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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狩猎大会在即


 白惜棠表情惶恐,“万万不敢。”


 那老太监瞧她一副胆小的模样,不疑有他,问道:“那你为何不接旨?”


 白惜棠闻言,顿了顿,稍稍抬头,斜眼看跪在一旁的白松。


 她这个角度,老太监刚好能看清她的表情。她像是有什么顾虑,支支吾吾不敢说。


 老太监给她提气儿,朗声道:“怕什么?说!”


 白惜棠称是,缓缓道:“我爹说……我做得不对,我不敢接旨。”


 “什么?!”老太监拖长尾音,锐利的目光落在白松身上,“依白老将军的意思,皇上做的决定有误?”


 白松一抖,忙了磕个响头,“末将不敢,末将不敢呐!”


 他拱手,表情忠心耿耿,“皇上英明神武,末将怎会对皇上的决定有疑?是犬子误解了末将的意思,还望公公明断。”


 “哦?”老太监斜睨白惜棠一眼,“白惜辉,你倒与杂家说说,白老将军是怎的与你说道?竟让你误会了?”


 这一问,白松脸色顿时变了变。


 如今恒王被刺与杜家送去的小妾有关,杜家虽可推脱不是主谋,但教导无方伤了皇子也是重罪一条。更何况二王爷与杜家不和,断然不会放过此次整治杜家的机会,想来杜家又要损失一员。


 而白家又与杜家世代交好,白松教育“白惜辉”,定然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毕竟“白惜辉”在捉拿凶手的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否则,皇上也不会赏赐于她。


 简单了表达,白松是站在杜国公一边的,才有了白惜棠救了二王爷却不接圣旨的行为。


 老太监在宫中摸爬滚打,能做到今天的位置也不是个软角色,其中理儿已经分析得清清楚楚。


 但很多话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讲的,白家纵然落败,不也还有个“白惜辉”么?谁知以后风水轮流转,皇上跟前的心腹又会变成谁呢?


 于是,两双眼神色各异的盯着白惜棠,只等她答案。


 白惜棠磨了磨,看她爹一眼,笑了,“既然爹如此说,那必是我自己领悟错了,还望爹今后与孩儿说理儿,能仔细着些,好让孩儿清楚明白,省得闹出这样的误会,再有下次就不好了。”


 她明眸中藏了一丝捉摸不透的异色,转头看白松,“爹,您说是不是?”


 这摆明了在让白松下次待她掂量些。


 儿子教育老子,在父为尊的古代哪有如此道理?


 白松闻言,气得吹胡子瞪眼,脸红脖子粗。当着一干人等的面,叫他老脸往哪儿搁?


 白惜棠却似是不懂,眨着一双无辜的眼,重复道:“爹,是不是呀?”


 他敢答不是么?


 若不应下,那就是指责皇上糊涂,是杀头的大罪。


 白松纵然怒发冲冠,也不得不牵强的扯出笑脸,“是。”


 如此,白惜棠才肯伸出一双素白的手,接过圣旨,似是纯真的道:“谢谢公公,若非您来,我还差点误会了父亲的意思呢。”


 那老太监呵呵笑一声,算是明白一个衰落的白家,一个体弱多病、半死不活的白惜辉为何会再次入了皇上的眼。


 这个大公子,可不简单!


 老太监一甩浮尘,“不必谢谢杂家,要谢,便谢谢皇上,杂家不过一心为皇上办事儿罢了。”


 他意味深长的话语落,转身走几步,又停下,“对了,三日后皇上要到猎场狩猎,邀请各臣子携家眷一同射猎,白大公子莫要忘了。”


 舒子圣果然还有点良心,这次狩猎没让老皇帝拉下她。


 白惜棠掀唇,笑容明媚,“谢公公。”


 一群人浩浩汤汤而来,浩浩汤汤而去。


 不归院恢复平日的冷清,夏末的风过,伴着炊烟,显得几许冷清。


 白惜棠拍拍衫子上的泥土,白松忽然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响彻云霄,白惜棠淡粉色的唇角渗出一条细细的血溪。


 他用了十足的劲,白惜棠有一瞬间几乎听不见四周的风声与鸟鸣。


 痛,很痛。


 她俊俏消瘦的脸颊青紫的掌印十分明显,就连旁观的红枣和春月隔着远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然而白惜棠只是晃了晃身形,便渐渐站稳,仿佛没有感觉一般,抬眼,明眸毫无波澜,冷静得出奇。


 “爹,公公还没走,您确定您如此做妥当?”她细眉微挑,不再是警告,已经是威胁。


 白松的身影一愣,沉着老脸暗骂,“不孝子!老夫怎会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子?早知如此,老夫就该在你娘怀你的时候让她堕胎,否则也不会有你这个孽子!”


 “很可惜,你让我生出来了。”白惜棠扬唇,擦掉唇角的血,“不过我很想知道,在爹的心目中,什么样的儿子才算孝子?”


 任打任骂从不还手?


 还是用生命去换,让白家作杜家的一个附属品?


 亦或者安安静静的躲在不归院一生,悄无声息的死去?


 为何所谓的孝,是要建立在白松的自私上?


 说这些话时,她的表情是嘲讽的,定定的回视白松,不避不讳。


 白松从未见过白惜棠这样的眼神,愣了愣,渐渐握紧拳头,“我看你是反了!”


 封建思想根深蒂固,自私缠身无法抽离。


 白惜棠得出结论。那么,接下来猎场上,她也不必心思手软。


 面对白松的愤怒,她从容的转身,只留下一句,“爹,我并不是要与您作对,只是您有没有想过?我是您的儿子?是您的骨肉?而不是臭水沟里一条可有可无的虫子?”


 她迈开的脚步顿了顿,“亦或者,您有没有想过,白家不需要攀附任何人?”


 白松苍老的背影立在被风卷起的落叶中,有几许哀凉。


 他冷哼一声,阔步离去。


 回到屋里,白惜棠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热茶,握在手中。


 她并不口渴,只是觉得这样握着温暖的茶杯,仿佛能感觉到曲至思还在身边。


 也不知他回了歏州家中可还好?


 这时候,白惜棠忽然很想给他写一封信。无关抱怨,无关迷茫,只想简单的问问他现在的情况。


 低眸看褐色的茶水,红枣和春月小跑进来。


 一个哭腔似是比她这被打的人还伤心,“呜呜……大公子,您的脸都肿了~”


 不用看便知道是春月。


 她抹着泪水呜咽,“奴婢给您去厨房讨个热鸡蛋敷敷,否则,您怎的出去见人呀?”


 说完,便自个抽抽啼啼的跑出去了。


 红枣性子多少比她沉着,断了一盆热水进屋,将帕子拧干递给白惜棠擦嘴角的血渍,然后到柜子里找药膏。


 一个瓷瓶递到白惜棠跟前,她道:“大公子,您成了这副样子,三日后的狩猎大会要如何去?大家见了,岂不是笑话死您了?”


 白惜棠沾了点药膏抹在破皮的嘴角,“这个样子才好呢,他们爱笑就笑呗!”


 “大公子?”红枣感觉自己很难捉摸她的想法,瓮声瓮气的提醒道:“老爷一定是故意不想让您去,才打您的。”


 “胡说!”白惜棠忽然瞪她一眼,红枣抖了一下。


 把沾了药膏的手指擦干净,白惜棠继续捧茶杯,“他气疯了才打的我,这点我敢保证。”


 红枣:“……”


 她指的重点可不是这个!


 大公子现下彻底与老爷闹翻了,她们这些做丫环的也要跟着受苦,早知道,方才她就该早些进来劝劝,也不至于让大公子与老爷闹到如此地步。


 白惜棠心思细,很多事都懂,却懒得说。


 她看一眼红枣苦恼的样子,叹息,摇头。


 天色渐暗,一顿午饭随意吃了。


 白惜棠抱着热乎的鸡蛋在里屋打盹。


 刚睡下,春月又火急火燎的在外面喊,“大公子,不好啦!不好啦!”


 她们方来时,白惜棠吩咐过,她们不得入里屋,所以,只能在外面喊。


 也幸得如此,白惜棠才能优哉游哉的翻过身继续睡,“我好得很,怎的诅咒我?”


 “不是!大公子,皇上赐您的金银,被抬走啦!”红枣汲汲接过话。


 她可不想再过吃野菜火锅的日子,这好不容易有钱,哪能让夫人再搬到银库里去?


 “搬就搬呗,他们会还回来的。”白惜棠懒懒的回答。


 “哎哟,大公子,您莫不是睡糊涂了吧?他们怎么可能还回来?”


 红枣急得跳脚。


 若是夫人那么好心,大公子也不至于沦落得这副田地,但大公子还不在意。


 “我说会,就是会。”白惜棠肯定的喊了一声,便不再搭话。


 两人再怎么急,也只能无奈的看着钱银被搬走。却没听见白惜棠在床上睡意朦胧的喃喃,“到时候,求着还回来!”


 ——


 狩猎大会在即,受邀的臣子们个个都早早的订了体面光鲜的衣裳,只待能在大会上一展拳脚。


 唯有白惜棠,两个丫环忙前忙后,急得焦头烂额,她竟还躺在床上睡大觉。


 那张俊俏的脸,想要三日之内恢复完全,是万万不可能的了。可射猎的衣裳,也总该仔细些,参加狩猎的可不是小人物。


 但白惜棠就是不在意,次日清早才懒洋洋的爬起来,在柜子里跳了一件骑射装,还是破旧的!


 红枣看了想哭,真不知自己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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