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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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了”
陈队试图掰开了陈夜因太过用力而颤抖的拳头，但是失败了，紧得像钳子，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极大的愤怒在其中酝酿。
“你听我说”
陈队并没有放弃，紧紧的拉住陈夜的手，以防他冲上去
“你打了他，我们没关系，王哥和他媳妇李姐可就完了，我们可以回去，他们在这里，可就没有工地敢要”
“还有他们的女儿，那个可爱的小女孩，那个乡下来的老人，不论这里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假的，我们都应该想办法制造一个好的结局”
陈队的话语沉稳而有力，像一柄大锤敲击在陈夜的心里，提到小小茹，更是让他如同针扎一般，浑身一颤，慢慢的松开了拳头，像一个泄气的皮球。
“我不知道下次我还能不能忍住”
陈夜最后深深望了一眼肥胖男人消失的方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希望..他识趣...”
小茹那边已经打好了四人份的饭，站在门口等着陈夜他们出去，因为尊重陈夜的选择，所以小茹没有选择暴力解决，所以一切的事，她也不打算插手。
“等等我，我去叫我老婆一起过来吃”
黑瘦的男人并没有把刚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高高兴兴的去找老婆去了，留下陈夜三人。
“先吃饭吧”
思考得太多并没有什么用，三人就近找了一堆钢材坐下，都是一荤一素的搭配，十块钱一份，花的是小茹的钱，目前还剩下六十，今天应该够花。
“小茹”陈夜烦躁的扒拉了一下手中的饭盒，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你经验多一点，你说说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们还能回去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小茹放下了手中的饭盒，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这个问题，我不能告诉你，要靠你自己理解，其他两个问题可以告诉你”
“我们算工人，算他的朋友”
“我们还能回去。”
说到这里，小茹又停顿了一下，突然望向陈夜
“如果你想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解决完这件事，只是需要暴力”
小茹环顾了一下四周，指了指那些正在吃饭的工人“可能需要把他们都杀了，你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陈夜摇摇头，望着小茹精致的侧脸，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你以前遇到这样的守夜，不会就是这么干的吧？”
“不行吗？”小茹面无表情，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是却把陈夜和陈队噎得不行，这也太吓人了，视人命如草芥吗？
“小茹不是这样的人，这里的这一切也不一定是真的”
陈队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陈夜知道，身为一个警察，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无法接受的，只好安慰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小茹并不给陈夜面子，同样也不给陈队面子，毫不客气的怼了过来
“因为刚认识那会儿你就救了我”
陈夜很认真的说到“如果你是那样的人，就不会管我进不进去那栋楼了”
“神经病”小茹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转过身懒得搭理陈夜，吃饭要紧。
吃饭花不了多少时间，就十多分钟，喜欢聊天的工人可能会多坐一会儿，但是大部分都着急休息，匆忙刨完后就回宿舍午睡去了，渐渐地，周围的工人越来越少，棚子外面开始渐渐空旷，黑暗孤寂再次开始笼罩四周……
吃饭花不了多少时间，就十多分钟，喜欢聊天的工人可能会多坐一会儿，但是大部分都着急休息，匆忙刨完后就回宿舍午睡去了，渐渐地，周围的工人越来越少，棚子外面开始渐渐空旷，黑暗孤寂再次开始笼罩四周
“你发现没有，我们的天空，好像越来越黑了”
陈队提醒到“之前我们的天空大概也就是七八点的样子，还是能勉强看清路，只是有些模糊，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渐渐临近深夜了，视线越来越差”
陈队指了指买饭的地方“我已经快看不清那儿了”
三人距离吃饭的棚子，最多也就四五米远，来的时候，这个距离，还能勉强看清里面是几个大妈忙碌，可现在只能依稀看见几个黑影在里面站着，一动不动，有些渗人。
“雨也开始变大了”小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随后走进了棚子里，两人也赶紧跟了进来，幸运的是，里面站着的还是之前那几个打饭的大妈，让陈夜安心了不少。
似乎是为了让小茹的话更具真实性，在踏入棚子没一分钟，外面忽然开始狂风呼啸，一场暴雨猛然袭来，洗刷着每一寸尘土，豆大的泥点子四处跳跃，甚至这个小棚子都开始了左右摇晃，感觉随时会倒塌。
“王哥已经去了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望着外面愈发猛烈的暴雨，陈夜不由得忧心忡忡，那个黑瘦的男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难道那个肥猪又去找麻烦了吗？还是因为腿受伤不小心摔倒在了工地的某个地方
“可能回宿舍了呢，或者跟他媳妇在一起呢”
陈队安慰到“别急，再等一会儿不来的话，我们回宿舍找他”
在三人的世界里，这里一直是黑夜，和更黑的夜，完全没有白天，此刻站在棚子里，外面基本是看不清了，可视度只有两三米，只能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和偶尔跑过的脚步声，甚至连人影都看不清。
雨一直下，三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外面，一言不发，那几个大妈陈夜不敢看，也不敢多问，从进来到现在，她们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一点都没有变过，也没有开过口讲过一个字，一句话，雨声太大了，盖过了许多细小的声音，所以陈夜安慰自己，没有听到呼吸声，也是正常的事，只是气氛太过于压抑，有些难受。
“我不想在这里呆了”
就在陈夜准备冒着黑暗和大雨回宿舍看看的时候，外面又有脚步声传来了，而且是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只是脚步声有些缓慢，不过如果是王哥也正常，毕竟腿受伤了走不快。
“踏...”
“踏..踏....踏..踏....”
脚步声终于来到了棚子跟前，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是王哥，他回来了。
黑瘦的男人没有打伞，浑身被淋了个湿透，像刚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一样，雨水不停地从他身上往下滴
他进来后一言不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的盯着正前方，跟丢了魂一样，张着嘴不说话。
“完蛋，才离开一会儿，就出事了”陈夜心里一惊，这绝对是出事了，去的时候开开心心好好地一个人，回来变成这样了，路上绝对出了什么事，陈队此刻也跟陈夜不谋而合，紧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王哥，王哥”
陈夜蹲下身，轻轻拍了拍黑瘦男人的脸，后者没有一丁点反应
“王哥，醒一醒”
陈队也蹲了下来，使劲摇晃男人的肩，后者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猛然瞪大了双眼，歘的一下抓住了陈夜的胳膊……
陈队也蹲了下来，使劲摇晃男人的肩，后者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猛然瞪大了双眼，歘的一下抓住了陈夜的胳膊
“不见了，我媳妇不见了！”
“冷静点王哥”
黑瘦的男人很是用劲，将陈夜抓得生疼，他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几分，指着外面不停的说
“她不见了，我媳妇！不见了！”
順着男人手指的方向，一道闪电忽然划过，撕裂了漆黑的夜空，陈夜清晰看到，在那一刹那间，有一个清瘦的人影出现在门口，而后又伴随着闪电的消失而隐入黑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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