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绿腻害

 初阳没出门，就窝在楼上盯着电脑。


 从画面中可以看到，鹊之落在一栋独立别墅的绿化树枝上。


 它身边时不时的就会有小区里的各类鸟雀在它身边来来去去，叽叽喳喳，鹊之也会拍着翅膀回应几声。


 程远下午没出门，一直窝在房间里，直到傍晚时分才从家里出来。


 他身边依旧跟着俩个山一样的壮汉，不过已经不是之前那两个了，他们直接开车去了市中心，一家叫俊峰的高级大酒店。


 这个酒店里面吃喝玩乐什么都有，中餐西餐，咖啡厅，台球吧，高尔夫球场，游泳馆，棋牌室，夜总汇，桑拿......


 很多人进了这个酒店，都是直接玩到明天在出来的，或者明天不出来也行。


 虽然这个时候的程远，大概率是没心情出去找乐子。


 灯火辉煌的酒店里面，鹊之是不方便跟进去，很容易被发现不说，要是不小心被人抓住了就麻烦了。


 安南从来不会让它去冒险，所以鹊之在酒店外面找了个地方待着，和安南配合这么多年，它已经很清楚，这种情况等着安南来处理就行。


 安南和初阳带着电脑，相机和一些小设备还有小绿很快就敢了过来。


 小绿这种时候是最好派上用场的，它个小好藏身，行动快又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


 就算被人发现，逼急了咬人一口，被咬的人也就是傻站在那，一时半会不会被人发现，等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小绿早跑出去老远了。


 初阳和安南找到鹊之的时候，鹊之正站在树枝上慢悠悠梳毛呢。


 它几天可能是独自在外面待的时间长了点，看见他俩过来的时候，兴奋的一个猛子扎进了初阳的怀抱。


 安南咬牙，假装一脸冷漠的旁观这只将优雅丢到海角天涯去了的鹊之鸟，垂眸非常认真的给小绿装了个绿油油的带有GPS定位的窃听器，安在它的三角脑袋背面。


 这样它爬行的时候不容易被蹭掉。


 小绿的三角脑袋轻轻蹭了蹭安南的手掌心，只有这个时候，它会表现的稳重点，小尾巴一甩“嗖”就蹿出去老远。


 安南扣上耳机，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上快速移动的小红点儿。


 而终于和初阳亲热够了的鹊之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对，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个圈，血红色的小细腿一蹦落在安南的手边，伸着毛脑袋讨好的蹭了蹭安南的手臂，仰头朝她轻轻鸣叫了一声。


 哼！以为这样就想让我原谅你，门都没有！


 安南连个眼神都没给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脑屏幕。


 她现在很忙！


 鹊之没得到回复转头，圆溜溜的眼睛瞅着初阳。


 她不理我了，怎么办？


 初阳摸摸它的脑袋，默默的将另一副耳机扣在耳朵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咱们还是多办事少说话吧！


 耳机里的声音一开始全是喧闹和嘈杂，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办法听到。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耳机里传来了小绿那熟悉的嘶嘶嘶的声音，这是在提醒他们，找到正确的目标了。


 果然，不消片刻，耳机里传来个清晰的中年男声“程总，您弟弟的事情，张某真是爱莫能助，还请您另请高明才是。”


 随后另一道声音响起：“张律师说笑了，您是L市最好的刑事律师，如果您都说不行，那我这没出息的弟弟......还请张律师一定帮忙想想办法，我只要他活着就行。”这是程远的声音，安南这点耳力见还是有的。


 他就算话说的再诚恳，那个假装漫不经心的调调还是很明显。


 被称作张律师的人忙道“程总，你我认识这么多年，能帮的我一定没二话，但是您弟弟的事情......还请程总另请高明。”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过了大概有一分钟，才再次有声音传来。


 “程总，张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又隔了大概二十秒钟。


 “唉，好，张律师慢走！”程远的声音还是那么轻飘飘。


 只是在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过后，紧跟“嘭”一声巨响过后，耳机里传来怒吼“那对该死的狗男女还没找到吗？”


 程远语调里终于是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漫不经心。


 被程远骂作该死的狗男女的初阳和安南对视一眼，初阳掩饰性的撩了下前额快要遮住眼睛的头发，修长的手刚好遮住眼睛里一闪而过戾气。


 安南对这种怒骂半点反应都没有，就感觉光是听这声音，就能想象得到，如果这会儿她和初阳出现在程远面前的话，估计会被他剥皮抽筋。


 不过，他也只能是想想了。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才有个声音小声道“远哥，她们会不会当天晚上就离开L市了。”


 “啪”一声脆响，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程远咆哮的声音传来“她们要是离开L市，直接开着车离开就行，还绕那么大圈子，把车停回老城区干什么？难道是衣服没带够？”


 程远那天被安南打晕以后，小绿没给他补一口，他反倒是一群人里面清醒的最早的。


 清醒以后看见一圈人，姿态各异的站着，却没一个人上前帮忙。


 气得肺都快炸了，连着两脚踹翻俩个，人家都毫无反应，他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之后打了电话，将这帮子人拉到医院，发现啥也检查不出来，到了早上快六点的时候，又突然都正常了。


 很多人都在瞎传谣言，说是坏事做多了，遇见鬼了。


 哼！坏事做多了就能遇见鬼？那他怎么没见着？


 “这么多人，找两个人都找不到，你们干什么吃的啊？干什么吃的？养你们有什么用。”


 程远这愤怒的咆哮吵得安南耳朵疼，她稍稍将耳机往脸颊的方向扒拉了一下。


 一阵节奏感强烈的电话铃响起，紧接着有人低声说了句“知道了。”


 又是“嘭”一声巨响“走。”


 十分钟以后，程远带着十来个人，快速驱车离开俊峰大酒店。


 小绿没回来找安南，而是直接上了程远的车。


 有小绿在前面带路，安南她们没有跟得太近，在市中心左拐右怪好半天，程远的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


 这家酒吧名叫嗨夜，这个酒吧，安南下午在那沓资料里面见过，半年前花五十万到的程远手里。


 五十万一个开张不到三个月的，九五成新的酒吧全部归了程远，有钱人的账她算不明白。


 L市是个小城市，但是这个城市的人们，夜生活非常丰富。


 有酒吧一条街，酒吧一条街隔壁是夜宵一条街，再过去还有KTV一条街。


 小绿这家伙是艺高蛇胆大，居然跟着人直接溜进了酒吧！


 这时候还不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但酒吧里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依旧吵得很，安南将耳机的声音调小。


 酒吧里实在太吵，什么有用的信息都听不到，安南摘掉耳机。


 “初阳你在车里待着，我进去看看。”程远身边的人应该都认识初阳，安南进去会比较没那么大眼。


 况且酒吧这么多人，光线又不好，安南肯定他们手里没有自己的照片。


 不然新西区那片的老住户，随便拉个打听一下，都应该认识她的。


 初阳看了她一眼“等一下，里面不吵了。”


 嗯？安南一脸疑惑的将耳机扣回去，哪里还是刚才的劲歌热舞欢闹声。


 只听得“帮帮帮”一阵乱响过后，是大面积玻璃碎裂的声音。


 酒吧门口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跑出来，安南下车拉了个女孩问了一声，原来是里面有两帮人打起来了。


 “姐妹别去这家了，吧台都让人砸了，赶紧走吧。”


 程远一过来就打上了？是因为最近火气太大吗？


 安南借着这混乱，快速溜到酒吧入口处，只见程远被一群人簇拥着站在最前面，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看起来流氓气质十足十的人。


 此人身材结实，寸头，皮肤黝黑，肩上扛着跟铁棍斜斜的站在那里“远哥，这酒吧，我看您还是还给我吧！您每年捞那么多钱，干嘛非得跟咱们这些小鱼小虾抢食呢！”


 程远冷笑“呵......吴斌，有本事你就拿。”这个时候的程远像条毒蛇，比小绿还毒，能咬死人的那种。


 吴斌就是程远那个反水的得力助手。


 两个领头的放着狠话，气场全开，两方人马对峙，气氛很僵硬，安南感觉一场乱斗马上就要开始。


 太好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她迅速撤回车里，等听到耳机里传来兵兵乓乓的声音状似打起来了，赶紧打电话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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