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世界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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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野看到那颗种子的时候眼睛一亮，赶紧拿出一卷空白竹简对准那种子。竹简上冒出一道光幕正好照在那种子上。那竹简并无变化，但那魏野却像是在看一本书一样看着上面，时不时的还点点头。


 东合子的感知中，这竹简带着浓重的主神气息。


 “很好奇吗？”魏野微笑着看向东合子。


 “没见过。要不你借我看看？”东合子反而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坦然承认自己对竹简感兴趣。


 “这是主神终端，拾取绑定的，给你看了也没有用。等你完成两次死亡任务就知道了。哦，你没有主神终端，那2000点怎么给你啊。”


 “用等价物也行。”东合子可不想把交易拖到回主神空间。虽然这魏野看起来像是守信用的人，但是他不想赌对方的人品。


 “恩，我这有一瓶偶然得到的月华水母，主神鉴定价值3500点。你还有一份爱丽丝之血也交出来吧，这样大致就可以两清了。”说着话，魏野举起手中竹简，一道全息投影出现在东合子身前。


 那是一瓶月华水母的影像。月华水母：太阴之水精，炼丹炼器妙用无穷。玉瓶放于只能照射月光之地，每八十一年形成一滴。一瓶售价3500点PVE点数。


 影像可以造假，但是主神气息不会有假。这魏真人并没有使用什么欺诈手段，只是这强买强卖的语气颇令人不爽。东合子却很爽，因为这东西可以用来温养五行玄光杖，恰巧是他用得着的。至于魏真人怎么知道他还有爱丽丝之血的那他就不知道了。毕竟修为上的差距在那里那。


 “成交！”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两个同样精通身心转换的修真者在一起谈判时往往很简单——都是千年的狐狸就不必玩聊斋了。


 交接完财货，魏真人说：“道友似乎忘了一件事啊。”


 东合子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举起手指发誓道：“贫道东合子以道心发誓，离开此方世界后不再回来。”道心发誓可不是儿戏，这相当于一种诛心锁，一旦违背就会被自己的誓言锁死。可以说是修为越高，锁也越强大，只要你的存在形式还符合逻辑，那就无法违背。某种意义上这与猎人世界的誓约在玄理上是相通的。而往大了说，这与“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种大愿心也是相类的。


 魏野细细的查看着得到的两样事物，房门则无风自开。这阵风带着若有若无的情绪，仿佛在说既然钱货两清了你为什么还不走。


 东合子尴尬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里。他还真是很好奇这魏真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大摇大摆的沿着京九高速开车离开，东合子估摸着已经脱离了魏真人的感知范围后，就化作一只青鸟，飞速的往回赶。好奇当然要看看，答应他下次不来了，可没说这次什么时候离开。


 飞到城南的时候，东合子落地化作了一只老鼠，却迟迟的不敢迈过某个界限。仿佛过了那里就进入了某人的世界。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地藏佛国时的感觉一样，区别只是强度弱了亿万倍。


 东合子能做的只有用真力被动感应。只见整个京城以紫禁城为中心都被笼罩在某人的灵台造化之中。随着深如渊海的法力波动，京城的地气不断向着紫禁城汇聚。紫禁城的城墙在崩塌，枝丫藤蔓在这股子地气的催动下疯狂生长。


 东合子的元神感应中，这股子清气似乎带着某种躁意，仿佛某种火行功法被逆转时出现的气息。随着法力的运转，紫禁城上空出现了无数的仙官神将的身影，仿佛整个小仙界被搬到这里。


 这些仙官神将或老或少，或飘逸随性，或威严英武，无一不是颜值高绝之辈。看来这魏真人也是个颜控么。只是，为什么没有女仙呢？东合子还在腹诽魏真人的性取向时，那绿色藤蔓已经冲天而起，只一刻钟时间，就超过了裤衩大楼的高度。


 似乎最初的冲劲耗尽了，又或是魏真人法力到了极限，那绿色植物的生长变得略微缓慢起来。魏真人的作法却并没有停止，天空中的众多仙官仙将们也齐齐念诵玄奥的经文。听其文法似乎是太平经中的经文。只是东合子虽然读过太平经，却并没有听过这段。莫非这是全本中的内容？


 枝条藤蔓化为大树，树根则深深扎根于地下，无数蔓草破土而出，为钢筋混凝土的丛林铺上了一层绿毯。东合子的感知没错，那粒种子果然不只是一片绿洲，而是一颗高耸入云的树。


 城市中传来了丧尸们的哀嚎，能够在魏真人淫威下还苟延残喘的无一不是最强大最狡猾之辈，随着他们所依赖的T病毒失效，他们强绝的力量也一下子消失掉了。那些强大者化为花肥倒伏于地，被攀爬而来的藤蔓缠绕吸收。这就是所谓的：你依仗的有一天会坑你。


 京城的钢筋混凝土大楼正在不断崩塌，树冠则还在坚定且缓慢的生长。


 东合子这一观察就是三天三夜。待到大树已经高耸入云时，魏真人收回了自己的造化领域。天空中的种种异象消失，留下的只有一颗高耸入云的巨树。在东合子的天眼中那巨树散发着生机勃勃的青光。树冠上一朵一朵的小花开放，无数的克制丧尸气息的花粉类颗粒随着高空的气流飘向四方。


 “魏真人万岁！”事先已经被聚齐起来避免被波及的民众们发出冲天的欢呼声。


 用鼠牙咬掉一段枝条，东合子悄然的离开了京城。此间事了，多留无益。魏真人的这番演法已经给他开阔了足够的眼界了。


 魏野曾经说过，此方世界的问题出在97年的某件事。东合子不知道九七年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时间去细查这些。不过他有自己的打算，既然是从97年之后出的问题，会不会97年之前这个世界其实与地球是一个世界呢。那么之前的某些假设就要推翻了。个人的选择并不会导致宇宙分裂，导致分裂的是影像整个世界的某些大事。至于个人的命运，很可能是由此而走上了另一条路。


 那么，东合子留在地球的东西呢？会不会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一份不一样的呢。


 太行山某支脉上水土流失严重，到处是荒凉的丘陵，在灾难前山体植被覆盖率就不到50。如今更是一片片的荒地。在这片荒凉之地中，有一座山头在灾难前却是覆盖着郁郁葱葱松柏的风水宝地。它就仿佛是将方圆百里的天地灵枢都独占了一般。东合子御器飞天直接落于山顶。在这里有一座破旧的道观。


 道观年久失修，房屋也都只剩下了框架。观内到处是破旧的砖瓦，至于道士那自然是没有的了。即使是灾难之前，这里也是废弃之地了。在道观的山顶上有一口井，井中的水位常年于山顶齐平。按说这是不符合物理法的现象，因为井的浅水层不会漫到山顶这么高。


 东合子走到井边，用五行玄光杖轻轻点击井壁边缘，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的念着他自己编的奇怪咒语。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他一脸沮丧的躺在地上仰头望天。


 “居然没有，难道我的推测不对？等等，虽然有些浪费，不若试试看吧。”想到就做，东合子掏出那瓶月华水母，倒出一滴于那口井中。将手按在井壁上，暗运真力探入水中，一道水龙冲天而起，在山顶盘旋一圈落在了东合子面前，化作了一位身穿黑袍的古朴道人。那道人身材高大，神情柔和，颌下三缕长髯随风摆动，好一个仙风道骨的真神仙。


 “我？”那道人面露疑惑的看向东合子。


 “我！”东合子以双手指着自己。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那黑衣道人化作一道黑光冲入东合子的天灵盖消失不见。收回了一道分神，东合子御风而起，飘然远去。他的九转玄功已然突破到第四层中品。东合子走后，这座山的水气开始下降，几天的时间，那口水井就变回了一口枯井。


 此后东合子又就近去看几位有些道行的老友，他发现这些人都不在这个世界。这反而在逻辑上说得通了。此世界有罡煞存在，道法施展不受限制，照说世间战乱高人不会管，但是这种世界性的灾难高人们还不出来就不符合常理了。万物凋零，世界荒凉还不出来那就不是修道了，那修的是缩头乌龟。


 计算了一下时间，东合子来这个世界也有一个多月了，估算下再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东合子就返回了主神空间。


 回到主神空间东合子敲响了李林之的房门。开门的是李林之，他看见东合子就一脸激动的拉着他进屋。


 “大师，我兑换了一本叫《射日诀》的功法。相传是上古年间后羿所传的绝世神功，据说炼成了可以射下太阳。只是这上面不明觉厉的文字实在是无法解读啊。”


 “好好的你怎么也兑换起功法了。”古籍可不是那么好解读，如果那么容易也不会卖得那么便宜了。


 “我觉得吧，我缺少一样可以缓慢成长的能力，于是我就想到了这个最牛弓箭手的事迹了，一搜索，还真有这本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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