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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担当


 “什么?被他逃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御书房里,明帝照例又在咆哮了。


 只不过这次,连老太监都跪在了地上。


 看着瑟瑟发抖的几个人,明帝心中想到的不是权威,而是恼怒。


 这个陆小川一向不按出牌,现在被他逃出京师,接下业的麻烦可就大了……


 “起来吧,给朕说说,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办?”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次明帝的咆哮,并没有持续多久。


 其他人都在庆幸,唯有老太监打了一个哆嗦。


 他知道,明帝这是真的发火了。


 若是回应不好,恐怕这次,他们的人头就……


 “回陛下,臣已经发布了海捕文书,让人直接散到了各州各府。而且这次,臣准备亲自出征。誓死了要把那陆小川,给捉出来。”


 “这还不够,那迎宾楼也该配合配合了。朕忍了他们这么久,难道他们不该吐点东西吗?”


 “是,微臣这就去办。”


 “等等,不用管能不能拿信陆小川了。一旦发现了他,死活不论。”


 “是,属下明白。”


 负责抓人的捕头走了,只剩下老太监还跪着。


 他知道:明帝海捕文书,只是起一个愰子的作用。


 真正的主力,还是他!


 “你说你呀,一个后天九重的高手,让人家给跑了。还不止一个,连姓莫的你都没抓到。你说说,朕还能相信你吗?”


 “回陛下,老奴也没想到,莫相他竟然……”


 “你没想到,你难道不认识玲儿吗?你不知道她有多聪明吗?”


 说着说着,明帝又生起了气来。


 他从玉案后走了出来,指着老太监的鼻子破口大骂:


 “整天吹嘘你有多厉害,结果呢?那陆小川居然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了。我就不明白了,你的功夫,都练到狗身上去了吗?


 朕给你们天元府多少钱?你都用来干嘛了?一个人都抓不住,朕要你有什么用?”


 “陛下息怒,老奴知错了!”


 “知错?哼,朕看你根本不知道。朕问你,你准备怎么办?”


 “老奴这就让天元府全体出动,抓不到陆小川不准回来。”


 “好,那朕也告诉你:抓不到陆小川,你提头来见!”


 嗡的一声,老太监的脑子炸了。


 自古:伴君如伴虎,君王本无常。


 但他没有想到,明帝对他竟然也没有一点儿情面。


 遥想当年,他多次于明帝于水火,可是现在……


 “老奴遵旨!”


 老太监倒退着,跪出了御书房。


 外面的太监们眼观鼻鼻观心,全然没了往日的恭敬。


 他长叹一声向外走去,背影充满了萧瑟。


 这就是现实,他又能怎么样呢?


 或许当初他们要是不反,会有别的活法吧?


 可他只是个太监,能有自己的选择吗?


 很快,御书房就跑进了新的太监。


 那太监脸上的喜色还没消,眉宇间带着笑意。


 明帝冷冷的挥挥手,那太监就被不明不白的处死了。


 此时的老太监,已经走出了宫门。


 他不知道这次离开,他还有没有再回来的可能。


 但他知道:大商国的乱局可能又要开始了……


 ……


 “陆小川勾结梁王,犯下滔天大罪,举报者有赏。”


 “京师莫府一夜被平,凶手疑似陆小川。”


 “恶贼陆小川奸杀府内二十一口天理难容,大商百姓奔走相告齐讨恶贼狗命。”


 听着客栈外,小明周报的叫卖声,陆小川肺都气炸了。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呀?连押韵都不会吗?


 再说了,他那府上的人都是男的,他奸杀谁去呀?


 最离谱的是:他杀了莫相和夫人。


 这两个人现在,明明就坐在自己对面……


 “哼,写的好,写的好啊!老夫就是你小子害死的。堂堂一国之相,竟然要……”


 莫相的胡子,不停的颤抖着。


 原本他是正值壮年的年纪。可这一晚过去,胡子已然有些花白了。


 “莫相,这事您不能怪我啊。我也是……”


 “是什么是?不怪你,难道怪我啊?这一切都是你搞的,要不是你,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来?现在好了,老夫丢了官身不说,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我毁了这桩亲事。你想想,你早就被明帝问罪了。”


 “你……兔崽子,你气死我了!”


 莫相气得站了起来,抓起茶杯就砸陆小川。


 “够了!”


 这个时候,夫人发火了。


 只听她猛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硬木桌子顿时哗啦一声碎了开来。


 莫相和陆小川极有默契的坐了下来,连一旁的沈红绫也乖乖的低下了头……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儿废话,有用吗?你,折腾了半天,居然让明帝看你不满了。这大商之大,还有你立足的地方吗?


 还有你,这都多大的人了,咱能不能不那么幼稚?都到这会儿了,怨天尤人管用吗?”


 两个大老爷们儿被训的头都不敢抬。


 彼此低着头,用眼神交流着。


 莫相:都怪你,看,这下挨训了吧?


 陆小川:这怎么能怪我呢?明明就是你挑起来的。


 莫相:少扯犊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陆小川:我那儿知道怎么办?你夫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果然,两人还没商量好,就听夫人问道:


 “怎么,哑巴了?说话呀,下一步你们准备办?”


 “那个,这当然得听夫人的。咱家什么事,还不是夫人做主呀?”


 “对对对,长者为大,我们都是晚辈,还望夫人给出个主意。”


 莫相没了宰相的气势,陆小川也变得唯唯懦懦。


 夫人瞪了他们两一眼,才不满的说道:


 “哼,知道你们就没辙。平时吃饭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吃的多。现在轮到干活儿了,就一个不如一个了。


 行了,不用多说了,都跟我上七霞山。现在只有那儿,能保住你们的小命了。至于你……”


 夫人朝沈红绫看了一眼,眼里充满了警惕。


 这个女孩儿是自家女儿的情敌,她当然不会管。


 “沈姑娘,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带你上七霞山,我也没个好理由啊。”


 “不劳夫人挂心,红绫自有去处。反正这么多年我都一个人过来了,只要小川哥能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这话说的陆小川心潮澎湃,险些两颗泪珠崩出来。


 他忽地站了起来,朗声说道:


 “多谢夫人抬举,不过,既然她去不了,那我也就不去了。还望夫人给小沫带个话:此事完结之后,我再上七霞山找她。”


 “陆小川,你当真不去?要知道,明帝的主要目标可是你啊。”


 “哈哈,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能去了。想必师父,也不愿我给七霞山惹上麻烦吧。”


 夫人看了莫相一眼,缓缓的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时候投奔七霞山,她也是无奈之举。


 但是陆小川的担当,倒让她更生了几分敬佩。


 只有莫相白了陆小川一眼,嘴里暗道:


 “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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