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营销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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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净川将自己点的菜肴往她面前推了推，邱三姑娘也不客气，招呼小丸子和佩奇落座。
大斉国师看着两个丫鬟都和主人同桌了，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没再动筷子。
“先生，你是要去给八殿下上课吗？”
“嗯。”
“有些日子没看到八殿下了，作为皇子是不是不能随意出宫？”
大斉国师想了想道：“理当如此。”
“过几日京中有件大事，八殿下能出来吗？”
好久没看到这小家伙了，还真有点想他。
明净川疑惑：“何事？”
“你不知道？国师要开坛祈福，届时电闪雷鸣，天摇地动，百鸟朝凤！很是壮观，八殿下就不想来看热闹？”
“……”
邱玉珂夹了个汤浴绣丸给佩奇，虽是坐下一起吃了，但相较于平日这两个丫头现在有些拘束，甚至都不敢抬头。
佩奇偶尔抬头也是瞄向了这个肉丸子，好在知仆莫若主，做主人的当然要成全她。
邱玉珂胃口小，刚才吃了一碗馄饨已经半饱，眼下这一碗还剩一半，也悉数给了佩奇。
“你会去吗？”大斉国师开口。
“嗯？”邱三姑娘抬眸：“去看国师祈福？”
“嗯。”
“会啊！”邱玉珂乐了：“听说国师比菩萨还灵呢，我当然要去拜拜。”
明净川道：“他自己都不能两全，如何庇佑的了别人。”
“我知道，道理大家都懂，说白了这就是一种精神寄托，自我安慰罢了。”
明净川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这小姑娘似乎是吃饱了，亦托着腮看他，嘴角笑涡隐现。
“那你想求什么？”
看着眼前这张完美到让人嫉妒的脸，邱玉珂眉眼一弯，脱口答道：“我既然要嫁给他，当然是求多子多福啊！”
“咳！”
男人以拳抵唇，赶紧转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微微发烫。
邱三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怕就怕他年事已高，在多子多福方面力不从心啊。”
“姑娘！”小丸子亦红了脸：“您别在外男面前说这个……”
“好好好，不说，不说。”
大斉国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大清早的只觉得气血翻腾的厉害。
是他道心不坚，罪过。
小丸子和佩奇吃完了馄饨，邱玉珂又脆生生道：“不耽误先生去上课了，我们先走了，也多谢先生款待，改日请你吃糕点。”
“不谢，吃的可还好？”
“好是好，就是贵，普通老百姓还是喜欢物超所值的东西，难怪鲜公楼’现在如此冷清。”
男人侧头而笑，转而对门口伺候的人道：“听到了吗？也不是人人都高看鲜公楼’。”
从刚才邱玉珂就注意到了，门口这个男人四五十岁，却面白无须，一双手也不是是干粗活的。
听到明净川唤他，便进来笑着作揖：“我这‘鲜公楼’乃是祖宗基业，在京城虽不是最大的酒家，但饭菜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前些日子太子寿辰，也点名要了我楼中厨子过去。”
邱玉珂起身回礼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大掌柜。”
“好说，好说。”大掌柜笑眯眯的回她：“能伺候贵人和姑娘用膳，是我的福气。”
邱玉珂笑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近几年京中连开数家酒楼，抢了‘鲜公楼’不少的生意啊。”
“我‘鲜公楼’开门做生意，秉持‘三佳’之道，原料最佳，厨子最佳，口味最佳！缺一不可，所以价格略贵于别家，被抢了生意也在意料之中。”
“可大掌柜就不担心以后没生意可做吗？”
“这倒不是很担心，毕竟有诸位贵人捧场。”
邱玉珂爽声一笑，语气轻松道：“敢问，若我现在开一家酒楼，菜色和‘鲜公楼’一样，价格却只有你的一半，大掌柜该如何应对？”
后者洋洋得意道：“不可能，偷工减料省下的成本绝对不会做出和本店一样的佳肴！”
“不如……咱们来试试吧？”邱玉珂说着跃跃欲试。
明净川不悦，干咳一声将她打断：“别在这里胡闹！”
后者对着他作揖，唇角勾笑：“我这哪是胡闹呢，我早就技痒想来跟‘鲜公楼’比试比试，多谢先生今日给我这个出风头的大好机会！”
“哈哈哈哈！”
‘鲜公楼’大掌柜笑的直摇头：“你这姑娘，好大的口气！未必跟你娘学过几天，就来我‘鲜公楼’叫板？”
若不是明净川在此，他话可以说的更难听的，说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都是轻的！
大斉国师看向邱玉珂，意有所指道：“这里做的才堪称美食，你哪来的自信。”
言外之意就是，你那烤串和什么棉花包虽然受众多，但要论美食还差的远。
“先生，你怕是不知，我会的远不止这些！”
明净川只觉得头疼，今天好端端的出个门，好端端的吃个饭，好端端的招惹她做什么。
他早就该知道的，这个邱玉珂惯会出风头不说，还热衷夸海口说大话。
这边大掌柜和邱玉珂的对话已经引来了不少客人，连带小二都当成个笑话一般走到哪讲到哪，不一会这雅间的门口就围了不少的看客。
“姑娘，不知您吃的可舒坦，若有不满意的提出便可，但要论比试，我‘鲜公楼’实在奉陪不起。”
眼下大掌柜已经下了逐客令，邱玉珂却权当听不出来：“怎么，大掌柜这是怕了吗？还是担心我做出味美价廉的菜肴，让‘鲜公楼’失去市场？”
“大掌柜，都到你跟前叫板了，您就应了吧！”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嚷嚷开了。
还有人笑道：“这不是邱家三姑娘吗？当日在郊外游玩的时候，烤的一手好肉串！”
“邱家三姑娘？哎呦！你爹是我同僚啊！给过我一罐‘饭遭殃’，那叫一个香哦！咱们三省六部衙门里的都尝过，个个说好吃！”
“呵！看不出来，这姑娘还真不是泛泛之辈！”
“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叫‘饭遭殃’？”
“说起邱家，饴味斋卖的那些新式点心，挂着邱家的字号，莫不是也出自邱姑娘之手？”
“哈哈哈！这邱姑娘难道是厨神？”
“所以，饭遭殃到底是什么啊？你们没人关心吗？”
“掌柜的！你就应了邱姑娘吧！咱们正好跟着看个热闹，看厨神是怎么做菜的！”
“就是！掌柜的！应了！”
“那饭遭殃……”
众人唧唧吵吵的乱做一团，逼的掌柜一时间也是骑虎难下，但看明净川一脸铁青的表情，知道自己若是应了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没曾想他还没开口拒绝呢，就听那大斉国师道：“比吧！”
邱玉珂大喜，冲着掌柜的挑挑下巴。
大掌柜看看明净川，又看看邱玉珂，顿时明白了国师大人的用意。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今日让你尝尝什么是来自顶级高手的藐视！看你日后还怎么嚣张！怎么狂悖！
‘当当当！’
‘鲜公楼’门口敲起了大铜锣，小二和跑堂的满大街吆喝，说是邱家三姑娘要与‘鲜公楼’大厨比试手艺，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不用捧钱场，捧个人场就行！
一时间整条街上万人空巷，都齐聚‘鲜公楼’前看热闹，挤不到前头的，闻闻味也行啊。
鉴于不能浪费任何一次通告宣传的机会，大掌柜势必要利用这次比试，让全京老小认清，哪家酒楼才是京城的C位！
‘鲜公楼’名声在外这自是不必说的，邱家三姑娘是谁知之甚少。
不过经此一事，邱玉珂的名字已经不单单被小众人所熟知了，早已插上翅膀一样飞遍了大街小巷。
等传到邱府的时候，早已变成：“邱家三姑娘乃厨神下凡，听闻凡间有一座‘鲜公楼’手艺一绝，奈何尝了‘鲜公楼’的饭菜，很是不满，要把天宫的手艺展示一二，这不，正在‘鲜公楼’和里头的大厨比试呢！”
方氏听着春晓报告的八卦，喷壶举在花圃上半天没有动，她咂咂嘴，觉得味道有些不对。
“还好我家玉珂不会这样胡闹。”
春晓默然，还好不是咱家的三姑娘……
而此时‘鲜公楼’内的后厨房，邱玉珂挽着袖子和小丸子佩奇做最后的准备。
‘鲜公楼’派出的是经验老道的大师傅，号称国手。
虽说大掌柜瞧不上这个小丫头片子，但大师傅却极为客气。
跟邱玉珂打了招呼，后者亦屈膝见礼。
大师傅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看不出姑娘小小年纪便有厨神之称！实在令人敬佩！”
“哪有哪有，一点营销手段而已。”邱玉珂谦虚道：“我的手艺连您的小拇指都比不上。”
“哈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姑娘也尽管不要藏私。”
“您放心！我也会拼尽全力的。”
双方还算愉快和谐的放了狠话，这大师傅到底是气韵深厚，远没有大掌柜那般目中无人，让邱玉珂对他不由更敬佩了几分。
第一道菜的主题是寻常百姓都能吃到的‘白菜’，为了以示公正，‘鲜公楼’没有请达官显贵等名流做评，而是大开店门，先在一楼大堂抢到位置的便是评委。
一楼大堂一时间座无虚席挤挤嚷嚷，不光有日常光顾的客人，连带布衣百姓也终于有了一次踏足‘鲜公楼’的机会。
没位置的则堵在门口和二楼的栏杆处往下张望，妄图凑个热闹。
明净川端坐在三楼‘贵宾室’内，这位置平日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楼说书的，弹曲的，今日也能清楚的看到比试的全过程。
“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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