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诗仙剑序 > 第278章 闯川蜀公子世无双 上峨眉铁杵磨成针77

第278章 闯川蜀公子世无双 上峨眉铁杵磨成针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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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即的,李白看了看手中的日月剑,突然有一种想要将其扔掉的冲动。因为白纸扇少年口中所说的剑,其实并不是指真的剑,而是指一种无形的束缚。



  一个人要想追寻到真正的自由,就必需得先抛弃一切。只有孑然一身,方才能逍遥于天地之间。



  李白一直苦苦追寻着自由,从以前到现在从未放弃过。可是最后结果都以失败告终,甚至越来越对自己追寻的自由感到迷茫。



  李白一直认为‘仗剑行侠’便是真正的自由,也一直为此而努力着。但如今一听眼前白纸扇少年的话,登间发现自己错了。



  要想得到某物,就必然要丢掉某物,这是相对的。酒是自由,剑是束缚,所以在恍然大悟之时,李白想要丢到日月剑,去追寻真正的自由。



  但最终李白还是忍住了这冲动,因为要想丢到这剑与束缚,并非容易的事。更何况现在的李白还有牵挂,就更加割舍不得了。



  不过,此间李白已经下定了决心非要交他这个朋友不可。李白觉得,与追寻自由的人为友,便等于是在与自由为伍。



  望着白纸扇少年放荡不羁的喝着酒,李白肚中酒兴也忽然被勾了起,故笑道:“兄台,走,你我找个好地方,痛痛快快喝上它三千盅如何?”



  “哈哈哈,如此甚好!”白纸扇少年狂笑而应,但奇怪的是,嘴上虽是答应了,可身子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反看着李白问道:“不过兄台,我们若就这样走了,你手中的剑该何去何从啊?”



  李白听到这话一阵仰天大笑,知得白纸扇少年话中的意思其实是在说:‘你不是来此地求见苏珽,要他向皇上引荐你的么?如果我们就这样子走了,这机会不白白浪费了么?’



  而李白之所以仰天大笑,是因为他原本就不想待在这,现在好了,有理由可以说服自己离开这了。所以,李白答道:“得君如此,还要它区区一柄铁剑干甚?”



  “哈哈哈,兄台所言极是!”白纸扇少年大笑,看着李白双眼透露着赞赏,说:“兄台方才都还在剑与酒之前取舍犹豫,现在短短些许却已寻得答案,想来兄台定是同道中人无疑。故,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为了酒,哈哈哈!”



  两人一见如故,相识恨晚。说着乐着大笑着,便纷纷从地上相扶起身,准备离开散花楼去找地方喝酒诉衷肠。



  可就此间刹那里,魏万突然慌慌张张捂着脸跑了过来,怒气冲冲的拉扯着李白说:“李大哥,走,帮我报仇去,我被他们给打了!”



  李白回头一看,见得此间魏万鼻青脸肿,好是狼狈不堪。一问才知,方才他冲上前去,就当着众学子文人的面兴致勃勃开始作诗,结果还没等作玩,就被他们给打了。



  不为别由,就因为他作的这诗实在太烂,简直不堪入目,不堪入耳。要不是之前他结识那些学子文人出手拦着,那魏万今儿个可就得玩了,最少得脱层皮。



  不过魏万对救他的这些学子文人并不感激,反而还是生气大怒,责怪他们。因为经了这么一顿打,魏万彻彻底底被打清醒了,意识到之前都是这些人在骗自己,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他们口中吹捧的文采第一人。想来想去气不过,就撂下他们不管不顾,跑来向李白求救。



  李白和白纸扇少年一听,登间被逗得大笑。而就这时候,许蓝仙也走了过来。她方才并未离去,一直在用慧耳听着李白这方的动静。闻之李白要走,心里很是着急,便想来拦住。



  样挫折,一帆风顺。所以在文采诗词之上,铸就了李白一颗孤独求败自负的心,不稀罕近在眼前的这机会,不想去。



  许蓝仙在折服于李白才华的同时,也在一直担忧着这自负的心,往后会对李白有害而无益。想直言明说,但知道用处效果不大,毕竟这算是刻在李白骨子里的东西,要想轻易拿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许蓝仙知道唯一有用的办法,就是让李白去遭受一些挫折,或者是在诗词歌赋上犯下一些错误。因为,人,只有在错误当中才能找到方向,只有在挫折当中才能成长。



  所以许蓝仙闲来一有空,就让李白作诗作赋作词,想从中挑出些毛病。可奈何李白无论是做人做事,还是作诗作赋作词都太过于完美了,根本就挑不出甚样毛病来。



  许蓝仙高兴于此,也气怒于此。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如果李白一直这样顺风顺水的走下去,那么将来一旦出现错误,可就是弥天之大错,无法挽回。



  找寻时机良久,终于在昨日李白作的那首《登锦城散花楼》一诗上,找挑出了一个字的毛病。果不其然,李白在应对突如其来的瑕疵时,显得有些难以招架。



  白最终只好答应了下来。准备次日同魏万一起去摩珂池上散花楼,赴宴。



  这天也就此无话,晃晃过去。倒有些说道的是,文宴,通常都是设在清晨或者是夜深人静时。因为这两个时息点相对较为安静,万物更新与万物沉寂,可以叫人才思泉涌。



  所以的,翌日晨清时,李白、许蓝仙和魏兵将路给堵了住。见此状,李白故意打起退堂鼓,对许蓝仙说道:“仙妹你看,这文宴可是他自己摆的,现在却不让我们登上散花楼。所以依我之见,我们还是趁早走吧,免得待会儿看人家脸色。”



  “莫急!”许蓝仙胸有成竹,心有计谋,自然不愿就这么放李白走,答说:“这里人如此之多,要是都登上散花楼去,那这文宴定得乱如麻。若我没猜错的话,定是苏大人故意而为之,要在此设一些题考之类的关卡。”



  “哦?”李白好奇问:“仙妹何出此言?你怎如此确定?”



  许蓝仙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神秘,故意反问李白说:“你猜呀?”



  “……”李白一时语塞,忽然觉得许蓝仙今日有些反常。不过李白也没多想,以为许蓝仙是因自己打起退堂鼓,所以才故意这么逗趣自己的。



  人此行带的盘缠不够,所以在散花楼上摆下的文宴茶酒,只足十人来饮。”



  这话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心照不宣。早在来之前,这些求知若渴想被苏珽引荐的人,就已经猜到了不会那么容易。



  果不其然,苏珽没说甚过多的场面言语。顿了顿就话锋一转,指着挂在散花楼上的布匾,说:“诸位才子请看这,老夫深知蜀地之美,所以请大家以‘蜀道难’为题,即兴作赋一首。前十者,便可登上散花楼,齐同温茶煮酒,参约文宴。”



  苏珽这话说罢便一挥手,就见几个儒生模样端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从拦阻的官差当中走了出来。不说话,将其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桌子上。



  紧随着,散花楼下的学子文人们就都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魏万则摸着自己下巴,皱着眉头看着布匾上的‘蜀道难’三个字若有所思,好一阵子后,忽然转过身问李白,说:“李大哥,蜀道难是甚个意思?是说老鼠走路很难的意思么?”



  “噗!”许蓝仙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李白则是一惊,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魏万。愣了稍许后,才道:“魏公子,这‘蜀道难’是说川蜀地势崎岖险峻,很难在上面穿梭行走的意思。”



  “哦?”魏万一怔:“就这个简单?”



  “是就这么简单。”说着,李白突然一笑,道:“要不魏公子您以此为题,上去作赋一首如何?”



  “哈哈哈,正合我意。等着!看我魏公子去大展身手一番。”道罢,衣袖一撩,将身一转,就走上前去拿笔墨纸砚。



  许蓝仙看着魏万走远,不禁摇了摇头,笑笑。然其之后,便对李白说:“白郎,你也去大展身手一番吧,叫这些人见识见识你李太白的厉害。”



  “不急。”李白忽然看着不远处,道:“仙妹你看,是他!”



  许蓝仙随着李白看的方向看去,登,见到了前日那个白纸扇少年。此间这时,他正手拿一个酒壶,坐靠在旁边地上半梦半醒般的喝着。他视若无物,完全不去看去其他人,眼中似乎只有手中的酒。



  “咦?”许蓝仙觉得好奇,自问自:“他怎也不着急着去提笔作赋?”



  许蓝仙有这好奇并不好奇,因为这时候所有在场学子文人,都争先恐后着忙上前去提拿笔墨纸砚,准备在众人面前大秀一番自己的文采。可唯独李白和这白纸扇少年无心于此,不着不急。



  “仙妹。”李白忽然对许蓝仙说:“这人多眼杂,你且到旁边歇歇,我去会会这少年。”



  “可……”许蓝仙在担心着自己计谋不成,有些犹豫。但看李白态度决然,兴致高涨,便也不忍着拒绝了,就只叮嘱了一句,道:“快去快回!”



  李白点头,然后就穿过人群,走到了这白纸扇少年近前,看着他。而这白纸扇少年也察觉到了李白在看着自己,可他却没有去看李白,而是道问了一句:“兄台,别来无恙啊?”



  李白笑笑,知道这白纸扇少年还记得自己。于是李白没急于回答,将衣袖一撩,便也学着他模样坐靠到了地上,摘下自己腰间的黑裂葫芦喝饮起来。



  就这功夫,白纸扇少年眉头忽的一凝,像打了鸡血那般‘蹭’的直坐而起,看着李白手中葫芦,问:“兄台,这是甚酒?怎如此之香?”说着,又用鼻子嗅了嗅。



  “无名的酒。”李白道。



  “蒽?”白纸扇少年一愣,说:“那敢问兄台可否让我尝上一尝?我自诩吃酒无数,但像兄台手中这样好的酒,还是头一遭碰上。”



  “哈哈哈!”李白忽然大笑,举着手中黑裂葫芦看了看,回答他道:“我倒是很想让兄台偿个痛快啊,但,兄台你却尝吃不得。”



  “哦?”白纸扇少年:“何解?”



  “说来话长,不过……”李白故作神秘一笑,道:“不过兄台若是能以这‘蜀道难’为题,作赋出一首好诗的话,那么我就将个中原因告诉兄台,如何?”



  “此意甚好,但!”白纸扇少年脸上显露出难色,说:“实不相瞒,在下有个怪症,酒一喝多,肚子里的墨水也就没了。此时虽然天青尚早,可我却是已经三斤下肚了。”



  李白没有怀疑白纸扇少年的这话,因为他的眼很真诚,李白看得出他没有在说谎。反而凝重眉头‘嘶’了一声,好奇问:“兄台到此,难道不是为了求个官衔,在众人面前大秀一番文采么?怎还没等开始,兄台就……”



  李白话到此处止了住,本想说‘怎还没等开始,兄台就把自己喝醉了’这话。但李白却发现这白纸扇少年虽说一身浓浓酒气,但其实却没有真正的醉,所以话止于此。



  而让李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白纸扇少年听了这番话后,竟忽然一阵仰天大笑,问李白:“兄台,你手中的剑与酒,若只可择一,你会选哪个?”



  “蒽?”李白一怔,没想到白纸扇少年会这么问,而他自己也从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剑对李白来说重中之重,自然丢不得,而至于酒,李白也从没有想过自己要丢掉。



  如今被这么一问,李白忽然觉得很难抉择。剑,离不得;酒,也离不得。动时,李白会择剑;静时,李白会择酒。这么些年来,剑和酒与月,便像是李白的三个挚友,舍弃谁都不愿意。。



  “哈哈哈!”看李白迟迟不语,白纸扇少年又是一阵仰天大笑,然后道:“我与兄台不同,若让我选,我会选酒,而不会选剑。因为剑太重,一旦拿在手里就得思量着是打家劫舍,还是救死扶伤?酒就不一样了,今时一口入肚,他时一尿撒出,想醉便醉,想不醉便不醉,逍遥哉!”



  这番话一出,李白登间高兴得不行,甚至可以说是激动无比。因为白纸扇少年的这番话,完美诠释了他对自由不羁的追求,正与李白理念无缝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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