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道馆比武
弘云大师在后山背起马驰原大步如飞冲进道馆,立即把马驰原藏进道居院的地洞里。段民生和邓遣军也受了伤,也一并藏进地洞里。弘云大师嘱他们照顾马驰原,千万不要出来,自己就出来了。弘云大师要出来应付日本兵,他估计日本兵会到道馆里来。弘云大师从道居院一出来就看见日本兵冲进道馆里来了,在道馆里到处乱窜,狗急跳墙似的追人抓人,弄得道馆里人拥人撞顷刻间乱成一片无一处安宁。弘云大师一时也不知道鬼子会干什么,一时也没有主张了,只隐身在道居院大门后看后来。后来他就看见日本兵把各处的游人香客押进拜祖殿,并把拜祖殿包围起来了,在殿院围墙的大门口架起了机枪。弘云大师一想不好,立即就从道居院出来到拜祖殿去。路上碰到野云真二,一把把弘云大师拖到偏静处隐蔽下来,要保护弘云大师的安全。但弘云大师不放心拜祖殿里的道士和香客,坚决要到拜祖殿去。但野云真二坚决不放弘云大师去,这样就呆过了一些时间。及至弘云大师到达拜祖殿院门外时,龟松一夫正要去杀智凡主持。弘云大师情急,一声大喝一步飞天如雷神闪祖一样落到了龟松一夫的前面,这就挡住了龟松一夫的去路,这就救了智凡主持的性命。
龟松一夫一时见天上闪电间落下一个雷神来立时惊呆了,他感到他的命立时就要休也,近在咫尺之间,只要这雷神一伸手一挥拳,他的脖子就会断成寸了脑袋就会碎成粉了,他的鬼魂就要回到日本去见天皇了。但是这雷神没有一伸手也没有一挥拳,雷神放过他的命了。龟松一夫有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雷神。这雷神好像也不是雷神啊,而是个和蔼而威严的老道士啊!
弘云大师见龟松一夫盯着他,说:“这位施主,他已经败了,何要赶尽杀绝?”龟松一夫这时醒过来了,大声说:“你是何人,敢来管我的正事!”弘云大师说:“我叫弘云,是这道馆的掌门人,施主别来无恙。”龟松一夫这时完全清醒过来了,听说是弘云大师,立即软下来了,立即问:“你是不是到过日本奈良的弘云大师?”弘云大师说:“正是,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我有二十多年没有去过了。”龟松一夫又问:“那你认识奈良的向唐崇真吗?”弘云大师说:“他是我在日本的最好朋友。”龟松一夫说:“那你就是野云真二的师傅了?”弘云大师说:“师傅不敢当,只是小生可教罢了。”龟松一夫马上俯腰说:“大师,冒犯了,不知大师在此,有失礼数,还望大师见谅。”弘云大师说:“不知者不罪,你来此就是杀人吗?”龟松一夫赶紧说:“不不,我来这里是抓杀我们日本人的抗日军的。”弘云大师说:“我这里都是来祈求平安的善男善女,哪有杀你们日本人的抗日军?”龟松一夫说:“我们在追赶杀我们的抗日军,他三个人逃进这道馆里来了。”弘云大师说:“道馆大路小路好多条,他们就不会逃走吗?”龟松一夫说:“他们逃不掉,他们已经负了伤。”弘云大师说:“他们负了伤逃不掉,那怎么就逃进道馆里来了呢?”龟松一夫听弘云大师这一问,也无话可说了。
但是龟松一夫马上想到,即使是那两个受伤的猛虎兵没逃进道馆,但也是从道馆里经过的啊,这么多香客在道馆里进进出出,总是有人会看见的啊,他们就是看见不说。于是就对弘云大师说:“大师,即使那三个抗日军没逃进道馆,但他们也是从道馆里经过,道馆里这么多人总是可以看见的吧?”弘云大师见龟松一夫还是怀疑那抗日军就藏在道馆里,就说:“道馆里的人都在房子里念经做道场,他们从外面经过怎会看得见呢?”龟松一夫说:“道长这话我信了,那这些道士就没事了,可以散去了,但这些香客则是在房子外进来进出的,他们中必有人看见那几个抗日军了,何况抗日军中还有两个伤兵,走不快,看得见的,我要对他们进行审问的。”弘云大师见龟松一夫答应先放了道士们,心想先免了这个灾再说,就立即招呼道士们快快退走。道士们眼见这杀人不眨眼的日本魔鬼如此残忍,这下得救了死前捡了一条命,在此也于事无补,又听弘云大师叫他们退,就一个个如猫如鼠立即退得无影无踪。
道士们退了场,院坪里的人就少了许多,被包围的人只有一百多个香客了。智凡主持没有退场,他不能让弘云大师一个人在这里担惊。龟松一夫对弘云大师说:“大师,我尊重你,现在请你来问,问他们看见那两个伤兵藏哪儿去了。”弘云大师说:“施主看得起我,那我就代为问问吧。”弘云大师走到被围的香客身边,对一个老者问:“老施主,你看见有两个伤兵吗?”那位施主摇摇头。弘云大师又对一旁的另一个中年香客问:“贵施主,你看见有两个伤兵吗?”那中年施主说:“我一直在大殿里磕头烧香,没出去过大殿。”弘云大师又转对隔旁的一位女香客问:“女施主,你看见有两个伤兵藏在哪吗?”女施主早已吓怕了,慌说:“我没看见,我没看见!”弘云大师说:“不要怕,没看见就说没看见,说实话不要说瞎话就是了。”
弘云大师又走了一步,对一个年轻男香客问:“你看见有两个伤兵到道馆里来了吗?”那青年说:“没看见。”弘云大师问:“日本兵来前你在哪里啊?”那青年说:“我在敬祖宫敬祖啊。”弘云大师问:“敬祖宫在大殿下面的路上,那你看没看见路上有人背着人经过呢?”那青年说:“我的大师啊,我一直就跪在道祖的金身前,我满眼里都是道祖菩萨呢,哪看得见其他的人啊,更没有看见有人背着人啊!”弘云大师说:“没看见就没看见,哪这么不耐烦。”那青年便不耐烦说:“我的命都要死在你这儿了,哪还有那么好的耐心啊?”弘云大师也就不说话了。
弘云大师问完这个年青人后就没有再问了,他转而对龟松一夫说:“日本施主,我已经问了好几个施主了,他们都是没看见,我想其他的人也在专心拜祖祈福,没有人看见有什么伤兵败将,你还是放了他们吧。”龟松一夫说:“这个恕我不能答应你,我已经放了你的道士了,这些人中肯定有人看见那两个伤兵了,救他们的人说不定是他们的同党,他们的同党说不定就藏在这些人当中,我一定要他们说出来,不说出来就全部死了死了的。”龟松一夫的话让弘云大师很是震惊,这龟孙子看似和善斯文,实则眼含凶光皮露杀气,说不定今天我道馆要遭弥天之灾了。龟松一夫说:“大师,我尊重你,请你再耐心地问他们一句,说不说,再不说,就别怪我的机枪不客气了。”弘云大师知道龟松一夫又要杀人了,他自知再要问这些香客也是问不出看见了这样的回答的,因为弘云大师救藏段民生和马驰原是任何人也没有看见的,弘云大师当然也不会供出段民生和马驰原的藏身之地,弘云大师就打算今天陪这些香客去死以谢这些香客的生命了。
弘云大师对龟松一夫说:“这位日本施主,你就别逼这些香客了,他们都是胆小怕事的老百姓,如果知道早就说出来了,他们不知道你要他们说什么呢,不知者不罪,老道以倚老之辈,恳请你放了他们。”龟松一夫说:“大师,这个恕难从命,我今天都死了几十个皇军了,不拿他们这些同党问罪实难安慰死在深山里的皇军,请大师让开,我要让这些人为死去的皇军抵命。”
弘云大师一听龟松一夫这样说,就知完了,没有挽救可能了。他没有让开反而退到被包围的香客跟前,摊开双手来保护他们,他想用自己的身躯来挡射向他们的子弹。龟松一夫见弘云大师不要命了,笑笑说:“大师,你这又是何苦呢,犯不着用金身之躯来换泥土之体。”一边对智凡主持说:“你去把大师拉出来。”智凡主持已经吐了好几口血了,此时嘴巴上还有鲜血,但身体已经恢复平静了。
智凡主持面对这种状况,已经没有主意了,他是一个道士,他知道龟松一夫暂时不会杀他了,但他有没有必要去和那些香客一起去殉难呢,那样不就少了一个为这些香客报仇的人了吗?智凡主持正想着,就听到了龟松一夫的话。智凡主持也心痛弘云大师,心想弘云大师不能死,这道馆里有多少抗日力量还需要他来保护呢,就走到弘云大师的身边,对弘云大师说:“大师,你不要这样,你不能死啊,你是道馆的掌门人,还有好多的有益的国家大事要你去做呢。”智凡主持其实是在点拨弘云大师,他的意思里包含还有抗日的大事要弘云大师去做呢。
但是弘云大师不能丢下这些无辜的香客于不顾,也不忍心只让这些无辜的香客去死,他要和他们同死以慰籍他们的灵魂以陪送他们的冤魂到天堂。弘云大师说:“你不要管我了,道馆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要遵照道祖的愿望道教的教规,除暴安良,保家卫国,祈福为民。”智凡主持一听弘云大师这一说,鼻子都酸了,他也没有力量也没有勇气来拉弘云大师出围了。
龟松一夫见智凡主持不拉弘云大师,只道是智凡主持负了他的伤无力来拉弘云大师,就命三个日本兵来拉弘云大师。那三个日本兵上来就按住了弘云大师的手臂使劲拉,但弘云大师却纹丝不动。龟松一夫以为那些士兵没用力,就喊:“使劲拉啊,使劝拉!”那三个士兵就再用足了劲,却还是拉不动。其中一个士兵见拉力不均,就松手抱住弘云大师的脖子用力向后拉,三个人同时用力,喊起“一二三”的号子来。但还是无济于事,弘云大师纹丝不动,双方久久地对峙着。龟松一夫这时见出弘云大师的真功夫来了,羡慕说:“真好定力!”
这时弘云大师的脖子被拉得不舒服,就恼了,他突然用力一震,三个日本兵就立即摔到地上去了,手臂都脱了臼。龟松一夫走上来,抱拳对弘云大师说:“真好功夫,怪不得教出了野云真二这样的好徒弟,我总是打不过他,我也要拜你为师呢。”弘云大师说:“那你放了这些人,或许我会收你这个恶徒。”龟松一夫说:“放你可以,放他们那是万万不行的,我对不起今天死去的皇军,他们今天死的今天要有人殉葬啊。”一边就命川谷奇,叫机枪手准备射击。川谷奇举刀过头,大喊一声:“准备!”只要他的刀砍下来,那机枪就会吐火苗了。
龟松一夫对弘云大师说:“大师,我念你有好武功,再劝你一句,离开吧,回头好教我武功!”弘云大师说:“你做梦去吧,你不放了他们,我就和他们死在一块!”龟松一夫笑笑说:“念你是我同学的师傅,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自己要和他们一起死,那我也没有办法救你了,我数一二三,你不想死你就跳开吧,我数到三就开枪。”又对川谷奇说:“我数到三,所有的人都枪决!”川谷奇答应着,他早就不耐烦了,要杀这些人了。
龟松一夫举起右手过肩,数:“一!”停顿了一秒,他的手同时下沉了一寸,再数:“二!”停顿了二秒,他的手同时下沉了二寸,他就要数三了。但当龟松一夫正要张嘴数三的时侯,从他背后风掣电驰般地跳出一个人来,一闪臂就托住了他的手,一巴掌就封住了他的嘴。龟松一夫立时惊呆了,定下睛来一看,来人竟是同学野云真二。
野云真二青衣青裤,一身武道士的打份,手还封住龟松一夫的嘴,臂还托住龟松一夫的手。龟松一夫掰下野云真二的手,问:“怎么是你啊?”野云真二反问:“怎么就不能是我啊,你要杀我的师傅,我来救我的师傅来了!”龟松一夫说:“我没想杀你的师傅,他自己要陪他们去死的。”野云真二说:“这你不是还是要杀了我的师傅吗,只要我师傅死了,那就是你杀的!”龟松一夫说:“我已知道他是你的师傅,都放了道馆里的道士了,你师傅还要我放了这些同党,行吗?”野云真二说:“他们是香客,是谁的同党了?”野云真二说:“我们追踪三个抗日军到了道馆不见了,是这些人把他们救起来了藏起来了。”野云真二问:“是不是三个穿蓝军装的人?”龟松一夫说:“正是,被人救进道馆里来了。”野云真二说:“是那三个人啊,没救进道馆,救下山去了。”
龟松一夫立即惊问:“你怎么知道?”野云真二说:“我看见的,我在练武坪练武,听到枪响就到后山那边去看,看见有四个人快速跑来,其中一个人背着一个人,他们都穿蓝军装,还有两个人提着手枪跟在后头,他们飞快地跑下山去了,我见他们有功夫,还追了他们一阵才回来。”龟松一夫傻眼了。他想他在这里折腾了半天错过追捕的好时机了。龟松一夫问:“他们向哪里逃了?”野云真二说:“下山去只有一条大路,他们顺路向前跑了。”龟松一夫立即叫川谷奇速追。川谷奇立即带着他的小队追去了。
龟松一夫对野云真二说:“老同学,老朋友,老同乡,在这里见到你很高兴,我军务在身没有时间和你多叙,我们先打一架如何?”野云真二说:“你还是忘不了你发誓要打败我。”龟松一夫说:“我时时都记着,我一定要打败你。”野云真二说:“那我们选个日子吧。”龟松一夫说:“不,不选取日子了,就是现在,就在这里。”野云真二说:“比武是我们朋友的事,你把那些人放了,别让他们看到。”龟松一夫说:“既然那些人不是从犯,我叔叔东川正雄将军说过,我们不要与中国的老百姓结仇,那就放了。”一边吩咐手下人将那些人放了。那些香客这时得了性命,是死里逃生,一溜烟就散尽了。一会儿,院中大坪里除了弘云大师和智凡主持,就是日本人了。
野云真二说:“老同学老朋友老同乡多年不见,一见面就打架,不好吧?”龟松一夫说:“不是打架,是比武,你我都是武士,武士就是以武为生的。”野云真二说:“龟松君既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龟松一夫说:“不枉我和你结为武士兄弟了。”野云真二问:“比刀还是比拳脚?”龟松一夫自认为比拳脚自己不沾光,野云真二学了中国功夫,可能比不过他,比刀则是自己的长项,在军队中天天要用刀,可能比得过他,就说:“刀是武士的生命,那就比刀吧。”野云真二说:“我没有带刀啊。”龟松一夫向小队长八丘谷田要了一把刀,并和自己的刀搭在一起,说:“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挑一把吧。”野云真二说:“大佐的宝刀不离手,我还是要八丘君那一把吧。”于是就拿了八丘谷田的那把刀。
于是两个人就要在院子里比刀。弘云大师说:“你们俩日本人切磋日本武术,我和智凡主持就不便看了。”说罢就要走。龟松一夫说:“大师你是我盟弟野云真二的师傅,不是外人不必避之,你就当个见证吧。”其实他是想让武功高强的弘云大师见识见识他日本刀法的高明。弘云大师见留,也就不好再推辞离去。智凡主持说:“我是外人我就去了。”野云真二怕师傅一个人留下来孤单,就对智凡主持说:“你也点拨过我的绝招,算是我的师傅了,留下来看看吧。”智凡主持就留下来了。
龟松一夫领教过智凡主持的绝招,他忙对野云真二说:“你可不许用绝招!”野云真二说:“我们同学比刀,点到为止,还用什么绝招?”龟松一夫说:“那你用中国刀法吗?”野云真二说:“我和你都是日本人,比日本刀法,我当然不用中国刀法了。”龟松一夫说:“你用也无妨,日本刀法天下无双,你用中国刀法是自取其败了。”野云真二说:“胜也好,败也好,我们是同学俩,不足为耻。”龟松一夫说:“是,是。”其实他一直把没能胜了野云真二当作自己的耻辱。
这两人说了一阵,已各自站好了架势。野云真二说:“我现在不常练武了,改为从文了,还望老同学手下留情。”龟松一夫说:“你说哪里话,比武就要全力以赴,没什么情面可讲!”野云真二说:“那老同学你就先出手吧。”龟松一夫也就不客气,仗刀就舞了过来。他的刀势如破竹,快如闪电,旋如巨风,追如飞箭,一霎时就在院坪上人影不见。野云真二见龟松一夫如此威猛杀来,一丁点儿也不敢怠慢,立时横刀相迎抡刀相砍斜刀相交竖刀相抵拖刀相退反刀相还,一忽儿他们也人在刀中刀在刀中看不到人影只看得到刀影了。这两人的刀法让弘云大师都惊叹不已。智凡主持则鼓起掌来。旁边的日本兵看得都呆了,这时侯如有人去砍他们的脑袋他们也不会知觉。
只一忽儿,龟松一夫和野云真二就战了二十几个来回。又只一忽儿,两个人同时跳出了圈子。两个人抱拳对对方说:“你胜了,我输了!”智凡主持还没有看出是谁胜了谁输了来着,弘云大师则嘴色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龟松一夫说:“你还是刀高一着,我又败在你手下了。”野云真二说:“胜负相当,同学承让,要不我就落败了。”龟松一夫说:“中国功夫果然厉害。”野云真二说:“我用的是日本功夫啊。”龟松一夫说:“那里面有中国功夫作底啊。”野云真二说:“练久了中国功夫,用日本功夫都不能自主了。”龟松一夫说:“你功夫又精进了,要为大日本帝国出力啊!”野云真二说:“我爱我的国家,但我不爱战争。”龟松一夫说:“爱国就要爱圣战,这你无法躲避!”野云真二说:“我只研究武术和学问,不问政治和战争。”龟松一夫说:“你这是极度错误的,但愿你能回头是岸!”野云真二说:“你不要劝我了,人各有各的主张。”龟松一夫见说不动野云真二,就说:“我今天不和你多说了,我没有时间,我还要去追杀那几个逃犯,改日再来拉你上岸吧!”野云真二说:“此去也前途漫漫,你自小心性命便了,我也劝你别滥杀无辜。”龟松一夫说:“挡我国圣战者死!”说罢就提腿走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哥哥野岗真一阵亡了。”说罢就走了。
野云真二听到哥哥死了,一点也没有意外,只喃喃说:“战争战争,圣战圣战,好战好战,参战参战,早晚会阵亡的。”一边念叨一边就独自走出院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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