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久违的枪械

 不愧是前武进士、榜眼之子！


 到了现在，葛新峰已经看出来了，这个陈海生恐怕是已经得了他父亲陈青云的真传，在武艺方面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


 但想让他轻易就认陈海生为老大，这面子上也太过不去了，因此，他唯一想到的就是比火枪。


 在他看来，以陈海生的条件，火枪应该是他没法接触到的新式武器了。想来想去，葛新峰觉得自己唯有在这方面能赢陈海生了。


 这下轮到陈耀祖惊讶了。


 葛新峰口中的火枪，应该是指这个时代的火绳枪，在明代俗称鸟铳，是明朝从葡萄牙人手里缴获并仿制的。在明后期，确实已普及到卫所中作为进攻火器。


 但是，由于生产能力的限制，此时各卫所配备的火器更多的是火门枪，也就是俗称的单眼火铳、烧火棍。而火绳枪作为威力更大的火器，卫所内只有少量配备。


 因此，按照此时陈海生的身份，他确实是没有机会接受火绳枪的训练的。


 葛新峰觉得这一项自己应该赢定了。


 火绳枪很快就拿上来了。


 作为千户所比武的小校场，校场内自然是存放有火绳枪的，而已葛新峰的身份，他要一支来练习一下自然也不难。


 陈耀祖先打量起这只火绳枪来。


 这款火绳枪的枪管用熟铁打造，长约130厘米。陈耀祖试了一下手感，整支枪重约5～6公斤，有准星、照门，枪管稳固在木托之上。铳口长出木托二寸，托后七寸稍微向下弯曲，口径大约为12毫米。


 根据记忆里陈海生后来的经验，陈耀祖知道这应该是明朝仿制的火绳枪。


 “可以让我先试一下吗？”陈耀祖故意问道。


 “不行你就认输吧！”


 事关谁当老大谁小弟，这下葛新峰也不客气了。


 “那怎么比？”陈耀祖又问道。


 葛新峰指了指校场上的纸人标靶，说道：“30步之外射标靶胸部，每人3发，谁命中多谁赢。”


 陈耀祖算了算，在明朝一步约1.2迷，30步开外等于还不到40米，问题不大。


 “那你先来吧！”陈耀祖说道。


 葛新峰胜券在握，他不再谦让，接过枪走到了标靶30步开外，开始娴熟地炒作起来。


 约莫一分钟之后，枪响了。


 第一枪并没有命中。


 但葛新峰毫不气馁，接下来的两枪他全都命中了。


 “3中2，看你的了。”葛新峰骄傲地把枪递给了陈耀祖。


 这是陈耀祖第一次亲身试射火绳枪。当然，在陈海生的记忆中是有火绳枪的操作经验的。


 接过枪之后，陈耀祖娴熟地清理起引火孔和引药锅来，已防止火药残渣阻塞引火孔。


 接着，他又从装引药的铁皮小壶里将引药倒入了引药锅，合上了引药锅盖。


 该装发射药和弹丸了。


 发射药是一小瓶一小瓶装好的，以方便战斗时快速填装，这一点明军也是跟葡萄牙人学的。


 从火绳枪的枪口倒入火药之后，陈耀祖从皮制弹丸合里取出了一粒铁质弹丸，从枪口塞了进去。


 然后，陈耀祖从枪管下抽出通条，轻轻地捣实了弹丸和发射药。


 接着，陈耀祖又拿起火绳点燃，把火绳固定在了火绳夹上。


 虽然是这只是一支最原始、最古老的枪械，但一种熟悉的感觉又突然涌上了陈耀祖的心头。


 好久没摸枪了！


 克制好内心的小激动，陈耀祖举枪了。


 一种得心应手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陈耀祖使用的自然是后世的标准步枪站姿。


 稍稍瞄准后，陈耀祖对着标靶把中指放到了扳机上，但他稍微试了试之后，又换上了食指，然后扣下了扳机。


 在枪响的那一刻，陈耀祖闭上了眼睛。


 不闭眼睛是不行的。因为陈耀祖曾经在军事论坛上看过资料，知道火绳枪在发射时，火花是非常大的，很容易灼伤或闪花眼睛。


 ――――――


 在陈耀祖举枪的那一刻，葛新峰把吊起的心思放下了。


 在之前，当葛新峰看到陈耀祖熟练地填装火药时，心里确实又咯噔了一下，他以为陈耀祖又借用陈青云或者是袁家的关系，练习过火枪。


 现在他把新放下来了。


 因为在他看来，陈耀祖的姿势太不标准了。


 首先那个站姿，就跟军队训练时要求的规范动作完全不一样。


 其次，按照大明军队正规的训练，正确的扣扳机姿势应该是用中指，可陈耀祖用的是食指。


 这明显是一个没受过训练的菜鸟嘛！


 结果出来了。


 让大家颇感意外的是，陈耀祖的第一枪居然就命中了，而且是正中标靶的胸口位置。


 这怎么可能？这个准度比葛新峰命中的那两枪更准啊！


 葛新峰的脸色也立即沉了下来，一种不安的心情又涌上了心头。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陈海生到底是怎么学的火绳枪？


 有了第一枪的感觉之后，陈耀祖的第二枪第三枪更加的娴熟和轻松自如了，他几乎是举枪就射。


 很显然，这两枪也是全部命中，而且都是正中标靶的胸口位置。


 葛新峰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败了。


 但他真的很不服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败在一个连姿势都看起来不标准的菜鸟身上。


 “你输了，小弟。”


 陈耀祖诡异地笑着，然后把枪递还向葛新峰。


 葛新峰脸色一片铁青，并没有立即接枪，而是继续死死地盯着陈耀祖。


 “怎么，想学吗？以后老大教你，让你也百步穿杨。”


 对于陈耀祖来说，虽然这只是最古老的枪械，但30步的距离对陈耀祖真的没什么难度，如果不是第一次摸这种古老的火绳枪，就算100步对陈耀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葛新峰快要气疯了。


 可此时的陈耀祖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其实此时的陈耀祖心里却在嘀咕。


 要在大明混，枪械是必要的，不过这种俗称鸟铳的火绳枪实在是太落后了一点，操作起来太麻烦了，速度也慢，得想办法才行。


 因为这次比火器，陈耀祖竟然又打起了枪械的主意来。


 但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不管那么多了，先把小弟收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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