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五章 、冤枉鬼儿

 “这条线，其他线也不能放松，要赶紧上人，上设备，上手段，必要时也可以直接接触一下此人。”肖子鑫对杨强大队长指示说。


 “重点排查乡镇和附近地区有前科的身材魁梧、高大的重点嫌疑人……”


 “好，肖局，”杨强点点头，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安排人员去了。


 露水乡公安分局老刑jǐng张玉福等侦查员，在走访死者李爱香的家时，经过向死者9岁女儿询问，得到如下情况：月rì（案发当天）下午5点多钟李爱香曾回过一次家，后来又匆匆忙忙地出去了。晚上7点，父亲外出寻找，一直找到很晚才回来……


 一再询问，没有得到可以作为突破口的案件线索。


 老张去她家的时候，到家里破东烂西到处都是，地桌上堆放着不知什么时候爷俩儿吃剩下的干粮、米粥和咸菜等，炕上也是乱七八糟，除了女儿埋汰的衣服就是早晨还没叠起来的被褥。没有了母亲的照料呵护，这个家显得异常零乱和破败。


 老张为此感叹不已！


 对犯罪嫌疑人形轮廓的刻划和基本确定，对侦破方向起到了重要作用。


 经过大量调查走访，排除了一个个重大嫌疑人，最后专案组从中筛选、确定了两个重点嫌疑人——一个是这个伊忠山，另一个就是高满堂。这两个人，不仅过去在公安局有老底子，有犯罪前科，而且身材魁梧高大，他们不仅在排查条件上基本吻合，且一时无法排除作案时间及作案动机。指挥部根据这一情况，及时调整工作部署，进一步扩大了侦查范围。


 有人跟肖子鑫反映：高满堂是个无赖型的有钱人，长得身材高大，平时一般人不敢惹，是个心狠手辣的角sè，会开车，熟悉当地环境，经常包租被害人李爱香的出租车，出入露水乡内外，而且跟被害人关系密切，同时高某曾有过多次盗窃犯罪前科，因此对高某也进行了重点调查。


 然而，随着调查的层层深入，高满堂和伊忠山的犯罪嫌疑最终被无情排除掉。只得放人。


 对于他们，这无疑是一种解脱。


 但对于jǐng方来说，尤其是对于局长肖子鑫和刑jǐng大队长杨强和参与破案的市局领导和技术专家而言，则是极大的jīng神打击与挫折。辛辛苦苦做了大量工作，转了一大圈，本来以为距离犯罪嫌疑人越来越近——不料，弄来弄去，“犯罪嫌疑人”竟被自己的工作排除了，劲白费了！


 呵呵，着伊忠山和高满堂被相继放了出去，相信不当jǐng察不亲身感受，是无法真正理解这种挫折感对jīng神的打击到底是多么巨大的——而每一个jǐng察、每一次破案，这样的辛苦与jīng神打击却是家常便饭！


 “tnnd！”


 “窝囊啊……”


 “瞎子点灯白费蜡——”


 “白忙活了，又做了好几天的无用功！靠——”


 人是放了，不过，专案组仍不放心。暗中，公安机关对他们两家进行了长期的监控。


 伊忠山回家后并无任何异常。


 而高满堂因另有罪案在身，见jǐng方摆出一副不破此案决不罢休的架势，就有点吃不住劲，生怕罪行败露再被抓进去。就在他准备离开露水时，自然被监控他的侦查员及时拿下，再次落入法，没病你跑什么？是不是？呵呵——并不得不交待了其他犯罪事实。但是，他死也不承认李爱香案是自己所为。


 致使破案工作山穷水尽，陷入僵局。


 最令刑jǐng们遗憾的是：案破后，大家才知道，所有作案及弃尸手段、方法及蓄意使用智能化的反侦查伎俩，都是那个凶残的犯罪分子一次次给jǐng方有意设下的圈套……


 直至整整一年后的今天再发“.6”大案。


 这不仅仅是大国jǐng察的耻辱，也是积聚在肖子鑫心头的一块心病。倍感压力巨大！


 那天下午，肖子鑫接到电话，县里要开会，也要听情况汇报。回到县里后，在向县委汇报情况进展时他心情异常沉重。他认为，“.0”、“.6”作案人是个罪大恶极的罪犯，而自己是公安局长，这个神秘的魔头一天不落入法，老百姓就一天不会有真正的安宁，许多善良的生命就仍然会在他那罪恶绳索的威慑之下，自己这个公安局长也就一天睡不好觉！


 他请县委、县zhèngfǔ主要领导放心，“此案不破，我这个公安局长不干了！”


 “从哪来，我还回哪去，否则对不起老百姓和领导不说，我自己都觉得丢人——”肖子鑫说这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真实实，虚虚假假，有的时候在官场上——尤其是当今的官场上是一些领导艺术也是必备良药啊，领导非常赞赏他这种jīng神。在听完他的专案汇报之后，立即表示：尽管县里财政紧张，但再紧张，也不能让你们没钱办案！


 肖子鑫深受鼓舞，回局后立即通过电话跟主管副局长姜同军、刑jǐng大队长杨强研究下一步侦破工作具体方案……


 这些rì子，受到肖子鑫大局长提拔任命和整顿秩序之后的公安局内部，几乎所有中层以上干部都jīng神面貌唤然一新，他们发现：你出力了，绝不会跟原局长丁卫东那时候一样，出力不讨好的年代的确已经过去了，现在，只要你出力，表现出sè，那么大局长一把手肖子鑫就会到，慢慢也会重用！这对全局每一个人都是有刺激xìng作用的，谁不想进步呢？


 如杨强大队长，还有其他一些副大队长、中队长等等，都加紧了运转速度，高传志、杨强、吴加强、刘功和、陈刚、张德俊及姜贵彬、李成、李庆强、李长江、冷爱国、赵雅鹏、于晓兵、董智勇、赵和仁、小段、小丁、李继军、李杰……


 所有参加破案的同志都夜以继rì地进入到各个乡镇村屯，调查走访。


 镇分局和林业公安局的人马更是首当其冲。侦查工作始终围绕着并案思路展开。


 ………………………………


 ………………………………


 大规模调查摸排工作，兵分数路由大国县公安局、露水乡分局和林业公安局全面展开。


 肖子鑫的部署有特点，同时也不忘及时采纳孙伟、蒋和平他们这些人的提醒和建议，同时，根据柳玉凤随身携带的飞利浦25手机、两个金戒指等物品被洗劫等情况，指挥部安排专人返回县移动通信公司调查被抢手机有无新的通话记录……并对镇内几个金手饰、手机专卖店进行了认真清查和监控。


 均一无所获。


 奇怪的是，凶手显然并不富裕，但被抢到手的手机却一直没用。分析认为：一是此人懂得一些这方面的知识，知道jǐng方随时可以通过调查手机通话信息而顺藤摸瓜，一举将其擒获；二是已将手机卖掉。但即使是卖掉了手机，也该有人在使用啊！


 不可能有人买了手机而放置不用的道理。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可能就是，此人不仅心黑手辣，而且智力过人，手机一到手早已被他顺手丢弃，以绝后患。


 这一点，在分析研究时，肖子鑫特别当做一个问题提了出来，根据凶手所作所为所表现出来的智商，这完全是可能的。


 几条侦查思路似乎都被凶手事先堵死了，大规模的排查也没有结果。


 摆在指挥部面前的重中之重是，第一现场到底在哪里？


 找不到凶手作案的第一现场，对犯罪嫌疑人的调查工作就无异于瞎子摸象。


 “你们在工作时，要主动与林业局的同志相互配合，不要再拿出过去老子天下第一，地方zhèngfǔ要管着人家国有大企业那一套……”肖子鑫在批评一些人的同时，他自己就曾主动去林业局和林业公安局拜访，跟地方乡zhèngfǔ和国有企业主要领导都达成协议了共识，关系也从过去根本不认识到迅速发展中，指挥部在这项工作上加大了力度。


 同时，查清死者生前的最后活动范围也至关重要。


 月20rì，即“.6”案发后的第四天，负责调查柳玉凤被害前最后时刻活动情况的露水林业公安局刑jǐng们在宋连成副局长、大队教导员何凡等人的带领下，彻底查清了她下午：0－5：00之间各个时段的所在位置、接触人和见证人等极为详尽的情况。


 当晚指挥部的例行碰头会上，宋连成亲自将这一情况高肖子鑫局长和其他领导进行了介绍。


 他边手中小本子上的记录，边缓缓地说：


 “据我局调查：死者柳玉凤月6rì下午点半至4点，在露水林业局下属的清漆厂书记陈xx办公室，临走时，她顺手拿走了茶几上放着的一本2000年第二期《今天》杂志，说是拿回车里没事等人时翻翻。这本杂志由x林省总工会主办，《今天》杂志社编缉出版，据说发行量挺大，是一本青年类综合xìng杂志。”


 “这本杂志在本地有售吗？”


 “在本地有售，但不是死者原有之物。”


 肖子鑫刷刷地在笔记本上写了几行字，点点头，记下了一些有关信息。


 他翻了一页：


 “4点，林业局出纳员田xx打电话与白河一姓朱的老板联系上了，要和两个外地木材老客坐刘的车去谈笔买卖，后来因故未去，刘就走了。手里拿着20块钱说白河不去了，正好出去转转买点猪肉，晚上回家好给儿子包饺子吃。


 “4点25分，在市场买完肉，刘开车正好在大街上碰到我局张教导员，她主动停车说要送送他，张说算了，也不远，我还是走着回家吧。但刘挺热情，说‘反正我也顺道，你就上来吧，捎你一‘轱辘’给你送家去得了’，张便上车了，上车时，刘还回头半开玩笑地说：‘你瞅着点呵，车后座上有猪肉，别给我坐喽！’


 “这个张教家距他上车的地方仅二百米，眨眼工夫就到了。张下车离去。


 “4点半，露林小学刘老师下班，路上见柳玉凤的出租车，里面拉了一中年男子从市场附近往西走，男在副驾驶座，身高大约.75米以上，因坐着，具体不清有多高，反正挺大个儿，7、岁，zìyóu头，长方脸，穿灰sè带暗方格的半达子休闲服，长得挺‘老相’。


 “4点49分，另一出租车司机王刚和**楼二人途经西山木材检查站以西一公里处，见有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一车牌子，正是柳玉凤所开的出租车。当时他们还以为是停在那‘搞破鞋’（指不正常男女关系）的呢，因此在经过那辆车时还特意好奇地往里面多了两眼。结果发现车里有一高个男人，刘正在驾驶座上打电话……”


 此后，柳玉凤失踪。


 “恩，这个情况很重要……”肖子鑫若有所思地点燃一支烟，倾听其他意见和汇报，破案有时候就好象小孩子小时候捉迷藏，许许多多的细节在调查研究和细心捕捉中，慢慢扩大，形成一个不确定的拼凑并图，另据县局刑jǐng大队侦查员调查：在砬子河村顾玉林夫妇反映，月6rì晚上5点20分左右，他们和两个小女学生见一墨绿sè的奥拓出租车开进村里去了，上哪去了不知道……


 但这一情况经过整整两天认真走访排查，予以排除，情况系假的。此事纯属子虚乌有。顾姓夫妇的动机有待进一步调查。


 在一间临时技术室里，蒋和平政委和县技术中队也在忙碌，大家虽说很少能见他，但他的工作也许更为重要：月6rì勘查现场时，他曾从死者柳玉凤身上提取到了少量泥土，经显微镜观察，确定为混有微量朽木的腐植质（腐植土）。结合当时死者臀部的cháo湿和脚踏板处遗留的碎小雪块等情况分析，指挥部认为第一现场应为积雪融化，部分地面裸露的环境——即野外林间！


 几天来，在抛尸弃车现场附近树林中寻找第一现场的同志也没有发现目标。


 翌rì，露水下了一场大雪……


 这场大雪掩盖了许多踪迹，给寻找第一现场的工作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困难。由于出租车机动xìng强，流动xìng大，罪犯要强jiān作案，地点就不可能在镇内，肖子鑫和指挥部基于这一判断，将目光投向了露水以西、以北的诸多村落。要求同时注意排查这一地区可疑的犯罪嫌疑人。


 肖子鑫、孙伟、蒋和平、姜同军、高传志、宋连成、杨强等市、县、林业指挥部成员亲自参加这次行动。刁天贵、吴加强、梁鹏、刘功和、陈刚、赵和仁、张德俊、姜贵彬、李成、李庆强、李长江、冷爱国、赵雅鹏、于晓兵、董智勇、张玉富、汤龙平、杨孝秋、姜岳国等……


 肖子鑫这次是下了狠心了，不下狠心不行啊！这么大的案子，好几个女出租车司机莫名其妙地失踪或被害，不是小事情，近百名参战刑jǐng被分成数十组，各负其责，以露水乡至砬子河、高丽屯为中心进行大规模拉式寻找……


 肖子鑫一定强调指出，排查依据：中年男xìng，身高.75－.0米，长方脸，zìyóu头，年龄在5岁左右，穿灰sè带暗方格半达子休闲服，长得挺“老相”，会开车，会抽烟，经济条件一般，可能与被害人相识或熟悉。


 排查要求：了解体貌特征，占有作案时间，具有接触被害人条件，懂驾驶技术，在工厂、林场、农村或外地曾经开过车，个体养过车，与被害人有矛盾的；或与被害人有过暧昧关系或不正常接触的；熟悉露水当地情况的；或曾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过近期突然失踪、下落不明的；对抛尸地点一带非常熟悉、对地形、地貌比较熟悉的……


 然而，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了，仍然一无所获。


 月2rì排查前，杨强大队长特别强调：


 “排查中，每一组确定一个嫌疑人之后，确定一个登记一个，民jǐng、协助工作的村屯治保主任、林业公安人员三家要分别签字，不允许有任何纰漏！哪个组摸漏了，要追究责任，严肃处理；要从严从细，认真落实，逐人逐户逐村逐屯地走访，走到哪里吃到哪里，不允许回来吃饭，遇到重要情况及时报告。”


 “要过细，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线索一点也不能遗漏。对有重点嫌疑的人一定要保证见人见面。”


 他的声音沙哑，脸sè非常难，自从被肖子鑫提拔上来，当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刑jǐng大队长之后，他也的确是不辜负大局长的厚爱，连续多rì的辛苦奔波而案件至今毫无头绪，使他此刻的心情异常烦躁和沉痛。他感到巨大的压力象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肩上，喘不过气来！


 他是县里刑jǐng的领衔人物，再上火，压力再大，又必须头脑清晰，指挥有条理，句句敲在点子上。


 冰天雪地中，他继续说道：


 “此案是我县历史上罕见的，犯罪分子极其嚣张，光天化rì之下采用同样手段，强jiān、抢劫、杀害女司机，手段残忍，后果严重！到现在，露水和全县的群众都在密切关注侦破进展情况，肖局长也不断打电话过来询问，我们不能掉已轻心！”


 “要对法律、对老百姓的生命负责！要抓住四个环节：、以露水第二现场为中心，幅shè四外村屯，以西边为重点；2、沿途排查，寻找第一现场；、负责露水镇内的同志，要对所有熟悉驾驶技术的男xìng司机再进行一次接触，0-这一年龄段的作为重点排查；4、对死者生前所有接触的人员，特别是经常与死者接触的朋友、亲属和女出租车司机，进一步了解情况，扩大线索来源。大家听明白了吗？”


 “明白！”


 “好，出发！”


 森林中的大雪地里，开始出现了刑jǐng艰难跋涉、认真寻找的身影……


 难哪！要在茫茫林海雪原中寻找到凶手的第一作案现场非常难。而要在方圆几百公里的范围内寻找出杀人真凶，更无疑于大海捞针！其工作强度和思想压力可想而知……


 天气已经开化，跑起了桃花水。白天化，晚上冻。山谷沟壑到处都是泥和水，每一个参战的民jǐng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克服种种意想不到的困难。调查、寻找工作在艰难中一步步向前推进着。


 一组侦查员在排查东盛村时了解到以下几种情况：


 一、东盛村一妇女在月6rì晚时许，发现有一轿车亮着灯光从村子西北方向驶进村内，并通过该村驶向露水乡；二、月6rì下午5时至6时之间，有人到一中年男子身高在.0上下，长脸，zìyóu发式，穿黑sè格西服，挺旧，曾座在一女司机驾驶的奥拓车往返于露水东盛林道，女驾车，男在后座。


 我考，这无异是个极其重要的情况！


 “这个情况让人鸡冻啊！……”


 “太好了，总算是捞到一点抓手了！”


 东盛村西北是森林密布的坟场和一堆采伐后堆起来的木楞场（木头垛）。既然晚时后，有一轿车从那里驶出，那里很有可能发现罪犯作案的第一现场。吴加强副大队长一面将这一情况向指挥部报告，一面带领小组侦查员向林中搜索前进。


 指挥部立即调兵谴将，通知各组侦查员迅速向这一方位集拢。


 但是，那天大规模的排查，一直持续到天黑并没使案情出现新的转机。


 当晚，肖子鑫和孙伟、蒋和平他们几个领导因为种种原因回县，但是指挥部再次开会研究。


 突然，有人来报：说发现了犯罪嫌疑人！


 “快点快点快点！我发现犯罪嫌疑人了——”


 “在哪里？谁？！！”


 当时天正飘小雪，外面漆黑如墨。设在露水乡公安分局一楼的指挥部里灯光却分外明亮。正在研究案情和排查情况的高传志、杨强、宋连成、吴加强、刁天贵、梁鹏等人一听，立刻站了起来！经过进一步询问，证实这的确是一个最“上线”儿、体貌特征以及其他情况与jǐng方排查犯罪嫌疑人最吻合的“嫌疑人”！


 据报案人称：犯罪分子是一个包工头，他们是邻居，对此人的情况非常了解。“.6”案发前他不仅亲眼见过此人搭乘过被害人柳玉凤的出租车，就是平时，他也总见他们有接触，关系密切，而且会开车！


 案发后，此人心情紧张，表现反常，经常跟一些出租车司机偷偷打听公安局破案的情况。最近几天，当jǐng方找过他了解有关情况之后，他竟神秘地突然消失了！这个包工头此前被jǐng方列为重点对象正在进一步调查，已经查出有犯罪记录，还曾有在山东临沂伙同他人抢劫出租车的历史。


 此人不仅符合上述几个硬xìng排查条件，而且人高马大，心狠手辣，更有犯罪前科，而且之前还认识受害人……


 杨强问：“此人现在何处？”


 举报人：“就在家睡觉呢，今天半夜回来的！”


 “这人叫什么名？”


 “罗大虎！”


 “多大？”


 “0多岁吧！”


 “他为什么跑你知道么？”吴加强追问。


 “还不是怕你们抓他，杀人了呗！不是他他跑啥？”举报人信誓旦旦地把胸脯拍得啪啪响，越说越像！根据前几天下面摸上来的情况，这个罗大虎早已在指挥部挂上了号，他这几天一跑，更加引起了jǐng方的注意。的确，只有心里有鬼的人，一见到几天来jǐng方这样的阵势才会害怕，身上没病，jǐng方就是把个小小的露水乡挖地三尺，他也不会惊慌！


 退一步说，即使此案不是他干的，这家伙也肯定有事儿！不管怎样，先弄来再说，是不是好鸟弄来一审便知，这种人反正冤枉不了他。指挥部几位领导目光一对，传达出了这样一种种信息。


 事关重大，机不可失！询问之后，副总指挥杨强马上大声命令：


 “快！荣利——组织人，带上武器，赶紧出发！”


 话音未落，他已经大步冲出门外，吴加强、刘功和、陈刚、张德俊等刑jǐng们立即紧跟其后飞身往外跑。随时待命的jǐng车就停在楼外，眨眼间，三辆jǐng车打开双向jǐng灯，在举报人的指引下红灯闪闪急速地呼啸着，宛如夜幕下的三架喷气式战斗机，一条线似地沿着露水乡街道疾驶。


 大街上的人快速躲闪，惊奇地回头望着、议论着，车内头戴钢盔、紧握微型冲锋枪的刑jǐng，一双双jǐng惕的目光全神贯注地着前方，做好随时抓捕的战斗准备。


 杨强大队长坐在第一辆车的驾驶座上亲自开车，这是此案侦破以来他最兴奋、最激动的时刻——所有人的心里铸就一个坚强的信念，迅速抓捕罪恶滔天遗害江东长达一年之久的杀人恶魔，刻不容缓将其捉拿归案，解除露水群众心中的忧患！


 jǐng车抵达一片林业家属住宅区附近。


 jǐng灯关闭，刑jǐng们迅速跳下车。


 夜sè漆黑，寒风瑟瑟。


 一溜人马在举报人的指点下，杨强大队长指挥大家迅速将房子包围了，观察了一下周边环境和地理位置，挺复杂，许多房屋和木头垛连在一起，前后各有一大块被冰雪覆盖的菜地，紧急部署之后，带领吴加强、刘功和、陈刚、张德俊几名刑jǐng直扑大门。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身手敏捷的刘功和跳进院内迅速将大门打开，刑jǐng们闪电般冲进去，吓了里面所有人一大跳。当睡意浓浓的犯罪嫌疑人猛然间被几双大手死死按住时，他登时吓懵了，好梦也吓跑了，嚎叫着拚命扭动唯一还能动弹的屁股挣扎着吼问：“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呀？！我犯什么事儿啦……”


 “哎哎哎呀！哎哟——靠你mb轻点轻点啊——”


 “老实点！”


 几双大手死死地压住他，刑jǐng们岂容他撒野，令他穿好衣服，几双大手提搂起来就往外走。


 “你们是谁啊？我到底犯神马事啦啊？？？”


 “到公安局你就知道啦！”


 一切行动快如闪电。


 撒！


 车过镇内大街，虽然是大半夜三更的，可人们听说“.6”的凶手抓到了，惊喜异常，纷纷跟着jǐng车跑向公安局去“热闹”。出租车司机们更是连连按着喇叭，开车跟在后面。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小小的露水乡就几乎传遍了！人们都以为案子破了，互相传播着这一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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