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换我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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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靖阳这个见风使舵的家伙,真是害人不浅,这种人就该遭天谴,不得好死。
我抬起手,当着张伯的面,逼着曼陀罗藤蔓慢慢的从指尖冒出去,我的身体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僵化,然后猛地收势,已经气喘吁吁,但还是看着张伯问道:“我也活不了了,是吗?”
“这得看你的选择。”张伯说道,“只要你不用这些藤蔓,你就能保住这条命。”
我点头,这跟我之前的想法是一样的,然后我问道:“胡定棠呢?”
我问这话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张伯的手伸不了那么长,胡定棠在胡靖阳的手里,想要救出来很难。
我现在最怕的是,胡定棠挺不住已经……
张伯狠狠的抽了两口大烟袋,浓重的烟圈喷出来,带着满满的忧愁,他问我:“你真的决定救他?你觉得他的命比你的重要?”
张伯这样问我,其实我懂他的意思,因为在他眼里,即使不确定我母亲就算救出来了能不能活,也要救,而我就这么一点最后的作用了,当然要配合他们救母亲,而不是把这仅有的希望浪费在胡定棠的身上。
可是对于我来说,胡定棠必须救,他曾经多次救我,撇去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说,看在这些恩情上,我也得救他,并且我最终是指望胡定棠去救我母亲的。
他活了,拜托了毒骨的折磨,接下去,就是他横扫千军的时刻了。
并且,我一直认为,以我的能力,救不了我母亲,能救的,是他阎天擎!我就不信我死了,灰飞烟灭了,他还能作壁上观!
我知道我这是在赌,但我宁愿赌这一次。
所以,我很确定的跟张伯说:“对,我救胡定棠,他的命比我的重要。”
张伯当即便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我跟了上去,他带着我一路往前,最终在一间厢房门口停住,用大烟袋扣了扣门,说道:“你自己进去吧。”
“不过,丫头,我希望你能再慎重考虑考虑,三思而后行。”
他要走,我忽然问道:“张伯,还有件事情,我想见一见吹笛人,可以吗?”
“你会见到的。”张伯说道。
我问:“吹笛人不止一个,对吗?”
张伯点头,迈步离开。
果然,我当初的猜测是对的,吹笛人不止一个,至少,狐族之外一个,狐族老宅内部一个,但是我能确定,吹笛人应当是服从圣女令的那一批神秘人,他们属于狐族,可为什么会有流落在外的呢?
问清楚我想问的一切之后,我这才推开门,朝着厢房里面走去。
厢房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腥臭味夹杂着烟油味。
进门圆桌上便点着一盏油灯,油灯里面点了烟油,这些烟油是用来帮着胡定棠减轻痛苦的吧?
我朝着床边走去,床上,胡定棠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没有任何的挣扎与呻吟,浑身肿胀的如扔在水沟里多日的死猪一般,连半点人形都看不到了。
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都没能恢复到狐形的状态。
一般情况下,像他这种修炼之人,受了重伤之后,法力消退太多,维持不了人形,就会恢复真身。
可是,他被那些毒骨折磨的,连真身都无法恢复了。
这样下去,他很快便要步他父亲的后尘了。
我想伸手去摸摸他,可是又怕手触碰到他的皮肤,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
他仿佛感应到了我的到来,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我,可是眼睛肿起来了,连条缝都扒不开。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脸,昔日那俊朗帅气的脸庞,早已不复存在,除了心疼,我说不出别的感受。
“胡定棠,是我,孟九裳,我来了。”
“我还活着,并且已经找到了救你的办法,我可以将你身体里的毒彻底拔掉,让你从今以后恢复到正常,之后,你便可以回去报仇了!”
“胡靖阳、胡定乾以及那些长老们,从上到下,一个都不要放过,哦,对了,或许你舅舅也不是什么干净人。”
“还有一点,胡允熙之前跑来跟我说,胡定乾的房间里藏着秘密,如果你回去了,应当从这一点着手。”
“等你报了仇,掌控了整个狐族之后,可以帮我去救救我母亲吗?不必拼尽全力,只要去做就好了。”
“再然后呢?你就在狐族里面找一个与你门当户对的人在一起吧,让他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跟你一起走下去。”
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这就跟要交代遗言了似的,但救了胡定棠之后,我便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想了想又说道:“待会我就会动手,到时候肯定会很痛很难熬,你得答应我要坚强,要坚持到最后,不要辜负了我所付出的一切。”
胡定棠躺在那儿,无法给我任何的回应,我附身,低头,靠近他,在距离他皮肤一厘米左右停下,本来想吻吻他的,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然后,我去圆桌边将油灯拿过来,抽出阴阳针,在烟油里面搅了搅,银白色的阴阳针,一下子就变成了烟熏色。
之后,我左手捏着阴阳针,右手五指展开,头发丝一般粗细的藤蔓摆动着触角,自动从阴阳针的针孔里穿过。
而后,我握着阴阳针对胡定棠说:“忍着点哦,我得先给你放尸油。”
说完,我的手松开阴阳针,嘴里念念有词,阴阳针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的,从胡定棠的右腿膝盖钻进去。
阴阳针在胡定棠的血脉里游走,曼陀罗的藤蔓从我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抽离,那些藤蔓钻进胡定棠的体内之后,一下子接触到了尸油,发了疯似的开始蔓延。
我看着胡定棠的皮肤以肉眼能看得到的速度瘪下去,看着皮肤下那些藤蔓在不停的蠕动,细密的汗珠很快便爬上我的额头鼻尖,我整个人身上的温度在急剧降低。
直到阴阳针从胡定棠的后脑勺钻出来,针眼里已经看不到任何藤蔓。
我捏住阴阳针,将它抽出来,然后,故技重施,狠狠的扎向我的心口。
浓重的腥甜味从喉咙里涌上来,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坏到了一定程度了,但我还没把事情做完。
我颤抖着左手,拔出阴阳针,右手的藤蔓还牵连在胡定棠的体内,但那些藤蔓早已经又分裂开来,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胡定棠的所有血脉。
我将阴阳针扎向胡定棠的膝头,一点一点的刺下去,我得在他的身上刺出一片彼岸花的花海,一朵,两朵……直到彻底毁掉胡定棠体内的曼陀罗藤蔓。
那些曼陀罗藤蔓一进入胡定棠的身体里,便蚕食着他体内的尸油、毒气,这一步,曼陀罗藤蔓是在救胡定棠,但等到那些东西被消灭之后,曼陀罗的毒则会转身一变,成为毒害胡定棠的罪魁祸首。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灭掉曼陀罗藤蔓,就是灭掉了胡定棠体内所有阴煞之气以及毒素的最终办法。
浑身的肿胀消除之后,胡定棠才显出了本来的样貌,整个人蜡黄蜡黄的,他瞪着眼睛盯着我,咬着牙,上下牙齿因为疼痛而直打颤。
我努力的冲他挤出一丝笑,安慰道:“忍一忍,一会就不痛了,我会把你治好的。”
他盯着我,死死的盯着,我下针越来越慢,因为从我身体里抽出去的曼陀罗藤蔓占到了绝大部分,我的手已经开始发僵了。
就在我专心致志的走针的时候,一直安静不动的胡定棠,忽然抬起右手,用力的斩向连接着我和他之间的那一截曼陀罗藤蔓。
他是拼了权利的,藤蔓应声而断,我整个人一惊,他的右手已经无力的垂了下去,整个人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
藤蔓断裂,受到了刺激,在他身体里面乱窜,他疼的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吼吼的叫声,身体一抖一抖的在痉挛。
我知道这样下去,那些藤蔓会折磨死他的,我得尽快压制住这些藤蔓,彻底的将它们毁掉。
走针快了起来,从右腿膝盖往上,到右胳膊肘,再到脖颈,最后,在后脑勺上收尾。
收尾的时候,我将整根阴阳针刺入胡定棠的身体,阴阳针如一枚铆钉一般,定住了其中一部分藤蔓。
我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冷凝的汗水直往地上掉,双手惨白的跟鬼似的,我知道,我的脸色肯定更难看。
但那时候,我已经顾不上我自己了,毕竟,我是抱着必死的心做这一切的。
如果不是胡定棠中途斩断了藤蔓,这个时候,所有的藤蔓应该都已经从我的身体里面抽离出去了,收针的那一刻,我就应该灰飞烟灭。
也是那残存的一丁点藤蔓,保住了我最后一口气,但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不知道再过多久,我还是要迎来生命最终的那一刻。
床上的胡定棠此刻再也忍受不住了,吼叫、翻滚、痉挛,通到最后,他甚至握拳狠狠的砸向墙面,整个房间似乎都因着那巨大的锤击而震动起来。
我艰难的爬过去,握住胡定棠的一只手,低下头去,让自己的脸颊靠着他的大手安抚他的情绪。
“没事的,能熬过去的。”
“胡定棠,想象你死去的父亲,想想你爷爷,想想你的族人。”
“也……想想我,以及我们的未来,你得挺住。”
“如果你挺不住,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牺牲,不都白白浪费掉了吗?你舍得这样对我?”
胡定棠的情绪慢慢的冷静下来,身体里面蠕动的藤蔓幅度也渐渐变小,我就那么陪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小时,直到胡定棠彻底的平静下来。
那个时候,我已经很累很累了,浑身都在发冷,眼皮子仿佛要黏在一起似的,困,太困了。
好像一睡下去,便再也不用醒来一般。
直到胡定棠的大手反过来用力的捏向我的脸,疼痛感袭来,我猛地睁开眼睛,他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传来:“傻瓜。”
“还痛吗?”我问。
他摇头:“不痛了,膝盖、手肘、后脑勺,都不痛了。”
我伸手去按了按他的膝盖,以前那种一按,膝盖骨就会翻转、变软的感觉没有了,那是实实在在的膝盖骨。
我笑了:“胡定棠,你看,我真的救了你。”
说着,我的眼泪已经忍不住的喷了出来,喃喃自语道:“真好,你活过来了。”
胡定棠艰难的想要撑起身体来抱我,可是他暂时还没完全恢复,起不来,但手上却用力,将我拉了过去。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你的脸色怎么会发青?”
“孟九裳,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没有。”我慌乱的摇头,“胡定棠,你知道的,我本来不属于这具身体,是我的魂魄抢占了这具本已经断气的身体,刚才救你消耗太多,魂魄有些不稳,休息好了就没事了。”
胡定棠不信:“不,你骗我,动手之前你说的那些话,我全都听到了,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胡定棠你是傻子吗?我不说一些有的没的,能坚定你的信念,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吗?”我强词夺理道,“还有,你得记住,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你以后得听我的话,得帮我去救我母亲。”
“还有那些害我们的人,你一个都不准放过!”
“我当然不会放过!”胡定棠咬牙道,“那些害我们的人,一个个,我都会把他们亲手揪出来亲手送他们下地狱!”
他的气力明显又恢复了不少,将我紧紧的搂进怀里,埋头在我的颈窝里,说道:“小九儿,谢谢你,以前是你救我,以后,换我来守护你。”
我当时眼泪便吧嗒吧嗒的直掉,这窝心的话让我撑不住:“嗯,换你守护我,守护我所在乎的人。”
我们就那样紧紧的抱着,好久好久,怎么也不愿意再分开。
……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不确定。
不,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睡着的,还是昏迷过去的。
一直在做噩梦,梦境是那样的真实,可是一睁开眼睛,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躺在一张柔软的拔步大床上,身上盖着干净的被褥,衣服被换掉了,身上很清爽,显然,有人帮我洗了澡。
浑身木木的,不知道疼,不知道冷与热,我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看着那惨白的颜色,默默的叹了口气。
“醒了?”胡定棠的声音传来,我这才发现,他就坐在不远处盘腿打坐。
要是以前,房间里坐着这么一个大活人,我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可如今,我竟然弱到了如此地步。
“你昏睡了两天两夜了。”胡定棠说道,“你的脉搏很弱,几乎探不出来,需要很长时间的调理才能恢复。”
他说着,伸手抚了抚我的脸,道:“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盛点粥过来,先把胃暖暖。”
我轻轻点头,他便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就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胡定棠只知道我现在身体很不好,但是他不知道,我即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只要我不说,不会有人告诉他的。
我现在纠结的是,我到底是去是留。
理智告诉我,应该趁着这个时候离开胡定棠,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待着,等死。
可我却又贪恋现在这时光,我想看着胡定棠崛起,看着他掌控狐族一切,甚至,救出我母亲。
那样的时刻,我能等得到吗?
怕是等不到了吧?
我不由的在想,最终我死去的时候,胡定棠会是怎样的崩溃?
他这人啊,专情,我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便只认一个死理,他总说,我认定你了,你便是我的女人。
我若死了,还是因为救他而死的,怕是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再也无法原谅自己吧?
我在这边胡思乱想着的时候,胡定棠已经端着碗筷回来了,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我。
我吃着吃着,眼眶便热了,胡定棠发现了我的异样,问道:“是烫吗?”
我摇头,他又问:“是不是身上哪里还痛?”
我还是摇头,最终,下定决心道:“只是想我的母亲了。”
胡定棠的手一抖,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继续喂我,边喂边说道:“我恢复的很快,并且我已经检测过了,身体里的那些东西已经全部被拔除,我被封印、限制的修为,全都回来了,如果不是你状况这么不好,我早就杀回去了!”
“你一个人,行吗?”我担忧道。
“不止我一个人。”胡定棠说道,“在外,有我堂口剩下的兄弟们,在内,允之一直是我的人,以及我爷爷护身的一批死士,一直按兵不动,更重要的是,张伯已经跟过谈过了,他会让人帮我。”
胡定棠完全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我问:“张伯的人?是谁?”
胡定棠摇头:“他没有直说,但是却告诉我,说他给我的人,本就是属于我们狐族的势力。”
我恍然大悟:“是效忠圣女令的那一支神秘人!也就是之前公馆出事,救我们的吹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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