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大明海军
既然主要的负责人已经敲定，朱厚照对自己这一番先抑后扬的做法所取得的效果十分满意。谢迁、刘健都是先帝留下的老人，在朝中根基颇深，有是受到先帝重用的老臣，想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按照自己的思路走就必须采取不同一般的方式。
君主让臣子顺从自己的方式无非是施恩和威压两种，威压这种方式朱厚照已经试过，不仅取得不了好的效果，还会把群臣推向自己的对立面。这对朱厚照来说是极不愿意的，也对他的计划十分不利，所以朱厚照选择了施恩，当然方式比较另类，采取的是先贬后提。先贬就是让谢迁等人对厚照大失所望，打消他们事事和厚照对着干的念头，也是让他们冷静下来，客观公正的看待厚照的计划。后提自然就是施恩的重要环节，像是谢迁等人虽说有些古板教条，但是一颗报国忠君之心是非常可取的，这也是朱厚照敢于采取先抑后扬这种方式的原因。
朱厚照相信，只要对谢迁等人委以重任、晓以利害，以谢迁等人的精明，定会无条件的跟着自己的思路走，事实证明厚照这一把赌对了。谢迁等人不仅毫无怨言，而且已经开始自觉顺着厚照的思路思考问题，并主动完善厚照的计划，这才是厚照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承恩在舱室内的一面木墙上挂上大明海疆图，这张图和以往的海疆图完全不同，因为他更加精确更加详细，整张图都是用经纬线标注的。除了地名不同之外和现代地图几乎没有什么差别，这是厚照命令南八万参照大明疆域图结合现代地图绘制成的。
朱厚照请大家坐好之后，用一根指挥棒指着海疆图开始向大家宣讲自己的设想。
“众卿，我大明水师当前世界第一的海上作战力量，它的起源是成祖（朱元璋）所部的两大主力之一巢湖水师。在明成祖鼎盛时期的1420年，大明拥有3800艘船，其中1350艘巡船，1350艘战船，以及驻扎在南京新江口基地的400艘大船和400艘运粮漕船，其中250艘是远洋宝船，此外还拥有大量护洋巡江的警戒执法船和传令船，威名远扬的郑和船队，实际上只是大明帝国水师的一支海上机动舰队而已。”
“而郑和船队是郑和下西洋所组织的远航船队，是世界上最早建立的一支大规模的远航船队，也是一支史无前例的海上特混舰队。郑和船队由200余艘不同用途、不同船型的远洋海船组成，将士二万余名，规模宏大，人员众多，组织严密。所以说郑和的船队是一支以宝船为主体，配合以协助船只组成的规模宏大的远航船队。据记载，郑和航海宝船共63艘，最大的长四十四丈四尺，宽十八丈，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海船（折合现今长度为15118米，宽616米）。船有四层，船上9桅可挂12张帆，锚重有几千斤，要动用二百人才能启航，一艘船可容纳有千人。由舟师、两栖部队、仪仗队三个序列编成。郑和船队，在数量规模上是当今世界上最庞大的，在吨位体积上也是最庞大的，在装备上更是世界一流的。在航海技术、通讯指挥和人员编制等多个方面都是世界领先的，无愧于举世无双的舰队这样的美喻。”
“可惜的是，这样一支重要的海上力量竟然因为某些人的思想狭隘、目光短浅，以及劳师糜饷耗费颇巨为理由就被搁置起来。刘大夏甚至还把宝船建造资料以及航海资料藏匿起来，好在他没有销毁，否则朕绝对不会把他留在兵部，也不会把他当作可以信赖的人对待。”
朱厚照说道这里的时候，谢迁、刘健也不禁有些脸红。要知道宪宗（朱厚照的爷爷，弘治帝的爹）年间曾经有过重启下西洋的计划，但是文官集团以各种理由阻止宪宗皇帝，这里面有宪宗时期国力衰弱的原因，也有南方个大家族势力只为自己谋利的原因，文官集团的首脑大部分来自南方，理所当然的成为南方各大家族的代言人。当然，理由是冠冕堂皇的，下西洋的确耗费巨大，但是谁也没说给整个大明带来的收益有多大。是不愿意说，还是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大收益，这一直是个不解之谜，总之由于各种原因错综复杂的原因，充下西洋的计划就此搁浅。
如今朱厚照重提此事，已经从思想上有所转变的谢迁等人，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厚照看看谢迁等人的表情，微微一笑心中很是得意，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至少谢迁等人没有立即蹦起来反对，而是耐心的听着。
“下西洋之举是不是真得耗费巨大得不偿失呢？朕告诉大家，绝对不是。首先，我们回顾一下郑和下西洋给大明带来的好处。”
“郑和七次下西洋，提高了大明的国家威望和地位，耀兵异域显示大明强大的国力。许多国家纷纷派人带着当地的特产，比如大象、犀牛、长颈鹿、狮子和宝石、珊瑚、胡椒以及香料等随郑和船队来到京城，要求同大明建立藩属关系，造就了大明万国来朝的盛况。与此同时以郑和下西洋为契机，更多的大明子民来到南洋，为南洋的开发和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朕要告诉大家，南阳不是蛮荒之地，那里蕴藏着丰富的宝藏，那里的稻米可以成熟三季，即使刀耕火种也可以吃饱还有盈余。若是那里成为大明领土，大明百姓在南洋耕种将会有多大的收益？朕以为，至少大明不会因为粮食而发愁。至于南洋拥有的珍贵木料、翡翠珊瑚和香料这不必多说，单说我大名缺少的铜，在南洋就蕴藏丰富。而南洋土著坐拥宝地却不知如何利用，这真是暴殄天物，你们说朕能不教教他们怎么开发利用这些资源吗？能不带领他们过上富足的日子吗？再说那里还有很多大明子民，他们远离故国备受欺压，朕岂能坐视不理！”
“圣人云：有教无类。既然南洋人民还处在水深火热的苦日子了，朕岂能坐视不理，朕要把圣人的思想传播到南洋，让南洋人民也享受到朕的恩惠，要让大明的光辉洒遍南洋，要让帝国的龙旗永远在南洋飘扬。”
哗~~~，众人一片掌声，朱厚照最后一句话直接暴露了他的雄心，那就是开疆拓土，要把南洋掌握在手中，让南洋成为大明的一部分。同样是下西洋换个说法就可以赢得谢迁等人所代表的文官集团的支持，为此朱厚照不惜搬出圣人之言，为自己攻略南洋找个合理的理由。当然晓之以理动之以利，也起了很大作用。
组建一支大舰队下南洋，不获得足够大的利益谁都不会甘心的。谢迁首先站起来表态：“陛下所言极是，南洋有很多大明子民，他们远离故土备受欺压。陛下此举既能扬我国威，又能拯救大明子民于水火之中实属善举，臣赞成。”
“臣等赞成！”
“哈哈哈，很好。想要做到这一点还需众卿帮助朕，首先就是重建一支举世无双的无敌舰队。不仅如此，朕还要打造大明帝国的海防，并逐渐让大明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朕相信当年郑和能到的地方，朕的舰队也能到。这一次，朕的舰队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大明的疆域。承恩，把朕的战舰模型拿上来。”
吴承恩领着人端着战舰模型摆在众人面前，众人仔细一看禁不住大为震惊。
王越：“陛下，这似乎不是宝船的样式啊？”
厚照：“没错，这是在宝船的基础上重新设计的战舰，朕将其命名为海龙级，也是朕的远洋舰队的主力战舰。海龙级战舰的艏艉设计较为狭窄，各安装一门火炮，主要的火炮都装在战舰的两侧，通过两舷开设的炮孔射击，在侧面对着敌人排成首尾相接的一列长队时，比较利于一支舰队发扬火力，这样每条战舰都有一半的火炮能对敌射击。”
马永泰：“陛下的意思是我大明水师远洋战舰都装备火炮吗？这和佛郎机人的战船很相似，但是比他们要大太多了。他们的一艘战船上也就是在甲板上安装几门炮而已。主要还是接舷肉搏，如果我们的战舰装备如此多的火炮，不用接舷就可以直接把敌舰轰成碎木头。”
朱厚照拍拍马永泰的肩膀说：“你的海盗生涯没有白过，现在你明白朕为何让你和你的手下学习海战战法了吧？新技术带来的就是战法的演变，墨守陈规就会挨打。怎么样，朕把这样一支舰队交给你，你会给朕怎样的惊喜？”
马永泰站起来立正回答：“臣会把大海献给陛下！臣要让大明舰队纵横四海，所向无敌！”
“纵横四海，所向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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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啊，所有的人大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是庞大的大明舰队喷吐着火焰，在大海上纵横驰骋的壮观场景。从这一刻起，朱厚照给大明或者说整个华夏一直以来崇尚的黄土文明，增添了一抹靓丽的蓝色，给大明的海上力量安上了一颗海洋之心。
厚照：“很好，永泰，你虽然出身海盗，但是你有一颗进取之心。这是朕所需要的，也是大明需要的。朕不要什么以理服人，因为那些还未开化之人还不懂得我们的理念，他们信奉的是力量和勇气。告诉朕你有没有力量和勇气？”
马永泰：“陛下！臣除了一颗效忠陛下的心在外，剩下的全是力量和勇气！”
王越：“陛下，老奴也不缺乏力量和勇气！”
厚照：“哈哈哈，很好，朕把远洋舰队交给你们，你们必须尽快把他从图纸变成真正的舰队。朕等着看你们纵横四海的雄姿，到那时朕会亲自为你们授旗。”
“谢陛下！”
“朕觉得大明水师的叫法已经不足以彰显大明舰队的雄姿和霸气，从此以后，大明水师更名为大明帝国皇家海军。”
“陛下万岁！大明万岁！海军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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