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朕要亲手杀了他
通州码头上龙旗漫卷，鼓号喧天。朱厚照登上一艘龙舟之后，朝送行的杨廷和等人摆摆手说：“各位爱卿请回吧，本大将军打完仗就回朝。对啦，听说南京好吃的不少，本大将军平了反贼就去南京看看。嗯，众位爱卿想吃啥，本大将军一定给你们带回来。嗯，顺便把谢阁老带回来，省得你们老是想他，哈哈哈哈。”
众臣已经习惯了陛下的调侃，纷纷拱手拜曰：“臣等多谢陛下，陛下不必麻烦，南京名吃皇家大集都有，臣等只盼陛下早日还朝。”
“哈哈哈，你等忠心朕已知晓。不过据说南京乃金粉之地，秦淮夜游、才子佳人名动天下。朕顺便去看看秦淮夜景，说不准还有一段佳话传出。据说金陵女子秀外慧中，个个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朕岂能不去看看？众卿若是喜欢，等朕回来给你们带回金陵美女，一人发一个咋样？”
众臣面面相觑，陛下的话不好接呀，若非唐伯虎那样的才思，真的跟不上陛下的思路。金陵美女是好，可是真要一人发一个，不知道几家欢乐几家愁呢。若是家中雌虎发威，那罪可有的受了。众臣连连摆手说：“谢陛下隆恩，臣等年纪大了，美女就免了吧。”
“不行，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朕高兴了哪能忘了众卿，美女必须有，一人一个不准不要。”
众臣心说：“陛下这是要将调侃进行到底了，咱们怎么回答呢？”
左都御史梅良信微微一笑说：“陛下的美意我等岂能不知，只是陛下还未大婚，臣等岂能左拥右抱享受艳福，还是等陛下大婚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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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无不击掌赞叹梅良信机智，这马屁拍得着实有水平。既显出众臣高风亮节，拒腐蚀永不沾高尚情操，又婉转地拒绝了陛下因一时兴起，而给众臣家庭带来的不和谐因素，实在是高高高。
厚照指着梅良信哈哈大笑说：“梅爱卿，等朕大婚的时候就由你来司仪。”
梅良信跪倒在地大声谢恩，皇帝大婚的司仪，非三公之尊不能承当。当然梅良信知道自己还当不了三公，但至少说明陛下对他很是信任，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陛下，时辰已到该起航了。”
右都御史张钦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得出面催促厚照启程，再不走满朝文武没准真的多一房小妾呢。
“恭送陛下。”
众臣施礼，厚照不走不行了。过去厚照是想走走不了，现在是众臣盼着厚照赶紧走，这其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这里面有个缘故，就是朱厚照太能闹腾了。这才还朝几个月，没事就往各部溜达。到了各部指手画脚不说，还弄了个考勤制度，逼着各部官吏从上到下每天签到。来晚了没正当理由还得扣俸禄，害的众臣每天老早起床撒丫子就跑，总怕迟到挨扣。当然，各部主官和朝中重臣们不在此列，因为根本不用厚照催，这些重臣们每天都会来找他，是堵着被窝找的那种。
厚照拿重臣没辙，只好折腾品级低的官员。俗话说老板管得严员工没笑颜，老板不在家员工笑哈哈。所以现在那些低级官员，每天见了面都会问：“今天陛下出去吗？”
现在如果朱厚照说自己想要南巡，或者去九边，那些低级官员们肯定举双手赞成。
龙舟上厚照收起笑脸处理朝政，张钦暂时取代了吴承恩的位置，君臣二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功夫就批好了奏折。
“陛下，宁王已经蠢蠢欲动，手下走狗们进出王府频繁，看来是要有所动作了。陛下此时去南京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不会有，说实在的朕也不想去凑那个热闹。自己人打自己人有啥可高兴的，朱宸濠自寻死路也怪不了朕。只可惜江西百姓跟着遭殃，着实可恨！”
“陛下已经布置停当，相信兵灾会控制在最小范围内。再说不破不立，挤出宁王这个毒瘤，今后江西百姓的日子会更好过的，陛下不必纠结。”
“张卿说的朕都明白，可是朕就不明白，我汉家皇朝为何大多是毁在自己人手里。”
“权色迷人眼呀陛下，这天下亿万人中有多少追名逐利之辈，又有几人是视名利如云烟呢？所以才有圣人教化，才会劝人读书明理。陛下只需做好应该做的事情就好，不必过于慨叹。”
就在君臣说话的时候，钱宁疾步走来。
“陛下，宁王动手了。他污蔑陛下不是先帝所出，孙巡抚和许副使据理力争，宁王当场翻脸。安全局南昌站为保护孙、许两位大人战死四十七人。孙巡抚、许副使，殉国了。”
朱厚照猛地转头看着钱宁，钱宁在厚照的逼视下满头是汗，但是依旧挺立在厚照面前。
“详细经过，讲！”
钱宁一五一十的把经过告诉厚照，厚照面色阴沉，谁都看得出厚照的怒火。
张钦：“陛下息怒，冷静！”
厚照停了片刻说到：“命梅翡登岸直去天津接任直隶总督，命刘健官复原职回京理政。命仇钺整顿近卫军、京营原地等候朕。朕这次真的要亲征江西，生擒朱宸濠，朕要亲手杀了他。”
钱宁：“遵旨！”
张钦：“陛下三思，冷静。”
“张卿，朕冷静不了。孙遂乃国之干城，是老成谋国之士，真还有大任给他。许逵为官正直，爱民如子，且有勇有谋。朱宸濠毁我臂膀，死罪难容，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慰藉两位爱卿在天之灵。”
张钦：“孙遂，许逵能得陛下如此厚爱，他们泉下有知也会感激陛下的。臣愿随陛下亲征，听从陛下吩咐！”
霸州城前正在演练的近卫军将士们，忽然听到集结号响，他们立即停止演练向答应汇集。校场上瞬间百年成红色的海洋，一个个方阵眨眼间出现在点将台前。
仇钺披盔戴甲手扶佩剑登上点将台，他目光炯炯的看着近卫军的将士们。
“将士们，宁王谋反，叛军正在猛攻九江、南康，陛下有旨命近卫军出征平叛，生擒宁王！”
“出征平叛，生擒宁王！近卫军，万胜！”
随着一声马嘶，一匹火红色的战马疾驰而来，近卫军将士们爆发出如雷的吼声。
“陛下万岁！”
朱厚照翻身下马登上点将台，面对一万近卫军将士，厚照猛地抽出太阿剑高声说到：“乱臣贼子之害胜过鞑虏，我大明将士浴血奋战换来的安宁，岂容宵小践踏。朕今日率领你们赴南昌平叛，势将内患一扫而空。朕的将士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啦！陛下万胜！近卫军万胜！”
“全军出征！”
近卫军排着整齐的队伍开出军营，仇钺催马来到队伍前方的厚照身边。
“陛下要亲征怎能少了臣，臣愿为先锋。”
“哈哈哈，你当先锋屈才了，副帅就是你啦。成恩呢？”
仇钺伸手一指后面，只见承恩和陆完正押解着粮草弹药走在后面，厚照冲承恩一招手。
“好兄弟，我们去平叛。兄弟们，唱起咱们近卫军的军歌！”
近卫军将士们拉开嗓子起身高唱。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近卫军中那些总兵们虽说是胡子一大把，但是也和将士们齐声高唱。仇钺大喊到：“陛下，这曲《精忠报国》应为我大明战歌！”
“哈哈哈，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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