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八章 真正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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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吃过花瓶妈的爱心早餐，看着熨烫的平平整整的裙装。彩云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也有一丝惋惜，要是徐师傅在就好了。
看着彩云的情绪变化，林爸知道她是想起了老徐。不禁劝慰到。
“闺女，你师父在天上看着呢。”
“爸妈我知道，我抽空再去看看我师母。”
“应该的，想着回家来拿点新鲜的蔬菜和鸡蛋。等天气凉快了一点，叫她来家里住几天。”
“妈，你真好。“彩云搂住了妈的胳膊摇晃着说。
“必须的，我是妈，还有告诉你一个好事情，你小哥的入通知书已经下来了，过几天别忘了回来送你小哥当兵。”
“全都是好事情啊，我不会忘了，妈我走了啊。”彩云心情大好的跑着去上班了。
到了服装厂她是第一个。路过门卫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屋里的挂钟，刚刚七点二十分。悠闲的走向打板车间，手里的小花布兜子晃晃悠悠的。一如彩云现在的心情惬意又满足。
刘主任今天来晚了，她到的时候车间里的人已经在学习了。
“彩云，你衣服做好了吗？“刘主任没什么精神头的问了一句。
“做好了，早晨来的时候已经交到厂办了。“
“还是年轻好啊。我这熬了半宿，还有点收尾没做完呢。学习完了就去工作吧。”刘主任说完就去自己的缝纫机那里开始做活了。
车间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都在想，这要是换了别人迟到少不得挨一顿批评啊。论年纪车间里还有三个老工人呢，真是双重标准。
“不就是设计了一条裤子吗？旁边多了两道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学生呢。还做了半宿都没做完，怎么不说她儿子昨天给人打架打坏了，人家爹妈找来了，闹腾好一阵子呢。“小兰凑过来低低声音的说着。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明知道彩云要做一套裙装，她还要故意加班。以前觉得她这人挺好，没想到嫉妒心这么强。”秋燕也附和着说。
“领导有领导的想法，都去干活吧。”彩云淡笑着到脸上带着感激。
一上午就在咔哒咔哒的缝纫机声中过去了。吃午饭的时候大喇叭就通知进入决赛的五个人，还有这车间的领导。下午都到文艺队的排练室，对进入决赛的七件衣服进行最后的评选。
“彩云，我看好你的，你的衣服一定能评上第一。”秋燕说着把自己手里的咸鸭蛋黄挖给了彩云。
“秋燕，现在就这么挂着未来的小姑子啊，彩云的设计图我看过，做成的衣服还没见过。但是一定比那两道杠的裤子强。”小兰揶揄了秋燕一句，又看着彩云说到。
“我们刘主任来了。”春燕大声的提醒着一起吃饭的彩云她们。
“彩云，下午的评委是文艺宣传队的演员和各车间的领导，你刘姐我可就说不上话了。你要是有要好的小姐妹，一会儿去拉拉票。”
“刘主任不用了，我感觉能参与就好，至于名次我还不算太计较，最重要的是向大家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彩云说的好啊，年轻人就是要有这样的胸襟。”刘厂长从隔壁桌站起来夸赞了一句。
“刘厂长，这些都是我们主任教导的。”彩云说着违心的话，心里都鄙视了自己一把。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
“你们几个先吃着，我出去消消食儿。”刘姐的心情很好，跟着刘厂长走出了食堂。
“这就开始拉厂长的票了。“春霞很不屑的嘀咕到，这一次她没有报名参加可后悔死了。早知道报名就有奖励，就是求人也画一张设计图交上去了。
文艺宣传队的排练室就在食堂的隔壁，以前是单位的大会议室。彩云跟赵师傅到的时候，各车间的领导都已经在主位上做好了。刘姐正和其他车间的领导在一块说说笑笑呢。
不一会儿七件衣服就被文艺宣传队的演员们穿出来了。彩云也才看见了赵师傅那件改良过的旗袍，赵师傅还真是听取了自己的意见，把旗袍改短了。本来长到脚面的旗袍，现在刚过膝盖。
旗袍是淡粉色，底色上是一团团小花朵。偏筋儿上一排扭派儿是深紫色的，像是花朵中的一颗颗宝石。把穿着这件旗袍裙的女孩子衬托的玲珑有致。
大家看完了旗袍裙再看女孩子都不能再熟悉了。
“她现在就来上班了，休养好了吗？”不知道是哪个大妈级别的领导小声的说了一句。
“傻孩子，等风声过了再来呀。”也有人感到惋惜了。
舞台上的李玉霞穿上了这件旗袍裙，本就姣好的五官，高挑的身材更出众了。
“观众同志们，服装厂文艺宣传队汇报演出现在开始，第一个节目是女声小合唱。”
“嗯，这条旗袍裙还真适合报幕员穿。”说话的是厂办陈主任，厂办主任一表态，各车间领导纷纷夸起这件旗袍裙。
紧接着就是一个女孩子穿着彩云设计的裙装，走上了小舞台。所有人又是眼前一亮。黑色的直筒裙显得女孩子迈步之间顾盼生辉，淡蓝色小碎花的上衣多了一道收腰，上衣是小翻领的。前开襟儿缝了三组笑脸型的纽扣。整个人都显得灵动起来。
随后又走来几个女孩子，站成了一排给大家来了一个小合唱。
“漂亮！这要是所有的女孩子都穿上这样的衣服，那就更完美了。”陈主任又夸赞了一声，也立刻引来了一阵附和声。
第三组上来的是男演员。上衣的式样就是普通的工作服只是细布的，下装应该就是刘主任设计的那条裤子了。
“哎，两道杠上来了。”不知是哪个不知深浅的人没忍住先叫了出来。立刻引来一阵压抑的笑声。
四个年轻人说了一段三句半，倒也把气氛烘托起来了。
然后就是十几个女孩子跳了一段集体舞，穿的是连衣裙。其实也蛮好看的，但是有了赵师傅的旗袍裙和彩云那套裙装，这件连衣裙就不怎么出色了。
最后就是大合唱了。男的都是细布的工作，上衣多了两个口袋。两道杠的裤子不见了，倒显得这套工作庄重了很多。
最后就是领导讲话。陈主任走上了小舞台，又开始了一场长篇大论。
他先说了，这只是文艺宣传队的一部分节目。然后才说到这次评选的方法，采用不记名投票。
旗袍裙是一号，彩云的套装裙是二号。两道杠的裤子是三号，连衣裙四号工装五号。
小舞台上竖起了一块黑板。工会的干事唱票，一个厂领导在黑板上划着正字。很快就出了结果。
赵师傅的旗袍裙票数比彩云的套装裙多一票。然后是连衣裙和工装两道杠的裤子垫底。
刘厂长上去宣布了评选结果。打板车间的赵师傅第一名，林彩云第二名。第3名是加工车间的，第四名是后勤的，第5名也是打板车间的刘主任。赵师傅代表进入决赛的上台讲话。
赵师傅表情很激动，这样的场合她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大家的掌声也是真诚热烈的。
“服装厂的工友同志们，我们服装厂经常搞技能比赛。我也不是第一次站在前面跟大家说说我的体会。但是今天这个第一名，我觉得自己有些亏心。”赵师傅的话刚说到这里，下面就引起了小声的议论。
“按照我最先的设想，用细棉布做一件旗袍。是林彩云同志提醒我，细棉布的下垂感度不够，会影响旗袍的整体美观。也是她建议我把旗袍改短。通过这件事我深有体会，我们老了思想跟不上时代了。虽然我比林彩云多了一票，我要诚实地跟大家说，是我自己投了我自己一跳。”赵师傅又接着说了这件旗袍做出来的过程，然后就结束了她的讲话。
下面有一阵子的安静，紧接着就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同志们，我相信你们的掌声一半是给我们的老师傅，能够与时俱进。一半是给我们年轻人好学上进。我们服装厂的未来是辉煌的。”陈主任不失时机地又上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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