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



不愧是财大气粗的门阀子弟,这一千两白银面额的银票竟然说送就送啊?

难怪未来的原身一直到自己身居高位都没有断开与崔彧的交往——估计前期以清流自居,供职翰林院、并无额外灰色收入进项的原身在朝中进行的那些人情打点也没少收他这位师兄的资助。

而作为原身钦定的钱袋子,崔彧估计也是他进行争名夺利大业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个钱袋子还格外配合,对原身称得上百依百顺。

可是,如今的自己并未如原身未来的那样高中入朝为官、也没什么需要用于人情联络的花费支出,崔彧没理由如此行事。

莫非这人是通过某些渠道打探到了陆家如今的储蓄见底,才会在离别时以银票相赠?

那崔彧的消息未免也太过灵通了些。

毕竟,陆琛自忖,陆家缺钱一事除去他自己和陆芸三姐弟外,大抵是不会再有第五个人知道了。

看了眼客船消失的河道尽头、脑中思绪一时有些杂乱,陆琛微微皱眉,终是将那手中那张价值千银的薄薄纸张折叠几次、收入怀中——

有人主动给他塞钱确实不算坏事,只是这没来由地被人塞钱就有些令人费解了。

不过是一场短期的分别,那崔景文为何会突然如此大方?

要知道,哪怕是在原本既定的未来中,除去原身开口相求的那几次外,崔彧也从没有主动接济、强塞给原身这么多钱啊。

不过,怀疑归怀疑,陆琛花起这一千两白银来可是毫不手软。

所谓虱子多了不咬人,反正已经欠了这位崔师兄五十两银钱了,也不差再来一千两,到时候一气儿还给他便是。

正巧,送走崔彧后的隔天便是晦日,家中财政再次充足的陆琛大手一挥,便带着三个弟妹出城下乡踏青去了。

如此大好春光,怎能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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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晦日,便是指按景朝历法算起的每月最后一天;而正月的晦日作为一年中的“初晦”更是受到大景国民们的重视,乃是景朝的法定节假日之一。

晦日当天一大早,陆芸便熬好了一钵稠稠的白粥、用破了角的碗盛了,并一件破衣一起陈列在陆宅门口祭奠穷神;而陆琰则用柳枝和苇草结缚成船,在船中洒上一把米面,由小陆芙小心地捧着这草船将其放在街对面的河道中任其顺水飘远——

这便是所谓的“送穷”仪式,其意为祭送穷神,以期望今年家中能够收入颇丰。

一时间,整个吴州府内每户人家的屋门口都摆放好了白粥破衣,连城中的水道上都被密密麻麻的大小草船挤满。

只不过,根据家境富裕程度的不同,门口的那碗白粥有稠有稀、草船内的米面也常常被替换成其他东西;陆琛就在河道中的一艘草船内看到了一把尚未成熟的野麦。

与饶有兴趣地在一旁围观的陆琛不同,许是之前因家中积蓄见底受到了惊吓,陆家姐弟三人今日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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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味麻薯穷神的心情便格外虔诚;特别是陆琰,更是在心中默念了数次“希望今年大兄手中的钱财能撑到年底”云云。

在结束送穷仪式后,草草吃了早饭的陆琛便乘坐着提前在车行订好的牛车带陆家姐弟三人出了城。

与前日去天平山时不同,之前尚还宽敞的道路在今天变得车水马龙、游人如织;等待出城踏青的人群更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牛车马车组成的长龙一眼望不到尽头。

还好,早就料到会出现如此情况的陆琛赶了个大早,险险未被人潮困在城中;可乍一出城,便能发现城外的人也一点儿都不比城内要少:

出城的主干道两旁早就被精明的商人摊贩挤满,耳畔全是叫卖的吆喝声;就连呼吸间的空气也沾染了各种食物混杂的味道,已经形成了一座天然的集市。

待走到离城更远些的地方,便能看到在临水草坪上宴饮取乐的、三五成群聚在一处放飞纸鸢的、在水边祓禊去晦、泛舟游湖的男女老少;还有一些身穿士人衣袍的学子寻得风景秀丽之处围成一圈,竟是就地开起了咏春诗会……实在是热闹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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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自原身记忆中继承的晦日传统,陆琛也找了个游人围聚较少的河道,将牛车停于此处、交给自车行雇佣的车夫看管,自己则带着弟妹们来到清澈见底的河水边,将一壶浊酒倒入水中、用这水沾湿了衣袍袖角,以示用净水洗濯去垢、消除一年的不祥。……

 

按照自原身记忆中继承的晦日传统,陆琛也找了个游人围聚较少的河道,将牛车停于此处、交给自车行雇佣的车夫看管,自己则带着弟妹们来到清澈见底的河水边,将一壶浊酒倒入水中、用这水沾湿了衣袍袖角,以示用净水洗濯去垢、消除一年的不祥。

做完这晦日中最重要的祓禊仪式后,陆琛就任由弟弟妹妹在距离牛车不远处的草甸上自行游玩了。

难得出门放风,陆芙和陆芸一同放飞了一个大大的、缀着铃铛的飞燕纸鸢;陆琰则被一旁草甸上举行的蹴鞠比赛吸引、站在外围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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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味麻薯赛的陆琰怀揣着几个荷包红着脸返回的时候,便看到了自家大兄身旁那座垒成小山的女郎信物,瞠目结舌地立在了当场。

最后,还是看到陆琛似乎是陷入了被众多女郎围攻的窘况的陆芸贴心地过来陪陆琛坐在一起,这才令后续还想过来结识一二的青年男女们悻悻散去。

发现自己此世的平均好感度竟然因此微小地推进了零点几的数值,心中微动的陆琛:……其实,这样刷好感度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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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陆家一行四人在河畔的草甸上进行午餐的时候,远在万里之外的京城·凤栖楼,一脸担心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叫醒了在浴桶中沉沉睡着的人。

那是一个容貌极盛的青年,哪怕闭着眼睛陷入了沉睡,也自带一种难以言明的贵气。

然而下一秒,侍女开口,口中的称呼却是将这人当作了女郎:“殿……小姐,让奴婢为您更衣去床上睡吧?在这里睡的话您怕是又要着凉害病了……”

被耳畔的声音唤醒,青年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在睡梦中都时刻紧皱的眉头。

方才所做的那个自己与整栋凤栖楼一同陷于熊熊火海之中的梦是如此的真实,甚至真实到令此时醒来的他产生了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感。

不,那并非是梦,而是在未来将会发生的事实。

浴桶中的水早已凉了大半,青年索性也不再泡下去。在漂浮着晦日祛邪除垢专用的艾草和柚子皮的浴桶中站起身,立刻有左右侍女上前为其擦干身上的水珠、换上干净的衣袍。

这个月忙于重新制定修正未来的计划,他几乎天天晚睡;再加上昨晚彻夜批阅情报公文,刚刚才会因极度疲倦而在浴桶中直接睡着。只是接下来他还有其他事务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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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味麻薯一刻的到来。

在看到那远处的皇城燃起滚滚浓烟之时,摇头失笑的他也点燃了这栋楼宇、与之一同付之一炬。

然后,再一睁眼,便回到了十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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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妹陆芸突然在纳征时悔婚、以性命相胁,其弟陆琰更是操刀试图伤人,可陆琛却对其颇为纵容;事后,被悔婚的崔家曾在吴州城内的诸多郡县散播对其弟妹和陆琛本人不利的流言,陆琛却并为对此加以理睬……”

于心中默念出手中簿册上所写的内容,青年的眼睛微微眯起,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

“同日,因阴雨连绵、房梁断裂,陆家老宅坍塌,身处绝境的陆琛竟一朝爆发、将三个弟妹提出了倒塌的房屋,也因此咳血、昏迷一夜,就此身体变得虚弱异常;日后更是染了风寒,缠绵病榻半月……以下是其服药的具体药方……”

“陆琛在府城中购买了价值八十两的宅邸,搬出青阳观、将弟妹接去同住,还为其弟陆琰纳银代役,疑似用光了其变卖家产筹集的上京盘缠……”

“似乎是因积蓄用尽,陆琛与其弟一起去了城中宰房,亲手剖了两猪一羊——”

“咳咳咳咳!!!”

饶是历经两世、城府颇深,但在看到这一条情报之时,已然彻底变成女郎模样的青年还是被口中的茶水呛到、在左右侍女的惊恐目光中咳了个昏天黑地,连头上的簪子都因此掉了几根。

不……不是?这真的不是同名同姓之人吗?

前世的那个只手遮天、霍乱朝堂的陆无晦、陆丞相,莫非此世改行去当屠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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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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