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施救无音寺

 龙时汉也是在当晚十二点发动营救人质行动的。准备工作均已事先做好，任务也事先安排妥当。


 李洪高和陶克日到神通汽车修理厂去会同那里的葛远东、范上榜和地下党员罗摩宇负责准时开车到新街口。刘左右带领刘必开、刘合流、张少友、张富岭、张贯才到侧通巷分段接应人质。李铜钢带领严从军、韶华章、叶万能和申庄新摸到无音寺门口去消灭那里的鬼子。无名则带着魏操刀、菜司笼、万管炉、姜贺春、许如雷从无音寺房顶下到无音寺里去消灭右厢房里的侦稽队。龙时汉自己则带上班加学去会合早在无音寺后墙外挖地道的夏侯无敌、盖蒙起、岳振云、易怀古和荆满途，从地道到无音寺里营救人质出来。


 时间约在十二点钟前各队都要到达指定地点，十二点正全体准时行动。简同心则召集了十个地下党员，分散到无音寺三里过远的半径里监视鬼子的行动，一有异常情况立即报告。


 刘左右带着刘必开、刘合流、张少友、张富岭、张贯才在十一点钟就潜入了侧通巷。他们从新街口的浓密樟树下掩隐的巷子口迅速地闪进侧通巷，留下张富岭和张贯才看守巷口外，其余四人一股气钻进了巷子里。


 这条巷子原来也是一条居民要道，那一头通到文兰街，巷子里的居民就可以从两头出入这条巷子到家。但自从日本人占了蔡家院作仓库封了无音寺那段巷子后，巷子就不能通了，而成了两截死胡同了，从新街口这一头的巷子就只能通到无音寺了。今晚营救的人质就是要从无音寺到新街口这段巷子通过，这段巷子在今晚就十分地重要了，任何在巷子里的闪失都是十分危险的，都可能导致整个营救计划的失败，或者导致整个人质和营救人员的灭亡。因此，刘左右这六个人要绝对保证巷子里的绝对安全。


 刘左右和刘必开、刘合流、张少友很快地向巷子里走，他们也仔细地检查巷子的每个角落，也认真窥视过两面的房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此时巷子里的居民大都关门睡觉了，巷子里静悄悄。有两只小猫见有人来了，刷刷地溜上了房。刘左右隔一段就留下一个人警戒，最后他和刘必开走到了巷子的尽头。


 柴可亲正在巷子的尽头隐身站岗，见有人来了就喵了一声暗号。刘左右知道是柴可亲叫暗号了，也喵了一声猫叫。柴可亲站出来，他们相见了。柴可亲轻声说：“你们来了！”刘左右轻声说：“来了，地道挖通了吗？”柴可亲轻声说：“早挖通了。”俯身拿开一件衣服，搬开一块石头，现出一个洞口。


 刘左右轻声说：“快进去，叫他们作好准备。”柴可亲轻声说：“这儿就交给你们啦，我下去了。”一缩脚就伸进了洞口，整个人就下去不见了。刘左右就在洞口上等，他巴不得有人快快地从这儿出来，出来的当然就是被救的人质了。


 柴可亲蹿出地道就见到了盖蒙起。盖蒙起手握着大刀正对着地道口。盖蒙起见是柴可亲，轻声说：“也不咳嗽一声，我还当是鬼子呢，一刀下去你的头可没了。”柴可亲轻声说：“是鬼子我不会学狗叫吗，这不是我们的暗号吗？”盖蒙起轻声说：“哎，我忘了，都在这里呆了一天一夜了，脑子憋坏了。”


 这时夏侯无敌从前面走来，轻声问：“他们来了吗？”他问的他们是指墙外面的人。柴可亲正要答话，从半空中一人轻答道：“来了！”话音一落人已落地，他是龙时汉。接着落下班加学。岳振云、易怀古和荆满途立即围过来。龙时汉立即问：“地道挖通了吗？”其实他早就知道地道挖通了，天黑前班加学来问过柴可亲，知道地道挖通了。


 夏侯无敌说：“已经完全挖通了，还和屋里的人通了话，通话的人是寺里的戒世与和他的师兄弟戒世色、戒世财、戒世欲，他们要参加抗日武功团，在屋里做接应。”龙时汉看看表，正好十二点，即说：“好，快进洞里去救人。”夏侯无敌掀开地下的一块石板，现出一个洞口，他第一个钻了进去。龙时汉接着钻进去了。接着是柴可亲和班加学，再接着是岳振云、易怀古钻进去了。荆满途和盖蒙起则在外面做警戒和接应。


 地道并不深，只有一墙之隔的距离，倾斜一点最多只有五米长，夏侯无敌走到尽头敲了三声盖板。戒世与早在上面等着，一听暗号立即就搬开了柜子打开了木盖板，露出一个出口。夏侯无敌探出头，轻声问：“有变化吗？”戒世与轻声答：“没有，上来吧。”夏侯无敌一跳就上去了。接着龙时汉和柴可亲等人也上来了。


 柴可亲轻声问戒世与：“戒世色他们呢？”戒世与轻声答：“在中厅监视鬼子和侦稽队怕危害妇女呢。”龙时汉轻声问：“人质还在原处吗？”戒世与轻声答：“大部分在原处，有五个妇女转移到日本人的隔壁了，有三个妇女转移到侦稽队的隔壁了。”


 龙时汉说：“敌人在打什么歪主意，必须要先干掉他们才能救人了。”夏侯无敌轻声说：“我们分两队去干掉鬼子和侦稽队？”龙时汉说：“我们的任务是救人，杀敌的任务已交给无名和李铜钢他们了。”又说：“你带岳振云由戒世与引路去救前厅的妇女吧。”又对班加学说：“你去会同戒世色去救侦稽队旁边的妇女吧。”夏侯无敌和班加学双双答应着向前边摸去了。到中厅时戒世财和戒世欲也跟夏侯无敌摸去了，他们想去杀鬼子。


 这时中厅里左厢房前就出现人影了。首先是两个站岗的侦稽队队员的影子忽地倒地了。他们是中了房子上飞来的飞刀倒地的。接着从房顶上飞下六个人来。他们是无名、魏操刀、菜司笼、万管炉、姜贺春和许如雷。真的像雷一样地从房顶上劈下来了，就有那么快，不过没有响声。他们一落地就转向左侧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就冲了进去。


 房间里是侦稽队的人，已在睡大觉。不过他们都睡得轻，又有看守人质的责任在心，容易醒。门被踹开的时侯，他们就全都醒了，一个个从被窝里往外爬立即穿衣服。但是战士们没有让他们穿衣服，尖刀比穿衣的速度要快得多早早地剌进了他们的胸膛。这三间屋子里共有十个侦稽队队员，无名等六个战士平均每人还不到两个，在一分钟内就干干净利索了。


 无名和许如雷杀完屋里的敌人就退了出来，一脚踹开关押妇女的门就冲了进去，慌得班加学在后大喊：“不能杀不能杀！”无名的刀已快到了一个妇女的胸前了，突听后面的喊声就停住了，认真一看床上躺着的是妇女，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班加学立时就到了，轻声说：“这里关的是人质啊！”班加学这时才想起来他应当轻声说话，说大了前厅前厢房的鬼子会听见呢！


 前厅前厢房的鬼子是听见了。不过听见也坏不了事了。李铜钢带着严从军、韶华章、叶万能和申庄新早已把门前的两个鬼子哨兵干掉了，这时也冲进左右两厢房里来杀鬼子了。李铜钢和严从军冲进左厢房，房子里有四个鬼子正从被窝里醒来，李铜钢和严从军手持利刃一人干掉了一个。其他两个鬼子身手也不错，一伸手就去墙头抓枪，李铜钢和严从军隔着床长剌不及，一甩手就掷出了手中刀，恰把两个鬼子的两只手钉在墙上。


 鬼子的临机应变能力也确实不赖，侧身就用另一只手去抓枪。眼看就要抓到，李铜钢和严从军可急了，急中生计一跟斗就翻上床，双脚踢中了鬼子的手，踢掉了墙上的枪。这一跟斗让鬼子都惊呆了，一惊呆就让李铜钢和严从军掐住了脖子，这下鬼子就死定了。


 韶华章和叶万能、申庄新则一似风冲进右厢房。房子里有六个鬼子也已醒来，各各都在穿衣服，有的把衣服披在头上，有的穿进了一个袖子。这正是杀敌的好时刻，韶华章和叶万能、申庄新三个像扎哈蟆一样给每个鬼子的肚子上扎了一刀。鬼子也很有生命力，这一刀要不了他们的命，有的还想去抓枪，韶华章和叶万能、申庄新三个人返过来又给每个鬼子的胸膛上扎了一刀。鬼子挨了这一刀就老实多了，有些就不动了，有些还在动，韶华章和叶万能、申庄新见有动的就又补了一刀。他们补的这五六刀也很快，前后也不到一分钟。剩下来的时间就是等着鬼子咽气了。


 夏侯无敌和岳振云由戒世与带着迅速地穿过中厅到了前厅。此时无名正带着战士们从中厅冲进来杀鬼子。夏侯无敌也想先冲进有鬼子的房子里去杀鬼子，一见无名都来势汹汹各有所指就放弃了。戒世与也想先杀鬼子再救妇女，已先冲到左厢房门口去了，终因无名先进去了他只好放弃了。夏侯无敌已看出戒世与的想法来了，立即说：“我们救人吧。”立即把他带到左厢房侧的一间房子门口。


 房门是关着的，夏侯无敌用手一推，推不开，门闩着。夏侯无敌一想是妇女在里面睡觉，闩门是正常的，他正想叫门，门里传来打斗声。这就奇怪了，妇女们在打架？紧接着，传来啪啪的耳光声。接着传来一连串八嗄牙鲁的声音。夏侯无敌立感不妙，这是日本兵在糟蹋妇女了。岳振云和戒世与也听出来了，是鬼子在发生兽行了。


 砰的一声，三个人同时踢开了门，如同三只猛虎同时扑进了屋。万恶的一幕，三个日本兵光着身子骑在三个妇女的身上，双手在扁着妇女的耳光。这三个日本兵兽性大发，来了敌人全然不知，他们还以为是他们的同伴呢，其中一个还在喊：“来，帮帮忙！”


 妇女们贞操在身，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在死命地挣扎，鬼子还没有得手。一个鬼子听到有同伴来，呼着叫他们过来帮忙。夏侯无敌肺都要气出来了，大喊：“我来帮你忙！”一尖刀就从背后捅穿了那鬼子的肚子，接着一手肘从右打中了那鬼子的肩脖，那个鬼子扑地栽倒到地上。岳振云和戒世与也同时把另外两个鬼子掐死了。妇女们都得救了，好才鬼子的阴谋还没有得逞。夏侯无敌立即叫妇女们起来逃走。妇女们都没有脱衣服睡觉，一听有人来救她们了立即就起来跟着跑了。


 戒世财和戒世欲也来引领妇女们跑了。他们俩也各各杀死了一名鬼子，那是两个出去屙尿的鬼子。这两个鬼子在右厢房的后头屙尿，有沙沙的响声。戒世财和戒世欲就走过去看，发现是鬼子，就等着他们回来时把他们踢死了。他们是和尚本不想杀人的，也没有带刀，但这是鬼子，他们就用武功腿踢中鬼子的命穴把鬼子报销了。


 龙时汉见无名他们在中厅动手时，立即就和柴可亲、易怀古到左厢房去救人质。他们已在昨晚到左厢房外看过人质，认得路，几步就到了。人质房的门没有关，是侦稽队为了从对面看得到人质，不准关的。


 龙时汉冲进屋，对人质说：“各位大爷大伯们，我们是抗日武功团，来救你们了，快起来跟我们走！”人质们乍听这一声，都很愕然。龙时汉在以前是封锁营救消息的，他怕万一走漏风声。


 柴可亲见人质愕然，立即说：“快起来走啊，难道你们还想在这里等死吗！”易怀古也说：“鬼子和伪军都被我们杀了，时不我待啊！”人质们这时才相信相救他们是真的，纷纷爬起来走了。易怀古在前边引路，龙时汉在中间帮忙，柴可亲在后边检查。人质不是很多，也只有十七八个，一会儿就全都走出屋来了。


 这时夏侯无敌也引着妇女们来了，两队人质合在一起向后厢房跑。一个老伯突然问：“后边没有门啊？”夏侯无敌答：“有地道！”老伯就不说话了，他心里还在纳闷，哪来的地道呢？


 但地道不久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前面的人质已经下到地道里去了，后边的人质还在下地道。龙时汉已经下了地道了，他要到前边去负责指挥。夏侯无敌在地道口催着：“快，快，快！”柴可亲也在催着：“快快，快快！”这时虽然没有敌人来，但大家都怕有敌人来啊。


 人质们也怕有敌人来，下地道也下得很快，一会儿，人质就全部下了地道。班加学和戒世色是最后带着妇女人质来的，有一个妇女吓得走不动了，是班加学背来的。夏侯无敌见人质都走了，他也下了地道。


 无音寺就剩下无名和李铜钢的两队人了。无名那队人在拿侦稽队的枪，其中许如雷和姜贺春用侦稽队的手榴弹在中厅布伴雷。李铜钢那队人在拿鬼子的机枪，其中严从军和申庄新用鬼子的手雷在前门布炸墙雷。龙时汉料到鬼子迟早会到无音寺来，因此安排无名和李铜钢两队人要在寺中设上自动防御，如果鬼子早来，可以阻挡鬼子的追击，如果鬼子迟来，可以炸死鬼子。


 无音寺里已没有和尚了，原先的和尚大部分被鬼子赶跑了，留下来的戒世与与三师兄已商定参加抗日武功团了，还有四五个和尚也被戒世色劝说跟着抗日武功团走了。李铜钢那队人布好前门的雷就撤到地道口来了。无名那队人布好了中厅的伴雷又布了后厅的伴雷也撤到地道口了。李铜钢叫无名那队人先走，他们最后在地道里也布上伴雷就全部撤出了地道。


 夏侯无敌在地道出口的外边等着他们。见李铜钢等人出来了立即说：“龙连长叫我们快走，他们在新街口等着呢。”李铜钢等人也深知时间的宝贵，立即就下了侧通巷的地道出去了。刘左右在巷外边的地道口等着他们，大家一会合就飞跑着奔向新街口。他们都跑得很快，不久就到了新街口，早到的人质们正在上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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