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出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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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令初带着幂篱，并没有被认出来。
王氏刚一进门，便要下跪，被苏言善及时拦住。
“求求楚神医，救救我父亲。”她哭道。
谢令初心里五味杂陈，又不好开口讲话，怕暴露了身份。
好在苏言善察言观色，主动接话道：“神医仁心，向来不拒病患。你不妨先将你父亲的病情说来。”
王氏应是，随即将陈正岳中风之事一五一十慢慢道来，末了，看向谢令初：“楚神医，不知我父亲这病，可否治得？”
她一脸悲戚：“他是如今陈家上下唯一的支柱，他若是倒下，我们这一大家子，恐怕也要彻底散了。”
谢令初欲言又止，想了想，提笔在药方笺上写下两个字：可医。
王氏见状，大喜过望，忙屈身又要拜，被苏言善拦下。
王氏感激道：“多谢神医。”
她小心翼翼道：“那不知神医何时有空，可过府一趟？”
谢令初又提笔写道：“即刻动身。”
王氏应是，看了看谢令初，又看了看苏言善，试探道：“神医她一直不开口讲话，可是……”
苏言善当即会意：“楚大夫今日嗓子不舒服，但并不妨碍诊病，你有话同我说便是。”
王氏放下心来：“请二位随我来，马车在医馆外等候。”
……
去陈府，谢令初并没有带太多东西。
比起其他医生诊病时候的各种诊具，她只带了一个小包。
王氏虽然忧心，却也不好问询，生怕惹了神医不悦。
与上次来陈府时候的情况不同，这次谢令初一下马车，就受到了全府上下的目光恭迎。
下人领着她穿过长廊和院落，来到陈正岳的居所。
谢令初走过去想要先检查一下陈正岳的状态，才发现老人这会儿是清醒的，看到谢令初，眼神里有情绪在起伏，却碍于中风，不能说话。
谢令初按了按他几处穴位，简单看过后，回头看了苏言善一眼。
苏言善会意，开口对众人道：“神医施针，需要清净，能否请大家先行回避？”
王氏听罢，忙行礼带着众下人退了出去。
床上的陈正岳见状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似是不愿。
待人都走光，谢令初终于摘下幂篱，正视陈正岳道：“陈大人想必早已认出我来，我也不隐瞒了。”
“大人别误会，夫人她并不知晓我的身份，是我看她对您一片孝心，令人动容，才主动过来为您治病。”
陈正岳闭上眼睛，半晌，又睁开。
谢令初道：“您的病可以治，只是从此之后要麻烦您日日对着我，少则三个月，长则半年了。”
她笑笑，打开随身携带的布包，露出里面一排银针。
“苏公子，麻烦拿盏油灯过来。”
苏言善应是。
一切准备就绪，谢令初准备施针。
见陈正岳一脸不悦，劝道：“您放心，我不会同祖父说起此事的。”
言下之意只要你好好配合。
这半是威胁半是保证的话气得陈正岳瞪了她一眼。
接下来的施针过程还算顺利，半个时辰后，谢令初推门走了出去。
等在外面的王氏见状忙凑上前来。
未等她开口，苏言善先道：“之后楚大夫会日日前来施针，直到陈大人的病彻底痊愈。”
王氏听罢，自是千恩万谢，一路亲自将人送出府去。
直到坐上回医馆的马车，谢令初始终端着的姿态才终于放下。
苏言善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姑娘，已经没有陈府的人了。”
谢令初嗯一声：“今日多谢你了。”
苏言善笑道：“姑娘说哪里话。我和内人的命是您救的，今后若需要，随时唤我便是。”
“纵使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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