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失算与算计

 可是，曲江失算了！


 让曲江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态度都已经如此差了想必其他人都已经能够感受到了，可程善还是来了！而且竟然一上来就询问该什么时候治疗怪病。


 听闻这个问题，曲江顿时脸色铁青。这可以说是曲江最大的一块心病了。正因为这件事情，最近这一段时间，曲江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出现点问题。


 甚至在面对县令的时候，都是好不容易绞尽脑汁这才想到了应对的办法。可现在呢，程善在这个节骨眼上又要询问这个问题，曲江顿时感觉到一阵烦躁。


 虽然归根结底，这个问题的原因并非是出在程善的身上，可是不由自主地曲江的心中还是出现一股怨气。


 但是，就在怨气倍增，曲江正打算将程善赶出去的时候。一个突然萌生的念头打断了曲江的这个想法。如今县令那边因为自己先前的想法倒是应付过去了。可这都是因为县令不懂医术，所以应付起来会显得非常的方便。可是这件事情肯定还要和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些貌似追随自己的大夫们说。


 曲江非常清楚，那些大夫之所以一开始选择追随自己，甚至对自己的吩咐百依百顺无非是因为自己之前所表现出的自信，让这些人相信自己真的能够治愈怪病。


 可是若是出现什么变故，难保这些人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就像当初他声称怪病的治疗需要延期的时候，这些大夫虽然表面上好像赞同，却也没少提出各种疑问。毕竟这些人不是县令，对于医术这些人每个人都有独到的见解，所以当时曲江可是费了不少的心血。


 如今，若是曲江直接提出怪病无法治疗，想必这些人的反应会更加的大。所以该如何应付这些大夫，就成了眼下曲江需要应对的关键。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转眼间这些之前还一直赞同自己的人就会立即将自己出卖。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所有的先前貌似跟随自己的人，都变成了需要自己去着重注意的人。而相应的，程善这个先前对自己而言让自己最为头痛的家伙，反倒不是那么值得曲江去注意了。


 因为和那些重利益的人相比，程善这个人虽然在医术的事情上显得很苛刻，可是在心机方面就没有那么重了。


 而在应付这种人的时候，只要医术的事情没有疏漏，也就不太容易被对方察觉到什么了，而这不正合适用来验证自己应付县令的那番理论是否在这一众大夫中行得通吗！


 随着这样的念头出现，于是曲江留下了程善，并且将先前应付县令的那一番“药物相克”的理论又重新说了一遍。当然，因为对方也是大夫，在解释的时候曲江自然有所删减。


 只是，无论如何进行删减，曲江这一番理论的核心还是葛文等人所留下的药方与自己的药方相互克制的问题。


 当然，之所以要将这番理论告诉程善，除了是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能够行得通外，曲江的心中还有另外一层想法。那就是他对待程善的态度在这群貌似支持自己的大夫的中间，可谓是已经人尽皆知的了。


 在如今这样的时候，和程善有着相同的关心的大夫想必不在少数。只是出于不想得罪自己的目的，致使这些人不愿意亲自来询问。在这种前提下，程善过来的事情，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了。


 而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就这么简单地就将原因告诉程善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会很快地传播开来。当然随着这种事情的传播自然不会让别人认为他与程善之间的关系缓和了。


 既然没有缓和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说了，很自然地就会增加这个理论的可信度。从而让更多的人相信这种事情，而他和这些人之间的这个松散的“联盟”自然不会因此而崩塌。


 有了这个“联盟”，以后再应对别的事情，就比如说本地的大夫的刁难的时候，也就平添了几分声势！


 正是在曲江的这样的一番思索下，程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称为了曲江投出去的一个诱饵。为了用好这个诱饵，在回答程善的询问的时候，曲江还不忘时刻拿捏好自己的态度，不让程善感觉到自己的态度变了！


 虽然曲江知道程善不擅长于这方面的东西，但是曲江担心程善突然变聪明了，到时候自己的一番心血不就白费了吗！正是因为实施了这样一番的苦思冥想所得到的计划。这才有了如今他们两人的这一番交流。


 虽然表面上故意装出一副表情冰冷目光生硬的态度来，但是事实上曲江的心中已经乐开了花。通过前前后后程善的一系列的变化和询问。曲江很高兴地发现自己用来摆脱这件事情而故意敷衍县令的一番言论竟然真的通过了验证。


 因为从程善的态度上，曲江看的出对方已经相信了他给出结论，只是因为顾及百姓的安危不愿意相信，而这不正是曲江想要得到的结果吗！


 “难道以曲大夫你的医术也救治不了那些百姓吗？”


 程善眉头紧皱，一脸颓然地望向曲江，声音嘶哑地说道。


 是啊，此时的程善的确是相信了曲江的论调，但也正是因为相信了曲江的话，所以程善才会显得如此的痛苦。曲江可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位对于治疗怪病表现出强大的信心的人。


 如今就连他都已经束手无策了，岂不是意味着那些无辜的百姓都要因此而丧生了。虽然从医这么多年，程善也见过几例因为病症而丧生的百姓。


 但是，一次性这么多百姓都要丧生的，程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让程善感觉到有些难以接受，整个人都因此而变得有些颓废。再面对曲江的时候，也就没有了往日的气势。


 “我知道你在苦恼这些病人的事情！”曲江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程善到肩膀，开口说道“说心里话，对于这些无辜的百姓我也感觉到惋惜，可是人力有时穷，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去改变的！”


 谁让你是我选好的诱饵呢，我就帮帮你好了！曲江心中暗想，如今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曲江倒是不介意在这个时候，给程善一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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