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开胃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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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府两个厨房，一个总管全府吃喝的大厨房，一个后院女眷的小厨房，给老爷煲个汤给孩子做个辅食什么的都会用到小厨房。
今天的小厨房还有两个打杂的老妈子，见邱玉珂进来不由奇道：“三姑娘怎么到这来了？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就是。”
“有糖吗？”
老妈子们对视一眼，从碗橱里拿出一罐子麦芽糖，小厨房里别的没有，糖备的多，毕竟女人孩子都好这口。
“小丸子，帮我刷个锅，佩奇，洗山楂，”又对两个老妈子道：“给我找些竹签子过来，大约这么长。”
比划了一下，两个老妈子一头雾水，却也老老实实去找了。
竹签子找来了，邱玉珂又挨个儿削出个尖出来，一根签子穿上六七个山楂。
小丸子起锅生火，邱玉珂开始熬糖水。
待糖水滚沸，山楂串在里头一滚，撒些许芝麻，搁置一旁放凉。
待糖山楂变凉，上头一层白色的糖霜像雪花配红梅。
两个老妈子看邱三姑娘挽着袖子滚山楂，不由的咽唾沫，突然有点想吃是怎么回事。
没一会，十几串糖山楂就做好了，佩奇眼都粘在上头移不开了。
邱玉珂给她们一人分了一串，略有些期待：“快尝尝！”
佩奇第一个吃，咔嚓一口，外皮白糖咔嘣脆，里头山楂果肉绵软。
第一口，果肉的酸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刺激味蕾口水泛滥。
再嚼上一口，糖衣的甜迅速中和，酸甜交缠，口齿生津，越是如此越是爽口，只想一颗接一颗。
小丸子和两个老妈子也没想到山楂还能这么吃，越是被酸的流口水越欲罢不能。
邱三姑娘也美滋滋的吃了两个，突然有种找到致富捷径的快感，这要是出去卖，那势必要万人空巷啊！
不行，糖山楂太好做了，也比较好模仿，而她又不能强制别人不能生产，这就有点棘手了。
如是想着已经眯起了小眼睛，打起了小算盘。
佩奇吃完了一串，默默去摸，被邱玉珂打了小手。
“少吃点，一会还有别的！”
佩奇的眼睛更亮了。
小丸子啃着糖山楂道：“三姑娘，还有什么好吃的？”
“你把锅刷洗干净，把剩下的山楂用清水煮了。”
两个老妈子显然是糖山楂没吃够：“三姑娘有什么活是我们能做的吗？少顷给我一串糖山楂带回去给孙子尝尝。”
邱玉珂大方：“行，人人有份，你们既然闲着，就帮我把这几个鱼胶磨成粉，越细越好。”
鱼胶作为府里常用食材是夫人们的最爱，据说美容养颜。
知道煲汤的，但还从没听说磨成粉的。
这邱三姑娘人小鬼大，莫不是有别的计较？
小丸子把山楂煮的烂乎乎，空气里飘荡着果香。
邱玉珂用勺子将果肉捶打成糊糊，再用细筛过滤掉残留果肉和山楂核。
剩下的山楂浆水加了冰糖和鱼胶粉末继续煮，照顾大众口味，她糖加的多了些。
等果浆浓稠就分别倒进几个大浅盘中，佩奇偷偷用手沾了点尝尝，意犹未尽。
邱玉珂满意了：“把盘子放到凉水里浸着，凝固的能快一些。”
老妈子这才明白她要鱼胶做什么，看到那红彤彤的山楂浆，不禁开始期待成品。
“三姑娘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手艺？我们只知山楂太酸，寻常人难以下口只能药用，却从来不知山楂还能这么吃。”
邱玉珂笑的意味深长：“病重之时，忽梦祖宗显灵！才发现天下之大，美食何其多也！”
两个老妈子吓了一跳：“敢情是祖先托梦！那以后还要三姑娘多多指点了。”
邱玉珂道：“好说，好说。等一会凝固了，切成小块装盘就行，这糖山楂和山楂糕做法简单，你们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做点，自己吃也好，送人也罢，都不错。”
“多谢三姑娘。”两个老妈子满心欢喜，得了三姑娘的这句话，那就是她们拿出去卖也没问题了。
晌午邱文山从衙门回来，一群人齐聚老太太的松鹤堂，邱文山问起两个闺女的功课，四姑娘把抄了一半的《女诫》送上，态度较之早上恭顺了许多。
邱文山翻了翻，又看向两手空空的邱玉珂：“你的呢？”
一大家子人，除了外出的大哥，老老少少都将目光看向她主仆二人。
邱玉珂笑答：“早上听母亲说祖母被我们两个小辈气的没胃口，不思饮食，孙女深觉不孝，做了个开胃神器，给祖母尝尝。”
“小孩子家调皮捣蛋常有的事，我哪是生你们的气，左不过是秋老虎来的凶，口味淡了。”
这是场面话，背地里对自己的儿子还不知怎么吐苦水呢。
邱玉珂从食盒里取出红彤彤的糖山楂，又端出一碟山楂糕。
片片糕点在烛光的映衬下红盈盈的，水晶碧玺一般，夹起一片还在颤巍巍的晃动。
“祖母尝尝孙女的手艺。”
老太太畏酸，绕过了糖山楂先尝了片山楂糕，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和寻常粮食做的糕点不一样，入口爽|滑，幼嫩的不胜咬力。
似是浸过冰水凉滋滋的，清甜之中一点酸，琼脂玉露怕也就是这个味道了。
“好吃，”老太太眉开眼笑：“我再尝尝这个。”
山楂糕的成功让她对糖山楂多了几分向往，拿起一串左右看了看，孩子一样高兴：“这外头裹着的是糖？雪花一样，好看。”
“是。”邱玉珂怂恿：“您快尝尝。”
一口咬下去，酸甜的味道刺激味蕾，旁人光是看着都觉得嘴里口水泛滥成灾。
老太太吃的欢喜：“山楂药用可健脾开胃，夏天食用再好不过，快，给大伙都尝尝。”
小丸子赶紧端着山楂糕挨个儿分发，炫耀三姑娘的手艺。
邱玉珂也给大家手里塞糖山楂，发完长辈发姐妹，给了二姐一串，走到四妹面前却犹豫了，但想到她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一个小丫头片子斤斤计较，索性也递给她一串。
四姑娘却哼了一声，扭头一边去，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要正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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