去。


 “姐姐!”小梅开心的冲过去抱住陆英。


 “姐姐,你流血了,你痛不痛啊。”看着陆英嘴角已经干涸在嘴角的鲜血,眼中竟然扑闪出泪花,想到有一次自己磕破膝盖,也是流了鲜血,痛的自己走路都费劲,姐姐吐了那么大一口鲜血,想必是更加疼痛了。


 哪有女孩子会天生不怕痛呢?只是小时候师父让自己去山顶采药,自己也曾会因为摔断腿哭泣,但是师父总是不语,只说自己站起来,陆英便拖着自己脱臼的手臂和扭伤的脚踝便哭便站起来。


 哭对她来讲,好像并不会被认可和允许。


 陆英看着小梅,她摸了摸小梅的头:“姐姐没事。”


 眼前的纪小天虽然看起来有些“旧”,但是那股少年意气仍旧在身上,只是再看着眼前的女孩,他竟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平日里的话术竟都不见了。


 “没事就好。”陆英先开口回应了纪小天一句,这句话陆英不仅仅是对纪小天说的,更是对自己说的,虽然自己见过不少的死亡或者受伤,但是此刻,她的内心看到完整的两个人站在她面前没有事,竟然又寻回自己救活只受伤的狼后,见到它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种喜悦感。


 可纪小天不是动物,这种感觉,相似却不相同。


 慕言川吩咐自己的师弟将被凶兽杀害的遗骸带回昭阳殿,自己将会继续寻找蜚的下落。


 众师弟都很担心这位大师兄,毕竟捕捉凶兽已经让他们损伤大半的同门了。


 温柔缓过神来,虽然不知道府内的凶兽是如何出现的。但是面前这些人想必都是来帮助自己的,只想留大家下来暂歇歇脚,也好报答一下大家,至于这些英雄的遗骸,自会安排车马送回东陵。


 西川到东陵是极远的,若是有车马也不必师弟们太受累。


 只好应了下来,凶兽受了伤想必也不会短时间内再次作恶,又需要叨扰眼前这个温柔姑娘,寻了白布将师弟们妥善的安置了。


 一切安置妥当以后,温柔便寻着陶意临的身影,她坚信他不会抛下自己不管的。大家本想隐瞒起来,但是想想仍旧是要告知于她的。


 密室算得另一间屋子,并不是书房分割出来的一部分,因此书房的坍塌并没有对它造成太多的影响,因此众人寻了个机会便带温柔到密室内,只见密室中心一个黑黢黢的坑洞,温柔身子孱弱,火光照亮之前还是叫她做足了心理准备。


 火光照亮白骨堆,温暖的火焰也并没有减少洞里的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温柔不敢相信自己住了这么多年的府邸中竟然有这么多尸骸。


 慕言川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师父在前尘镜中窥探到的一五一十的告知于温柔。


 “十几年前,城中闹了一场饥荒,多数人都食不果腹,粮食颗粒无收,父亲劳心于城中事物急火攻心病倒了。我便去城外去庙里祈福替他祈了一个平安福,回城之时,突然听见外边雪地里窸窸窣窣的脚步和一个男孩大喊大叫的声音,询问了随从的侍卫后,也只说可能是有人在打架斗殴,但我分明的听到了一个男孩的叫喊声,于是我便掀开轿帘向外张望,只见一块“卖身葬父”的牌匾倒在雪地里,上面零星的落上了雪花。又仔细辨听一番,可以依稀的分辩出这个男孩多半是遇到了危险,于是我便喊停了轿夫,准备带上侍卫前去查看。……

 


 “十几年前,城中闹了一场饥荒,多数人都食不果腹,粮食颗粒无收,父亲劳心于城中事物急火攻心病倒了。我便去城外去庙里祈福替他祈了一个平安福,回城之时,突然听见外边雪地里窸窸窣窣的脚步和一个男孩大喊大叫的声音,询问了随从的侍卫后,也只说可能是有人在打架斗殴,但我分明的听到了一个男孩的叫喊声,于是我便掀开轿帘向外张望,只见一块“卖身葬父”的牌匾倒在雪地里,上面零星的落上了雪花。又仔细辨听一番,可以依稀的分辩出这个男孩多半是遇到了危险,于是我便喊停了轿夫,准备带上侍卫前去查看。


 下了马车以后,冬日的寒风让我不得不戴上斗篷,一开始四顾无人,正想转身离开之际,就看见地上有一行拖行的轨迹,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只草鞋。于是我顺着轨迹来到了一处狭小的巷子里,正看到两个醉汉将一个男孩拖拽着前行,他奋力的挣脱着,让本就单薄的衣物被撕扯坏,露出他瘦骨嶙峋的身材。我对着那两个醉汉高声的制止到。


 这两人喝的迷迷糊糊,并没有感觉脚步有些不稳,但是对于这样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来说,想挣脱也是不容易的,于是其中一个按住男孩,另一个假装撸撸袖子,有些鄙夷的看着我,努了努鼻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就要到我面前,许是喝多了酒的原因,竟当众脱了裤子在地上撒尿,侍卫见状立马纷纷将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而我的贴身侍女见到他对我的形迹急忙捂住了我的双眼,大声的啐骂这两名醉汉,表明了我的身份以后,这人吓得尿意全无,裤子也来不及提就连滚带爬的跪地向我求饶。我并不想动辄打杀,但是对于这种人渣还是颇为痛恨,于是便吩咐侍卫斩下了他坦露在外的淫秽,另一名醉汉见状也跪地求饶起来。


 我绕过地上那摊血迹,走上前去,看着面前这个瘦骨嶙峋的男孩,他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面,袒露在外的一只脚冻的又红又紫,生了冻疮,我将草鞋还给了他,并打算让他一同乘坐马车将他送回家。


 他同说我说并无家人之时,我想到了那块倒在雪地里的牌子,府中不乏有这种卖身的小厮和侍卫,一些是因为无人补贴家用,出来赚钱,一些是被父母卖到这里来,像我的贴身侍女秋蕴就是被父母从小卖到我家的。还有一些是因为自己无牵无挂,只想在找个地方安度一生,就像家里的跛脚管家一样。而像他这种,想卖自己赚了银子用来安葬父亲,也算得上是头一回了。


 于是我便将他带回府想收了这个男孩,也算是为父亲做点善事。虽然他只要了十两白银,而我却给了他十两黄金,让他回家好好安顿父亲的后事,守孝期过再回来做事也可以。他面前的黄金反复询问了我好几遍有没有给错,每次我都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在确认无误以后,我又叫来了侍卫带他舒服的洗了热水澡,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临行前,又喊上了一些得力的侍卫陪同他一起回家操办后事。我本想着他拿上钱以后约莫小半年又或者是一辈子不再回府,没想到他将父亲入土为安以后,第二日就回到了府内寻事做,和我预想的并不同。


 按照府内规矩,跟我做事的人,名字都要从一个“秋”字,他便改名为了“秋实”,寓意可以年年秋天丰收,果实累累。就这样,秋实便一直留在府内做事,偶尔先生教书的时候,我见他听得入迷,便通报了父亲让他做了伴读。直到有一天,父亲为了解决城中财富亏损,欲将我嫁给城内首富,那人好逛青楼,我十分不满意并想着逃离,可就在逃离之际,城内突然爆发了瘟病,死伤无数,而秋实竟然研制出了一种能够让人痊愈的药,名叫通天丸,他将药高价卖给城中首富,却低价的卖给穷苦的人,不断的瘟病让他极快的成为了城中的首富,就这样他拿出了十万两黄金聘金,十万担粮食,以及一瓶通天丸,迎娶了我。……

 


 按照府内规矩,跟我做事的人,名字都要从一个“秋”字,他便改名为了“秋实”,寓意可以年年秋天丰收,果实累累。就这样,秋实便一直留在府内做事,偶尔先生教书的时候,我见他听得入迷,便通报了父亲让他做了伴读。直到有一天,父亲为了解决城中财富亏损,欲将我嫁给城内首富,那人好逛青楼,我十分不满意并想着逃离,可就在逃离之际,城内突然爆发了瘟病,死伤无数,而秋实竟然研制出了一种能够让人痊愈的药,名叫通天丸,他将药高价卖给城中首富,却低价的卖给穷苦的人,不断的瘟病让他极快的成为了城中的首富,就这样他拿出了十万两黄金聘金,十万担粮食,以及一瓶通天丸,迎娶了我。


 婚后,他赎回了自己的名字,也待我极好,我逐渐被他所打动,婚后两年,我怀孕了,许是我与这个孩子并没有缘分,生产当日我痛的晕厥了过去,产婆只怯生生的说了孩子早夭晦气,匆匆埋了,我没有什么力气,也无法反驳,只是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郁郁寡欢,直到现在当是心气郁结久了,身体就一直病恹恹的,见不得阳光也见不得风,出行也就这样被一直限制着。”


 温柔并不相信一直救助穷苦之人的他会拿人炼药,便同大家讲了当年同他相遇的事情。


 可如今一堆白骨在她的面前,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许久没有出府了,对外界的事更是一无所知。


 第二日一早,慕言川就早早的就写好了一些新的符咒,师弟们也陆续的带着其他师兄弟的尸身准备回昭阳殿,临行前同他告了别。


 陆英已然寻到了鼎,便不打算再管这件事,出门前又看到那些白衣少年凄惨的死状,不免得对慕言川有些担忧,觉得自己差他一个人情,这时候便还了,日后就没有太多的事了,于是来到他的身边,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慕言川多有感谢,只说担心陆姑娘的安全自己去便好。


 于是陆英便顺道提起了当日在漱石山上自己允他半个烛铁面具,若今日需要帮忙,便可以提出来。


 慕言川恍然大悟,从口袋中摸出那半个烛铁面具,若是眼前这个姑娘真心心念念的还他个人情,昨夜她便已经算得上还了,于是便将面具交还于她。


 陆英看着手中的半个烛铁面具,不论慕言川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既已说了今日他可以凭借这半个烛铁面具寻求帮助,面具已然在她手里了,这个忙,她一定是要帮的,更何况,若他抓不住凶兽,也算是给九州徒增了隐患。


 陆英回绝了他,转头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纪小天,正巧,临行前他有些话需要同他交代,便走到他的面前,送给了他一个传音铃,并简单的教了一下如何使用这个铃铛来进行千里传音。


 纪小天学会以后,陆英告知他待在府内,若府内出现了什么异样,就用传音铃唤她回来。


 一切交代完毕以后,便带上青霜剑同慕言川离开了,只是这西川之大,临近的山就有好几座,要寻找这凶兽无非是大海捞针。


 慕言川貌似看出了陆英的担忧,从口袋里寻了一个指南针一样的物件,说是自己昨晚在蜚逃走之时给他种了印记,用这个罗盘,就可以寻找到它的踪迹。


 于是二人便在罗盘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处山洞,山洞附近的草木都已凋落枯萎,想必这凶兽确在这洞中无疑。便寻了进去。


 山洞从外看去黑黢黢的一片,向内走了不过几丈远就看到了光亮,洞内的墙壁上发着微弱的光亮,越向里面寻去,光亮就越亮,直到陆英在地上看到一摊黑呼呼的血迹,几只野兔和野鹿被咬断了脖子,凄惨的躺在地上。……

 


 山洞从外看去黑黢黢的一片,向内走了不过几丈远就看到了光亮,洞内的墙壁上发着微弱的光亮,越向里面寻去,光亮就越亮,直到陆英在地上看到一摊黑呼呼的血迹,几只野兔和野鹿被咬断了脖子,凄惨的躺在地上。


 顺着血迹,二人就看到了正在吸食野兔血的陶意临,陆英唤了他的名字,只见他转过身来,黑色的瞳孔扩张的看不见眼白,就像夜间的猫,嘴角的血迹还未干涸,顺着下巴滑落在他的脖子上。


 陶意临像一只饿了许久的野兽,贪婪的吸吮着血液,早已没有了理性,见到陆英和慕言川就要扑将上来,二人急忙躲开,在打斗的过程中,陆英不慎被他咬伤了右肩膀,好在有衣物隔着,不然真真叫他撕咬下一大块肉来。


 陆英有些吃痛,但还是用双手擒住了他,给慕言川足够的施法空间,慕言川见状便捏了个诀立马向他的额间一指,定住了还不松口的陶意临,虽然没有凶兽的加成,二人捉拿他很容易,但是这撕咬人的痛,还是不会因此而削减半分。


 “陆姑娘,你还好吗?”慕言川正打算上前查看状况,只见陆英摆了摆手说,不打紧,于是二人便绑着陶意临在天黑之前赶回了陶府,进城时,陆英特地寻了布盖在陶意临的头上,但他却总是将布从头上摇晃下来,于是陆英便解了头上束发的袋子,一头青丝瞬间倾泻下来,披散在她的肩上。


 陆英又将布重新罩在他的头上,下端用束发带系在了他的脖子上,就这样,陶意临像一个被押解的犯人回到了陶府。


 回到陶府时,慕言川就将他关押在了密室的铁笼之中。


 陶意临在铁笼中像一只从未被驯服的狼,不停的冲撞和摇晃着铁笼,使得铁笼发出巨大的噪音。


 回陶府之前,陆英给纪小天传回了一行字,告知他陶意临已经抓到,还有不要让小梅出房间。


 安顿好小梅以后,纪小天便在府中寻起了陆英,直到看见关在笼子里的陶意临,才明白陆英为何不让小梅出房间,此刻的陶意临,血迹脏了满身,眼睛并无眼白,样子十分可怖。


 慕言川在笼子上封上了符咒,从腰间寻了一个青龙玉佩,使用传音术让他师父再加派些弟子来押解他回昭阳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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