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军至
“你这样的人,为何会在陵州城?”
周超把自己内心的不解问了出来。
话一出口,赵信长就有些不高兴,他哼了一声,说道:“怎地?嫌你家哥哥不配守在陵州城吗?”
“大哥误会了,是这样的,你之前说你曾任无双军的骠骑将军,要知道这样的官职,可是仅次于大将军的。”
“而你是楚王麾下,别的不说,楚王封王,你不是捞个公爵,侯爵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再不济,陵州城郡守也该是你啊!”
听完周超的话,赵信长哈哈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我还道你是觉得哥哥这样的粗人不配啊!”
军中不得饮酒,这条铁律谁都必须遵守,哪怕是大将也不行。
赵信长只能以水代酒,豪迈地往嘴里灌,待他咽下去后,解释道:“是这样的,哥哥今年三十有五,当年跟着楚王时,才二十五岁。”
“你知道这个概念吗?二十五岁就是骠骑将军,何等的荣耀!”
“但是二十五岁,正是年少气盛之时,很多人眼红也就罢了,你哥哥我不拘小节、义气风发,不知不觉得罪了许多人。”
“后来随楚王征讨胡人,我不听劝阻,又一心想坐到大将军的位置,贪功冒进,害死了不少弟兄,更导致楚王的计划被打乱,于是被贬为左将军。”
“后来平定天下,哥哥只会打仗,做不好郡守,就求楚王给我一个闲散的官职,所以就到了陵州城做守城将,不过还是拿郡守的俸禄。”
赵信长嘿嘿一笑,说完往事后,他躺了下去,眯着眼回味年轻时在马上征战沙场的日子。
但周超可没赵信长那般洒脱平静,按道理来说,贪功冒进本是大忌,被罚为左将军也说的过去。
只是作为老兵,也为天下出过一份力,最后的结局却是陵州城的守城将,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陵州城虽然重要,可让赵信长守在这里,就真有些大材小用了,这里面若是没点什么弯弯绕绕,打死他也不信。
二十五岁的骠骑将军,有人眼红是必然的,后面被罚,再到现在这个地步,定有人落井下石,当人发迹时,攀龙附凤者有之,等那人摔在地上,那群人也不会怜惜,说不定还在一旁跟着踩几脚。
周超叹了一口气,若是想的没错,赵信长一定就是这么个情况,只是后者是一个神经粗大的人,没有想到那方面去。
但就是这样,那位楚王也不帮帮赵信长,要知道赵信长最为崇拜他,宁可让人骂自己,也不想听到其他人说楚王坏话。
这楚王的人格魅力肯定不小,不过也不排除他是一个心思深沉之辈。
不管怎么说,这楚王也不能就这样把立下许多功劳的赵信长扔在这里吧。
而且他此次出去寻找流落在民间的皇帝私生子,还把陵州城的守卫给调走了许多,这就令人有些看不懂了。
若是有机会,一定要看看楚王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说赵信长是他的大哥,不能让他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
没过一会儿,帐篷内鼾声如雷,而周超看着赵信长四仰八叉的睡姿陷入了沉思。
安全性不必担心,有士兵轮班值夜,更有斥候在附近巡查,不用担心会突然出现一队人马杀过来。
即使是和赵信长睡一个帐篷,周超依然睡得精神饱满,小小呼噜还影响不了他。
才刚刚四更天,周超就被赵信长推醒,周超还在揉着惺忪的睡眼,却见赵信长已经全副武装。
“赶紧去水边清醒一下,现在已经开始生火造饭了,等我们吃完抓紧过去,哪怕他们还没打起来,也可以先远远观望。”
赵信长的话说的在理,不管他们是要马上开打,还是拖延一段时间,反正周超这边提前做好准备就是了。
吃完,五千大军继续行军,速度依然不算快,敌人既然准备开打,肯定会时刻注意周边的动静,一旦让他们发现周超等人,那后者的行动就白费了。
等到只剩下十里地的距离时,赵信长停了下来。
“全军待定!派一小队出去侦查一下情况!”
大军行动时,周超专门把陵州城里的斥候拉了几人一起过来,如今这时候就是他们起作用的时候了。
虽说军中的人去查探情况同样没什么问题,可这事最好还是交给专业一点的人比较好。
就比如每个人都会把油倒进葫芦里,可谁又有卖油翁的手艺呢?行事稳妥一点准没错。
太阳已经升起,在原地等待着的周超有些焦急,等待才是一件最折磨人的事,因为不确定事情的走向,也只能听人由命,等待事情的结果。
感受到主人的心情,身下的战马也开始焦急,不断地来回踱步、乱动。
“冷静一点,二弟!”
赵信长看出了周超的焦虑,他严肃地说道:“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又有着成为将军的潜质,所以现在我给你上成为将军的第一课。”
“冷静!这是一个出色的将军所必须具备的,战场上,什么情况都可能会发生,因此静待时局的变化才是你该做的。”
“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冲动,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从你踏入战场开始,你的性命就不止是你一个人的!”
“看看你的身后!”
听到这一句,周超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在他的眼中,身后是一大群神色坚毅的士兵,他们如同雕塑一般静静地站立着,但四周的一丝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
“你的身后,还有这么多人的性命,你的一个决策,都有可能害得他们失去生命。”
“身为将领,若是你都急躁了,你的将士们也会跟着你急躁,以至于大好的机会,会因为你的一点小小变化,而从你的手中溜走。”
“这是哥哥在陵州城的十五年里,才悟出来,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等到事情发生之后才后悔!”
“冷静下来,等待斥候们回来吧。”
说完这句,赵信长闭上了双眼,平原上的清风徐来,带着远方的声音,被他那对警觉的耳朵感知着。
道理谁都知道,尤其是现代的青年,深受鸡汤和毒鸡汤的洗礼,很多事情其实都明白。
但明白是一码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码事,此前周超同样也知道必须要冷静,可脑海中的思绪如同乱麻搅成一团,让人烦躁不堪。
然而现在,赵信长的话让他冷静了不少,再看看他那坚石一般的身躯,以及古井无波的表情,心中安定下来了。
也许是心理作用,周超胯下的战马也不再烦躁,轻轻嘶鸣一声后,就安静下来了。
现代人太过浮躁,车水马龙的街道人来人往,生活的节奏太快,只让人感到不安。
刚来这个游戏世界,周超内心也是十分不安,只是他把这份不安给压在了心底,这会儿就等了一会儿,那份不安彻底爆发了出来。
现在听完赵信长的一席话,就如同被夏日的烈阳炙烤了一下午,突然浸入江里的清泉,再喝上一杯冰可乐,享受山风吹拂一样安心舒爽。
男人之间不需要说那么多,平静下来的周超学着赵信长闭上眼,感受微风吹拂,后者并没有看到周超的动作,但他感受到对方的变化,脸上的表情也多了一丝笑意。
“哒哒!”
声音十分微小,这是声源距离比较远的原因,但就在这时,周超和赵信长同时睁开双眼,并向前方望去。
声音由远及近,这是出去查探情况的斥候回来了。
“报告将军,桐谷军已经开始行动,并且行军速度很快,估计这会儿已经至青滩城门十里处了。”
赵信长眼里射出一道精光,他用力勒马,他身下的战马抬起前蹄,口中发出震天的嘶鸣。
“全军出击!”
此时的青滩,郡守正守在城墙上,他看着城下已经排兵布阵的敌军,浑身都在发抖。
“尔等都是楚地子民,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为何!”
“这天下的土地有限,当然是有德者居之,梁王大人乃是德才兼备之人,并且也是皇室正统,这天下都该是他的。”
“只是现在,除了梁地,其他的十四州都被贼人所霸占,各地的子民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这是为了解救各地子民于水火,这可是功德无量之事。”
“钱通郡守,本官看你不是大奸大恶之辈,虽一生毫无建树,但对人民还算不错,所以本官才与你说这么多。”
“你既然是青滩的父母官,那你此刻就应该乖乖打开城门自缚投降,本官饶你不死,你青滩的人民也不会出事,如何?”
让人没想到的事,说话的这人竟然是桐谷的郡守,相比于钱通,他更加年轻一些,但相貌丑恶,鹰视狼顾之相他占了狼顾。
“我……我……”
“我”了半天,都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作为一方郡守,该有的气节肯定有,只是他看着城下的两万大军,自知城里的八千守军不是对手。
相较于徐彦,钱通才是真仁慈,他不愿意城中的百姓出事,气节和百姓,在他心中的天平上衡量,只是百姓那一边的分量在慢慢增加。
“我……投……投……”
“何人敢与此妖言妄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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