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袭
像是做了个噩梦，灵儿现在一头的汗，这些汗水在我看来，也是那么的奇怪。
毫无疑问，鬼是不可能出汗的，那么，眼前这个灵儿，是真真正正变成了人了，到现在，我还有点难以接受，我想，白晋大概也差不多吧！
"灵儿，你还好么？"
虽然是说着关心的话，但其实，我并没有多靠近灵儿，我是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和灵儿的距离也有一到两米。
这是一个疏远的距离，灵儿好像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语气有些沉闷地道："我没事。"
我又接着问道："你还记得离开我们之后发生过什么事吗？"
我这句话是一语双关了，我也是小小地测试了一下，灵儿到底是不是精神分裂。如果她真的是如白晋所说的，体内有一个恶念的灵儿，有一个单纯的灵儿，那么，现在她回答的，应该是她在年前离开我们之后发生的事情，反之，她回答的，就是白晋帮她干掉一个千年女鬼之后，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也在期待，灵儿的回答。不过，说不好我在期待着哪一个结果。或许我的内心是希望灵儿真的是一体双灵，那么，灵儿曾经对我的感情就是真挚的，可是，我也担心她真的是一体双灵，因为，现在我已经没有办法去面对这份感情了。
"我想起来了。"
灵儿低声说道："我已经想起来，我做过什么了。我杀了很多很多的人..."
"等下，你为什么会杀人？"
白晋打断了灵儿，她问的话，也正是我想问的。
灵儿低着头道："离开你们之后，我遇到过一些鬼，他们想吃了我，可是，因为学了鬼术，他们都被我吃了，我的道行突破了六百年。然后，我就控制不了自己了。有另外一个我在操控我的行动，她杀人是为了提高道行，为了报仇，我虽然能看到，却什么都做不了。"
果然，灵儿是真的精神分裂啊！我的心情很复杂，这时候，灵儿的语音带着啜泣了。
"后来，我看到她对老公下手了，还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我想要阻止她，可是，她太强大，我太弱小，我什么都做不了。不过，从那天起，我的挣扎更剧烈了，她也不得不腾出手来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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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那时候见你，你对我那么怪怪的。"
是挺怪的，本来都要杀我了，结果看到吊坠就放弃了，看样子，是灵儿和黑化灵儿在争夺主导地位吧！
"那现在，你是怎么获胜的呢？"
白晋在一旁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灵儿却抬起头，我看到她红红的眼睛，感觉很不舒服。
"我没有打败她，是她自己放弃了。她说她不想再活在仇恨里面，所以，她把记忆给了我，现在，她已经不存在了。"
"所以刚才，是你们彻底变成了一个人吗？"
灵儿没回答，却是默认了。
所以，这也是灵儿现在表情不对的原因了，她现在不仅是那个单纯的灵儿了，她也要背负那个黑化灵儿的一切，仇恨，还有罪。
"那你，接下来是有什么打算？"
我问这句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灵儿却不舍地看了我一眼。
"我会离开的，对了，还没有祝你和白晋姐姐新婚快乐呢！"
灵儿强行挤出了一个微笑，这种故作坚强的样子，反倒更让我心疼她，只是，我又能怎样呢！
"你为什么要走？"
说话的是白晋，在我没有开口的时候，她替我做了决定了。
"现在既然知道那些事不是你做的，那我们也不会怪你的。所以，秦青还是你老公。"
"白晋，你什么意思！"
我真怕白晋说出什么要把我让给灵儿之类的话，这是我无法接受的。所以我连忙阻止她接着说下去，起码，要让她知道我的态度。
白晋却是瞪了我一眼，道："得了便宜你还想卖乖？我跟你说，灵儿留下来，你也不要想对她做坏事。从现在起，灵儿就和我一个房间，你自己睡一个房间吧！"
诶？我怎么刚嗅到一丝白晋打算让我享齐人之福的气息，接下来的剧情就逆转了？这是白晋成功把我逐出她的房间的第一步吗...
不过，这时候我没有再多话了，或许，我的心里，也是不希望灵儿就这么离开的吧！而且，我刚才真的只是想问问她的打算啊，比如说，要不要接着报仇...
好吧，白晋果然还是对得起灵儿叫她这么多声姐姐的，她是真的在当姐姐啊，灵儿现在正在委屈地轻泣，然后白晋就在好好地安抚她，也就只有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灵儿才好啊！
算了，这里就交给他们吧，我出去走走算了。
悄悄地离开，掩上门的时候也没有惊动他们两个，不过，耳边却响起了一道沙哑的声音。
"你现在很苦恼。"
"楚楚你现在越来越神出鬼没了！突然这么说话，很吓人的好不..."
我吐槽了一句，楚楚却不介意这些，我发现，和楚楚在一起，我反而能更随意一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不用为我的事情而烦恼，其实我并不仇恨她，而且，是我们伤害她在先。"
楚楚口中的她，自然是灵儿。所以，楚楚是为了宽我的心来的？但是，这人心是很复杂的啊，人要是钻牛角尖，真的是很难扭转过来的，即便是楚楚亲自说她不在意她曾因灵儿而死的事情，可是，要我不去介意，又哪能那么简单？
可是，我介意又如何呢？白晋要让灵儿留下，我也并没有很想赶走灵儿，所以，楚楚是不是仇恨灵儿，并不能影响结果，她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不要对她歉疚吧！
只是，楚楚为我做的越多，我只会对她越来越歉疚啊!可是，她现在来去无踪，摆明了就是不愿意跟我有太多的交集，却是在暗处一直关注着我，这份沉甸甸的感情，我该如何回报？
"你不要再苦着脸了，我不是来安慰你的。"
"那你是来干嘛的？"
"我是想告诉你，收留她不是不可以，但不要再和我们做对了，我能为你们挡下的麻烦，可以可二不可再。"
"麻烦？"
"鬼修两千年可以化身成人，她上次不过一千多年的道行而已。"
"你是说..."
"她吞噬了一个千年老鬼，这种级别的鬼，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在她这里损失了两个，你觉得，我们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么？"
"那..."
"你放心，我说拦住了就拦住了，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会提前通知你的。"
"哦，我明白了，其实你就是想来看看我，对么？"
情不自禁地调戏了楚楚一波，然后，我就有些后悔了，这两人相处还真是奇怪，她不调戏我了，我却...
正想道个歉呢，一眨眼，楚楚就不见了。
卧槽，楚楚这速度比以前还快了。
对楚楚的话，我其实是放在心上了的，现在，白晋已经没有关注他们那个圈子的事情了，可以预料到，巫道医卜四大家很快就会在鬼道的攻击下不复存在，不过，这个和我们的没有关系了。
灵儿的事情倒是比较麻烦，不过，有了楚楚的担保，我也不是很担心，只要灵儿不要接着报仇就好了。
其实，楚楚带来的消息中，最震撼的还是那一条。
鬼修两千年可以成为人，这才是灵儿变成人的关键所在，那么，楚楚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我觉得，只有有经验，才能这么说，那么，是不是鬼道有鬼从鬼变成了人呢？
我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毕竟他们能培育出那么多千年鬼魂，弄出一个两千年份的鬼，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啊！
那么，两千年，鬼变人，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我真的很想去问问灵儿，现在是什么情况。就是我们现在互相看到都有点尴尬。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呆会，还是让白晋帮我问问吧！
随随便便溜达了一圈，我又回去了。不过，白晋和灵儿的状态却让我有点讶异。他们两个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人依偎在一起，一起看着放在茶几上的电脑。
声音是外放的，我却只听得懂"欧巴"、"擦拉黑"之类的话，好吧，肯定是又在看韩剧了，这样子，倒像是以前，灵儿还是一个鬼魂的时候。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我现在才觉得，那一段时间，才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不用为感情的事情烦恼，不用背负太多的东西，能有一份让我打酱油的工作，虽然每天都单调无趣，但幸福就藏在平凡中。
可是，人的命运总是充满变数的，谁又能想到，两年之前，我也不过是一个宅属性的**.丝，现在，却是看过了许多生死？
好了，有那么多的感慨，不如去厨房做菜。
今天的晚饭有点不同了，一直是我和白晋二人世界的餐厅，现在归来了一个灵儿。气氛，有点莫名的尴尬。我和灵儿没有说话，白晋为了活跃气氛，一直在吐槽我的菜哪里哪里做的不好，同时还问灵儿的感受，然而，灵儿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对我的菜没有做任何评价...
好吧，我都为白晋尴尬了。
后果是，菜是我做的，碗也是我洗的，本来这个工作是白晋干的...
我知道，这是白晋在表示不满了。
后面还有呢！
我洗过碗，白晋就拉着灵儿回房间了，我擦，这是要晾着我的节奏咯！
随意吧，虽然习惯了抱着一个人睡觉，不过，偶尔独守空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我原本的房间，太久没有助人，灰尘有点多。
清理之后，也是可以睡了。
不过，睡梦中，我感觉怀里又有人了。不过，大概是身体已经习惯了，所以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抱着白晋睡觉，很正常啊！
然而...
当我第二天醒来，看到靠在我的怀里，还对我眨着眼睛的灵儿的时候，我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出事，绝对要出事，白晋要是发现了，我还能活下来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白晋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
"秦青，灵儿不见了，我们赶紧..."
"去找"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白晋就看到了躺在我床上的灵儿，顿时，白晋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了。
怎么说呢，我感觉她是想要对我进行人道毁灭了！
"白晋，你听我解释！"
"你是想告诉我，你的身手是如何了得，能够在我房间里面带走一个人我都不知道么？"
有杀气啊...
正在我为难的时候，灵儿开口了。
"白晋姐姐，对不起，是灵儿不对，灵儿只是很想抱抱老公，所以..."
所以没有忍住半夜偷跑了吧...
我感觉白晋已经要气炸了，可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明明犯错的是灵儿啊！
"谁叫你睡觉不关门的？还有，要不是你勾.引灵儿，她怎么会半夜爬到你床上！"
心疼，我就这么被白晋审判了，这尼玛还能有比我更冤的？
我在自己家里睡觉，锁门干嘛...
只是，灵儿这时候也很是愧疚的样子，我也算是明白了，白晋是不好惩罚她，所以，我只能代他受过了。
只能说，灵儿现在是很脆弱的，如果我们表现出对她的不欢迎，说不定灵儿就会离开，所以，白晋考虑多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嗯，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委屈的，毕竟，昨天晚上，我可是实现了曾经的一个夙愿啊。
对灵儿来说，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以前她是鬼，我是人，我们两个虽然有感情，但，互相都是不可触碰的。而现在，她变成了人，我们之间可以拥抱，也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是，我们之间的隔阂就在那里，虽然看不到，我们两个人却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或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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