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塔内高手

 “我叫力拓！”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道。


 闻言，蔡锋脸上立即变了颜色，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拜见大祖！”


 “起来吧，孩子。”力拓笑着开口。见蔡锋起身，力拓询问道：“孩子，现在印证大陆的修道发展到什么程度？修为最高的是什么境界？”


 不敢有丝毫怠慢，蔡锋恭敬答道：“印证大陆的人现在都修真，有三人修为最高，都达到八重天劫。”


 “唉！还是太低了。”力拓叹了一气。


 太低了？蔡锋一怔。八重天劫还低？蔡锋有些摸不着头脑。


 仿佛没看到蔡锋眼里的疑惑，力拓自顾道：“当年，在地球上古时期，人族分裂成两个派系。我们这一派主张不断激发自身潜能，不断超越自我，回归力量的终极奥秘，简称为自强说。另一派系主张借助外在的事物，再与思想相结合，从而获得力量上的威慑，简称为外强说。我们自强说与外强说在上古大战，流血不断，致使生灵涂炭，险些令人族就此绝灭。”


 顿了顿，力拓接着道：“后来，我们自强说战败，遭到外强说血洗。不得已的之下，我带着残余自强说人，开辟出一道印证之门，离开了地球来到这异世。算起来，我们已经数万年没有回故土了，真的很怀念啊！”力拓嗓音沙哑，向蔡锋讲述上古一段惊天秘辛。从中，蔡锋感受到无限的悲凉、落寞和伤感。


 受力拓话语的感染，蔡锋轻声道：“那大祖怎么没有再返回地球？以大祖如今的力量，破开空间，返回地球应该是很容易。”蔡锋有些不解。按理说，数万年过去了，力拓的修为肯定已经达到通天彻地的地步，虽然蔡锋还不知道具体达到何种层次，但是破开空间，对力拓来说也就一念之间的事。既然对故土如此思念，又有能力回去，蔡锋想不出什么理由，让力拓滞留这异世数万年。


 力拓笑了笑，道：“返回故土，我不知千百次想过。可惜，现在已经不可能回去了。”


 “为什么不可能？”从力拓的话里，蔡锋得出一个信息，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这让蔡锋大感不解。


 “数万年前，我带着残余自强说人降临这异世。当时正值西界抢夺《通天仙曲》，伏尸百万之际，我们的到来让西界各方感受到威胁。因此，西界各方暂且放下恩怨，将矛头一致对向我们。在抢夺《通天仙曲》的过程中，西界各方都付出惨重代价，尤其是仅有的几位神王，更是重伤陷入沉睡，那些可都是只手能破碎虚空的存在。当时西界所剩的力量，与我们不相上下，双方一旦开战，唯一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这样做，对谁都没有好处。西界的人也正是明白这一点，遂和我们签订印证之塔盟约，言称破除塔中九境，从此和平共处。当时的情况，要么开战要么签下盟约。无奈之下，我们选定了后者，签下了盟约。”力拓叹息道。


 力拓所说的这些，清依烟水曾和蔡锋讲过。虽然有一些差别，但大体上差不多。所以，听到力拓的话，蔡锋没有太多意外。将注意力放在力拓身上，蔡锋等待下文。蔡锋知道，关键的在后面。


 力拓沉着声，眼中有愤怒的光芒在闪烁：“签订盟约，西界的人尽皆撤入蛮荒森林深处，将他们原先居住的土地留给我们。我们当时还无比欣喜，觉得西界的人很有诚意，便留下大部分人繁衍生息。我带着一批修为最高的人，进入印证之塔，履行盟约。到了塔内，我们确实发现了九个秘境，当并没有多想，便聚集力量破除秘境。当破除一个秘境之后，我们才发现自身已经和印证之塔融为一体，不可分离。这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西界的险恶用心。他们是想将我们这批人耗在这里，令我们无法与外界联系，以方便他们彻底铲除我们这些人。”


 听到这里，蔡锋才明白力拓为什么说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回故土。将力拓说的默念了一遍，蔡锋发现有的地方不对。按照力拓所说，当时他们与印证之塔融为一体，已经无法顾及外面的人，留在外面的人会被西界的人蔡杀。照这样看来，当时的人要是被杀害，也就不存在现如今的印证大陆，更不会有修真者。可事实是，印证大陆上的人活得好好的，还创出修真法门，这就产生了矛盾。


 想了想，蔡锋道：“大祖，按照你的说法，自强说的先辈应该早在万年前就被西界的人杀害了，那为什么还有现在的印证大陆？”


 “当时我们知晓这一情况，也对西界的做法感到不解。你知道什么叫圈养？”力拓突然问道。


 闻言，蔡锋心神大震，一瞬间明白力拓话里的含义，脸上充满了愤怒之色。看着蔡锋的神色，力拓道：“没错，西界的人就是将外面的人，当做圈养起来供他们狩猎的猎物。每当印证大陆出现修为通天之辈，便会被西界不着痕迹清理。所以这么多年来，印证大陆始终没有出现可以破碎虚空的存在。”力拓言语间，充满无尽悲哀。


 “怪不得西界的年轻一辈，会常常来印证大陆历练。”蔡锋动了杀机道。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连这些浅显的道理我们都没有明白，真是可笑啊！孩子，对不起，是我们葬送了你们的人生。”力拓自嘲和愧怍道。


 蔡锋慌忙道：“大祖千万别这么说，你们已经为我们付出了很多。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克服，相信一定可找到应对之法。”


 “嗯，你说的不错，凡事都有解决之道。西界一事，也不例外。当我们知晓西界的阴险意图后，坚信等我们破除塔中九境，一切不利局面都会扭转过来。在塔中，我们炼制出一柄可以沟通外界的法剑，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印证之剑，供我们获悉外界的情况。本来事情照此进行下去，形势便会朝有利我们的方向发展。然而，在百年前，我们推算出西界几尊神王会在五百年后醒来。塔中九境已经被我们破除八境，五百年时间根本不够我们破除一境。而西界神王一旦苏醒，我们将再无翻身的机会，难道被奴役和诛杀的结局。之所以将你母亲接引进印证之塔，是因为只有你才能改变我们悲惨的结局。”力拓说出了一件让蔡锋极为吃惊的事情。


 “我？”蔡锋茫然、疑惑、不解。


 从力拓口中，蔡锋明白了事态的严峻，也明白为何白印证黑印证对掌管印证之剑趋之若鹜。但当力拓提到将母亲接引进印证之塔，目的是为了引自己来，而自己是扭转可悲结局的关键。这一刻，蔡锋彻底懵了。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无尽疑惑。在既定的命运的长河里，我们塔里这些人，包括塔外的那些人，都是命运长河中的游鱼，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简单来说，我的结局已经注定。”力拓向蔡锋讲述命运的力量，仿佛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蔡锋内心掀起惊涛骇浪，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还大致明白了力拓的意思。蔡锋道：“那你们就没有想过抗争，就这么任既定的命运摆布。”


 “抗争！我们何曾没有试过，且不知试过千百次。每当我们耗尽心力，挣脱命运长河的一刹那，命运长河总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第一时间发现我们的存在，并将我们重新放归命运长河里。”力拓有些无奈道。


 蔡锋疑惑道：“既然命运长河这么强大，我想，我也难逃命运长河的摆布吧！”


 “你不是难逃，而是不用逃，因为你根本就不在这条既定的命运长河里。不只是你，你的母亲，你的父亲，包括你的兄弟，都不在这条既定的命运长河里。”提到这件事，力拓露出难得的笑容。


 蔡锋犹豫了一下，道：“既然我们这些人都不在这条既定的命运长河里，那为什么大祖不选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和我的兄弟，而偏偏选中我？”


 力拓笑了笑，道：“你父亲和你母亲降临这异世，本身就是一种变数。而你父亲和你母亲的变数，直接导致你和你兄弟寻来这异世，这本身又是另一种变数。之所以不选你父亲和你母亲，是因为你父亲和你母亲降临这异世，西界的人循着冥冥中的感应，可以捕捉到一丝不寻常，因而你父亲和你母亲不适合担此大任。而你就不同，你的变数是在父母的基础下衍生出来，这就变得越发飘忽，所有不寻常的痕迹都被抹平，西界的人根本推算不到。”


 “照此说，我兄弟蓝枫的情况也应该和我类似，那大祖怎么忽略了他？”蔡锋不解道。


 力拓笑道：“谁说忽略了他，这个大任本就是你和你兄弟两人共同承担。不过，以你为主，你兄弟为次。”


 “大祖，我能不能不担此大任啊？”蔡锋讪讪道。


 力拓满含笑意望着蔡锋，道：“不担任也可以。五百年后，西界几大神王相继苏醒，到时印证大陆将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如果我没推算错的话，那时将有亿万冤魂，整日在你耳边哭喊。”


 蔡锋一听，当即就毛了，浑身凉飕飕的。被力拓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慌，蔡锋沮丧道：“好吧！大祖你说我能做什么事吧？”


 “你能做的事很多。不过，真正算起来，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是杀！在西界几大神王还没有苏醒之前，将西界给我杀个天翻地覆。并且，让那几大神王永远都不要醒来。”力拓厚道的面庞上，此刻杀意无匹。从他眼中，蔡锋看到刻骨铭心的仇恨。


 蔡锋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确定道：“大祖的意思，是让我单枪匹马杀入西界？”力拓刚才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蔡锋杀入西界，将西界搅得天翻地覆，令西界永无兴风作浪之日。可是，以蔡锋如今的情况，别说是闯入西界，就是随便闯入白印证黑印证任何一个宗门，那都是死无葬身之地。除此之外，没有第二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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