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膨 胀
这丫头果然不是一般人，你竟然真的看出了我是假装的，在她面前，看来我早就属于裸奔状态了。
从哪看出来的呢？丫头。
我在医院拿你手机接听李局长电话的时候，发现之前的画面停在了饶姐的微信页面，于是就知道了，你的失忆肯定是装出来的，更何况当时受伤的部位又不是头，怎么可能会失忆嘛！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揭穿我？
当时第一反应是想把你从床上揪起来，狠揍你一顿的，可想到李局长都知道你受伤的事了，就放弃了这个念想，再说了，你假装失忆应该是为了让饶姐同情你，想得到她的照顾，于是我就想着帮你一起演下去好了，反正我也觉得挺好玩的。
我舒了一口长长的气，以前觉得路君遥是最懂我的人，现在才知道，最懂我的人不是他，原来是你，你真的是太聪明了，丫头，请受我一拜吧！我用手指头做了个跪拜的动作。
不敢当，秦大科长，只怪小女子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才能识破你的戏法。
那你有没有告诉小蝶？
当然没有呀，你以为我傻啊，我可不是背后拆台的人。
你的职业操守还不错啊，丫头。说实话，我以为自己的表演技术还算过硬，没想到你的洞察力竟然更强。
哈哈，以后秦大科长要对我好一点，少给我派点活，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里的哦。
一定，一定。丫头。那你在我失忆期间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吗？
丫头有点面带羞色地看着我，一半一半吧。我承认，喜欢过你，但是我发现自己始终没有办法能走进你的内心，也只好默默放弃了，要怪也只能怪我们相见恨晚，注定了我们只能做好朋友吧。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我很满足。
其实很多地方，我们个性相通，我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
丫头点了点头，也许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我们只是相遇在了错误的时间，要不然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工作了，在分局的每一天，我都在享受自己的工作，甚至有段时间，我都快把自己当成了曾经的老吴了，怪不得他喜欢在上班的时候喝茶，现在我也喜欢上了，要是有人打断了我喝茶的时间，我也一样会不高兴的。
秦科长，这周的工作总结您看一下。
雷鸣把工作总结放到我的办公桌上，等着我来批阅。
我看了他一眼，这小子似乎比顾黄昏要务实一些，工作总结做得非常认真，来分局的这段日子，除了工作上的往来，他基本上没有私下找过我。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
雷鸣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皮沙发上，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小雷啊，这工作总结做得不错！我假装夸了夸他，年轻人嘛，要多夸才有干劲，这是我最近从企业管理的教科书上看到的话，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谢谢秦科长的肯定。
嗯，好好干啊。以后前途无量。
不敢当，秦科长。
见他像个木瓜一样，坐在沙发上，问一句答一句的，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刚参加工作时的样子。
我端起从网上买的紫砂壶，细细品着我的西湖龙井。
喝茶吗？小雷。我其实是想提示他可以走了，可他却没有领悟到我话里的意思。
那，你还有别的事吗？
我是想来问下您，咱们局里的工作计划和总结，以及通知发文等，以后是否可以改成电子版的，这样每年能为局里省下一大笔钱。
雷鸣认真的给我讲着节省开支的事，我却只顾着看他的表情去了。
那一年下来能省多少钱？
这个我已经认真算过了，30万的样子。
这么多？我大吃一惊。
是啊，这里面含盖了复印纸、更换墨盒和维修打印机的钱，最关键的是更浪费了人力，比如每周一次的工作计划和总结，先要从您这边审核，然后再抄送给副局长，最后再送到胡局长办公室，不仅工作效率低下，而且传阅起来极不方便，因为我们局目前已经有了OA办公系统，只是多年下来，基本上处于荒废状态，没有真正使用起来。如果能换成电子版，进行网上传阅，这样不仅提高了办事效率，可以随时随地办公，最重要的是局里的最新通知文件能及时传达到位，也方便了大家日常的工作。
听他介绍得这么详细，我猜想他今天是有备而来，专程来提意见的，不仅令我大吃一惊，原本以为分局里没有什么工作，看来我错了，听完雷鸣的意见，我觉得要做的工作太多了，只是自己没有主动去思考问题而已。
你这个建议好啊！雷鸣，咱们局里一直反对铺张浪费，节源开流，只是很多地方没有落到实处，我一定会把你这个意见呈送到相关分管局长，这一年能节省30多万的开支，真的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要是把这笔节省下来的钱用到实处，咱们大伙的幸福感岂不是要爆棚啊！
嗯，其实之前我也把自己的意见和夏科长汇报过，只是一直没有得到关注。
这样啊？也许是他快退休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也是这么想的，秦科长。
对了，你是顾黄昏的老乡？
嗯，确切的说，我是他的堂弟。
哦，堂弟？那你们之间还有亲属关系，按照局里的规定，是不允许有裙带关系的同志进咱们局的，你怎么进来的?
我是通过事业单位招聘考试进来的，但我从报名到录取，都没有告诉过他。
这样啊。看得出来，雷鸣是个诚实的人，因为顾黄昏在局里也没有什么硬核桃关系，就是想通过顾黄昏来活动一下，也是徒劳的。
那，顾黄昏调到厅里以后，有没有说要把你也调过去啊？
这个真的没有，秦科长。我和他之间其实和陌生人差不多的。顾黄昏从小会读书，脑瓜子也比较灵活，而我一直以来比较木讷，不太爱讲话，我和他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流。
见他这么说，倒有点出乎意料。
那你也不是很了解他咯？
基本上是这样的，秦科长，我堂哥他是个很谨慎的人，自从去厅里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但我听师兄说他现在厅里很吃得开的。
嗯，你的消息很灵通嘛，你要多向他学习啊。
学习就算了，我只想做我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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