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背后的征伐
陈竹林仍然陷入沉思,他还琢磨着刚走的那名老者撂下的几句话,他想的比谁都多,包括郎念平,包括林晓秦峮。对于林晓的安全他并不担心,有老者的保护除非老大人亲自出手,纵是秦峮,也不能做到短时间内击杀。他不认为老大人会出动大批实力袭杀看守身份的林晓。至于秦峮,这个一朝相见便与郎念平相谈甚深的奇怪角色。从省城的顺利和小山一事,他隐隐觉出秦峮并不如他所想的完全听命与老大人,他虽然感恩老大人知遇之情,而且对老大人的实力认同,但是他仍然习惯于自己的喜怒哀乐,有着主观的清晰意识。如果如他所想,秦峮的立场,仍然是未知之数。正如当初胖子袁所言:未为可知。
至于林晓与陈橙,他没有介入的原因就像李春将林晓出卖给蒙峰林一样简单,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失当,那他就不配成为自己的盟友。那么他的生死又有何足惜?
陈竹林微笑的撸着胡须,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他与老大人的恩怨,终于可以在那个夜晚一并了结。
姚静家离市区近,他通宵蹲点受折磨是常事,为了逛街方便,林晓便把叶红枫拉到姚静房里,自己开始辛苦准备赶任务。最近临近中元节,活动比较多。他有些忙不过来,就让游戏老公给做了,等他上线发现任务做的干净,于是与游戏老公姚宁在QQ上瞎扯淡。叶红枫坐在电脑旁边的一张凳子上,双手枕着头百无聊赖看着游戏画面,看着他亲切的叫别人老公,恨不得扯下他的脸皮称称。眼巴巴等了一个多钟头,意犹未尽的林晓准备抽身陪逛。正当叶红枫兴致勃勃准备出门,投身衣海遨游靴原时,姚静终于拖着沉重的步子跑进来。他累瘫在沙发上,看着亮堂的大厅发呆。心想林晓这厮玩游戏怎么还把大厅的灯也全数开了,他不知道公务员很穷吗?这时望着出来的林晓和叶红枫才了然。问道:“你们准备干嘛”叶红枫倒是不客气:“静哥,我们去逛街吧”姚静本来是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色,长期的蹲点令他的脸有丝惨白。他摆手道:“你们去吧”林晓习惯他这个姿态,也懒得理他。扶着叶红枫便下了楼,去体验美好的生活。林晓看着姚静这兄弟,游戏里愉悦的心情顿时变的阴霾,他望着身边的叶红枫想着:小丫头给的支持还真是不够啊,这时他听得姚静在上边大吼:“等我,我换件衣服就下来”。林晓想有个男人踏实些,就像叶红枫想的一样。
两男一女上街并无太实际打算,三人都是月光型,不外乎观赏沿途的风景,大叹飞涨的物价。姚静加入刑警前是个化妆品狂,与叶红枫聊起化妆品便眉飞色舞,两人谈性正浓,映衬出林晓兴致不高,虽然最近投入在热爱的游戏事业中的时间不少,可是那不过是自己减压的一个途径,他知道短暂的平静不能永恒,总有一天有件事会和让他和他的电脑一起炸掉,而且牵扯进来的肯定有新出场的秦峮与初介入的姚静,甚至还可能是吃着牛排大叹长痘的叶红枫。姚静一刀刀的切着牛排,见餐桌上有些沉闷便再次显示出自来熟的功底说道:“我今天下班很早”。林晓说:“确实挺早,耽误了我跟妹子的好事,下次进来记得敲门”。叶红枫偏头白了林晓一眼,对着姚静问道:“静哥有事说来听听,我好崇拜你们警察”。林晓打断道:“我也是警察”。叶红枫没好气道:“你是山寨版的”。
林晓低头再次拌着沙拉,姚静大笑:“就在小枫医院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我们抬完尸体便获准下班”。叶红枫啊呀一声,但不是小女生的怯弱之状,而是出于街口八卦大妈探秘的自然反应。姚静继续说着:“初步确定是仇家寻仇所致,我们到时现场太过血腥,一名老者胸前割开,大块肉掉落,就跟这大块肉一样”。姚静指着正吃着的牛排。叶红枫咯咯的笑着,依然喝着果汁。姚静也是平时做派,吃的很文雅。倒是林晓吃不下,论死人,卫校出来便是一名护士的叶红枫见的比姚静还多,姚静作为刑警也见怪不怪。只有林晓此生只见过一人:在医学院的玻璃缸里,一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男子。他想到那个男子,索性放下刀叉。对姚静问道:“现场什么状况”。姚静见阴谋得逞,干笑一声道:“老者手持匕首,死状十分凄惨,年轻死者经伤口查验确属老者匕首所杀。老者背部有刀伤,估计有人背后偷袭,然而前方那块缺肉却不知为何物所致”。姚静顿了顿道:“场景实在瘆人,今晚得跟你搭铺”林晓一摆手以示没门,又问:“死者身份确认没”。姚静道:“老者还没有确认,不过年轻死者已经确定,男子来自省城,名叫高保全”
高保全。。。高保全。。好熟悉的名字,林晓摸着脖颈处淡淡的指甲痕,手指有些细微的痉挛。如果说高保全的死为老者所杀,老者必然是郎念平或者陈竹林的人。老者与陈竹林关系密切,那么老者自然是老头重要力量依仗,姚静似乎对老者完全没有概念,甚至叶红枫也并不知情。但是林晓认识,他见过老者两次,接见室还有医院。老者在医院门口的动作他其实观察的清楚,那种没有人能效仿的动作,仿佛二人的默契来自天生,完全不是相互学习便能那般。他完全不清楚与姚静他们说了什么。他脑子一片混沌,想见老头,可惜太晚。但是他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慌乱与好奇。
“他是我什么人”林晓望着背过身的陈老头。老头蜷着瘦小的身躯,惨淡的白光撒在漆黑笼罩的白色病床上,偶尔能听的老人几声喘息声。全不似安然入睡后的平缓。医院的病床有着许多螺钉接点,因为太久的使用而出现一些声响。然而平日这种声响并不如今日频繁而节奏,老头本没有睡。
“现在你还是不知道为好”陈老头依然没有转过身来,他只是悲楚的用颤抖的嗓音轻轻的回了一声
“谁干的”林晓问道
“费伟国”老头倒没有迟疑
“他只是个办事的”林晓迟疑的说道
又是一个吱呀声,老头终于转过身,表情十分复杂的往林晓望去,林晓望着干瘦老头炯炯的目光有些不明白,他听的老头说了一句话:“你老实告诉我,你有什么值得信任的朋友?”
“你也知道,到没几个”林晓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最担心的还是把朋友拖下水。
“我告诉你,死去的老人与你有莫大的关系”老者又望着林晓,发现他并不惊讶,不禁神情一变又说道:“我只是想让你多几个真正的朋友”。
“我会告诉你”林晓从一开始便相信这老头,从蒙峰林到雷队,或是叶红枫,或是姚静。他都不曾怀疑半分。他的农民淳朴本性在老头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这对于林晓一宗人是最大的迷,人总是喜欢那种琢磨不透的感觉,虽然有时是致命的。
林晓说:我在长春有个朋友,他网名叫骷髅头。姚静叶红枫你认识,林晓小组有个严峻是我知交,如果要算,还有个姚静的姐姐叫姚宁。
陈老头兴致不高,只是淡淡的说道:不是还有个罗美女和陈橙
林晓一惊,转念一想倒是释然,这个死老头没眼线谁信,娘的,跟踪我。他说道:“他们不适合”。
“哦”老头咪咪眼。似乎了然的笑着。这林晓,果然多情
其实他暗恋的是陈延,那个电话里称之为小宝的女孩。新网络这玩意,老老头不会懂。林晓与叶红枫离开医院不到半刻钟后老者身死,他却能猜着几分。
事实上在那个很小的拐角,一个驼背老者挽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脖颈,这个姿势显得十分亲密且怪异。试想一个老头拥着年轻男子,身体皆颤,只是年轻人动作明显大些,状似要晃荡起来。这时的街角处传来花裙子的笑声,还有另一年轻男子附和的轻语。那一霎的走过,一把锋利的直刀砍向老者的背部。老者想闪,却被死死的钳住。他硬抗这重击后痛楚的一怔,眼前男子觅到临死前疯狂的机会,他的指甲深深陷入老者皮肉,一阵劲力涌出,老者的皮肉连带着些许内脏在血液的附着下撒了一地。老者只是闷哼一声,抬起右手向早已刺入对方身体的匕首尾端一砸。对方僵持的手无力的瘫落下来。
清醒的老者对细节仍模糊着,但是可以确定,太多变数撇开不论,老者为林晓而献身,旋即身死。这一点,纵使多情的林晓多么不知情都无法改变。老者一直忐忑于自己的召唤农民林晓加入的决定,他只是个普通人,也许与那个叫苹的女人与郎念平一点关系都不存在。就算他确与郎念平有关,可是在实力为尊的年代,一个废人在争斗中只能成为全局的拖累。即使林晓曾经证明过自己,而且很努力,但是他同样有着自己的怯弱,比如对待陈橙,比如沉迷游戏,更如相信那个不知底细的传奇。可是保护她的老者死掉了,为了保护这个可能哑弹的林晓。现实已经由不得老头思考太多,他不能在失去力量。而眼前的林晓,必须用他的疯狂告慰老者死去的亡灵,陈老头的力量并不如郎念平。他只有胖子袁。然而郎念平,他拥有忠旺还有大批现役与退役武警、地方势力。这个社会,关系太重要。也许以老者的智慧能点醒秦峮,但是现在,他摇摇头。也只有这个不够看的林晓。
郎念平并不如陈竹林冷静,很显然他早已知道老者的身亡。他暴燥不安的走在回廊里,护士站的护士们吓得不行,躲着不敢出来。他走了许久才回到病房里,望着窗户玻璃出那个小圆点,即便是他也只是方才知道那个圆点为锐器所留,它从很远的一个街角飞来,临窗台时忽然速度减缓,与玻璃只是轻轻接触,便照成一个碎圆点,那个外力的牵制应该来自自己的防卫力量,或者说是老者。如果连老者都无法完全接下,那么这个匕首的主人,只可能是两个人,一时秦峮,二为费伟国。秦峮可能性并不大,因为他的行踪一直在自己的监视范围。费伟国处于假释期间是个缓刑犯。不可能抛头露面,只能暗中威胁。然而他这个行为藏着什么阴谋,他想了一个白天,没有头绪。然而夜里陈橙的出现又搅动着他的思绪。直到有人报告老者死去的消息,被愤怒侵蚀的迷茫便的混沌。所有的事情似乎很混乱,又似乎连成一线。匕首的出现,楼下闹事的人群,秦峮的到来,林晓的赶到及离开,老者身死。他记得老者最重要的任务是监护林晓。而林晓曾经被蒙峰林与高保全下重手。可是林晓何德何能承受两大强者的击杀,难道就因为他没有油水的看守身份。要清晰这条思路,就必须串起线几个点寻出。他暴躁的撕扯着窗户上的透明胶,破裂的玻璃没有黏胶的保护脱落下来,呼啸的夜风穿过破窗袭满一室。难得的冷静,他望着寂寥的夜空,想着今天所发生的全部。秦峮出现在小山,自己与林晓前往,医院秦峮的谈话,还有林晓的离去。自己的留院。他感觉自己被牵着鼻子走,难道对手真正的目的,是引出黑暗中的老者。他有些骇然,难道陈竹林猜测有误,老大人并不打算打冷战,而是决心提早一战?
一个宁静的山村,此起彼伏的狗吠声驱逐着黑暗的不祥景象,硕大的归鸟立于黑压压的枝头迎风扇着羽翼,倦归的人们关上了灯过着属于他们的短暂时光。一个老者坐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似乎心事重重,他拉长着脸望着着低头不语的费伟国劈头盖脸大骂道:我有说过叫你动他们吗?
费伟国辩解道:我也不知道高保全见着林晓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在一个街角他的指甲距离林晓只有半米之距。眼见林晓要血溅当场,谁知那老头一匕首便。。。我总不好看着什么也不干。
那位老者又骂:愚蠢的笨蛋,他跟混混有什么两样。劳军死便死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记住我说的话,没有我的命令就老实呆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手,否则后果你们是清楚的。
费伟国打了个寒战,哆哆嗦嗦的请安退出门去。远处传来汽车马达的声音,老者微低着头,死个高保全换那个老头倒是值得,只是要林晓死,陈竹林不答应,我也不能答应。
他拿起一把钥匙从进到里屋,里屋里早有一人,正式昔日郎念平在省城的对手王龙西
老者坐在床沿,手敲了敲王龙西的脚镣说道:能耐啊,都这样还能指挥下属?
王龙西望着老者,也不言语
老者又说:你就这么记恨那个女人,那个叫苹的女人,真这样你不是连秦峮也要杀?
王龙西开口道:“我不是糊涂人”
老者哈哈大笑:你不是,你是蠢人,我让你去省城牵制郎念平,结果你干什么了,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关键时刻还敢托大,被郎念平几招打的狗血淋头。现在还说不是糊涂人,你当年挑落郎念平的霸气哪去了,我看你这把老骨头就剩下玩弄女性精虫上脑的能耐。
王龙西微迷着眼打量了老者一番:你少挤眉瞪眼,如果不是老子,你如今还是个落魄的三公子,如果没有我,你拿什么跟郎念平斗。
“别忘了我有秦峮”老者道
“是吗,他可是郎念平的儿子”王龙西嘲笑一声
“起码那夜前,他是我的。”老者面色平缓许多,自信道:“你不赞同既定计划,你可以提出意见,但是命令必须执行,你懂吗?”
王龙西没有回答,而是沉默的望着眼前的一份报纸:章丙市再现杀人案,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
老者望着他说道:咱们的人本已不多,把老底耗光你送什么给儿孙呢
“高保全,儿孙”依仗力量全失的老者闷闷的想着。他第一次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事儿。
不管事有多少因缘巧合,因为高保全的疯狂,终于再次掀起斗争的幕角,难得的平静在其疯狂的一抓下起了涟漪。老者的死成功激起陈竹林与郎念平的愤怒,也击痛了林晓柔软的内心,似乎作为一名看守的林晓完全可以抽身而退,自找麻烦何其愚蠢,或许郎念平的行动是一次利用,秦峮的出现时一个巧合,然而老者的死却不是虚假的,那活生生的人命,那个曾经站在陈老头身边亲切交谈,又站在一片春光中伸着独一无二懒腰的陌生老者,就这样仅带着林晓的一丝情感离去。他什么都没有带走,却带来许多。姚静睡觉从来安静的像个婴儿,今天他睡的特别香,因为林晓没有如常般打呼噜,他只是一直在想,陈竹林和郎念平的愤怒,还有老者身边的红衣女子现在何方?这一切都没有答案。浑然不觉再次与死神擦肩的他只是在想着姚静认为的混混间的这场厮杀。混混?林晓苦笑,有这么老的混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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