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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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点，漆黑夜，倾盆大雨。
警局仍然是灯火通明。
来来往往的警察们仍然是繁忙不已。
时隔两个月，案件还是未曾告破，专案组疲于奔命，公安干警们每天都在加班，至今一无所获。
不，今天他们得到了一个极为有利的线索，或者说，嫌疑人。
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
“哎，刚被抓来的那个女孩儿真的是嫌疑人？我怎么看着都不像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前两年的那个绑架杀人案不也是一未成年的小男生自导自演的，折腾了我们局大半个月呢。”
“这次可不一样，连环杀人案，那得多穷凶极恶，要我说，这女孩出现在凶案现场可能就是个巧合。”
“......疑罪从无，我们还是先别讨论了，听说林皓大队长也被喊回来了，今夜突击审讯，务必要找出点什么东西来，不能让凶手这么一直嚣张的逍遥法外吧......”
审讯室。
警局的高层几乎是齐聚观察室，专案组的人更是齐全，几乎一个不落。
所有的人都看着审讯室孤零零坐着的女孩儿，每个人脸上神情不一。
有人推门而入，坐在了她的对面。
“林皓还有多久到？”
“快了快了，大概十来分钟，我们先看看郝蕾的审讯情况，她也是一等一的专家......”
郝蕾沉默的注视眼前的女孩。
对方十七八的年纪，杏眼桃腮，肤白胜雪，漂亮得惊人。
她来之前也简单的看过档案，女孩儿成绩优异，参加完高考，顺利的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平日里面也没有任何的异常行为。
遵纪守法的乖乖女一枚。
她沉声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过这只是例行审讯，你只要正常的配合调查就好。”
对方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一点慌张和心有余悸。
“警官姐姐你问，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好地配合。”
“姓名。”
“程般若。”
“性别。”
“......女。”
“年龄。”
“十八。”程般若欲哭无泪委委屈屈的咬了咬唇，小声的说道，“准确的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观察室内都有片刻沉默，旁观者都忍不住想问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程般若也很想哭。
她自认自己虽然性格冷淡处变不惊，对于自己的狗血人生一向是接受良好，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十八岁的成人礼，竟然是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进警察局。
早知道，自己今儿一定是不管严望告白被拒之后会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回过头去找他。
郝蕾面容冰冷：“你和死者严望什么关系？”
是的，严望，已经是个死人了。
程般若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严望他，算是我的追求者。”
一个死缠烂打的富二代。
她一直是心仪南湖大学，高考前遇到周末有空，都是喜欢去南湖逛逛，算是提前踩点。
偶然遇到了严望，他也是南湖大学的学生，就读大四，对程般若算是一见钟情——……
偶然遇到了严望，他也是南湖大学的学生，就读大四，对程般若算是一见钟情——
当然，这是严望自己说得，程般若避之唯恐不及。
她当时一心只读圣贤书来着，没想过要早恋。
“你们今天为什么见面？”
“之前他追我，我一直是以高考来拒绝他，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之后，他也得到了消息，非说要见面给我庆祝恭喜我如愿以偿。”
“你答应了？为什么答应。”
“他是学生会副主席，开学之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今天见面是要和他说清楚的。上了大学我也不会和他谈恋爱。”
程般若没想到自己就是想要解决个麻烦，还遇到这种事。
但是——
“我拒绝了他的告白，他还是挺难过的，不过我还是走了，但是他这个人有点拗，我走了一段有点不安，又倒回去劝他，结果......”
杀人分尸的血肉模糊的现场，几乎是当场把她吓傻了。
前一刻还在和她深情切切的男人，就这么在漆黑的脏污的小巷里面，变成了不成样子的尸体。
现场太过惨烈，她差点当场吐出来。
程般若没有再说下去，她唇紧抿，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开始微微发抖。
毕竟严望只是个普通的追求者，行为虽然难缠有点自作主张，但是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郝蕾给她端来一杯温水。
般若接过来，掌心的温度让她几乎是感觉到了一点点真实，她的眼眸中莹润着一点泪光：“请你们一定是抓住凶手，为他昭雪。”
严望死得太惨。
“南湖特大连环杀人案，知道吗？”
郝蕾没有被她脆弱的模样就停住询问。
虽然怎么看，眼前的女孩儿都没有办法做到杀人分尸的体力活，但是她出现在凶杀现场实在是太可疑了。
而且死者和她关系匪浅。
“知道。”般若点点头，有点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提到这个，旋即就是恍然。
“你是说，严望他是死于连环杀手手里？”
郝蕾点点头，拿出一张照片，推到她的面前，指了一下照片上的砖墙上的一个图案。
“连环杀手的特殊标记，这个图案，我们在凶案现场找到了。我们赶到的时候，距离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你是第一目击者和发现人，真的没有见过其他人？”
如果如她所言，那么程般若应该是看到了凶手的身影的，那是个死胡同，两面围墙都是极高，凶手短时间内怎么逃跑得无影无踪的？
如果凶手和程般若打了照面，那么为什么不杀人灭口？
所以他们怀疑程般若是理所当然的。
疑点重重。
程般若咬着唇，看着砖墙上的图案，那是一个血色标记，繁复至极。
像是一只翱翔振翅的华美的凤凰，烈焰中高歌昂首一般。
这样的图案，没有公布细节出去，就算是模仿作案也是不可能的。
今晚上的凶杀，就是他们一直追逐的那个魔鬼！
她摇了摇头，最终还是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所有的人心里面都是闪过一个念头——
她在说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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