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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六回 越黑风高花满楼 树杈子上骑俩猴

诗曰:月黑风高花满楼,树杈子上骑俩猴。


 公猴提酒来买醉,母猴一来全白废。


 却说那酗才一窜上树,竟被那主儿风凉话给呲了。


 她翻一白眼儿,顺着话茬儿直接呛回去。


 “你不是猴儿你在介嘛呢?”


 介天津味儿一出,那满枝杈的槐树叶儿都捂嘴跟着笑,哗啦啦的拂着这琴音满飘的小院儿。


 七爷今儿许是乏了,或许是习惯了她说话这虎实劲儿,也没跟她扳杠,只重新垫垫脑子底下那胳膊,抬眼儿瞧瞧天儿。


 “你们家屋儿忒小,待着闷的慌,我出来凉快凉快。”


 嘿!这话房头儿的大青砖都不乐意了。


 呦喂,这话可冤枉,恁说这按您七爷家那宅院标准,这北京城里,除了那紫禁城,哪个不憋啊!


 片刻,那望天儿的延珏似的才琢磨点啥,乎得斜眼扫扫眼么前树杈上骑的正当的那人儿。


 “诶,我说你跑这儿干什么来了?”


 嘿,这话终于问正道了。


 可咱酗儿觉不能傻不楞腾的告诉她,她是跟着下边儿那扒拉弦儿的女鬼来的。


 挠挠让树叶子刮的刺挠的脸,她只歪嘴儿笑道,“介兴你上树灌猫尿,不兴我上树看风景?”


 延珏直勾勾的盯着她,手指头朝下头指指,“这是我院儿。”


 酗儿只觉得被那两条狭长的眼儿盯的心虚,遂压根儿不瞧他,只斜歪脑袋瞧月亮,随口扯着谎。


 “我院儿那棵是歪脖柳,骑着咯裤裆。”


 嘎,嘎,嘎……


 月下,三只乌鸦飞过,阴漫了延珏的脸。


 却说那树下石凳上的仲兰,自闭眼拨弦起,便似陷入了那靡靡之中,那石桌上的茶盏已换三次,她却昏然未觉。


 那神态,那风韵,如同那九重天下飘落的琼楼仙儿,一尘不染,愣是没有半点人间烟火俗气儿,瞧在于得水眼里,心下不免感叹。


 如此仙家方可寻,人间难得闻的女子。


 怎偏生拿凉薄到骨缝儿里的自家爷儿比做知己?


 若不是那自家主子在那树上,他真想劝她一句,“姑娘,你回去吧,我们爷儿就不是那调风弄月的人。”


 一曲已过,再弹新弦。


 声渐大,音织密,如珠落玉盘。


 且说这新曲儿听的那树上不懂音律的酗儿是烦乱不堪,直踹跟前儿那主躺着的树杈子。


 “喂,你那酒还有没,给我喝两口。”


 独饮不如对饮。


 延珏也没琢磨,就起身把酒壶递过来,可许是起来急了,又或者是已经喝的有点儿迷糊了,这抽冷子一折,那树杈子一晃悠,差点儿就摔了!


 亏得酗儿手疾的扶住他,这才没成树落儿。


 “嘿,我说你介没那硬茬儿就甭玩儿那鹰儿,有杈子你不骑,脑子闷着了!”


 才一坐稳,一听这风凉话,延珏气的损了回去,“骑树杈子那他妈是猴儿!”


 “得。”石猴子一把拿过他手里的酒,骑回自个儿的杈儿,“当我没说,继续玩您那鹰儿,掉下去嗝儿屁了我给找人你哭坟。”


 少时,那月亮扒房头上听着曲儿,瞧着那院儿里的大槐树上,俩粗壮的枝杈儿上各骑着一个‘猴儿’,面对面骑着,谁也不瞅谁。


 “有花生米没?”喝了两口酒,只觉得枯燥的酗儿问。


 那主儿斜眼儿,“还要点儿牛肉不?”


 “有也成。”酗儿连连点头。


 延珏伸手指指下头,“脑袋跟这儿砸下去,上地府找你牛大爷要去。”


 去!


 “没劲。”酗儿翻个白眼儿,自个儿都没发现自个儿的嘴角撩起来了。


 许是今儿一天这主没少替自个儿说话,她到不像往常那么膈应他了,可她却不知道她这会儿那模样儿瞧在那对面儿的延珏眼里,那真是,似嗔似娇,憨态撩人。


 不知不觉,延珏竟瞧的楞了。


 一阵小风儿呲过,只觉得全身刺挠,一股儿道不清的麻痒感从泄窜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配合着那树下节奏渐强的曲调,竟好像谁人在他心口窝敲着那鼓一般,越发急促。


 而那被盯了许久的石猴子浑然不知,只一心拿着酒壶瞧着下头拨弦之人,心里不知琢磨什么,直到那壶酒见了底儿。


 她仰头倒酒,贪婪的伸着小舌头舔舔那壶嘴儿的残液。


 殊不知这动作竟让延珏倏的起了反应,差点儿让自个儿给自个儿撑到那树下头。


 “她弹的介是嘛?”石猴子突然的一句话,把那延珏自尴尬之中扯了出来。


 他极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也不瞅她,只板板脸道,“破阵子。”


 “破榛子?”石猴子一脑子雾水,“嘛?”


 “是破阵子。”延珏的声音有些哑,“破是破敌的破,阵是对阵的阵,这是两军对战时候用的曲儿。”


 酗儿一听,乐了,“别逗了,介曲儿弹的奏跟那憋尿找不着马桶似的,打仗就用这个?”


 噗嗤――


 一个没板住,延珏骑在那树杈上低笑,笑的树杈直颤悠。


 “笑嘛笑?”


 延珏笑意难消,“笑你猜的实成。”


 酗撇嘴,“甭欺负我不懂,好像你多明白似的。”


 “你还真别说。”延珏扬起脸儿,一脸顽笑,“就这曲儿,爷要说个懂字,没人敢说第二个”


 瞧他那牛逼哄哄的样儿,酗儿轻嗤,“呦喂,接着你要说介曲儿是你写的,是吧?”


 咱七爷也不掖着藏着,大方的点点头。


 却怎料一丝儿崇拜的眼神儿都没收着,只瞧那酗儿翻着白眼儿道。


 “消停玩儿你的鸟儿吧,吹牛逼掉毛。”


 嘿!这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叔可忍,婶儿也忍不了啊!


 却说那延珏被噎的一气之下,狠踹了那对面儿的树杈一脚,许是力道过大,那猛的一晃,那原骑的稳当的酗乎得一摇,竟跌下枝来!


 索性那延珏手疾抓住了那猴儿,却不想,一个没拉稳,身子打滑,俩腿儿一个没夹住。


 哦呦呦――


 预知那惨目忍睹,请听下回分解。


 ------题外话------


 村东头的大爷大妈们!村西头的姑娘酗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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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某年不会忽悠你们的。


 最重要的是,内容是王道,精彩剧情,错过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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