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章 加冕典礼

 站在凤祥宫前平台正中的朱厚照，看着爱女像一只小企鹅一般摇摇晃晃的向自己跑过来，他下意识的就要迎上去抱起爱女，但却被王守仁止住。


 “陛下，请让公主殿下自己走过来。”


 厚照明白这是必须有的礼节，于是他按捺住自己的担忧，看着莹莹摇摇晃晃的跑过来。莹莹虽小，但是体制很不错，虽说跑得跌跌撞撞但是一直没有摔倒。当莹莹扑进厚照怀里的时候，大明的文武官员们松了口气。杨廷和看着憨态可掬的莹莹在厚照怀里撒娇的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当朝首辅都笑了，众人自然敞开了笑出了声。不为别的，就是高兴。为大明，为陛下高兴。


 杨廷和以内阁首辅的身份宣读了册封朱清莹为渤海郡王的诏书，兴献王随后将金册交给了莹莹。莹莹接过金册，两只眼睛变成了月牙儿，她正要把金册往嘴里送，蓝星一把抢过来。


 “莹莹乖，这个是不能吃的呀。”


 “嗯，我哒。”


 莹莹伸着小手跟妈妈要金册，厚照哈哈大笑说：“哈哈哈，朕的渤海郡王很聪明呀，知道金册的宝贵，想要自己收藏。不过宝贝呀，那个真的不能吃，等父皇为你加冕之后，父皇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莹莹：“好哒父皇。”


 所有人都击掌赞叹莹莹的聪慧，纷纷称赞这大明有史以来，以公主之尊兼任郡王的第一人，果然非同一般。


 王守仁：“请陛下为渤海郡王加冕，渤海郡王，跪！”


 莹莹跪在厚照面前仰着小脑袋，好奇的看着厚照手中小小的王冠。大明亲王和郡王的服饰都是有定制的，但是莹莹本身是公主，如今暂领渤海郡王，所以这服饰的定制就有所改变，那身小龙袍颜色是明黄色的，代表她是当今陛下的嫡系血脉。当然袍子上的龙比厚照的龙袍上的龙爪少了一根指，为四爪蟒龙。


 而那顶小王冠却是厚照参照公主凤冠定制的。只此一个，算是特例。王冠为六龙三凤冠，龙全系金制，凤系点翠工艺（以翠鸟羽毛贴饰的一种工艺）制成。冠顶饰有三龙：正中一龙口衔珠宝滴，面向前；两侧龙向外，作飞腾状，其下有花丝工艺制作的如意云头，龙头则口衔长长珠宝串饰。三龙之前，中层为三只翠凤。凤形均作展翅飞翔之状，口中所衔珠宝滴稍短。其余三龙则装饰在冠后中层位置，也均作飞腾姿态。冠的下层装饰大小珠花，珠花的中间镶嵌红蓝色宝石，周围衬以翠云、翠叶。冠的背后有左右方向的博鬓，左右各为三扇。每扇除各饰一金龙外，也分别饰有翠云、翠叶和珠花，并在周围缀左右相连的珠串。整个王冠，共嵌宝石128块，其中红宝石71块、蓝宝石57块，装饰珍珠5449颗。由于龙凤珠花及博鬓均左右对称而设，而龙凤又姿态生动，珠宝金翠色泽艳丽，光彩照人，使得王冠给人端庄而不板滞，绚丽而又和谐的艺术感受，凸显了莹莹的高贵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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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这顶王冠是参照凤冠所制，因此更适合女子戴。厚照爱女心切，只记得量莹莹的脑袋大小，却忘了如此用料讲究和奢华的王冠固然美不胜收，但缺点就是太重了，像莹莹这么小的孩子是戴不了多一会的。


 厚照手托王冠轻轻戴在莹莹的头上，莹莹晃了晃小脑袋，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厚照拉着闺女的小手，把莹莹送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王座上，接下来就该是渤海郡王接受百官祝贺，接受渤海国属官叩拜。但是莹莹必竟还小，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心慌。她拉着朱厚照的手不住的喊着：“爸爸，爸爸。”


 厚照知道莹莹还不适应，也舍不得让小小的莹莹一个人坐在宝座上，于是厚照干脆抱起莹莹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自己坐在了宝座上。这样一来文武官员不淡定了，杨廷和率先走到地毯上大礼参拜。百官一见有样学样。这下子加冕现场没一个敢站着的，全都跪倒在地大礼参拜。


 一般情况下，百官见了亲王只需拱手为礼，就算是在册封仪式上也只需拱手弯腰拜上三拜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不行，莹莹是坐在厚照腿上的，百官再用拱手为礼就不合适。朝鲜使节团从李隆开始，全都跪拜于地，各部首领一见也不多说，直接跪下磕头。朱清莹的加冕礼仪堪比大朝会一般的隆重，莹莹也享受的是皇帝专享的三拜九叩大礼。当然，这不是给莹莹的，是给抱着莹莹的朱厚照的。


 按照流程渤海国国相八敦阿和国师胡里通，此时本应该和胡游一起跪拜在莹莹面前，接受莹莹的册封，但是以杨廷和为首的文武官员一上来，就把哥仨挤没地方了。哥仨的品级也就相当于正四品，只能和阿哈突巴拉呼楞站在一起。


 厚照看了哈哈直乐，干脆代莹莹把印绶颁给了八敦阿、胡里通和胡游。哥仨沾了莹莹的福气，藩国臣子有当今陛下亲授印绶这也算是大明独一份了。到了现在李隆和各部首领才明白，厚照怀里的那个小姑娘，在厚照心中的位置有多高。也明白了所谓渤海国实际上就是朱厚照的产业，也就是说，渤海国时候照放在东北的一枚非常重要的棋子，也是大明皇家最大的一处别苑。李隆觉得自己似乎揣摩到了大明皇帝的心思，他在不停的思索，自己应该怎么办。


 典礼最后一道程序就是赐宴，不仅百官和使节要参加宴会，就连整个渤海寨的部众们也搭起了长席，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总之是必须吃饱喝足。


 虽说招待部众们饮食的是军中的厨子，但是大明各军十分重视军中膳食。厚照有言：“吃得好也是战斗力的保证。”


 秉承这一圣意，大明各军的伙食都是很不错的，再加上皇家医学院专门为军队制订了伙食标准和菜单，平时保证七天不重样，战时保证吃饱尽量吃好。所以，别看长席出自军中大厨之手，但那滋味却让渤海部众们吃得是津津有味，感叹这是天下最好的美食。


 凤祥宫的酒宴就要比长席档次高多了，主厨是来自皇家内廷光禄寺，那是由国字头的大师烹制，比那军中大厨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朝鲜使节团的席位上，一个穿着长裙的朝鲜小姑娘，挨个将李隆面前的菜肴夹出一些品尝。王守仁见了不禁一皱眉，暗道陛下赐宴又是公主殿下册封的吉日，还有这么多官员和使节在，你一个小国国主竟敢当面命人试毒，太过放肆了。


 于是王守仁来到李隆面前问到：“国主可是耽心菜中有毒？”


 虽然只是轻轻一问，可在李隆听来却如同遭遇当头一个霹雳。他慌忙站起来说到：“大人错怪孤了，陛下赐宴孤感激不尽，怎敢怀疑菜中有毒。这个小姑娘乃是我朝鲜王府尚膳间后起之秀，必看年纪尚小却聪明好学，且对大明饮食文化推崇备至。平时就喜欢研究大明菜式，这次一见陛下赐宴乃是大明皇家御厨精心烹制，就禁不住想要研究一番。孤见她好学，故此允她品尝每样菜式。不妥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此番解释让王守仁释然，他一见那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蹲坐在席边，手举托盘显得那般冰雪可爱，于是问到：“小小年纪敏而好学，前途不可限量。都品出何种滋味？”


 小姑娘放下托盘，深施一礼答到：“天朝文化博大精深，单就饮食一道就不知比我国高明多少。小女见识浅薄，只品出了几样佐料，但这烹饪技法却不得而知，请大人海涵。”


 王守仁：“哈哈哈，中华饮食传承千年，若是你能品尝几口就知道烹制技法，也就算不得天朝文化中的精粹了。不过，你小小年纪能品出菜式中的几样佐料，也算得上不易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徐长今。”


 一直听着他们说话朱厚照心中一愣，徐长今，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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