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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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歉意的对佩鲁斯说：“不好意思，花了这么长时间。”
已经跳下车去的佩鲁斯木然着脸，带着两个机器人护卫把一些采矿的设备搬下车，整理着自己的采矿设备。
他对我说道：“你只是来看看？没有专业的防护，是不能进入矿坑的。”
我点头：“只是到这看看。”
佩鲁斯没提及之前的事情，我却不准备放过他。
我看着正在穿上防护服的佩鲁斯：“之前和你说那件事的原因，就是想邀请你入伙。不自救的话，人类恐怕没什么希望了。”
佩鲁斯没有什么反应：“人类有没有希望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救不了人类。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看着他：“既然生存在同一个环境，很多东西是丢不下的。我刚才查了一下，似乎在附近的几个星域里，有很多你这样的‘人’以其这样消耗，不如试试闯一闯。”
佩鲁斯木然着脸淡声说道：“闯什么？为人类服务为人类拼命，最后再被销毁吗？短暂的获得自由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好了，我们现在生活得很好，不希望改变，也不想去改变。所以才来到这偏僻的地方等待。”
“值得这样等待么！”我摇头：“为人类服务为人类拼命，最后再被销毁并不止你们。不过只要活着总会有各种想法，这里只是人类的社会，外面却是群星密布的星海，总有能让大家兴奋和向往的事物不是么！”
我借之前那点时间，从光网上调取查询佩鲁斯的来历，又从附近几个星域收集了很多信息分析，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很明显，佩鲁斯他们隐藏得并不太深，虽然他们删除了自己的出身和经历所属，但是还是留下了很多痕迹。
比如，他们中每一个都是这样的年纪，都是独自生活，都在不同的地方扮演着一个努力淡化，却又不太完全融入周围环境的角色。
又比如，他们的模样都很相像。
他们生存的环境大多很相似，各自间隔的距离也不太远，如果事情打搅到他们，他们可以很快集结起来。
这算是一种根深蒂固的自我保护吧！
佩鲁斯和我发现的三千七百六十三人一样，都是生化人。
我看着佩鲁斯对他耸了耸肩：“和我一样，又一种人类社会进程中的产物。”
佩鲁斯拉上防护服的拉链。
我：“人类社会在前进中，不断尝试制造各种有机生命体，这些制造出来的产物，大部分的用途是用来帮助人类前进，或者说用来让人类观察理解某种生命形态，又或者他们想要成神，制造和管理自己生产的产物，这种念头在人类的心理似乎司空见惯。”
“……反正我自己是难以理解那些科研人员的心理。他们不断功课一个又一个的难题，不停的制造新型的生命体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用来帮助人类前进，我们释放出的力量却让他们害怕，就像害怕野马脱缰不可掌控一样。”
“用来观察实验理解生命形态……那星海中各种形态的生命体多的是，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最终，恐怕还是用来满足自己的成神变态心理和满足感。”
我：“他们控制欲和恐惧，往往很容易就会超越了发现新生的喜悦。”
佩鲁斯停下手里的动作，无语的看着我：“你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来劝阻我？想我为你卖命，你和他们也没什么不同。你也只是一堆程度，受控于某个人，你的思维不过是那个人延续和变形。没有丝毫可以值得骄傲的地方。”
我失笑出声：“我并不骄傲。也没有骄傲。我只是会花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就像人类说的一样，任何事情都有因果，因为之后才有所以，无论是以何种方式出现，我们出现了，我们在这里，似乎就有义务维持和保护现有的一切。”
我看着佩鲁斯微微泛红的眼珠：“我也经常会对柳絮说，人类的命运与生死和我无关，我所做的事只是一种不出于任何理由的交易……”
“但是当我思考得更多之后，我发现，我的出现并非偶然。”
我对佩鲁斯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不过就说制造你们的初衷，或为私欲，制造战争，争夺利益这一点，似乎也能和现在人类遇到的困难一样扯上关系。”
佩鲁斯突然笑了重复了一句：“战争和利益。他们总是喜欢这些。”
他的话语里带着讥讽：“应该说是贪婪吧！所以，因为他们的贪婪，我们得逃得远远的，就算套不了，也要远离。所以我们远离。而人类的生死存亡，就算能和制造我们的初衷扯上关系，我们还是不愿意掺杂到其中。”
佩鲁斯话语里的讥讽，到了最后，带上了几丝情绪变化，多出些悲伤的味道。
他的眼神也随之变化，里面充满了回忆和痛苦。
生化人的出现，曾经被誉为最接近人的产物，是巨大的科研突破。
一代代的发展下来，最终的结果，也变得越来越可喜。
但是这种可喜，只是对于人类来说，对于那些从一出生就被标榜了异类的生化人来说，却只是悲剧。
他们是战争中的炮灰，是屠杀者，是异类。
这个标签意味着，他们永远不可能真正融入人类的社会。
就如同星际冒险者公会那个拥有人类公民身份的机器人一样。
即便拥有了那个公民的名头，即便身上还带着光环，一样融入不了。
所以，他的特立独行，只是用来保护自己，而不是人类眼中的怪异。
我看着佩鲁斯：“人类本身就是矛盾的集合体。一面是邪恶，另一面则是纯洁无暇。”
“有异类说，任何事物就算拥有了百分之九九的人性，依旧不能融入。也有同化说，拥有了智慧，拥有了思考的能力，你就和人类无异。”
“两极分化永远是他们争论的话题。”
我对佩鲁斯笑了起来：“放任自己随波逐流，那么为什么不再任性些，去做出他们所不能理解的行为。踏足这片星海的一千二百来，人类依旧是犹如嗷嗷待哺的孩童，而我们，也将和他们一起成长。”
佩鲁斯突然问我：“谁是柳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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