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如果有一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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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的内功比你深厚得多，助你练几次，不会对师父造成任何影响。”江山只是笑，躲避着凌夕的问题。
事实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陪在她身边多久。
两人能处在一起的时光总是有限，所以不管是不是会伤到自己的元气，只要能助她快速修练，他并不介意付出多少。
以后没有他在她身边守护着，不知道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强大起来。
不是不相信她的夫君们，只是，把她交给别的男人去守护，心里总是会不安。
“夕儿这两日的内功有所长进了。”他忽然道。
“那是当然。”提起这个，她心里自豪得很：“蜘蜘早两日找我比试，我只是数招便把她打败了，就连蜘蜘都说我进步太快，吓到她了。”
看着她唇边那朵得意的笑容，他的眸光不自觉氲黑了下去，当中还夹着一份潜藏的蕴欲。
五指收紧，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把她拉入怀中，亲吻那两片鲜嫩欲滴的薄唇。
“不要骄傲，自满会让你所有的修练驻足不前，明白吗？”
“师父为什么总是喜欢用这样的口吻教训我？”明明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顶多就大七八岁，可是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把她当成小孩那般。
事实上她心理年龄已经十八岁，是个成年人了。
江山没说什么，大掌揉过她的青丝，长指勾起她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把玩，忽然问：
“夕儿，怕不怕？”
“怕？”
凌夕的眼底闪过困惑：“怕什么？”
“你身上的毒。”江山的眸光又黯去几分，想着她体内残余的剧毒，心又在一瞬间被狠狠揪了一把。
听他提起她体内的毒，她脸上迅速泛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苍白，可她随即扬起一抹甜美的笑意，更向他爬近几分。
不等他抱上自己，便主动靠在他怀里，搂上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柔声道：“不怕，有你们在，我不怕。”
他的大掌终于落在她的腰间，把她紧搂在怀中，声音轻柔却含了一抹坚定：“别怕，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蛊王，他一定有办法救你，别怕，我们不会让你出事的，就算……”
就算不要他们的命，他们也绝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我知道。”她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刚毅性格的下巴，忍不住伸出小手在他下巴上轻轻摩挲。
那里还残余着星星点点的胡渣子，不多，看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当触碰到就会感觉到扎手。
师父这两日都没有好好收拾过自己……
心里忽然酸了酸，她又用力抱着他，把头埋入他的胸膛中，闷声道：“如果有一天师父离开了我，师父会不会找一个很好的姑娘，让她一辈子照顾你？”
离开她……
江山的身躯不自觉绷紧，这个问题他一直刻意把它摒除在脑外，不去想它，却没想到她主动提出来了。
她是想着将来要离开他，还是在赌气，怕他找上别的姑娘？
他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的问题。
是该告诉她自己心里的想法，这辈子除了她绝不会再找上别的女子，还是说，不再给她希望，让她可以安心和她的夫君们离开？
一时之间，他找不到可以说的话语。
听不到他的回应，凌夕从他怀中坐直身躯，抬眼看着他，心里闷闷的，鼻子也是酸溜溜的：“如果师父以后不和我在一起，想要和其他姑娘过一生，那么，师父一定要找一个温柔的女孩，找一个……”
她的小手又抚上他的下巴，鼻子一阵酸楚，呛得她差点落下眼泪：“你要找一个懂得为你刮胡子的女子，千万不要找我这种什么都不懂，还要师父照顾的人。”
分明看到那双水汪汪的眼眸闪着痛楚和不舍，可是，她却和他说着这样的话语。
他不自觉收紧臂上的力气，把她紧紧困在怀里。
怎么舍得让她失望难过？她，天生就是他的克星。
“别胡思乱想了，师父说过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除非你不要师父了。”
他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再说下去心一定会被撕扯得血淋淋，揪心的剧痛。
“我怎么可能不要师父？”她动了动唇，语气落寞：“我只怕师父受苦，不想委屈师父。”
那天晚上和南宫冥夜所说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萦绕不去，她已经有六个夫君了，如果再要师父，师父也一定会受委屈的。
面对将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倒是江山拍了拍她的背，温言道：“今夜怎么会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心情不好？”
不等她回应，他又道：“明日月璃国的五公主就会到星月城，会在宫里和大皇兄完婚，到时宫中会很热闹，你可以和童战在宴会上玩玩，只要……”
想了想，才又继续道：“如果不想回月璃，就不要让五公主看到你，明白么？”
她点了点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她这副身躯是属于月璃国七公主的，如果让五公主看到，她一定会把她在这里的消息传回月璃，到时又不知道会引起怎么样的动乱。
“为什么你母妃没有把我的身份说出去？”师父本来不想让他母妃见到她，可那日在选妃宴上，她却出现在瑶贵妃的视线里。
当时她还不明白为什么瑶贵妃看到她会是那副震撼的表情，现在想想，不难想透了。
“说出去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为恶劣。
他母妃现在处境堪忧，没有好处的事，她绝不会耗费精力。
她曾想过把凌夕掳走以此威胁他，这点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夕儿身边有这么多人守护，光是这个清风殿她的人就进不来，想要虏劫她谈何容易？
母妃也确实是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才会频频出招。
心里一慌便容易乱，一乱就极易出错，一旦走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他无声叹息。
毕竟只是个女人，哪怕在朝政上呼风唤雨这么多年，一旦失利的时候，心总是很难彻底静下来去思考。
他不是瞧不起女人，只是想着，或许女子都一样，无助的时候最怕孤单。
他母妃，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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