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年华待追忆 第十章，杀身学剑破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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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有八个村子，八卦阵！”胜梅发现下方的景象，失声惊呼，她与白阳等人走进一个村庄，而后迷失了方向。此时于高空之中俯视下方才知，并非是他们迷失了方向，而是那迷雾重重之中，影影绰绰共有八个村子连在一起、围成一圈，分别指向八个方位，可不正是玄而又玄的八卦阵吗！


 “花花姑娘好见识。八卦图，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艮为山、离为火，兑为泽，以类万物之情。八卦分据八方，中绘太极之图。啧啧，花花姑娘不是迷路了，而是从一个卦走了另外一卦而已，正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正入万山圈子里，对付一个白阳而已，竟动用这么大的手笔，煞费苦心啊！”小和尚徐徐向胜梅飘来，说的是紧要至极的事情，但是仍然满嘴花花。


 胜梅仍然搞不懂这个和尚的路数，于是不再耗费心神去想，她分明以空灵十三剑追杀这个和尚，不但没有得手，还糊里糊涂地被带到了云层之上，要知道御剑飞行本无法行至云巅，只能踏剑在云层之下飞行，这个和尚一通胡闹竟带她打破了境界之间的限制。再加上八卦阵的诡谲玄妙，小和尚能够将她带出来足以证明他深谙道门术法。空山弟子，又懂道术，如此人物，若是敌人，何必将她带出八卦阵。


 “若是八卦阵，每一个村子也会有些微的差别才对，为何我在其中国反复游走数次，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胜梅观察半晌，斜眼看着小和尚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其实她的心里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没有问出，你是被赶下山的还是自己主动下山，生的模样倒还利落，一张嘴就......


 “花花姑娘说笑了，布阵之人乃是纣衍，深知阴阳术法、五行知道，怎么可能让人以肉眼看出门道呢，花花姑娘应该是百花谷的雾海中学过一丝八卦阵法，但是花花姑娘有所不知，雾海之内没有太极图，不是完整的八卦阵。哦，还未向花花姑娘介绍小僧道...呃，法号，失礼失礼。”胜梅听着小和尚一句话里面做一个花花右一个花花，额角上的青筋又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突然听到这和尚咬介绍自己法号，警惕下方的同时不禁竖起了耳朵，很是好奇。


 “贫僧法号渡梦，既不是被师傅赶下山，也不是自己主动下山，而是被一个道士扔到此地的，我...要倒霉了。”自称渡梦的和尚又一脸苦兮兮的抽起脸来，欲哭无泪。


 胜梅听到渡梦二字，当即想到了白阳在华城前回答老道士蝶梦庄周一问时，白阳巧妙至极的答案。


 五十年前，空山的神僧已经知道了会有人如梦，所以才会有渡梦来渡人？空山净水寺，果然深不可测。胜梅感叹之际，定睛观下方的八卦阵中心，也已经明白了渡梦为何忧心。八卦阵中本应有太极图存在的位置有寒风冷雪，呼啸不止，想来白阳和那个孩子就是在那风雪之中了。风雪之中，妖兽的行动，与燃血秘法都会被受阻，也不知白阳等二人能否脱困。


 “你不下去帮忙吗？”胜梅斜眼睨着这个和尚，子夜猜到了渡梦本是梦中之一。


 “花花姑娘，你要善良，你当贫僧在这八卦阵中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为了救出这个小胖子，贫僧也是有过一番苦战的......”其实渡梦之所以惹胜梅怒火中烧地追杀自己，不单是想将其带离八卦阵，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在阵法中偶遇了一个‘死人’，力战竭力，需要借力升空，于是就选中了花花，花花也果然没让他失望......


 胜梅若是知道自己的空灵十三剑从一开始就被渡梦选做了踏板，不知会有何种反应。


 “那...不对，快听，什么声音！封印？”胜梅悚然大惊，模糊地从脚下的阴雨、水雾以及八卦阵中心处听到了‘八卦、锁魂’等几个不太清晰的喝声，调转剑身便向下方俯冲而去。


 胜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是师傅要的人，想要封印？可以，等师傅与白阳之间见过面，随你们打生打死，在那之前，绝对不同。


 渡梦见自己刚刚救出来的花花姑娘愣头青似地往八卦真理冲，啧啧摇头，头疼不已，


 “贫僧虽然听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样的佛门家常话，可恰在今日也听到了‘死道友不死贫道’金玉良言，怎么就没有交给花花姑娘呢。”


 “阿弥陀佛，在下是贫道。”渡梦两眼一闭，口中喃喃自语，看样子并不打算跟随胜梅一起下去，见胜梅一剑电闪，已无踪迹，渡梦又微微抬起右眼皮，眯缝着一条细缝，左右看了一眼，叹息道：


 “八卦阵啊，这想要对付的是一个还是八个还未可知呢，小僧可不敢贸然行事。咳咳。”花花姑娘走了，哪里还需要保持什么面子呢，要怪就怪那阵法之中死人比活人还厉害吧，贫僧是不敢去的，不过嘛，贫僧可以来一个天胖子下凡，嘿嘿，渡梦狡黠地晃了晃脖子，左手猛地拍了一下虚空，以虚无之地借力飞起，连着一个后空翻，站在远端之时，已经抬起一条腿，双手握在一起举在右手肩头，吼吼哈嘿两声，大喝一声：


 “阿弥陀佛，殇山保佑，走你！”


 一颗流星突然从云层向云层之下的风雪之地砸出，而且在穿透一层的刹那变得圆滚滚、红盈盈，还带着一条尾巴、冒着尾巴似的烟......


 八卦阵眼处风雪大盛，白阳重伤无力对敌，一心因为缺乏战斗经验所以更加不敢轻敌，所以在七星和尚脚踏阴阳图从高空压顶而下之时当机立断地选择了地遁。奈何，两人在地下爬出了不知多少丈远，将手伸出冰层感知外面的天气，风雪仍在。


 在之后就是一场在呼吸之间完成的对决。


 青油纸伞被七星和尚握在了手中。


 春冬用瞬移符出现在了一心背上，用冰雪封禁了一心的动作。


 纣衍则用瞬移符向白阳发动了攻击：


 “八卦封印，锁魂拘魄，封！”正是纣衍口中这九个大字，让渡梦彻底打消了下去救我的念头，谁知道纣衍想封的有没有其他人呢。渡梦听到这句话时才明白，既是为了捉住白阳，也是想将白阳大概一个引子，有人想让白阳梦醒。


 “问题是，白阳的梦不是他一个人的啊。苦海无涯，不撞北疆不回头，回了头也上不了岸了啊......”渡梦伸手向感慨着叹息着，伸手向怀中掏去，先是挠了挠痒，然后又挠了挠痒，而后从衣襟里面掏出一大摞黄纸，伸长脑袋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没人，小心地用左手大拇指沾了沾嘴唇，数银票似地点了起来了那摞黄纸，珍而重之、小心翼翼。


 “哎，不多不少，九十九章，不知道有什么讲究。”黄纸自然是老道士的符箓，渡梦趁老道士被三个师傅一起单挑他的时候帮道长保存的，可惜啊，道长只给他保存九十九章。渡梦用一叠符箓敲打着膝盖，凝注着下凡的动静。


 胜梅冲向八卦阵中的风雪时，纣衍的长啸余音未散。


 纣衍手中的八卦图已经成型，冰块儿之中的黑白水墨状的阴阳二气也重新组成了太极阴阳图，向白阳的脑袋选攥着飞去。


 大脑是身体的中枢，若是大脑被八卦阵封住，白阳哪怕变成曾经的白逍遥，也绝对无法逃出生天。


 “住手！”一声女子的喝声从阴云中传来，紧接着是一道刺眼的亮光，那亮光旋转之中分散变淡，如一朵谢了花，花瓣在风雪中随风而扬。


 “呦，哪里来的俊俏丫头，长得真是水灵，花枝招展的，来来，让姐姐捏捏你的小脸蛋，看看能不能挤出水来！”


 白阳已经停止了挣扎，已经将胜负交给了一把剑，却没想到来的是空灵十三剑。


 空中有金色的剑光十三散，七星、纣衍与春冬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阴阳图恰在此时贴在了白阳的头顶，纣衍的双手距离白阳的也不过毫厘之间。胜梅双眼瞪得快要飞射出去，自己的空灵十三剑没有对三人造成任何影响，哪怕不做防御，胜梅的剑光也破不开春冬的冰雪、纣衍的阵法，更别提七星的金身了。


 ‘哧！’一声利器刺穿肉体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七星手中的青油纸伞突然抖了抖，险些脱手而去。春冬的风雪也有一瞬间的迟滞。


 纣衍看着贯穿了自己的双手，又像自己的脑袋刺来的一团血珠，眼中有错愕，也有不解，唯独没有恐惧。


 ‘哧！’又是一声肉体被刺穿的声音，大蓬的血花从纣衍的后脑散开，却不是纣衍的血。


 白阳跌在了冰层上，须臾间就被鹅毛飞雪盖住了身体，只剩下一个模糊的突起，从远处看，就像一个被雪盖住的小沙丘。


 “我可是采花大盗啊，徒弟都敢偷拂尘，我会比他差吗。”白阳理所当然地提醒道，华城前，他先后两次与文摘星接触，怎么可能会不带走一部分杀身剑。话因落下之后，白阳便蜷缩在冰面上，一动不动，春冬风雪不但能影响一心，也延缓了白阳的血液流动。杀身能解决纣衍，已是幸运至极，白阳可不敢奢求一把剑能够解决所有问题，只得静待后续的变化。


 “阿弥陀佛，好一把杀身剑！”


 七星转着青油纸伞向白阳接近，由衷赞叹杀身剑的锋锐。文摘星弃身成剑，以血为刃，以剑墙万剑剑气养魂，再以自己的魂反哺自己的剑。


 如果剑圣此时是最强的剑人。


 那么文摘星此时，就是最强的人剑。


 “呵呵，前辈谬赞，不敢当三位前辈面前卖弄。”血剑还是剑形，却有声音传来。纣衍停止了向下了攻击，他的双手已经被杀身剑搅碎，头颅也被刺出一个空洞，体内经脉已经被损毁，无法继续封印白阳，于是将身体一扭，站在雪地当中，不再动弹。八卦封印，功亏一篑，纣衍却把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异常冷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两只蜡黄眼珠中的眼神已经可以用冷漠来形容。


 “血剑？小心奴家把你冻成冰剑哦。”春冬冷冷地凝注着一半在外，一半在纣衍头颅中的剑。春冬并未立即加大风雪，因为杀身剑处于纣衍体内，只要文摘星愿意，纣衍便会被粉身碎骨。


 奇变又来。乃是一颗红色的流星，细一看，是一颗被红布裹着的大肉球，冒着烟，有点香。


 “夏秋竟然失手了！”春冬望着天空之中那熟悉的红影，双眼愈发冷峻，四季堂名为四季堂，却只有两堂主，一为春冬，一为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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