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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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太紧急了，玩家只来得及丢出蝙蝠镖将中森警官往远离爆炸的方向电晕倒地。
不过就她匆匆瞥去的一眼来看，这位警官很好运地处于冲击边缘，几乎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控制着滑翔翼回旋转向，玩家带着点些微的好奇，按照记忆里魔女飞出的方向低头看去。
她可是很期待，这位中二的未成年魔女小姐危机中会使出怎样的手段来自救呢。
不过，目之所及处的场面，让玩家突然恍惚了一下。
怪盗基德同样选择展开了滑翔翼，但此刻从这个方向看去，他飘飞的雪白披风之后，却隐约露出了一截暗红色的衣料。
显然，扯着玩家避开子弹之后，在爆炸的那一瞬间，他毫不犹豫选择去接住了被冲击到的小泉红子。
不仅如此，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不知他低头说了些什么，原本面色冰冷的魔女非但没有挣扎，还突然别过了头，脸颊涌上几分绯红。
啧啧啧……年轻人。
眼看天空中纷纷扬扬开始飘落起碎雪，紧跟着两人之后，玩家降落在周边一座稍矮的建筑之上。
白衣怪盗正站在半人高的水泥围栏之上，垂首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小泉红子，扶着帽檐侧身款款微笑：
“……我想你应该也一样吧，一样正在欺骗自己的心……那么，再见了，可爱的魔女小姐。”
他丢出烟雾弹，正要一跃离开。
——却被突然出现的手，毫不客气地拉住斗篷一把拽回了原地。
今晚意外出现，还出手救了他的神秘人，此刻从他的身后掠过、落向魔女身旁，同时低沉质问：“你就准备让她这样离开？”
“啊？”黑羽快斗茫然一瞬。
下一刻，那嘶哑的声音明显又冷了几度：“她袭击了搜查二课、在市中心布置邪恶阵法袭击普通市民，对无辜警官进行精神控制间接导致晴空塔部分设备损坏……怎么，魔女小姐以为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吗？”
后半句话，玩家直接将凌厉的目光投向再次被自己压制的魔女。
在没有提前准备的情况，魔女并没什么直接攻击手段。
小泉红子此刻暗自决定回去后就诅咒他，面上却只是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怎么，想要魔女的施舍？”
“如果你肯求我，赏赐你一些东西倒也不是不行。”
“其实她……”黑羽快斗欲言又止，不知是否该说出这是自己同班同学的事情。
小泉红子狠狠瞪他：“你闭嘴！”
看看两个神色不同的未成年，玩家突然笑了一声。
虽然在装备的隐匿作用之下，这笑声也由于嘶哑的声线带出几分嘲讽意味，但她原本由于工作一整天的累积疲惫和陡然目击超能力犯罪的双重作用，而原本十分糟糕的心情，确实好转了不少。
一边思索着修改原本的方案，玩家稍稍放松压制，随手捏了捏小泉红子魔女服饰上、肩头两边分别挺立的黄金蛇脑袋。
这本来只是思维运转中的下意识行为，但出乎意料的是，随着玩家的动作，黄金小蛇张开嘴，露出了蛇嘴内剔透精致的小型试管。
原本还算从容的小泉红子面色突变，几乎是脱口而出：“我的真心魔药！”
即使她反应过来瞬间闭嘴，但这么近的距离，玩家当然早已收入耳中，指尖微拨，毫不客气收下了这番意外之喜。
眼见这人拿走肩膀上的两瓶魔法药剂还不满足，居然还要去试探自己头上那个蛇头的机关，小泉红子忍无可忍一把拍开：“没有了！谁平时会携带那么多魔法药剂放在身上啊！”
看来这些药剂，即使对于魔女来说，也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廉价品，玩家略带遗憾地停手。
不过当然还不能就这么算了。
玩家一直未放松对魔女行动的控制，此刻微微用力扣住她肩膀，开始替今晚最无辜的搜查二课索要补偿。
“对警官们和公用设施做出的破坏，记得之后匿名给搜查二课换一批最新装备来补偿……魔女不会连这个都做不到吧。”
明明平淡的语气，却莫名嘲讽感十足，小泉红子攥紧手指冷哼一声。
回去就诅咒他！
玩家突兀发问：“这个药剂的作用是什么？“
“当然是让人无法掩饰内心想法……唔唔！”
在魔女小姐震惊的眼神下，玩家抬手就将两瓶魔药中抽出一瓶灌给了其原本的主人。
在红发少女咬牙切齿的目光之下，玩家再次问了一遍，得到相同的答案后，又跟她确认过受魔法影响的人会在魔法失效时失去这部分记忆，才终于满意下来。
“记得给搜查二课换装备，”再次强调之后，玩家扫了眼在地上积起薄薄雪层之时已经快速褪去的红色魔法阵，冷酷无情地继续说下去：“还有，以后不准主动对普通人使用魔法……你们魔女有可以保证誓言的办法吧。”
你以为你是谁……小泉红子胸腔剧烈起伏几息，但真心药剂的作用之下，只能不情不愿吐字。
“有。”
只是暂且忍耐，她如此告诉自己，最终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以赤魔法正统继承人的名义，我答应了，不会对除了你之外的普通人主动出手。”
“只要你活着，这就是不可违背的誓言。”
魔女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玩家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漫不经心点点头，后退一步，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既然目的达成，再次想起还待在晴空塔上的警官，玩家抬手借助钩抓枪飞快离去。
出乎意料的是，白衣怪盗犹豫片刻，紧跟她追了上来。
“怎么，你觉得我对魔女的做法太过分了？”玩家瞥他一眼，略带玩味。
“只是有一点点，”黑羽快斗略显尴尬，低声解释道，“我之前就认识她，本质上其实只是个有点特别的可爱女孩子……”
这种态度来说，既视感更强了……
玩家心情有些微妙，根据之前查到的怪盗的美名，半开玩笑：“你该不会想要说，准备自己监视她，保证她不会制造危险？”
然后她发现，怪盗少年似乎在认真考虑起了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算了，这可不是未成年该承担的责任，你只要在发现魔女有异常行为的时候及时通知我就行。”
被哄小孩似的对待了，然而黑羽快斗刚显出几分不服气的神色，张了张嘴，却硬生生把反驳的话忍了回去。
最终，他只是别过头，扶低帽檐遮住了神色，声音发闷：“就算你没出现，这一场春雪也会把魔法阵破坏掉的。”
“原本的情况，这可是以变化无常的自然气候为底牌的一场盛大逃生魔术。”
“那也只能说一声抱歉了，”抬手拂去肩头的雪花，玩家莞尔轻笑，“我过来之前，可没预料到被困住的是位魔术师。”
怪盗少年没再出声。
她对此不以为然，直接上前检查了角落里的警官，确定对方只是普通地昏过去没受什么伤，就拎起人准备把他送回去了。
已经踩上塔边护栏，即将离开的前一刻，玩家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急促呼喊。
“喂——”
“虽然你是个奇怪的人，”少年清亮的嗓音略提高了些，“但从今天开始，我们也算朋友了对吧？”
玩家不自觉扬起了唇角。
情绪丰富的未成年，还真是令人难以预测，哈？
话虽如此，她出口的嗓音却没什么变化，依旧冷淡而嘶哑：“……如果发现魔女的异常，想办法制造出一些动静来，我会尽快赶到的。”
不再犹豫，玩家展开披风，从凛冽的风中陡然跃出，漆黑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随着魔法阵效果退去，她早就看到搜查二课的警官们纷纷在对面那栋楼的天台上显出身影来。
现在把这位不慎之下误入歧途的带头警官当着那么多人面送回去，这不得又是一波声望入手！
再想想从魔女那里拿到的“真心魔药”，以及今晚那两人提供的共计5点情绪值、还有再次“+80”的声望，玩家简直就差吹声口哨来表达自己的好心情了。
虽然一开始还很不爽，但现在看来，这完全称得上是一个收获之夜嘛。
现在就算多来几次，她也完全没有意见了。
*
然而在东京的另一处，今晚的其中一位主角，此刻心情简直糟糕到新的低谷。
“为什么，诅咒居然会找不到施法目标？”
红魔法的正统继承人，此刻面对着从今晚让她仇恨值飙升的敌人那里获取的一小块布料，陷入了一阵自我怀疑的抓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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