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魔女的本质

 米拉对那种巫师药剂很上心，在中午之前她就已经将药剂所需要的材料收集齐全了，而且为了避免出现失败的情况，她准备的材料还不止一份。


 雷欧在拿到材料后，就开始正式的制作药剂，虽然药剂的制作方法很复杂，但药剂配方对制造步骤介绍得实在是太详细了，就像是傻瓜式的教程，有过丰富巫师药剂制作经验的雷欧按照配方的方法，可以很轻松的制造出相对于的药剂，根本没有失败的可能性。


 在下午的时候，雷欧就已经完成了第一瓶药剂的制作，因为有了第一瓶作为基础，之后的药剂制作速度也变得快了不少，到了傍晚十分他更是将所有的材料全都制作成了药剂。


 在炼制好了药剂后，雷欧也试了一瓶，他发现这种药剂竟然能够对自己手臂里面的深渊大蛇之眼有着强大的克制作用，虽然功效比起他身上的神灵印记来还是差了很多，但却已经足够用了。


 深渊大蛇之眼尚且能够被这种药剂压制住，那么那种名为人之脓的黑油物质，想必在这种药剂的作用下也能够被轻松解决。


 见到雷欧如此快的炼制成巫师药剂，米拉一开始还有些质疑雷，不过当她吞服下了雷欧制作的药剂后，便立刻感觉到药剂的效果和书上所说的效果非常相似。


 因此她也对雷欧的身份感到疑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懂得炼制巫师药剂。


 同样的，苏也对雷欧的炼制药剂的能力感到震惊。


 虽然苏本身不是巫师，但作为维纶世界魔女团老牌成员的她接触过不少巫师集会所的巫师，她很清楚巫师药剂的炼制有多么困难，有些巫师甚至钻研一辈子也很难炼制出一瓶成品药剂。


 几个月前她调查雷欧的身份时，就曾在介绍雷欧的资料中，发现雷欧懂得炼制一种用于治疗的巫师药剂。所以当米拉为了死亡谷之行，需要寻找一个能够炼制巫师药剂的炼金师的时候，她立刻想道了雷欧，并且告诉给了米拉。


 只是即便如此，她依然认为雷欧不一定可以炼制出这种源自高塔的巫师药剂，而且就算雷欧可以炼制出巫师药剂，恐怕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她已经准备等前往约什郡的船来了已有，她就带人先前往约什郡，拦截其他试图前往死亡谷的竞争者。


 然而，事情的结果完全出乎意料，雷欧不仅仅炼制出来了巫师药剂，甚至在炼制这种新的巫师药剂过程中没有一次失败，完美的将所有的材料都变成了药剂，这让她不禁吐槽自己从黑市弄到的那些情报，雷欧的炼制药剂的水平根本不像情报中所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初学者，分明就是一名大师级的炼金师。


 在看到米拉尝试了一下药剂没有任何副作用后，苏也试了一瓶药剂，只是她在服下这瓶药剂之后，出现的反应和雷欧、米拉完全不同，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像是着了火一样剧烈的燃烧，让她感觉到像是跳入到熔岩里面似的，炙热、剧痛同时涌上来，从身体到灵魂。


 而她的外表此刻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只见她的眼睛像是变成了黑曜石一般漆黑透亮，一道道黑斑从皮肤下浮现出来，组成了一个个混乱且优美的花纹，同时从花纹中散发出一股股黑雾好像薄纱一般将她的身体给笼罩起来，让她的黑夜女士显得名副其实起来。


 虽然此刻苏感受到了身体、灵魂的痛苦，但她却并不反感这种痛苦，反倒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自从她的魔女血脉醒觉以后，随着她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她对身体的感觉也就越来越麻木了，就仿佛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石头人一般，既感觉不出疼痛，也感觉不出炎热。有的只是冰冷的麻木，就像是冬天的深夜一般。


 而此刻，她再次有了这种对常人而言非常普通的灼热和疼痛感，这对她而言是个巨大的惊喜。


 苏的变化就在雷欧和米拉两人面前出现的，两人都感觉到了意外，相比起雷欧仅仅只是感觉到苏身上那股来自阴影界的力量出现了爆发式的增长，身为月光之女的米拉则感受更加明显一些。


 月神在平常的认知虽然是光明的象征，但月亮通常出现在夜晚，实际上月神也掌握了部分黑夜的权柄，只是一直以来都不受重视罢了，但月光之女与生俱来的对黑暗的感知却依然存在，就仿佛本能一般，所以当苏身上发生变化的时候，米拉也感觉到了苏身上的每一分变化。


 对于苏身上阴影之力的爆发，米拉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时阴影之力爆发的同时，一些隐藏在阴影之力下面的其他更接近魔女本质的力量也随之向外泄露了一丝，而这一丝力量让她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深邃黑暗，让她就算没有直接接触也无可避免的产生一种下坠的感觉。


 “深渊！她身体里面有深渊！”这种感觉让米拉脸色骤变，也不顾场合，惊讶的说道。


 雷欧和苏都听到了米拉的惊呼声，他们愣了愣，相互看了一眼，觉得有些荒诞。


 “你是不是疯了？”苏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没好气的冲着米拉吼道。


 “我没有疯，你难道自己感觉不到吗？”米拉丝毫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将她刚才的感受说了出来，并语出惊人道：“你们魔女的本质就是深渊！”


 “你为了陷害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苏气到发笑，冷言道：“我们魔女的本质是什么难道我们自己还不知道吗？你要陷害我也要说一些靠谱的内容，你感觉，凭什么你感觉就是真的，我还感觉你身上也有深渊存在呢！”


 看着眼前两人的争执，雷欧皱了皱眉头，稍微想了一下，说道：“你们先停下来，我来确定一下。”


 “你想要怎么确认？”苏看到雷欧似乎相信米拉的画，脸色有些难看，阴沉着脸，瞪着雷欧，反问道。


 “很简单，只要用深渊的力量试探一下就可以了。”雷欧轻轻笑了笑，然后就在两人的注视下，放开对深渊大蛇之眼的压制。


 只见，在他左手的手背上忽然出现了一枚蛇目，这枚蛇目本身并没有太多特别之处，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蛇目的瞳孔是一个漆黑到就连光也能吸收进去的黑暗物质。说光能够吸进去并不是夸张的形容，而是真真切切出现在两人面前的事实，因为她们都能够看到雷欧身体周围的光在靠近的时候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扭曲变形，然后被吸收到了蛇目的瞳孔内。


 几乎就在雷欧将深渊大蛇的蛇目展现出来的同时，苏也感觉到自己体内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响应蛇目的共鸣。


 对深渊力量异常敏感的米拉自然能够从深渊大蛇的蛇目中感受到那股之前让她为之颤抖的诡异深渊，而且这枚蛇目的深渊比起苏身体里面的深渊要更加深邃，更加强大，仿佛就像是在面对那些书中所写的深渊本质一般。


 “这、这就是深渊？”米拉一脸惊恐的看着雷欧，身上的月神力量忍不住运转起来，重新将她变成了一个光人，并且凝聚出无数的光箭，对准了雷欧，沉声质问到：“你究竟时什么人？”


 雷欧此刻完全没有心思理会米拉的质问，因为他已经被苏现在体内的共鸣反应给吸引了，这时候即便没有精神网的探查，单凭蛇目共鸣后产生的联系，雷欧也可以轻易的感觉到苏身上那股微弱的深渊之力。


 同样的，苏也感觉到了自己体内有一股从未见到过的力量散发出微弱的共鸣，虽然因为自己体内爆发式的阴影之力产生了一些影响，使得这股共鸣反应非常微弱，而且断断续续的，但她可以肯定这些都不适错觉，她体内的确有一股力量能够和雷欧手背上浮现出来的蛇眼有些无法言语的奇妙联系。


 “别紧张，我们不是敌人！”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雷欧重新将深渊大蛇的蛇目压制了下去，然后平静的朝着一旁紧张戒备的米拉说道，只不过他也看得出，米拉的紧张情绪不会有所缓解，所以他没有再理会米拉的情况，而是转头看向因为药效过去、身上力量正在恢复的苏，说道：“米拉女士说得对，你身上的确拥有深渊的力量，只是这种力量和深渊力量又有所不同。”


 虽然知道雷欧正在说自己身上的事情，但苏更在意雷欧手背上那个蛇目，她暂时将自己的问题抛诸脑后，而是直接问道：“你手背上是怎么回事？刚才那枚蛇目是什么？”


 雷欧没有隐瞒，平静的说道：“那是深渊大蛇的蛇目，我意外得到的东西。”


 “深渊大蛇？”身上异常的反应已经差不多完全消失的苏一脸不解的看着雷欧，显然她并不知道深渊大蛇是什么。


 “深渊大蛇！”但几乎是同时，也稍微收回一点力量、依然保持戒备状态的米拉·庞蓓科也发出了同样的惊呼声，只是从她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似乎知道深渊大蛇是什么。


 雷欧自然也听出了一丝端倪，沉声问道：“你知道什么是深渊大蛇？”


 “不知道。”米拉摇了摇头，又补充道：“不过根据当年记载巫师和萨满拯救翡翠梦境一事的书上，提到过一条被称作大门牙的深渊大蛇，这条深渊大蛇背叛了深渊，帮助巫师和萨满拯救翡翠梦境，分割翡翠梦境的办法也是它交给巫师她们的。”说着，她沉声问道：“你知道深渊是什么吗？”


 雷欧点点头，说道：“知道。”


 只不过，雷欧并没有如两人期待的那样继续深入的说下去，而是转回到了苏身上，说道：“你身上的确有深渊的力量，但也不算是深渊的力量。”


 感觉到了雷欧似乎不愿意提及更多关于深渊的事情，苏也没有多问，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自己身上，并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深渊的力量是无序的，混乱的。”雷欧解释道：“可你身体里面的深渊之力却非常稳固，而且有序，和深渊的力量完全不同。”


 “为什么会这样？”米拉也看得出雷欧和苏身上就算有深渊之力，但也不像书上所写的那些被黑油物质感染的变异人一样嗜血疯狂，所以警惕心又减弱了几分，身上的力量也收回了一点，变回到了普通人的形态。


 “不清楚。”雷欧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知道在很久以前，深渊曾经侵入过这个世界，不过被这个世界的众神给打退了，但深渊肯定还残留了一些力量在这个世界中，这些力量有些或许消失了，有些则改变了。”


 说着话，雷欧就看了看苏。


 “也就是说我们魔女是源自于深渊？”苏根据雷欧的话做出推断，并且更为疑惑的说道：“深渊到底是什么？”不过，问了之后，她觉得雷欧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又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深渊的？”


 雷欧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从维纳亚港回英格王国的时候，称作的轮船出事了，我在海上漂流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在那里我见到了很多东西，也知道了很多东西，深渊就是其中之一。”说着，他停了停，说道：“你们如果想要知道深渊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们，只不过你们也同样需要用你们知道，并且也是我感兴趣的事情作为交换。”


 两个女人听到雷欧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但也很快释怀，因为在她们看来，雷欧这样做无可厚非，毕竟和深渊有关的事情，恐怕涉及到了更高层次的隐秘，这种隐秘自然不能够随随便便的说出来，等价交换信息是一件很公平的事情。只是她们却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秘密做出交换，


 “为什么我喝了那瓶巫师药剂会出现那样的反应？”虽然暂时不知道改怎么问关于深渊的事情，但苏依然还是又其他问题想要问雷欧，比如刚才发生异常情况的起因。


 “这种巫师药剂是专门用来对付黑油物质的，”雷欧稍微想了想，解释道：“但那种黑油物质只是深渊力量最底层的体现，而你身体里面的深渊之力却非常高等，不是这种药剂可以压制住的，深渊之力的异常波动也影响到了你身体里面的阴影之力，这才会变成刚才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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