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劫汽车

 王大勇也要去再作准备，他要作的准备是确定要搞到汽车。汽车是这次营救人质里的重要交通工具，没有汽车这次人质的营救就只有失败。五十多个人质要从燕城走五十多里才能到达安全地带，在鬼子和伪军充斥的燕城和郊外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更何况人质中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妇妇幼幼，只怕是走不了两里路就被鬼子抓住了。这些人质也不能隐藏在燕城里，燕城就这么大，鬼子、皇协军、侦稽队、宪兵队、特高课、日本特务那么多，只怕隐藏不了一天就又全部被抓出来了。因此，王大勇必须把汽车确定好，确定得万无一失。


 但是汽车的确定到现在还是纸上谈兵，虽然简同心说有个地下党在鬼子的汽车修理厂可弄到鬼子的汽车，但到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可以真正弄到啊。虽然计划中要到鬼子的加油站去劫取鬼子的汽车，但那要劫取到手才算数啊。王大勇不打无准备之仗，他也不要万一取胜或失败，他要把事情做到没有万一。他认为，打仗，胜利毋靠万一，失败因为万一。救人更是如此。因此，王大勇就又安排王三黑、苏卫朋、潘甘田和诸葛尖到荷花路加油站去作好周密的监控伺机劫取鬼子的汽车，他自己则带上冷冬晴和林一格到东燕城南公路神通汽车修理厂来了。


 龙时汉也为汽车的事最上心，他也早到了神通汽车修理厂。简同心在上午就通知了在厂里的地下党员罗摩宇，让他在今天白天要截留鬼子两辆汽车在厂里晚上给抗日武功团用。罗摩宇听说抗日武功团到城里来了分外兴奋，他早就想着不当这汽车修理工了要参加抗日武功团杀鬼子，简同心也早已答应他了，这次抗日武功团来了他就可以随抗已日武功团走了。


 罗摩宇问简同心：“简书记，我那的请求是不是也可在今天实现了？”简同心说：“今天不给你实现可能也不行了，你今天截了鬼子的汽车，明天鬼子就会来抓你，你今晚就开车跟抗日武功团走吧。”罗摩宇听了乐得心直跳。当天有好几辆鬼子的汽车来修理，罗摩宇拣了两辆好的修坏了，说是要换大零件要到明天才能修好，鬼子的汽车司机见车都开不动了，只得留下车明天来取车。罗摩宇说：“皇军你明天清早来吧，我连夜加班也要把车修好。”鬼子只好回去了。罗摩宇心中乐得直想笑。


 龙时汉来了见车已经有了，心中也乐得放心。葛远东和范上榜上午就留在了厂里，给罗摩宇当徒弟，就是他们协助罗摩宇把鬼子的汽车修理得开不动了。龙时汉见王大勇来了就把汽车已确定的事告知了王大勇，王大勇心中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他原来打算如果这里的汽车没搞定，他还得迅速赶到抗日武功团在燕城的陆顺运输公司去求助汽车，这是万不得已的办法，最后到了万不得已时当然也得用了。现在这里的汽车有了，当然就不要用万不得已的办法了。


 龙时汉还把罗摩宇今天就参加抗日武功团的事告诉了王大勇，王大勇听了很高兴，说：“有罗摩宇来开车，道路就更熟悉了，成功就更有把握了。”王大勇又问了龙时汉还有没有困难。龙时汉说：“没有了。”王大勇也知道龙时汉是个有勇有谋的细心人，就不再担心无音寺的营救了，他还得担心南燕城的汽车，对龙时汉说了声“胜利属于我们”，就回南燕城了。


 王大勇和冷冬晴、林一格回到南燕城，天就黑了。王大勇担心王三黑他们是不是弄到了汽车，直接去了荷花路加油站。荷花路加油站是一个大的市内加油站，来这里加油的车辆很多。王大勇在加油站的对街隐蔽着看加油站，就见到有好几辆小汽车来加油，夹杂着也有鬼子的敞篷汽车来加油。这些敞篷汽车的轮胎上泥迹斑斑，估计是从城外开进城里来的。王大勇心想，这些汽车可能是从其他城里开到燕城来送东西的，可能还要加油开回去，如果劫取这样的汽车来运人质，那也足够了，只是美中不足欠了顶篷布没有遮拦。


 王大勇想到这就想到了王三黑他们是不是会来劫这两辆敞篷车。正想到这就有一个人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肩头，一个声音说：“连长，走。”王大勇回头一看是潘甘田。潘甘田说：“连长，车已有了，在荷花酒店门口。”王大勇听说车都有了心都要跳出来了，说：“得手了？”潘甘田说：“还没有，不过十拿九稳了，鬼子的司机在店里吃饭，车子就可以属于我们的了。”王大勇明白潘甘田的意思，立即就跟着潘甘田快步走到荷花酒店门口。


 荷花酒店门口停着三辆有篷汽车。王大勇一看心旌大动，这三辆汽车可是理想的好车啊。潘甘田说：“这些车刚才加足了油，鬼子的司机正在店里吃饭，王班长他们正在隔壁盯着呢。”王大勇说：“走，进店去做了这些鬼子。”四个人立即进了店。店伙计在门口问：“四位是订了席的还是新来的？”潘甘田说：“订了席的，在翠荷包厢。”店伙计说：“那是日本人的包间啊。”王大勇说：“就是日本人请我们的。”店伙计有些疑惑，但还是把他们领到了翠荷包间门口。


 王三黑、苏卫朋和诸葛尖早看到王大勇他们来了，都站到门口来迎接王大勇了。王大勇说：“三黑子，还站着干吗，还不进去给皇军敬酒。”他说着做了个统统砍头的动作。特别行动队在特训基地训练了许多的特别动作，队员们都熟知其中的含义。


 诸葛尖这时附耳对王大勇说了几句话，王大勇听后点点头，就对店伙计说：“伙计，去拿一瓶回燕峰来。”回燕峰是燕城的名酒。伙计不敢怠慢，立即就回柜台带来了一瓶回燕峰酒。诸葛尖早把杯子准备好了，一共斟了七八杯。王大勇端起一杯酒，递给店伙计，说：“走，领我们去给皇军敬酒。”伙计很不情愿，但见这些人来头大不敢得罪，就推开翠荷包厢的门进去了。王大勇等人立即跟了进去。


 日本司机正围在桌子上吃饭，见这许多人都端着酒杯进来，都有点愣了。这伙鬼子司机经常到燕城来送物资，在这里已吃过多次饭了，还从没有一次有谁来给他们敬过酒。一个鬼子头目站起来大声说：“我们不喝酒，都出去！”他说的是日语。店伙计听不懂，不知咋回事咋办？


 诸葛尖是个日语通，他立即用日语说：“太君，我们是皇军的朋友，想连夜回星城，要乘你们的便车，特来向你们敬酒。”那个日军说：“娘见鬼，我们是军车，不搭中国人！”诸葛尖说：“我是皇军的朋友，请行个方便，赏钱多多的付。”


 诸葛尖说这些话时，就为战友们赢得了时间，王大勇等人都各各站到鬼子的背后来了。那个鬼子突然间意识到来头不好，伸手就要去掏枪。王大勇哪容他掏出枪，一伸手就扭断了他的脖子。其他战士也各不手软，各伸手把前面鬼子的脖子扭断了。店伙计吓得立时僵住了，他举在空中的酒怀一直在空中放不下手来了。


 王大勇也没有来管这个伙计，只对战士们说：“把鬼子的衣服剥下来把鬼子的证件拿上。”战士们立即就剥鬼子的衣服。苏卫朋、潘甘田和诸葛尖还把鬼子的衣服穿上了。


 这时店老板施顶辉听到翠荷包厢里有异常推门进来了。但他一见到地上的死尸还见到有三个日本兵没有死立即就退出去了。但是王三黑眼明手快一把把他抓了回来。这时店伙计也醒过来了，他见老板来了立即叫了一声施老板。


 王大勇立即问：“你是施老板吗？”施顶辉点点头。王大勇说：“施老板，你不要怕，我们是抗日武功团，在此扭了几个鬼子的脖子，给你惹了点麻烦，你如果不想更大麻烦的话，就请配合我们。”施老板忙说：“配合，配合，一切配合。”一边拿眼睛望着苏卫朋、潘甘田和诸葛尖这三个穿鬼子军装的战士，说话声惊语颤。王大勇看出了他的害怕，对他说：“这三个鬼子是我们的战士，你不要怕，你悄悄叫人拿六个酒桶来，把这六个鬼子装到酒桶里用桌面盖上背到汽车里，你店里就一点事儿也没有了，抗日武功团不给老百姓惹麻烦。”


 施顶辉听了真是千恩万谢，他这也真正见识了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功团是真正地为人民谋幸福的。施顶辉也不敢多待，立即就吩咐店伙计到厨房叫伙计拿来了六个酒桶，又叫伙计把日本死尸装进了酒桶，又叫伙计用大抹布严严地盖上。


 王大勇问：“有侧门吗？”店中正门还有客人来进餐。施顶辉说：“有。”王大勇说：“把这些酒桶都搬到门口第三辆车上去。”施顶辉忙叫伙计们把酒桶从侧门抬到车上去。施顶辉此时也心定胆大了，杀日本人也符合他的想法，日本人到他店里来用餐大多不给钱他把日本人恨透了。


 王大勇临走时对施顶辉说：“施老板，请你保守这个秘密，我看对你很重要。”施顶辉忙说：“晓得，晓得，我一定守住这个秘密。”王大勇量施顶辉也不敢说，就和大家出店门开着车走了。到此，营救人质的汽车问题就全解决了。


 王大勇叫苏卫朋、潘甘田和诸葛尖把汽车立即开到湖滨路大湖停车场停下来。大湖停车场是一个傍湖公用停车场，附近有一家夜总会和两个酒巴，常有许多司机停车在那儿消遣，鱼目混珠便于车辆隐蔽。王大勇对林一格说：“你就留在这儿和苏卫朋、潘甘田、诸葛尖组成一个战斗小组，任务是坚决保护好这三辆汽车，并在晚上十一点半要把车准时开到振湘路口，我会准时在那儿会合你们。”王大勇说完就同王三黑、冷冬晴离开了大湖停车场，迅速地穿越湖滨路到中山路回到墨子巷十二胡同伏地峥的家。


 此时已到了晚上九点，王六生已经从栖仙山回来了。王六生报告说：“在栖仙山的第一班和第二班的战士都由他和柴毕旺带进城来了，隐蔽在燕泥河畔，原先在城里的战士的武器也由他们带进城来了。王六生还向王大勇报告说：“第二排第一班和第二班在栖仙山的战士也由柴毕兴带到东燕城去了，第三排的第一班和第二班也同他们一同出发分别到南燕城城门和东燕城城门去作接应了。”王大勇说声：“好。”


 伏地峥说：“我已通知了好几个地下党来协助你们行动。”王大勇说：“好，那就请他们到振湘路口作战吧。”王大勇是想让他们到振湘路口去帮抗日武功团看守车辆，好腾出抗日武功团的人手来消灭燕通桥上之敌。


 伏地峥说：“这些地下党员都有武功都有枪法机智勇猛，可以重用。”王大勇说：“好。”伏地峥说：“我也有些武功，听你调遣。”王大勇说：“好，你就带领那些地下党参战吧。”伏地峥说：“好。”王大勇对全体战士说：“同志们战友们，我们马上就要出发战斗了，我在这里重申，这次战斗很特别，是救人，我们要尽量避免开枪，要手刃敌人，至少在第一阶段要完全做到，还要果敢快速抢时间。”战士们轻声答：“是。”王大勇也不再说什么了，只说了声：“出发！”王四黑、林拜山立即带着战士们出发了。


 战士们不久就到达了燕泥河畔和在那里的战友会合了。此时队伍就壮大了，两个班的战士除了看汽车的林一格、苏卫朋、潘甘田和诸葛尖以外都到齐了，长短武器和手榴弹都各各有了，战士们也都各各披挂好了。王大勇向各班排长分配任务。


 王大勇说：“大家从燕泥河的水下石阶上临江峰，上峰以后，第一班解决临江峰燕公观上峰道和燕通道上的鬼子，当然这一条道上的鬼子是两头夹击，大门口的鬼子有林一格小组杀来。”王四黑答：“是。”王大勇接着说：“第二班的任务就是解决东峰五松洞下面五松坳的鬼子，这里的鬼子离五松洞很近，要救五松洞的人质必须先解决掉这伙鬼子。”林拜山均答：“是。”王大勇又接着说：“王三黑、林敬山、柴村长、冷冬晴和我为一组去救五松洞的人质，由王三黑担任组长。”王三黑答：“是。”


 王大勇又接着说：“第一班在解决了燕公观阶梯上的鬼子和燕通道上的鬼子后要留一半人守住道路，其余人则迅速前来五松洞接应人质。”王四黑又答：“是。”王大勇又接着说：“第二班在解决五松洞下面五松坳的鬼子后，留一半人到五松洞接应人质，另一半人速去西峰上监视鬼子的炮兵以防到燕公观上来，凡有来者立杀勿论。”林拜山答：“是。”


 任务布置完后，王大勇问：“都清楚了吗？”各班长答：“清楚了。”王大勇说：“还有半小时，你们在这儿隐蔽着，我和王六生、章水清到振湘路口去一趟，把林一格、苏卫朋、潘甘田和诸葛尖的武器送过去。”王六生和章水清听王大勇这一说，立即就带上这几个战士的武器跟王大勇走了。


 王大勇和王六生、章水清到了振湘路口，林一格、苏卫朋、潘甘田和诸葛尖他们已经将汽车开过来了，隐蔽在路边的樟树下。伏地峥也带着地下党员来了，个个都是夜行打扮带着利刃和手枪。王大勇对林一格说：“你和苏卫朋、诸葛尖为一组，在十二点正从燕通道这一路杀敌，你们上午都去过燕公观，知道大门口和燕通道上的鬼子布置，要手刃鬼子，对面有你们班长带队杀来。”林一格答：“是。”


 伏地峥说：“那我们呢？”王大勇说：“你们的任务就是协助我们的潘甘田看好这几辆汽车，这可是救人的宝贝啊。”伏地峥也知道这几辆汽车的重要性，立即答：“是。”王大勇说完就同王六生、章水清回燕泥河畔去了。伏地峥也跟来了，他把看车的任务交给了他的同志，吩咐他的助手霍乙重要带着同志们用生命保护好这几辆汽车，他要跟着王大勇一起行动就跟来了。王大勇见他跟来了就叫他同自己一组到五松洞去救人，他正好还缺人手呢。


 此时时间已恰好，燕泥河水静悄悄，鱼虾都睡着了没有跳出水响。战士们在王大勇的带领下顺着燕通道下挨石壁才出水的石阶，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临江峰下。王大勇听了听风响，觉得峰上没有动静，就迅速向峰上抛出了一副钩绳。王三黑、王泰来、林拜山、林捍华、魏帅将也各各抛出了一副钩绳。王大勇一马当先，战士们紧随其后，只用了两分钟，战士们就全部攀绳如猴似燕上了临江峰。王大勇见战士们都上来了，手一挥下了命令：按计划，行动！马上，战士们就窜进了山林，营救人质的新战斗立即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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