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规则校园

 裴慕回微微颔首, “有个猜测，你和那个校服女生，一起去吃过学校食堂里的甜品吗？”


 Kenny摇头皱眉：“甜品？没有, 这个学校的甜品有问题？”


 裴慕回简单的将“树莓果酱”和诡异鲜血、以及巨大心脏的事情告诉了Kenny。


 “鲜血和果酱应该是一个东西，他们都是吸取生命力的媒介。”裴慕回最后总结道：“至于那个校服女生, 她残存的意识, 同样和那颗跳动的心脏通过枝干或者血管相连。”


 Kenny本就凝重的表情猛然变色，近乎惊悚地看向裴慕回：“你见到那颗巨大的心脏了？”


 裴慕回眨了下眼睛，他的心中同样惊愕, 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并立刻开始呼唤地球，“球宝, 怎么回事？”


 地球向来有问必答有求必应，立刻回答道：“啊？什么怎么回事？”


 裴慕回：“Kenny明显知道那颗心脏的存在。”


 地球：“那你直接问他！他毕竟也是个人类, 他对那些东西的判断, 是站在你们人类的角度上说的，比我说的更明白。”


 裴慕回：“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他之前就发现了，地球的评价客观是客观了，但是显然，那些异化污染对于地球的意识来说, 似乎微弱得不值一提。


 以至于，地球描述起那些危险的时候, 是用一种极其客观而又平静的语气说的, 可穆扬那谨小慎微、甚至堪称危言耸听的态度完全不同。


 地球不乐意地哼哼了两声, “你又说我！”


 裴慕回转向Kenny, 神色间隐约流露出些许疲惫, 故作高深道：“既然你也清楚, 那我就不瞒——”


 Kenny一瞬间只觉得毛骨悚然，开口拒绝的时候，声音里甚至有几分尖锐的急促，“不，别，你别说！”


 他慌忙摆手，甚至本能地后退了几步，和裴慕回拉开了距离。


 裴慕回心中诧异，他站定在原地，隔着整个宿舍的距离和Kenny对视，“看来你知道那东西的危险性？”


 Kenny：“我知道那东西很危险，它的代号就是“地球的心脏”，而且会造成意识层面和物质层面的双重侵蚀污染——”


 刚刚还哼哼唧唧的地球顿时开始骂骂咧咧，“这小子胡扯！那鬼东西和我一个好好的球有什么关系，还‘地球的心脏’，我呸！”


 裴慕回：“……”


 Kenny一脸惊悚和退避。


 脑海中的地球则是流露出了一种被碰瓷后的愤怒和恼火。


 这幅尴尬的画面让裴慕回这个中间人感觉格外的心情微妙。


 Kenny说到这里，看向裴慕回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他仿佛魔怔了一样，不停地重复道：“那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所普通大学旁边？我在你们学校待过，里面明明很正常，如果是那个‘地球的心脏’存在的话，你们那个学校早就全都变成傀儡一样的活尸了，而且，穆扬他们居然这么久都没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这怎么可能？”


 裴慕回突然间就想起了，自己的意识被冲击时，看到的那副场景明。


 他突然想到，在Kenny想象中的危险画面，很可能是一颗正在蓬勃跳动、每一下都鼓动着诡异鲜血的巨大心脏，那些有问题的血液通过如同世界树枝干一样的血管，蔓延到整个世界，给整个世界带来异化与疯狂。


 而裴慕回看到的场景，却是那颗心脏所出的密林已经在渐渐的枯萎。


 周围弥漫的血雾让任何一个活人避之唯恐不及，就算是不清楚它的具体状态，人们也只会争先恐后的逃走。


 巨大心脏并未散发出勃然生机，而是如同垂垂老矣般


 ，通过与之相联的那些枝干吸取无辜者的生命，它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裴慕回的脑海中突然就想到了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貌，却很清楚，那完全是人类不顾一切时的坚定姿态……


 裴慕回很快收回思绪，他眨了下眼睛，看向Kenny，“我还以为，你会怀疑穆扬他们？”


 Kenny却摇了摇头，难得露出了一点认真严肃的表情，诚恳道：“我们虽然不是一路人，但是大家对抗的都是异化和污染，反过来也是一样。”


 说着，他摊了摊手，“穆扬他们站在哪一边，我还是知道的。同样的，他可能会想方设法把我丢出你们的国境，但是，当我真的进入一个异化空间后，他绝对不会怀疑，我想要消除这个异化空间的决心和信念。”


 裴慕回一时哑然。


 他直接在脑海中和地球问道：“你怎么看？”


 地球：“就你们人类经常讲的什么人类命运共同体呗，一个意思。”


 裴慕回了然：“嗯，明白了。”


 “和我讲讲你对于那颗心脏的了解吧？”裴慕回主动道：“虽然你可能并不想听到这个消息，但是，这个异化空间，的确同那颗心脏有关。”


 Kenny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一边喃喃着“这怎么可能”，一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和面无表情的裴慕回对视了一会儿，Kenny抹了把脸，又深深地看了裴慕回一眼，然后颇有些自嘲地笑道：“也是，宁以靖的未婚妻，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在的时候，你从不露面，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了。”


 裴慕回一脸平静的表情。


 他并不想回应Kenny的多重脑补，甚至淡定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毕竟误会这种事情，被误会多了，已经懒得解释了，不如直接躺平摆烂好了。


 虽然地球对此表现得十分抗拒，但是在和Kenny的交流过程中，他们依旧选择了“地球的心脏”这个代号。


 地球：“哼！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裴慕回：“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要不你去把Kenny打一顿吧，毕竟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解释不清楚，除了问Kenny这个知情人，我们现在还能怎么办呢？”


 地球还在那里嚷嚷：“啊啊啊啊啊他要气死球了！可恶！”


 Kenny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让我想想，这个故事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众所周知，异化和污染并非一开始就这么可怕。起初，这种特殊的能量，表现出来的模样，只是一些特殊的‘收藏品’，就像是童话中的神奇物品照进了现实，当时在黑市上，无数人对此趋之若鹜。也有一些学者，醉心于对这些特殊的‘收藏品’进行研究，他们坚信，这种特殊的能量就是开启第四次科技革命的钥匙……”


 裴慕回：“然后呢？”


 Kenny：“没过多久，便有人惊悚地发现，那种特殊的能量，并不仅仅只是附着在一些物品上，让物品产生了变化，它们同样会附着在人的身上，让人发生异变，多出一条胳膊、一条腿、一只眼睛，也可能让一个人的身体彻底烂成一摊泥却依旧维持着活着的状态……”


 Kenny：“再后来，所有接触过那些诡异能量的人陷入了人人自危的状态，但是，却又有人惊喜的发现，那些异变，似乎并不完全是坏的方向，一些运气好的人，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天赋异能’，他们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大，自己甚至拥有了特殊的力量。”


 裴慕回微微挑了下眉。


 这些话，和地球、穆扬告诉他的，都差不多。


 只不过他们三个各有侧重点。


 地球说起异化能量的时候客观平静地仿佛在嗑瓜子闲聊。


 穆扬则是对异化的不可逆、以及危险反复提醒。


 到了Kenny这边，他的重点，显然是人类获取了‘天赋异能’。


 Kenny的讲述还在继续，“至于‘地球的心脏’，它的来源和产生不可知，但是，曾经接触过它的人，要么死要么疯，对于它的有些只言片语的描述，其实全部来自于曾经那些强大的天赋异能者的最后遗言或是呓语”


 说着，Kenny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又看了裴慕回一眼，“倒是你竟然不知道这件事，让我有些意外。”


 他似乎觉有有些可笑，语气微妙道：“你都快把那个鬼东西难以形容的模样描述出来了，你说你不知道，我真是……”


 裴慕回表现得十分坦然，“不知道是一种保护。”


 Kenny怔了怔，“确实……那两个整天装傻的普通人还能活到现在，也多亏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了。”


 裴慕回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Kenny说的普通人，其实就是木木和不明。


 只不过，这个态度未免过于傲慢了。


 “别这么说他们。”裴慕回不耐烦地打断Kenny，“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们之前遭遇过什么。”


 裴慕回的态度强硬起来，Kenny反而瞬间态度温和起来了，变得尤为配合，主动解释道：“好吧，我是说，作为两个普通人，被困在异化空间里能够活这么久，也很不容易就是了。”


 裴慕回直接拿地球之前的说辞来回应，“这个异化空间是规则类的，只要遵守规则，就可以很安全，相较之下，危险就变成了渐渐被这个异化空间所同化。”


 Kenny小声嘀咕着辩解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他们就算现在没事，又能坚持多久呢？坚持到最后，连自己还是不是人都不知道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裴慕回皱了皱眉，直接道：“你看，他们这不就把你给等来了？”


 Kenny哽了哽，不吭声了。


 见他老实了，裴慕回主动继续道：“既然那个诡异的巨大心脏很难破坏，那么，我们想要打破这个异化空间，其实可以无视巨大心脏的部分，只要隔绝校服女生和巨大心脏之间的联系就可以了。”


 Kenny后背都在发凉，一层冷意顺着他的脊椎骨网上蔓延，让他有种头皮发麻之感。


 “你知道‘地球的心脏’在哪里……你亲眼见过它，你真的还清醒吗？”


 说话间，Kenny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看向裴慕回的眼神中带着无法掩盖的惊惧之意。


 显然，裴慕回是个看似清醒的疯子这件事，在Kenny这里的危险性一直在直线上升，他似乎开始怀疑，裴慕回是想要把他带进沟里。


 裴慕回：“？”


 对于Kenny突然的戒备，裴慕回只觉得莫名其妙。


 裴慕回：“你这一脸我有问题的表情是干什么呢？那颗巨大的心脏在血管一样的森林里，既然是森林就会着火，我打算从外围把它点了，没打算带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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