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剑拔弩张

 圣尼古拉斯教堂。


 在阿姆斯特丹一处闹市里，楼下就是热闹的商业街，餐馆、面包店、甜点，热闹的人群和观光客，几乎不会有人觉得这栋哥特式建筑立在这里有什么突兀，不时有观光客在此拍照，更多的人是直接无视，因为像这样的地方在城市里几乎随处可见。


 所以在金泰在晚上的七点钟好像打算赴一场晚宴的样子来到这里时，除了满街飘的面包香气以外，根本无人在乎。


 教堂的门打开着，两名身穿黑袍的教士恭谨地站在教堂前，通往祷告室的小门打开着。


 金泰径直走进门去的一瞬间，从两人身上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精神力浩然地扑面而来，让人有一种压抑之感。


 圣殿骑士团！


 里面就是大人物了吧？为了迎接自己，还真是准备充分呢，是打算文的不成来武的？想想那巴出现的时机，的确是金泰形单影只的时候，只是真到翻脸的时候——金泰心中冷笑，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四名穿着普通服饰的中年人正对着门，，肃穆地站立在圣尼古拉斯的神像前，即不望向金泰，也不打算施以威胁，两眼耷拉着瞅向地面。


 等到了今夜的客人，门被两名教士关上了。


 那巴此时突然出现在金泰身边，那种突兀感几乎吓的金泰落荒而逃，“你知道圣尼古拉斯的传说吗？”


 “不知道，”强行压制住狂跳的心脏，金泰十分不满地看着他，“下回出现可不可以先打个招呼，我不是每次都这么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对不起，”那巴微微点头，“让您受惊了，只是突然有所感悟，急着想跟你分享，圣.尼古拉斯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中，在他还非常年轻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于是圣.尼古拉斯将其一生都奉献给了为上帝服务这个神圣的事业。在接受圣经变卖你的所有，将财富分给急需帮助的穷人教导后，圣.尼古拉斯将从父母那里继承来的财产全部用于帮助患病的和急需帮助的当地穷人。”


 “听起来像是圣诞老人，”金泰突然觉得他似乎在影射自己，语气中开始有些敌意。


 “传说这就是圣诞老人的来源，”那巴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在我们富有的时候，要时刻不忘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在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时候，也不应该忘记肩上的责任，这样就会心怀善念，不会欺辱他人。”


 金泰停下向前走的脚步，转过身，眼中迸出火星，“你是不是觉得你赢定了？”


 “我并没有打算与你争输赢，”那巴似乎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说教，“只是在向你说明一些你忘记的道理。”


 “我拒绝接受，”金泰一字一句地说，“怎么着吧？”


 “嗡……”


 教堂的玻璃突然开始微微颤动起来，从天上像是大雨一样冲刷而下的精神力波动毫无顾忌地压迫而来。


 那巴脸色微变，“金泰先生，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


 “你想怎么样？”金泰眼中杀机大盛，“告诉你，那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朋友，从我见到你的第一次我就想杀掉你，别以为你活得久我就怕你，再这么跟我说话，拼掉这条命还有全城的人，我也要杀了你！”


 那巴被噎住了，过了良久才讷讷地，“看到你对混血人的态度，我以为你没有种族歧视。”


 “我是没有，”金泰理直气壮，“但是我非常讨厌别人跟我说话的时候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就算你比我强，就算你懂的比我多，你凭什么可以像个长辈训斥自己的儿女一样跟我这么说话？我告诉你，就特么你是上帝也不能这么跟我说话！马上改掉你的臭毛病，不然什么都没得谈！”


 “这么说你想要一场战争了？”一个牧师抬起头，犀利的目光刺向金泰。


 金泰回瞪回去，“怎么着？现在？来呀！来呀！”眼中的血丝渐渐涌起，金泰不甘示弱地大吼，“你想要战争，我就给你战争！谁先来？你——还是你！”


 杀气从门口逼来，金泰身前的空气微微出现扭曲，一道半透明的护盾出现在他周围，夜空中，一艘飞船的身影出现在教堂上空，只是因为城市里的人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谁都懒得向上看，才没有引起骚乱。


 那巴的精神力在刚刚出现的时候，就被加强过的护盾早有准备地弹开，那巴来回看了一下，“先生们，我想我们都要冷静一下，我们是来解决矛盾的，就算开战，也不能在圣.尼古拉斯的面前。”


 杀气率先从门口消失，来自神像前的四位神父的怒气也有明显的收敛。


 “我为我的言语冒犯了您，向您致歉，”那巴坦诚的样子让金泰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好相处，“我们是来谈判的，从现在起，如果您愿意的化，我愿意保持沉默，交换您可以心平气和交谈的权利。”


 “我不打算接受，”金泰硬梆梆地回应，“我这个人很简单的，你已经用你的话表明了你的立场，我也要用我的态度来表明我的立场，听着，我痛恨一切凌驾于我之上的语气，不管你是谁，要想跟我好好说话，就放下你的架子，不然你得到的只能是我粗暴无礼的对待！”


 教堂内的空气中一时有些尴尬，那巴看向那四个神父，双方用一种近乎于密码一样的精神力在进行交流，这就是精神力的好处之一，每个人的精神力都有特定的频率，除非你的精神力明显强于对方，不然想要窥探他们说了什么，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好吧，”刚才说话的神父摘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日尔曼人的脸，银色的头发服帖地贴在脑门上，脸现老态，却红光满面，这是一种虽然生理正不可避免陷入衰退，精神却极度充盈的现象，“金泰先生，你可以称呼我世俗的名字，我叫乔伊斯.阿尔卡多，也许我们的说话方式有所不同，但是我们并没有恶意，另外，我们对你的了解，来自洛杉矶教区的阿玛斯神父，所以如果有所误解，还望在此澄清”。


 “问吧，”金泰冷冷地说，护盾在他身前消失。


 “你曾经在法兰克福杀死一个圣殿骑士团的骑士，对吗？”


 “对，”金泰坦然，“因为他差一点儿杀掉我，哦对了，在此之前，我也想问你件事儿，为什么你的骑士团要为阿玛斯卖命？据我所知，想杀我的人在此之前参与了谋杀蜀山派弟子的行动，那三个杀掉的人中间，有一个是蜀山派掌门陶潜的儿子。”


 “据我所知，这是一次私人的委托，”乔伊斯说，“那位骑士跟阿玛斯的私交甚好，这中间绝没有教会的参与。”


 哼，推的倒干净！


 “那么你屡次违反教会的规定，可不可以做出解释呢？”乔伊斯又问。


 “没有，”金泰的神情坦然，“我觉得这不用解释，首先我并不知道阿玛斯的教会来自于你们的管辖，其次，阿玛斯像一位国王一样安排着我的生活，决定着我的命运，我从华夏逃到这里，就是因为蜀山派想决定我的命运，而我对此无比的痛恨，所以在一次次我的感情被伤害后，我决定与阿玛斯为敌就再正常不过，不管怎样，我都对你们没有什么敌意，直到你们的骑士想要我的命为止，哦对了，不是一次，是两次，别跟我说是意外，我会怀疑你们谈判的诚意。”


 “好吧，我不否认，虽然我极力想否认此事，因为我们教会确实没有针对你作出任何计划中的暗杀，或者袭击，如果有的话，绝不会用这几个人，我们的圣殿骑士团有近两千人的规模，所以下一个问题最为关键，你想统一血族，为了什么？称霸世界吗？”


 空气再度紧张起来，金泰能感觉到，前面的几个问题他们根本不关心答案是什么，这个问题是他们最关心的，因为就在几个世纪以前，他们还发起过圣战，就为了所谓的消灭异教徒，对于信仰的纯粹与否，以及血统的纯净，再没有谁比这些人还要执着的了。


 “我需要一支力量，”金泰的回答同样直白，“一支非常强大的力量，在未来的某一天，我要灭掉蜀山派，还要杀掉一个叫龙金城的人，而这个叫龙金城的人在为十二使徒服务，所以我得做好准备，防止有一天我不得不与十二使徒作战，非常强大的实力会是我值得信赖的保障。”


 “就为了报私仇，你就打算毁掉人类与血族千年以来的和平？”乔伊斯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本来是这样的，”金泰并不否认，“后来我在古德温家的农场看到了混血人的现状，坦白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在地球上，还有这样一群需要拯救的人，他们是一些我很欣赏的人，有勇气，有爱，有着与人类同样的情感，甚至长的都比人类好看，但是他们活的比家畜还不如，这让我产生了一个梦想，我想把他们拯救出来，但是我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是不够的，我需要盟友，当血族中的某些人打算加入的时候，虽然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解放混血，可是我想——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不呢？至于统一血族的想法，我突然想到阿玛斯在托布韦查保存的一个水晶球，是的，它是这么自称的，据我所知，它来自一个叫克塔星的地方，是那波塔人的敌对方，它的一切都是在为克塔星入侵地球做准备，于是我的目的中就又加入了一个拯救地球，有了这么多伟大的梦想，你说是不是应该统一血族，甚至我觉得统一想加入我们的人类也是非常必要的。”


 乔伊斯在努力分辨金泰的表情，哪怕有一点儿想要笑出来的意思，他都会马上翻脸，但是金泰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认真，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好吧，”乔伊斯只得说，“不管你有什么梦想，你都打破了我们教会苦心经营的和平局面，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那是你们的和平，”金泰纠正他，“我从来没有承认那是我想要的，请注意这一点，我从来不信仰任何宗教，对于这个世界的和平，我有我自己的看法，你可以不同意，但是你没有权利阻止我，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干，请不要把过错推到我头上。”


 “对于意识形态的问题，我们没有必要做争论，”乔伊斯挥手制止了自己同伴打算发声的想法，“这不是今天我们要解决的主要问题，但是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需要解决，就是阿玛斯的问题。”


 金泰一摊双手，“是要我帮你们干掉他吗？我很乐意这么做。”


 “这不是最重要的，”乔伊斯说，“据我们所知，阿玛斯最近几年挪用了大量本该由他旗下的教会处理的资金，并且在他的授意下，所有的钱和人员都用在了一件非常机密的事情上，这件事是如此的花钱，甚至到了让他的教会运营出现亏空的程度，就在这个时候，也是由你的事件总结得出的结论，我们发现那个阿玛斯解释为神之遗物的祖灵球，其实并不是来自那波塔星球，这些关键的细节，都与阿玛斯当初向教会汇报的事实差距颇大。”


 “恭喜你，”金泰脸上的讥讽之意非常明显，“这么大的一个教会总算发现了我一个人花了大半年就发现的事实，你们的智慧让我敬佩，你们的智商让我着急。”


 乔伊斯的脸微微一红，“这是我工作的疏忽，所以目前你的打算是什么，可以说一下吗？”


 “端掉古德温家族的老窝，”金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就在前不久，我袭击过他们的老宅，进入过他们的秘室，里面有一个来自那波塔的培养舱，据说那里可以培养新生的血族，而且我现在身边很有可能就有一个古德温家的女人是来自那个培养舱，我想要是可以查一下帐的化，应该会发现阿玛斯神父与古德温家族有很多金钱上的往来。”


 “在这一点上，我想我们可以达成一致，”乔伊斯点头，“我们甚至还可以派人去协助你。”


 “即然你提到了，”金泰话锋一转，“那么作为回报，我需要马伦斯家的一些东西，比如——神殿的钥匙，别说你们不知道，还有跟钥匙放在一起的全属性金属，那巴先生最好不要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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