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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夜色深,酒意浓


 舒子圣放开她的手,白惜棠入座,他亦挪了挪蒲团,选择在靠近她身侧的一方坐下,而非就着侍者原来的布置在她对面入座。


 正好,这足以让白惜棠避免与他四目相对的尴尬。


 明眸闪烁,白惜棠首先瞧一眼菜色,止不住唇角上扬。


 这些,都是她平日爱吃的。


 尤其靠近手边的一盘核桃酥,甚是合她心意。


 突然想起来,要论她与舒子圣的相似之处,恐怕就是爱吃核桃酥了吧?


 白惜棠不客气的捻起一块,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此境此景,有酒有肉有美男,还有什么值得伤怀的呢?


 她长叹一口气,眉眼弯弯,“你还真是喜欢核桃酥。”


 同时,不远处的树上。


 “咱们爷可不喜欢吃核桃酥,他素来不爱甜食。”礼蹲坐在树上,咕咕哝哝,似是看不下去自家爷这般不利落。


 他身边还蹲了一个人,听他如此说,幽幽道:“其实我也不爱吃辣子鸡……”


 “嘶!”


 礼突然转头,眼中染了一些不悦的火星子,瞪智,“你的意思是嫌弃我难将就?”


 智看他着恼的小模样,忙咧嘴笑,讨好的摆手,“哪里哪里,你喜欢吃,自然我也喜欢吃的。”


 彼时,暖意无限的院中。


 舒子圣听闻白惜棠如此感叹,唇角染上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还好。”


 “这叫还好么?”白惜棠尝着满嘴酥香,拍拍手上的碎屑,“数数我偶然见你也有数十次,何时你的身边没有放着一小碟的?再加上你让我去见你,或是你不在房里时,我都看到过无数次。如果这都叫还好,那我倒不知疯狂迷恋核桃酥是什么意思了。”


 她自顾自的展开话题,“我以前觉着,我每天吃核桃酥都未曾腻味已算奇迹,不想你时时刻刻都备着,随时随地吃,比我还奇迹。”


 说话间,她的表情丰富十分,但这末尾,不知是在夸恒王大人,还是贬恒王大人……


 但舒子圣清冷的脸上并无半点异色,甚至唇角的笑只增不减。


 他无奈的摇摇头,用不浓不淡的嗓音道:“你只管好好吃便是,哪来如此多的旺盛精力想本王?”


 “……”


 白惜棠夹菜的手顿了顿,明晃晃的眸稍斜,见他一脸戏谑,反复品味这句话,越品味怎么越觉得自己像被恒王调戏了呢?


 不过她很快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她现在这副模样,恒王大人哪有那个闲心调戏她?除非脑袋让驴踢了去。


 不作答,她夹了一小块肉,又夹了一根菜,荤素搭配,吃了才不腻。


 正吃得欢喜,在一旁偶尔动筷,吃相斯文的恒王大人忽然道:“方才在大殿上,你为何还要帮着她?”


 她……


 白惜棠知晓,他指的她是白惜蕊,她同父异母,脾性刁钻又爱嫉妒的妹妹白惜蕊。


 白惜蕊打小是阮氏的掌中宝,由阮氏一手调教长大,人常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阮氏有多蔑视她,厌恶她,白惜蕊便有多憎恶她。


 按理说,依白惜棠现下不肯轻易吃亏的性子,便不会让几次三番陷害她的人有好日子过。


 但就在方才,在白惜蕊准备帮杜明志做假证之时,她抢过话头,提前拿出证据,才使白惜蕊躲过灭顶之灾。


 对白惜蕊,太过宽容了。


 “她尚且年幼,不晓事,该以教育为主,加之小惩以作大诫,渐渐会明白的,还不至于将她置于死地。”白惜棠轻描淡写的开口,打从心眼里没与这个小丫头计较太多。


 可也不会对她掉以轻心就是了。


 “你倒是心宽。”舒子圣的嗓音偏冷。


 不知是不是起风的缘故,白惜棠不禁颤了颤。


 过了一会儿,听得他继续道:“怎不见你对自己如此仁慈过?”


 “我对自己难道还不够仁慈么……”


 白惜棠抬头,对上一双如风似水的眼,其中有红烛的碎光,也有月色的凉白,紧紧扣在她身上,叫她一时形容不出此刻的感受。


 只好正了正色,用严肃的语气答,“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我对自己够好了。”


 坦然的说完这些,她再瞧舒子圣一眼,又一眼,他仍旧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眼神说不上重,也算不上轻的盯在她身上,令她不知不觉都对这个解释心虚了。


 “难道不对么……”她小声的咕哝,别过头,又像刚才一般,似要逃避舒子圣的目光。


 夏末的夜晚,算不上热,甚至还有一丝微凉。但墨色的夜空却漫天璀璨,与院中淡紫点点的雅然精致相映成趣,天地连片,生出几许银河的壮阔之美来。


 舒子圣看着她这副模样,哽在喉咙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他黯然的收回视线,指节分明的手握住杯盏,酒入喉头,几分温热。


 在他看来,白惜棠对自己并不如她自述的那般好,甚至可以用苛刻二字形容。


 细数他们的相遇,回忆几月来纠缠在他们之间的点滴,她经历了太多的背叛、怀疑、**上乃至精神上的折磨。但阳光下的她只有笑,没有哭。


 她选择将她所遭受的沉溺在黑夜,当孤灯一盏之时,独自舔舐伤口。


 但舒子圣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种将所有痛生生咽下的感觉,仿佛天地之间唯独他一人在咆哮,不会有任何人的回应,也不奢求回应,因为已身处绝望之底。


 执壶再倒一杯酒,他沉默了,幽深的眸眺望远方,不知在看何处。


 气氛莫名诡异。


 白惜棠不懂恒王大人突然又发的什么疯。


 她低眸,也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


 最是心伤时,酒何尝不是解忧的良药。


 她喝完一杯,再喝一杯。


 舒子圣却没有阻止她,反而自己也倒了一杯,同她一道饮酒。


 相顾无言,唯有把酒作话。


 良久,舒子圣已喝下第五杯,再侧目看白惜棠,她神色已趋涣散。


 这久喝起来虽不烈,但后劲很足。


 白惜棠显然有了几许醉意,察觉清冷的视线,缓缓抬头,瞧见他双眸幽璨,默默的凝视自己。


 神智不甚清明,白惜棠未再小心翼翼掩藏那一份卑微的小心思,这一次躲得很明显。但不及她退离,一只温厚的手已然钳住她因瘦弱而略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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