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军团的本质

 新月城，原本代表最高权力的行政大楼，四方楼，如今成了绿叶军团的总部。


 白帆退居二线，将首领位置传给了渣男，他们负责新月城的保卫工作，受白马共和国军部直接管辖。


 四方城拥有吴氏重工所有技术资料，以及最先进的生物实验室，这也是白帆选这里作为基地的原因。


 今天，白帆给渣男道出了一个只有首领间口口相传的秘密。


 “渣男，其实……我们所有的成员都不是自然人。”


 “什么意思？”渣男不解道。


 “我们的成员都是来自一个叫做联邦育种机关的地方，里面专门培育强化人，也就是基因调整者。”


 “基因调整？这不是联邦明令禁止的吗？”


 “的确，因为这是联邦垄断的行为，只有他们才能做这方面的研究，有个成语叫什么……只许州官干嘛，不许百姓干嘛的。”


 “真是一群虚伪的小人。然后呢？我也是调整者？”


 白帆点了点头，“除了少数几个元老，都是调整者。非调整者，没资格进入我们军团。”


 渣男不由回忆自己的身世，的确军团内的人大部分都是孤儿，说是被战争和天灾迫害的，实则都是无父无母的人造人。


 白帆问道：“你听说枭鹰吗？”


 “嗯，据说是初代领袖。”


 “没错，他是一陌的老师，是他建立的绿叶军团，初期只有我和少数几个元老，后来他们都死了，也没人愿意加入组织，于是，枭鹰就寻找无依无靠的调整者，也就是你们这批人。”


 渣男好奇道：“联邦怎么会同意把调整者给枭鹰的？要知道他还做着反对联邦的勾当。”


 “因为……他笼络了育种机关的一名核心技术人员，西博士。”


 “西博士？这不是前几年帮吴氏重工一起建设生物研究所的家伙吗？”


 “的确，包括这栋楼，都是西博士的杰作。”白帆述说道，“我们曾经与吴氏重工是死敌，后来枭鹰为了争夺资源，以一人之力杀死吴氏重工数十名高手，杀到了吴茂森面前，迫使他屈服了，于是我们成了盟友，他提供工业技术，我们提供生物技术，联手一同推翻联邦，平分天下。”


 “这个想法不错。”渣男赞同道，“为什么后来失败了呢。”


 “枭龙的突然失踪，让我们失去了主心骨，吴氏重工也毁约了，开始与联邦一起打压我们，导致我们日渐凋零。”


 “真是一群背信弃义的鼠辈，那我们现在占着他们的地盘也无需负罪感。”


 “没错。”白帆表示赞同，“现在我们只能与陈彻联手，慢慢恢复元气，等将来兵强马壮了，再慢慢翻身。”


 渣男表示担忧，“就算我们有那一天，也断断不可学吴氏重工，陈总对我们不薄，只要他不背叛我们，我们就屈居他麾下也未尝不可。”


 白帆笑道：“很多事是不可抗力，陈彻虽然有些实力，但他太年轻了，靠着吸收四大世家的技术资源是不可能对抗联邦的，从长远来说，还是我们有后发优势。”


 “后发优势？在哪里？”


 “你作为首领，我才告诉你这个秘密，你不可与外人道也。”


 渣男点了点头，“我以自己的生命起誓，绝不将今天的一切告诉任何人。”


 于是，白帆说道：“其实，我们的大后方在地球，那里有枭鹰的秘密基地，西博士依然在那边工作。”


 渣男不由震惊，“那岂不是很危险？那边异体横行，被袭击怎么办？”


 白帆笑道：“放心吧，西博士有一个最可靠的盟友，那就是异体女皇凰千。”


 渣男感觉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你……你说什么？异体女皇……和西博士一伙？西博士又是我们一伙，那我们和异体是……”


 “一伙。”白帆淡定说道。


 “不可能！”渣男记得很清楚，曾经一陌带领大伙儿到处清剿异体，“如果异体和我们一伙，为什么还要进攻我们的北城区基地？”


 “因为一陌的关系。”白帆解释道，“作为枭鹰第一批学生，一陌与其他人决裂了。”


 “难道……一陌背叛了枭鹰？”


 “不，恰恰相反，是他太愚忠了，他只关注枭鹰的激进一面，却没有理解他怀柔的一面，导致对外杀戮不断，并极力反对西博士复苏异体的计划，才惨遭杀身之祸。”


 “复苏异体……我也不赞同，这造成了多大的灾难？”


 “那是你受一陌影响太深了，异体是一把双刃剑，可以对抗联邦，也会伤害无辜，因此需要一个可以控制它们的力量，于是凰千诞生了。”


 渣男还是脸有难色，“对抗联邦，非得借助异体吗？”


 他还是对杏子的死耿耿于怀。


 “这是代价最低的选择，否则我们再发展几百年也不可能战胜联邦。”


 “那就算赢了联邦，我们真的能和异体共存？异体同意我们分享胜利果实，而不是随手把我们灭了？”


 白帆解释道：“如果你觉得我们推翻联邦是为了掌控大权，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按枭鹰的旨意，我们绿叶军团存在的意义只是一把刀，杀了人后要么封存，要么丢弃，因此……你不用考虑之后的事。”


 “那我们成为刀的意义又是何在？”


 “枭鹰作为先哲，他早就看透了一切，他怎么做，为什么做，不要去管，如果你非要知道，我只能回答你，联邦不除，人类没有未来。”


 渣男有些郁闷，只是觉得自己那么多年来的奋斗，死了那么多战友，最终却意义不明。


 白帆安慰道：“你是我选出的首领，你比任何人都坚强，对组织的忠诚也是最高的，继续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吧，等一切都结束了，你会知道答案的。”


 这次谈话告一段落，过后，渣男将绿叶军团的战斗人员都叫到了实验室。


 站在他面前的是八个少年，一个个都显得很青涩。


 渣男宣布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新的绿叶八骑，要为绿叶军团而战，更得效忠军部司令以及白马城领主。”


 “遵命！”八人将拳头置于胸前，行了个军礼。


 渣男继续训话，“你们是绿叶军团最精锐的八个人，希望你们对得起「八骑」的称号，但你们离一个真正的战士还差很远，今后除了吃饭睡觉，你们的工作只有一个，特训！”


 “是！”


 之后，白帆对八人进行基因检测，既然他们都是调整者，那应该与普通人有所不同才是。


 之前是没设备，现在有了条件，更能对他们因材施教。


 很快，八个人数据就出来了，渣男也忍不住好奇将头凑了过去。


 白帆说道：“间的基因重合率很高，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原种」。这几人里，有四个人和你基因是一样的，三个人和校草基因一样，一个人和杏子基因一样。”


 “和杏子一样？”渣男忙问，“是不是裕美？”


 “没错。”白帆继续往下看，“除了基因序列，还有一个重要参数，便是变异曲率，也就是与原种的偏离度。”


 “那变异曲率是高好还是低好？”


 “说不准，有好有坏，总的来说，偏离度越高，可能性越大，打个比方，


 你的偏离度是0.1度，几乎紧贴原种基因，校草是0.15，杏子是0.18。”


 渣男叹道：“难怪我那么平庸。”


 白帆解释道：“我们把小于1度的叫做「调整者」，将大于1度的叫做「觉醒者」，他们往往拥有特殊能力，感观和思维都是超越常人的。”


 渣男一听，忙问：“我们有没有觉醒者？”


 “怎么可能？”白帆叹道，“就算是育种机关也出不了几个觉醒者，更不可能流落到我们手里。”


 渣男想了想，问道：“裕美偏离度是多少？”


 “0.2度，算挺高的了，超过别人一大截。”


 “再去确认一下。”


 他清楚记得，上次并肩作战，她表现出来的强大感知力。


 白帆依其言，又对裕美检测了一次，这次更糟糕，只有0.18度。


 对这个结果，他十分好奇，怎么会有落差呢。


 渣男顿时亢奋起来，“对她实时监测。”


 “不，我们没这个能力。”


 “那就等我命令。”


 然后，他便令裕美来到实验室。


 渣男问道：“裕美，离开姐姐后，日子过得苦吗？”


 “嗯。”裕美性格内向，只回答了一个字。


 “是谁照顾了你？”


 “是……白帆爷爷。”她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


 渣男点了点头，“今天我是绿叶军团首领，而你们却依然记着白帆，以后他若和我有分歧，你听谁的？”


 “这个……”她一下子犹豫了。


 “够了。”他打断道，“你对我的忠诚度显然是不够的，那我就留不得你了。”


 说完，便拔出匕首，冲了上来。


 裕美大惊，身体潜意识作出回应，一扭头躲过匕首，一记膝盖猛撞对方腹部。


 “幼稚！”渣男硬吃她一击，紧接着突然变招，臂弯勾住她脖子，将其重重压制在墙。


 “够了！”白帆不由焦急，“有话好说，不要伤害她！”


 “哼！”渣男一记重拳将裕美击倒，然后朝着白帆逼近，“老头子，你留在军团是对我最大的挑战，今天不如将你除去，免留后患！”


 说罢，便投出匕首，直直朝着白帆脑门飞去。


 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身影从旁略过，后发先至抓住了匕首。


 是裕美，她回过头，气质全变了，双眸变得血红，“渣男，想不到你是这种人，愧对爷爷信任，军团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渣！”


 说罢，身子突然窜出，快得无法捕捉。


 渣男愣于当场，紧接着一把匕首刺入他的腹部。


 “住手！”白帆忙喊道，“这是实验，已经结束了！”


 裕美不听，拔出匕首再次落下，但下一秒她就遭到了电击枪攻击，晕死过去。


 渣男手机握着电击器，心有余悸道：“差点把自己玩没了，快采取血液！”


 “好的！”白帆忙拿出针管取样。


 渣男包扎好后，检测数据也出来了，只见白帆全身颤抖，久久说不出话。


 “结果如何？”


 “爆炸了爆炸了！”他激动得老泪纵横，“2度，偏离了整整2度！”


 “2度！”渣男也感动出乎意料，比自己高了整整二百倍，这到底是什么概念？


 白帆心情依旧澎湃，气息都变得急促，“真是老天有眼啊，保护绿叶军团火种不灭，让我有生之年……啊……”


 就在这时，他突然一口气提不上，晕厥过去。


 “白帆！”渣男忙上前施救，可无济于事，他的心跳呼吸在迅速衰退，九旬高龄加之过度劳累，早就掏空了他的身体。


 “哎……一切都是天数吗？”


 虽然绿叶军团获得了一个超级战士，却失去了一名精神领袖。


 裕美醒后，跪在白帆遗体前痛哭不已。


 “好了，逝者已矣。”渣男想扶起她，却被她挣脱开。


 “别碰我！”裕美怒斥道，“都是因为你，爷爷的死都是你的责任！现在你满意了，军团是你一个人的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渣男悔恨难当，“你要恨，就打我吧。”


 裕美摇了摇头，擦干眼泪站起，“渣男，你不配做首领，你谁都保护不了，比起一陌，你连一根手指都不如。”


 渣男现在也只能任她数落了，过了一会儿，见她不作声了，便问：“骂完了吗？骂完了就赶紧去训练！”


 裕美一声不吭走了，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谁知第二天的训练她没来。


 本以为她只是闹闹情绪，心情平复后会回来，可一周过去了，仍不见她身影。


 渣男有些担忧了，问道：“你们谁知道裕美去了哪儿？”


 大伙纷纷摇头，整个军团只剩下她一个女生，因此没人和她一块儿住，私下也没有联系。


 这下渣男感到了不妙，这小丫头不会做什么蠢事吧？


 他连忙来到她的宿舍，敲门没人开，便开枪打破门锁，暴力侵入。


 但里面空无一人，衣柜什么的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床头柜上有一封纸质的信，上面写着，「渣男一天不离开军团，我就一天不回来！」


 渣男大松一口气，好在仅仅是离家出走而已，不是有句俗话吗？女大不中留，走就走呗。


 至于让他离开军团，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得知了历代首领的秘密，出于责任感，他只能带领大伙走到最后一步。


 他仰望星空，抽了口烟，心想，走了就千万再回来了，越远越好，这样就离军团的最终宿命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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